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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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夫見了,忙道:“大小姐您這是做什么?哎,快起來,快起來?!?/br> 他是不敢伸手去扶沈沅的,所以就只能叫著她起來。見她總是不肯起來,他就嘆了口氣,說道:“這些話我原是不想說的。令堂的病,那個時候在我的調(diào)理之下已經(jīng)漸漸的轉(zhuǎn)好了,只要總不接觸那些會讓她發(fā)病的東西,小心的保養(yǎng)著,肯定會無礙的。后來她犯病了,且極厲害,我過來看過了,開了幾服藥給她吃了,也好了一些。到后來又不曉得什么緣故,忽然的就又犯病了。等我趕過來時,那也是回天乏力了。不過在切脈的時候,我聞到了令堂身上有松香的味道。問過了她身邊伺候的丫鬟,知道她發(fā)病之后吃了我以前給她開的那瓶丸藥,就越發(fā)的厲害了起來。我讓人取了剩下的半瓶子丸藥來,倒出來聞了聞,就見有一丸藥氣味有些異常。待要細看,卻被一個丫頭失手給推了一下,手上的丸藥全都滾到地上去了。再要找丸藥的時候,卻如何也找不到了。” “當時失手推您的那丫鬟,您可記得她是誰?”沈沅忙問著。 因為劉大夫經(jīng)常去給沈沅母親診治的緣故,所以她房中的那些個丫鬟他也都是識得的。 “仿似叫做玉茗。是夫人身邊的一個大丫鬟?!?/br> 母親身邊有兩個大丫鬟,一個叫玉簪,一個叫玉茗。母親去后,由著薛姨娘做主,將她們兩個遠遠的嫁了出去。沈沅曾經(jīng)也讓陳管事去打探她們兩個人的消息,仿似說玉茗嫁給了個商人,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一時還要到哪里去找她? 但當時為何母親一走,薛姨娘就要將玉茗和玉簪全都嫁的遠遠的?若非心中有鬼,她又何必要這樣做? 沈沅握緊了雙手。若母親的死果然是薛姨娘在背后策劃的,她絕對不會放過薛姨娘的。 第66章 薛玉樹 小虹正站在炕沿前面,輕聲的對沈沅說話。 “……您昨兒拿去給姨奶奶的那只繡萱草的碧色香囊,昨兒晚上姨奶奶就讓奴婢放到了柜子最底下去。還有劉大夫開的藥,今兒早上奴婢熬好了,用小茶盤端進去,姨奶奶也并沒有喝。過后奴婢看到姨奶奶吩咐瑞香jiejie,讓她端了這碗藥倒到了院子里的冬青樹下面?!?/br> 沈沅笑了起來:“好好的沒病沒痛的,自然是不需要喝藥的?!?/br> 不過薛姨娘倒確實是個謹慎的人,事事小心的。 又問小虹:“薛姨娘最近身子到底怎么樣?飲食方面可還好?” 小虹回道:“總歸都是形容懶懶的,也不怎么吃東西。不過今兒一早三姑娘來了,還帶了一盆薄荷過來,說是她花房里的人新近養(yǎng)的,味道聞著且是清涼提神。薛姨娘聞了,果然覺得好,就讓奴婢將這盆薄荷放在了臥房的鏡臺上面。三姑娘還說,這薄荷的葉子可以熬粥,也可以做菜,還可以泡水喝,能去體內(nèi)的火氣的。薛姨娘聽了,就叫人去廚房里傳話,讓做一份薄荷粥來。等粥送過來了,她倒吃了兩碗?!?/br> 這薄荷雖然說能去火散熱,氣味也清涼提神,但沈沅知道,懷了身孕的人應(yīng)該避免使用的。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算計掉薛姨娘腹中的那個孩子。但一來畢竟薛姨娘已經(jīng)生了沈溶和沈瀾了,再多一個或少一個,區(qū)別應(yīng)該也不會很大。而這二來,總也怕做的不干凈,教薛姨娘握住了什么把柄,到時她反倒要從此萬劫不復了。不過現(xiàn)在既然沈瀾拿了一盆薄荷放在薛姨娘房里,又讓她吃薄荷做的菜和粥,她便在背后助助風,也沒什么不好。 “既是薛姨娘喜歡吃薄荷做的東西,那你就記著對廚房里的柳嫂子說一聲,讓她時常做了來給薛姨娘吃?!?/br> 小虹恭聲的應(yīng)下了。 沈沅聽得外面的風刮的越發(fā)的緊了,吹的樹枝嗚嗚的叫著??尚『缟砩洗┑囊氯苟己軉伪。齑蕉純龅臑踝?。沈沅就忙叫青荷倒一杯熱水來小虹:“你拿著暖暖手。再喝兩口,總能去去寒氣?!?