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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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拜—— 姜靈洲被引向了洞房。 她本用雙手張扇,可她的夫君偏偏要奪去她一只手,牽著她向前行去。 如此,她只能單手執(zhí)著紗扇。 她那夫君的手掌有些灼人,讓她有些想把自己的手縮回來??伤豢s手,蕭駿馳便握得更緊;甚至于,刻意用拇指去按一按她柔嫩的掌心,好似在逗弄著一只小寵物一般。 自青蘆,至洞房,短短一段路,竟好似走了一整天般漫長。 許久后,她才跨過了門檻,步入洞房中。 她的鞋履甫一落地,便覺得身子一輕,隨即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彩燭高燒,陡然變?yōu)榱宋蓓數(shù)钠岙嫹苛骸?/br> 原來是蕭駿馳將她打橫抱在了懷里。 他身量高大,抱起一個(gè)纖瘦輕盈的姜靈洲,自是輕輕松松,不在話下。 他抱便抱了,抱著她時(shí),還蹙著眉,狀似嫌棄般輕嘖道:“真小?!?/br> 也不知道是在說什么小。 姜靈洲橫在他的懷中,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將扇子繼續(xù)遮在面前,這才沒壞了魏人嫁婦時(shí)的禮節(jié)。可蕭駿馳卻好似毫不在意禮節(jié)一說,單手便要撥開她面前的紗扇。 “王爺,這于禮不合?!苯`洲別過了頭。 “……”蕭駿馳面色微沉。 他將姜靈洲放在喜榻上,折身去閉了房門,將屋外的熱鬧紛繁盡數(shù)阻隔,這才慢悠悠走回來。一邊走,他一邊道:“那我作一首卻扇詩,總可以了吧?” 姜靈洲點(diǎn)頭。 魏人嫁婦時(shí),嫁娘張扇掩面。待至洞房,新郎作卻扇詩數(shù)首,新娘方可移扇相見。作詩愈多,則嫁娘愈矜貴。 蕭駿馳低垂眼眸,捻著手上扳指,靜了下來。 許久后,他復(fù)才張口,道:“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yuǎn)離顛倒夢(mèng)想,究竟涅槃。” 他念得竟是《般若心經(jīng)》一節(jié)。 姜靈洲:……??? 這是哪門子的卻扇詩(╯‵□′)╯︵┻━┻ 大概是姜靈洲的眼神實(shí)在微妙,蕭駿馳獨(dú)自低低笑了起來。他且笑著,道:“王妃莫要怨我,實(shí)在是夫君我不懂風(fēng)花雪月、舞文弄墨,作不出卻扇詩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蕭大狗:想不到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有讀者說~感覺男主不尊重女主~emmm沒錯(cuò)!現(xiàn)在的大狗確實(shí)不尊重公主hhhhhg 大狗只是因?yàn)樘m姑姑的催促和公主長得漂亮才回封地來結(jié)婚的~他原本連婚儀都不打算辦hhhhhh 畢竟是政治聯(lián)姻~娶沒見過面的敵國公主,做做樣子ok惹~ 以后調(diào)~教~ 第17章 御衣青 蕭駿馳作不出卻扇詩來,姜靈洲便不肯撤開扇子。 他似是沒什么耐性,用手來撥她的紗扇。 而她則用了些力,愈發(fā)握緊了扇子。 如此,蕭駿馳竟又笑了起來。 “王妃可在生氣?氣為夫當(dāng)日冒了宋枕霞的名?!彼麊枴?/br> “非也。”姜靈洲好脾氣地說:“只是王爺作不出卻扇詩來,妾不敢退開這柄紗扇?!?/br> 她說這句時(shí),忽而,袖中一沉,一把匕首順著她的袖口滑了出來,墜落在地。笨重的一聲鈍響,令四下在頃刻間沉寂。 蕭駿馳目光下移,落到了匕首上。 ——這匕首,是蕭駿馳當(dāng)日求親之時(shí),派使節(jié)贈(zèng)予姜靈洲的。她一直隨身帶著。 燭花微跳,發(fā)出噼啪輕響。 蕭駿馳的影子投落在墻壁上,斜而長,像是一道墨跡。 “大婚之日,王妃竟隨身帶著匕首?”他彎腰,淡笑著撿起了那把短匕,道:“本王贈(zèng)你匕首,是想佑你平安無障,而非令你用于床榻之間。” 他雖在笑,語氣卻似一口無波古井般,深冷得很。 姜靈洲的手一抖,便放下了手中的紗扇。她仰起頭,問:“王爺是在懷疑妾么?” 莫非他以為,她在大婚之日帶著匕首,是為了行刺于他? 可是這匕首明明是他所贈(zèng)。 姜靈洲覺得心口有些悶,呼吸便急促起來,也不知道是因?yàn)榫o張,又或是什么別的緣由。 燭火微曳,映出她玉肌堆臘雪,眸分春水平;一雙無暇手,交疊握緊。 