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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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季節(jié),怎么戴的是迎春花呢? 趙衍朝趙崢手中的娃娃看了一眼,眼眸深暗,很是不喜。 湖陽公主反應(yīng)很大,走過來,一把扯開姚姝,不悅地對吳王道,“你又雕這做什么?” 外面有船上的人在說,“咦,怎么有人在放河燈?” 大白天里,放什么河燈呢? 它們是順流而下,姚姝朝窗外看去,一盞盞的河燈,追著水流往下,他們的船正在朝碼頭靠岸,那些河燈就越過了船,朝著下游流了過去。 全部都是荷花模樣的河燈,點(diǎn)了蠟燭,排列整齊,在波浪中起伏,如撒在湖面的珍珠,非常漂亮。 趙崢頭都沒抬,自顧自地雕著手中的木頭人兒。宮里敢無視湖陽公主的人,大約也就這一個(gè)了。趙崢用雕刀在木頭娃娃的腰身上輕輕地勾勒一圈,吹走了上面的木屑,舉起來,迎著光線去看,憨態(tài)可掬,很是滿意。 他好看的唇線便緩緩地勾起,眼睛都亮了許多。 “人就算是死了,總是要有幾個(gè)人記得的,你們不記得,難道還不許我去記嗎?”趙崢朝湖陽公主看去,湖陽公主的臉就白了許多,一跺腳,轉(zhuǎn)身離開了。 趙崢收回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木頭人兒身上,揚(yáng)起手正要把這木頭人兒扔出去。 “?。 币︽@呼一聲,跑上前就抱住了他的手,她剛才看這木頭娃娃都看呆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好看的木頭娃娃,她想到,要是上了顏色一定是更好看的。 姚姝帶了祈求的目光去看趙崢。 傅鈺過來了,要去拉姚姝,他有些怵趙崢,很是歉疚,用眼神安撫趙崢,讓他不要生氣,他會(huì)哄好自己的mèi mèi。 “回去,哥哥給你雕一個(gè),好不好?”傅鈺的眼里,姚姝只是一個(gè)七歲的孩子。吳王素來淡漠,顯得無情,他不覺得吳王會(huì)把木頭娃娃給自己mèi mèi。 可姚姝的心里,她是在感嘆趙崢說過的話,前世,娘親死了,她惦記著,可她死了呢?真正是沒有半個(gè)人會(huì)惦記自己??! “想要?”趙崢?biāo)菩Ψ切?,眼中神色依舊淡漠,他微微瞥姚姝,小姑娘的雙手抱著他的胳膊,他猶記得她身上軟軟的,還透著一股子奶香,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想到之前在朱雀大街上,她摟著自己的哥哥,全身依賴在他身上的時(shí)候,害怕,委屈,那種全身心依賴在傅鈺身上的樣子。 曾經(jīng)……也有這么一個(gè)女孩子,也曾這樣抱著過自己,他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她三歲的時(shí)候。宮里生存實(shí)在是太過慘烈,原本是有人想要害他的,他最喜歡吃的糕點(diǎn)里被下了毒,mèi mèi不小心吃了,用她的命換了自己的命。 她死的時(shí)候,眼睛澄亮如水,拉了他的手喊,“哥哥,哥哥,你說了帶我去渭水泛舟的,你別忘了?。 ?/br> 她以為她還會(huì)像以前那樣,睡一覺起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讓他別忘了。 “哥哥!” 姚姝松了手,朝傅鈺的懷里歪過去。這一聲“哥哥”,突然之間,敲打在趙崢的心口上,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那一雙眼睛,令他那么熟悉,澄亮如水,他有種在喊自己的感覺。 趙崢一手抓住了姚姝的手,一手把木頭娃娃放在她的掌心里。 娃娃生得很美,姚姝有些吃驚,也很歡喜,仰著頭問趙崢,“她叫什么名字???” “她呀?”趙崢扭頭朝窗外望去,聲音透著風(fēng)吹過來,“她沒有名字,你隨便喚她什么好了?!?/br> 姚姝緊緊地捏著這個(gè)木頭人兒,她心里不能沒有觸動(dòng),一個(gè)連名字都沒有的女娃娃嗎?比前世的她似乎更為可憐,她點(diǎn)點(diǎn)頭,“以后我就叫她小木好了!” 小木嗎?趙崢扭過頭,盯著姚姝看了良久,她眼底的真誠是真的,悲傷也是真的,珍惜是真的,為他難過也是真的。趙崢點(diǎn)點(diǎn)頭,抬手在姚姝的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你喜歡就好!” 