/br> 自打出了正月,天氣便一日的暖和一日,只讓人覺得往后再不會冷了??刹幌胱騼喊胍购鋈黄鹆艘魂嚧箫L,清晨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寒意逼人,竟要將已經(jīng)漿洗好的夾襖重又拿出來穿著才行。 沈沅這時目光在打量著小虹,隨后就叫了青荷過來,對她說道:“我記得你在常州的時候做了一件藍色的夾襖,后來說小了,就不怎么穿了?你去找了來,拿給小虹穿?!?/br> 青荷答應(yīng)著,掀簾子出去了。而小虹連忙推辭:“不用不用,大小姐,奴婢有……” 一語未了,就聽沈沅在說道:“我原想要給你做一件緞面的夾襖,可又怕薛姨娘看到了疑心。想必你拿了回去也穿不了的,只能白白的放在箱底。倒是青荷在常州的時候做過一件夾襖,料子雖然不十分的好,是布的,但里面的棉花卻是絮的極厚。你的身形又比她單薄一些,她穿小了,想必你穿著定然會合身?!?/br> 正說著,就見青荷手里抱了一只藍底白花的花布包袱掀簾子進來了。等打開包袱,就見里面放著一件折疊的整整齊齊的藍色布夾襖。 “這夾襖雖說是我前年冬天做的,但我也沒有狠穿過。后來又覺得有些小了,更沒有穿過了,平常只放在箱子里。你可不要嫌棄才是?!?/br> 青荷一面說著,一面就伸手展開了這件夾襖,一定要小虹試一試。 待小虹將夾襖穿在了身上,青荷就轉(zhuǎn)頭同沈沅笑道:“姑娘,您看,小虹穿著剛剛好。便是量著做的也沒有這樣的合身?!?/br> 小虹聽了,就覺得十分的拘束,兩只手都不曉得該往哪里放才好。不過心中實在是覺得高興。 她雖然有一件青色的夾襖,但也穿了好幾年了,早就不暖和了。到了冬天都不敢漿洗,因為沒有夾襖替換。但現(xiàn)在她身上穿的這件藍色夾襖,穿在身上實在是覺得暖和。 耳聽得沈沅又在囑咐她:“回去之后若旁人問起你這件夾襖是哪里來的,你只說是你母親見天冷了,便偷偷的拿了一件你嫂子不要的舊夾襖來給你穿?!?/br> 小虹也是個苦命的姑娘。父親死了之后,她那狠心的兄長就將她賣給了沈家為婢,全不管她死活的。她母親倒還心疼她,有時候會偷偷的過來見她一面,拉著她的手哭。 小虹點頭:“奴婢明白?!?/br> 沈沅笑了起來。她喜歡聰明的丫鬟。 隨后她又讓采薇裝了一些糕點蜜餞之類的給小虹拿著,讓她帶回去吃。小虹磕頭謝過了,這才伸手接了過來。 臨出門的時候,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因又轉(zhuǎn)了回來,說道:“大小姐,有一件事忘了要告訴您。昨兒晚上奴婢聽得姨奶奶同老爺說,她有個什么娘家侄兒來京赴考,想要過來同老爺請教時文的事。老爺就說讓人收拾一間廂房出來,讓姨奶奶的娘家侄兒今兒來咱們家住。方才我偷摸著出門的時候,聽得瑞香jiejie正在同人閑話,仿似姨奶奶的這個侄兒已經(jīng)到咱們家來住著了呢?!?/br> 說著,她這才轉(zhuǎn)身去了。 而沈沅則是坐在炕上,目光微沉。 小虹口中說的這個薛姨娘的娘家侄兒,想必就是薛玉樹了。這個人他雖然沒有見過,可上輩子她卻知道沈湘最后是嫁給了他的。而且沈湘嫁過去之后,在薛家仿似過的不算好。后來父親死了,薛家就越發(fā)的作踐起沈湘來。到最后沈湘年紀輕輕的竟然就死了。而薛玉樹隨后卻中了進士,攀附著朝中的權(quán)貴,官越做越大,最后還娶了一房貴妻…… 沈沅右手緊扣著炕桌的桌面,心里只想著,再如何沈湘都是她一母同胞的親meimei,母親遺言要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的,這輩子她是絕對不會讓沈湘再嫁給薛玉樹的。 想了想,她就叫了青荷過來,吩咐她:“你去前院里打聽打聽,看薛姨娘的娘家侄兒住在哪個廂房里,身邊有什么人伺候?再同知書說一聲,若往后這人去找父親說話,讓她留心他都跟父親說了些什么?!?/br> 青荷應(yīng)下了,轉(zhuǎn)身掀簾子出門。 小虹沒有過來的時候,沈沅正坐在炕上看書。是一本有關(guān)插花的書。 燒香,點茶,掛畫,插花,這是現(xiàn)在京城中流行的四雅。燒香,點茶和掛畫倒也罷了,沈沅并不是很感興趣,倒是這插花她還覺得有些意思,所以就找了一本前人寫的《瓶花三說》看了起來。 