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心里嘆了一口氣。 松開手,攬她入懷。 做出安靜的示意。 無奈說出:“要是你不高興的話,房子不賣了,只要你喜歡,陪你玩捉迷藏游戲也沒什么,也不去見我那位心理醫(yī)生的朋友了?!?/br> 這一次,不是幻像,手觸到地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物體,這個物體一如往昔,軟軟的暖暖的,這個物體有手有腳會掙扎。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凝望著五彩斑斕的玻璃紙,低低的說出。 “如果小畫眉喜歡玩捉迷藏,小法蘭西陪她玩多久都沒關系,不能擁有正常人的生活也沒關系,只要小畫眉哪里也不去,就像現(xiàn)在一樣,好好待在小法蘭西身邊,只要能抱到就可以可?!?/br> “能抱到,能看到,能聽到我想說給你聽的話,那就可以了?!?/br> 只是呢…… 懷里的人還在掙扎著。 他都這么說了,她怎么還在掙扎。 而且,掙扎力道比起之前更加強烈,這掙扎的力道讓他的心都有些慌了,到底為什么呢,到底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對了,對了,安撫著懷里的人,不敢大力去擁抱,頻頻和她保證:別怕,別怕,我不會開燈的,我保證不會開燈的。 古老的集市還流傳著—— 太過于年輕的靈魂也害怕光,一觸到光就灰灰湮滅。 一觸到光就會灰灰湮滅。 忽然而至的念頭讓他快速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怕她被貼在窗戶上彩色紙反光嚇到,他把她藏密在最為黑暗的角落。 即使,是黑暗角落還是不安全的。 用自己的身體緊緊蓋住她。 還在,還在呢。 大大松下了一口氣。 低聲。 “小畫眉,沒有一點光,一點點光亮也沒有了,別怕,以后誰也傷害不你,有我在呢,有小法蘭西在呢。” 五分鐘后,問連嘉澍對于發(fā)生在這個框架里的行為作何評價。 蠢! 從打開糖果屋的門到接下來的一系列舉動,簡直是—— 蠢得不可原諒! 游園驚夢(03) 糖果屋除了彩色窗紙反光,一絲一毫的亮光也沒有了。 再一次,連嘉澍去確認懷里的人,再次得到“她終于不是僅僅存在于幻像中了”這樣的確切信息。 而且,她沒再掙扎了。 指尖輕輕去觸摸想象中也許會很冰冷的手指,較為奇怪的是,指尖觸碰到的手指是溫暖的,溫暖得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活生生的事物。 也許這是酒精驅(qū)使。 盛情難卻,之前在餐廳大伯父給他倒酒了,那是連家的長子,于是,他就喝了小半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半杯酒所導致。 手不是冰的,說不定臉就是冰的。 更為奇異的是,那張臉也是溫暖的,甚至于,他指尖觸到她眼角處的濕意了。 這是闊別已久,小畫眉為小法蘭西掉的眼淚。 “別哭,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不去理會人們的目光,為你,我心甘情愿。”低低在她耳畔說出。 所以,別哭。 不知道古老的集市里有沒有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太過年輕的靈魂經(jīng)不住淚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糟了。 他得快點把她眼角的淚水吻干,然后逗她開心,讓她在他懷里頭咯咯笑著。 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 唇小心翼翼落在她眼角處,一一吮干她眼角的淚水。 吻干她眼角處的淚水,內(nèi)心深處某一個角落在拼命叫囂著:吻住她的唇。 似乎,也只能讓親吻來緩解長達五年日以繼夜的想念所帶來的煎熬了。 唇從她眼角處一點點往下,來到她嘴角,一顆心就那樣砰砰跳動著,以一種連他也無法抑制的節(jié)奏鬧騰著。 該死,再這樣鬧騰下去的話,他都不能好好吻小畫眉了。 那可是他所朝思暮想的。 無奈,額頭只能抵住她的額頭。 低語:小畫眉,我要吻你了。 “如果說,一不小磕到你的牙齒,如果說,一不小心把你的嘴唇咬壞了,別生氣,那都是……” 有點難以說出口來著。 “那都是因為對你太過于渴望了?!笔O碌脑捑头旁谛睦锇?。 可不能讓她太過于得意忘形。 低頭。 懷里的人狀若從一場迷夢中醒來。 別開臉,落了個空。 頭擱在她肩窩處,笑。 還是老樣子。 在這一天,吻過別的女孩的嘴唇不能去吻她的嘴唇。 那就等下一次再吻她吧,她可是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他可不能把她氣走。 就這樣靜靜帶著,待在他懷里就好。 下一秒。 “啪——”的一聲。 伴隨驟然響起的那一聲,周遭亮得如同白晝。 那一瞬間。 魂飛魄散。 低頭,眼睛觸到一張蒼白的臉。 這張臉的眉,這張臉的目,這張臉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日思夜想的。 喃喃喚“小畫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他的錯覺。 在驟然亮起的燈光中,那張臉似乎是下一秒就會消失,消散。 駭然,大駭。 以自己的身影擋住她,把她擋在自己背后,眼睛已經(jīng)找到聲音出處。 糖果屋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幾名穿著保全人員站在門口,其中一名手還落在開關處。 “快把燈關了!快把燈關了!馬上!”大叫著。 瞬間,周遭回歸黑暗。 大叫聲尾音還在天花板回響著,眼前人影一晃,連嘉澍伸手。 質(zhì)地柔軟的衣袂擦過他指尖。 再下一秒,那抹人影已經(jīng)朝門口飄去,眨眼間消失。 喃喃喚著“小畫眉”,移動腳步。 腳步往前,經(jīng)過門口時他和呆立在門口的人說“你們把她嚇跑了”,走了幾步,他聽到背后有聲音說“我們是通過監(jiān)控鏡頭發(fā)現(xiàn)有小偷潛進來。” 蠢貨。 迎面跑來一個人,這個人說:“你們怎么不開燈,我剛剛差點抓住她,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確認小偷身份是女的,長頭發(fā)?!?/br> 一邊說著,手里的手電筒一邊往著他。 片刻。 “連……連先生?!标P掉手電筒,側(cè)著身體讓到一邊。 走了幾步,停下。 正好停在手拿手電筒的保全人員面前。 問:“頭發(fā)有多長?” 回答:“我想,應該……應該在腰部范圍內(nèi)?!?/br> 腳步倒退。 在腳步倒退過程中,連嘉澍想起不久前在自己房間門口徘徊的南茜,想起南茜說的話“我好像見到一位熟人了?!蹦宪绲脑捴笫切∫吧虻脑挕皠倓傆腥嗽诳粗覀?。” 快步來到糖果屋,打開燈,指著靠窗位置,顫抖著聲音,問:“你們剛剛看到我懷里抱著一個女人了?” 片刻。 “是……是的,先生?!逼渲幸幻卮稹?/br> “你們確信?”腿在發(f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