蕭駿馳似笑非笑,將匕首歸于她的掌中,說:“并非疑你,而是見你貼身佩著當(dāng)日的下定之物,心下動(dòng)然。既王妃喜歡這匕首,那便好,競陵高興得很?!?/br> 姜靈洲懵懂著握緊了匕首。 她有些猜不明白,蕭駿馳是真的為此高興,還是只是哄著她玩兒。 她懵懵懂懂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傻得可憐。只不過,她生就一張好皮囊,便是茫然微惑的神情,也如一株浸潤了雨水的山荷葉般,動(dòng)人得緊。 蕭駿馳看著她微顫的眼睫,便俯身湊到她的耳旁,低低地念了些什么。 “今我子建,驟逢洛靈;瓌姿淑美,足謝風(fēng)流?!?/br> 他的聲音太低,似一陣風(fēng),只余喉間微顫的氣息。 姜靈洲聽不太清,輕聲地喊了他。 “王爺?” 蕭駿馳頓了一下,附著她的耳畔,繼續(xù)說話。 微熱的氣,拂至了她的耳畔。 “五云羽儀,蔽之以扇;求驅(qū)彼靄,還以明睞?!?/br> 他竟在念一首卻扇詩。 姜靈洲止不住在心里低聲地腹謗起來。 ——這家伙,讓他作卻扇詩時(shí),他不肯作,硬說自己毫無文采,要用佛經(jīng)搪塞過去;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撤掉了遮面的扇子,他卻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作起了詩來。 “王爺,曹子建可七步作詩。可王爺您莫說是七步作詩了,便是一首玩鬧的卻扇詩都要想好半天,竟還想拿佛經(jīng)敷衍妾身,”姜靈洲奚落他:“您可別自比子建了?!?/br> 蕭駿馳喉中一噎。 他有些無可奈何,便嘆了一聲氣。 “是,競陵一介小人,自是比不得曹子建那般流麗天才?!彼f。 說罷,他便以手托起姜靈洲的面頰,湊近了她。 姜靈洲的心咯噔一跳,差點(diǎn)沒飛出嗓子眼。 “王爺,您、您……做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話語中滿是不安。 “王妃一會(huì)兒便知道了?!?/br> 蕭駿馳答。 “……王爺,我……”她睜大了眼睛,視線在一片艷紅的房中亂掃著,聲音囁嚅。 蕭駿馳抬眸,看一眼她緊張面色。 隨即,他一手摩挲著她光潔的面頰,問道:“……怎么,怕了?” 姜靈洲心里確實(shí)慌亂得很。 ——夫妻洞房,肯定是要做那檔子什么什么的事??墒鞘掤E馳這么高!這么結(jié)實(shí)!這么可怕!誰知道他是溫柔是粗暴,是兇殘是可怕?怕是過了今夜,她就會(huì)下不來床吧。 蕭駿馳很有耐性,他用鼻梁碰了一下姜靈洲的面頰,說道:“一會(huì)兒便不怕了。你是競陵王妃,總要習(xí)慣的。” 說罷,蕭駿馳便想繼續(xù)。 聽了他的話,姜靈洲卻更緊張了。 她怎么可能不怕?。?/br> 她的手指抖得厲害,一雙眼眨個(gè)不停。她很想逃得再遠(yuǎn)些,可床榻間只有這么些地,她便是用手用腳,毫無形象地爬開,也躲不開蕭駿馳輕松地一撈。 “躲什么?”他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問道:“……你叫靈洲?‘大荒之中有靈洲’,可是這一句的‘靈洲’?” 姜靈洲胡亂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是‘朝翔素瀨。夕棲靈洲’的‘靈洲’?!彼f。 就在此時(shí),門外忽而響起了砰砰的拍門聲。 與其同時(shí)響起的,還有傅徽焦急的呼喊。 “王爺——!王爺!” 連續(xù)不斷的拍門聲,聒噪不已,擾人興致,也震得燭火微抖。 原本就縮在床榻一角的姜靈洲,借著蕭駿馳一愣神的機(jī)會(huì),躲到了更角落里。 蕭駿馳的眉心一皺,面龐立即染上一層戾色。 他直起身來,對(duì)門外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說?!?/br> 說完,他便彎下腰,想把姜靈洲拽出來。 “王爺!”門外,傅徽的聲音愈發(fā)大了,他急促的喊聲里,夾著止不住的憂慮與焦意:“烏穆沁起了大火,是鶻部在拔野點(diǎn)燃了草原。火勢(shì)比先兩次都要大些,如今快燒至山口了?!?/br> 蕭駿馳一愣。 他停了手,松開了姜靈洲的手臂。 隨即,他便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絲毫不作猶豫。 “……王爺?”姜靈洲有些懵,從床榻一角爬出來,看著他的背影。 蕭駿馳已走到了門口,玄鴉色的身影停在了朱紅的門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