不過她知道沈湘是喜歡制香的。而且她又想起來,在常州的時候,她在外祖父的書房中曾看到過一本香譜,覺得其中有幾種香很不俗,外面也少見,所以就特意的抄寫了下來。也不知道回京的時候帶回來沒有。 她就讓采薇叫了青竹過來,問她:“我在外祖父家的時候,曾抄寫了兩頁制香的香譜,回京的時候,可有帶回來?” 因為所有的丫鬟里面就只有青竹通文墨,所以但凡與書畫這些有關(guān)的東西都交由她來打理。 青竹回道:“帶了回來的。奴婢記得那時還是奴婢親自整理好,同一些香料一起放在了一只錦匣里?!?/br> 沈沅就吩咐她:“你去將那只錦匣拿過來?!?/br> 青竹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手中捧著一只黑漆嵌螺鈿蘭花蝴蝶的錦匣過來了。 沈沅打開了看時,就見她那個時候抄寫的那兩頁香譜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匣子里面。而匣子里面還放了一些諸如冰片,麝香,白芷,沉香之類的香料。 她就合起了錦匣,遞給青竹:“你將這兩張紙上的香譜都工整的謄寫一份下來,然后連同這錦匣里的香料一起,讓豆蔻都送到三姑娘那里去?!?/br> 冷了沈湘這些時候想必也夠了??傄屗?,自己也是會失望寒心的,并不是她如何的對她,她都會笑著默默的受下。而且上輩子沈湘到底為何會嫁給薛玉樹的事她雖然并不清楚,不過既然這會子薛玉樹都已經(jīng)過來了,總要防范些,這時候就不宜再同沈湘冷著了。 青竹應(yīng)了一聲,拿著錦匣下去找紙筆謄寫了。 沈沅則繼續(xù)坐到炕上看著那本《瓶花三說》。隨后等用過了午膳,她又換了另一本有關(guān)插花的書看。最后看的累了,她就將書放在了炕桌上,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出神。 已經(jīng)是早春了,雖然外面風大,但山石旁邊的那一叢迎春花倒是開了花。綠色的葉子,鵝黃色的花朵,看著就覺得心情很好。青石小徑旁栽了一株玉蘭花樹,打了細長的花骨朵兒,風一吹就顫巍巍的來回晃動,都要教人擔心那些樹梢的花骨朵都會被風給吹的落下來。東北角那里還栽了一株梧桐樹,不過烏褐色的枝干還是光禿禿的,倒不曉得什么時候會出葉子。 看到這梧桐樹,沈沅不免就又想起來上輩子的事。 雖然那個時候她是失明了,看不到自己到底身在哪里,可日日聽著風吹松濤的空曠聲音,還是能感覺到那座小院是在山上的。 在山上的小院,院子里面還栽了一株一人都合抱不過來的梧桐樹,這到底會是哪里呢?應(yīng)當是在京郊附近。因為有一次她聽伺候她的兩個丫鬟閑話,聽到她們在討論桂香齋的哪些糕點蜜餞好吃,趕明兒等采買的小廝送米面菜蔬過來了,給他些錢,托他買了來。 這桂香齋是京城有名的糕點鋪子,上次沈泓給她帶的那些糕點和蜜餞就都是桂香齋的。她嘗了一塊芙蓉糕,確實好吃。 不過京郊有這許多的山,那所小院到底是在哪一座山上面呢?只怕她是找不到的。 采薇見沈沅看著窗外看了好些時候,就說道:“姑娘,您今兒只一直坐在屋里看書,這樣對眼睛也不好。奴婢昨兒經(jīng)過園中池邊的時候,看到岸邊的柳樹枝條都青了,海棠花兒也打了花骨朵兒,瞧著跟一盞一盞的粉色小燈籠似的,極好看。不如這會子咱們趁著風小了些過去看看?” 沈沅以往性子活潑,在屋中再坐不住的。不過在常州的時候,采薇就察覺,沈沅的性子倒安靜了下來。 不過也太安靜了,經(jīng)常在屋中一坐就是一整天?;蚩磿驌崆?,或刺繡,再或是什么也不做,只坐在那里出神,采薇見了,心中就很擔心。每每這時她就會百般的攛掇沈沅出去走一走。 聽到采薇說話,沈沅就轉(zhuǎn)過頭來看她。隨后她就笑道:“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吹吹風也是好的。” 說著,就從炕上下來。 雖然現(xiàn)在外面的風較上午和昨兒晚上是小了許多,但天依然陰沉沉的,冷的厲害。采薇趕忙去抱了一領(lǐng)水藍色的斗篷過來給她披上,又叫了青荷過來,隨后主仆三個人才出了門。 外面依然還是冷的,呵出來的氣都是白的。