說完,他起身,畫舫已經(jīng)??堪读?,他下了畫舫之后,有隨從牽了馬過來,他等趙衍和湖陽公主都上了岸,這才翻身上馬,跟在太子的后面,朝皇宮的方向飛奔過去。 28.第28章 傅鑰猶自歡喜,今天的渭水之行,她收獲頗豐,和湖陽公主建立了友誼。湖陽公主說了,過幾天她出了宮就到侯府來找她玩。 長安城里,能夠與公主走得近的,除了靖國公府的幾個(gè)女子,因與公主是表親,而有所來往外,還沒有人有她這樣的殊榮呢。 時(shí)間尚早,傅鈺把傅鑰送到了侯府門口,讓她自己進(jìn)去,他要帶姚姝去甜水井胡同那邊去看看。傅鈺雖然對傅鑰不是很親近,但是一個(gè)負(fù)責(zé)的哥哥,看著她進(jìn)了門才離開。 傅鈺沒有再騎馬,而是和姚姝一起坐了馬車。他打發(fā)小廝去買五福記的糕點(diǎn),對姚姝道,“那糕點(diǎn)很好吃,等回了府,你就有糕點(diǎn)吃了。二mèi mèi的脾氣不是很好,她只是年幼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傅鈺說完這話,又有些不忍心,姚姝的年紀(jì)比傅鑰的,大不了幾天,他便道,“也不必委屈自己忍讓她,不理她就行了,她要過分了,就告訴祖母,或是告訴我,哥哥幫你訓(xùn)她!” 姚姝不能不感動(dòng),她覺得上天對自己真是好,給了她重新活過的一生,還有哥哥,父親,一個(gè)幸福的家。 “哥哥不必?fù)?dān)心,我會(huì)和府里的兄弟姐妹們相處好的?!币︽e著手里的木頭娃娃,問傅鈺,“哥哥知不知道,吳王雕的這個(gè)小女孩是誰啊?” 她畢竟不真正是一個(gè)七歲的孩子,當(dāng)然也知道,吳王雕刻的這小女孩,一定是有來歷的。 傅鈺靠在車壁之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自己mèi mèi,覺得她真正是冰雪聰明,以后長大了,怎么得了?“吳王的母親是前朝的公主,封淑妃,這木頭娃娃是吳王的同胞mèi mèi,六年前,宮里出了點(diǎn)事,他mèi mèi死了。淑妃憂傷過度,沒過多久也跟著死了。” 傅鈺并不覺得跟七歲的mèi mèi說這些有什么不好。侯府不比其他,因?yàn)榈年P(guān)系,和皇家來往密切,很多禁忌需要避諱的東西,都需要告訴mèi mèi。 “聽說淑妃的死也有隱情?!备碘曇妋èi mèi一雙好奇的眼睛望著他,貓兒一般,他忍不住抬手撫摸mèi mèi的頭發(fā),“聽說,皇上說,吳王這輩子都不可能會(huì)得到儲君位置,哪怕是太子不在了也不可能。因?yàn)閰峭醯纳眢w里有前朝皇室的血液。” 可吳王就算是當(dāng)了皇帝,他難道還會(huì)恢復(fù)前朝的國號不成? 難怪淑妃會(huì)死呢,聽了這話,任何一個(gè)當(dāng)母親的都活不下去吧?姚姝胡亂地想。 難怪吳王活得這么自在,有了皇帝這句話,怕是任何人都不會(huì)把吳王看在眼里了吧?誰都有和太子一爭高下的資格,惟獨(dú)吳王沒有了。 “皇上怎么能這么嫌棄?”姚姝很是不解,既然嫌棄人家的身份,為什么還要納淑妃為妃呢?姚姝癟癟嘴,很不喜歡這個(gè)皇帝,特別是他還是太子的父親。 傅鈺緩緩搖頭,“這話,以后不要當(dāng)著任何人的面說,爹爹說,讓我以后帶你去看看皇太妃,她是傅家的姑奶奶,你進(jìn)了宮,知道這些事就夠了。但凡行差踏錯(cuò),都會(huì)惹來殺身之禍。就算咱們侯府不怕,萬一爹爹和我趕得不及時(shí),出了事,就劃不來了?!?/br> “嗯!”姚姝乖巧地歪進(jìn)自己哥哥的懷里,她今天出來玩,其實(shí)很辛苦,從來沒有這么累過,精神一放松,瞌睡就來了。 她做了個(gè)夢,夢到了前世,趙衍喂她□□,又夢到趙衍舉著一把刀,神色不明地站在她的床邊,對她說,“對不起,我只能殺了你,我不能把你交出去,交給人任何人都不行!” 姚姝嚇得全身都是汗,夢中尖叫了出來。 小小少年,懷里抱著更小的mèi mèi,等馬車停下來的時(shí)候,傅鈺被姚姝的尖叫聲驚醒了。見mèi mèi夢魘,拼命地?fù)umèi mèi,“遙遙,別怕,我們到了,要下車了!” 姚姝醒過來,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抬眼便是傅鈺。他們相處并不久,卻因?yàn)檠壎舜诵湃?。姚姝雙手摟過傅鈺的脖子,心神漸漸安寧下來,“哥哥,我做了個(gè)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