不過到底已經(jīng)開春了,枝頭樹梢,路邊腳下,還是可見隱約綠意。 青荷正伸手指著路邊的一株碧桃樹,開心的對沈沅說道:“姑娘,您瞧,這株桃樹出葉子了呢。等明兒天暖和了,可就該開花了罷?” 紅艷艷的桃花,想起來就會覺得眼前灼灼一片。沈沅也笑道:“可不是。等天暖和了,不但桃花會開,還有杏花,櫻花,海棠花,再往后還會有牡丹花,芍藥花?!?/br> 沈沅有一管嬌軟的聲音,聽她這樣帶著笑著說那些花,采薇和青荷仿似已經(jīng)看到眼前一片姹紫嫣紅。 “姑娘最近不是在看插花的書?”青荷拍手笑道,“趕明兒等這些花都開了,我就每一樣都折兩枝,讓姑娘插花,好不好?” 頓了頓,她又笑道:“不知道到時姑娘能不能賞我一瓶您親手插的花呢?” 沈沅還沒有回答,采薇就先笑著伸手指戳了青荷的額頭一下:“你倒慣是個會討賞的。那些花兒都還沒有開呢,你就先預定下姑娘插的花了?可是個心思不小的?!?/br> 青荷抬手撫著被她戳到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沈沅從常州帶回來的三個丫鬟里就數(shù)青荷年紀最小,為人也最活潑,大家都喜愛她,也樂意慣著她。 當下沈沅就笑道:“好,到那時我一定精心的插一瓶花給你?!?/br> 青荷聽了,就屈膝對著沈沅行了個禮:“那我就先謝過姑娘了?!?/br> 又歪頭對采薇笑道:“采薇jiejie,姑娘說到時要賞我一瓶她親手插的花呢,到時你瞧到了,心里會不會羨慕我?” 采薇笑著啐了她一口。不過見沈沅笑的這樣的高興,她心中也放心不少。 主仆三個人一面說著話,一面就走到了池子旁。 如采薇所說,池邊的柳樹枝條看著都青了,幾株海棠花枝頭也都綴滿了小小的粉色花骨朵。 沈沅看了一會兒,就走到了池邊的亭子上去,坐在美人靠上,看著面前池子里的水面被風吹的起了皺紋,水里有幾條紅色的錦鯉游來游去。 但過了一會兒,忽然就聽到青荷在輕聲的說著:“姑娘,您快來看,那位就是薛姨娘的娘家侄兒了?!?/br> 上午沈沅剛讓她去打探過薛玉樹的事,她躲著偷偷的瞧了薛玉樹一眼,所以就認得他。 沈沅聽了,就抬頭望了過去。 就見河對岸沈溶正帶著一位身量修長的男子在四處走走看看。許是看到她在這里,沈溶就帶了那人徑直的過來了。 他們原就在河對岸,離著近,沈沅待要躲避,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見沈溶和那人已經(jīng)走下了池子上架著的青石小橋。沈溶還在招手叫她:“沅姐兒?!?/br> 沈沅皺了皺一雙纖細的遠山眉。不過隨后她就起身站了起來。 她也想看一看薛玉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就見沈溶身邊的那人穿了一件寶藍色團花紋暗紋的直裰,相貌生的文雅俊秀。特別是他的一雙眼,沈沅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子的眼睛竟然能生的這樣的嬌媚。 沈溶和薛玉樹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亭子里來。沈溶笑著同沈沅引見:“這是我姨娘的娘家侄子,名叫薛玉樹。他去年秋闈的時候考中了舉人,現(xiàn)在上京來參加秋闈的。父親留他在咱們家住了。剛剛父親還在外書房里見過了他,同他說了好一會兒時文的事呢。然后就讓我?guī)綀@子里來逛逛?!?/br> 他倒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都給交代清楚了。 又轉(zhuǎn)頭對薛玉樹引見沈沅:“這位是我的大meimei?!?/br> 不過就算沈溶再荒唐,也曉得未出閣的女兒家的閨名不能隨便對外男說,所以就只這樣簡單的介紹了下。 不過薛玉樹在來之前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知道沈家的大小姐是正室夫人嫡出,于是他忙上前拱手見禮:“見過沈姑娘?!?/br> 一面目光就在悄悄的打量著沈沅,隨后他整個人就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