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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女神探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因為案情重大, 陳可凡雖并未直接負(fù)責(zé)審理此案,但對案情也有所了解, 毫不含糊地先命人將劉洪品拉下去醒酒, 然后將所有與案子有關(guān)的人證都傳喚了過來。

    那新?lián)Q的少丞看起來年紀(jì)頗輕, 眉清目秀的, 鎮(zhèn)定的面容有些勉強, 做好準(zhǔn)備后有些膽怯地四下看著, 許是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眸底還浮著幾分興奮。

    最先被帶上來的證人是元??蜅5恼乒衽c小二, 還有兩個當(dāng)晚在客棧的食客。

    一切準(zhǔn)備就緒, 在陳可凡的示意下, 云宣開始舉疑。

    “大理寺之所以認(rèn)定兇手是沈熙無疑,是因為這件案子似是密室殺人,所以兇犯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旁人?!痹菩Z氣輕緩, 有條不紊,“畢竟劉洪品走后,客房中只有他們兩人,而那個時候沈妍還活著。”

    “的確如此,所以這件案子的真兇應(yīng)是沈熙無疑。”陳可凡微一頷首,神色肅然,“不知云都統(tǒng)對此有何異議?”

    “就是因為這件案子的結(jié)果太過理所當(dāng)然,所以其中重重疑點皆被淡化忽略,其實從沈妍入住元??蜅r事情便很是蹊蹺,”將目光看向元??蜅5耐乒瘢菩麊柕?,“童掌柜,據(jù)你所見,當(dāng)時沈小姐要求投棧時是否有異?”

    “這……”見多識廣的童掌柜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道,“那位沈小姐看著嬌柔,但脾性卻大,好好的天字號客房不住,卻偏要入住最靠近樓梯口那間的地字號客房,而且還將沈公府搬了出來威脅小人,鬧得本來沒多少的客人都被驚動了,的確有些奇怪?!?/br>
    云宣解釋道:“沈小姐性情柔和,既然是離家出走,應(yīng)該更加低調(diào)行事才對,但她反而大肆張揚,必定不是隨性而為,而是另有目的?!?/br>
    “云都統(tǒng)的意思是,她有意要將落腳之地透露給沈熙?”陳可凡倒是通透,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不過,她一個弱女子,即便是離家出走也不是心甘情愿,有意泄露行蹤以便家人追尋也是正常的。”

    云宣點頭道:“大人所言極是,但依在下之見,她的意圖并不止這個,而是一石二鳥。于她而言,最重要的目的應(yīng)該是那一間地字號客房。那里臨近樓梯口,最容易被人看見周圍形勢?!?/br>
    逸王有些疑惑道:“云都統(tǒng)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沈小姐希望被人看見她的一舉一動嗎?”

    “正如殿下所言,她的確需要目擊證人,也唯有如此,才能讓人親眼看見劉洪品走的時候她還活著?!蹦抗馕⑽⒁怀?,云宣道,“但其實,送劉洪品到門口時她已經(jīng)中了一劍,而且是在臨死之前強忍疼痛勉強行動罷了?!?/br>
    所有人皆是大驚。

    正在這時,白秋將已經(jīng)清醒了大半的劉洪品帶了上來。

    他一臉惘然,顯然不明白自己為何又被提到了大理寺公堂,低著頭將目光掃視了一圈,恰見自家老父正站在逸王身后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而高臺法案后坐著的已經(jīng)是一個陌生人,心中大叫不妙,余下的酒勁也瞬間散去了。

    陳可凡沉吟片刻,問道:“云都統(tǒng)此言實在出人意料,如此說來便是沈妍與劉洪品合謀陷害沈熙,但她身為沈家千金,怎會以性命為代價來陷害自家兄長,此事也太過匪夷所思,不知有何證據(jù)?”

    縱然已經(jīng)錯過了一部分,但還是聽懂了什么意思,身子驀地一震,劉洪品瞳孔放大,霎時間哭天搶地:“大人明鑒,草民從未與沈家小姐勾結(jié),就算是官差,也不能無憑無據(jù)隨意冤枉好人啊……”

    “啪”地一聲巨響,陳可凡放下手中的驚堂木,呵斥道:“公堂之上豈容喧嘩!”

    在京城混跡多年,劉洪品自然是個有眼色的主兒,登時閉上了嘴。

    “證據(jù)在下自然有。沈姑娘在客棧下榻之后,曾經(jīng)有兩個時辰?jīng)]有動靜,卻在沈熙找上門后暗地里讓客棧小二捎了書信給劉洪品,從而引發(fā)了劉洪品與沈熙在客房相遇后的爭吵,然后劉洪品便被沈妍送出了門,待他再回來時便發(fā)現(xiàn)沈妍已死,”看向那客棧小二,云宣問道,“敢問小二哥,經(jīng)過可是如此?”

    那小二雖然頭也不敢抬,語氣卻是篤定:“大人所言絲毫不差?!?/br>
    “雖然這經(jīng)過并未見破綻,但有幾個細(xì)節(jié)卻讓在下有些不解?!甭獠降絼⒑槠访媲埃菩晚鴨柕?,“聽說劉公子第一次去元福客棧見沈小姐時是只身前往的,卻是為何?”

    劉洪品私募的幕賓大都是不務(wù)正業(yè)的雞鳴狗盜之徒,所到之處皆是前呼后擁,幾乎從不獨自現(xiàn)身,而那日他去元??蜅R娚蝈麉s是一人前往。

    有些支支吾吾地,劉洪品一臉無辜:“草民,草民私會佳人,帶那么多人去豈不是唐突了佳人又掃了興致?”

    “原來是怕驚了佳人,不是為了行不軌之事而避人耳目。”云宣做出恍悟模樣,又問道,“既然如此,那劉公子第二次去為何要帶十?dāng)?shù)人過去,還是一擁而上,直接都帶上了樓?難道那次便不怕唐突了佳人嗎?”

    “這……”劉洪品被問得措手不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驚慌道,“我是見離開的時候那沈熙喝醉了酒情緒激動,生怕他還沒走傷了沈小姐,所以才直接帶人到了門口的……”

    “哦?”云宣順勢問道,“那不知你進去后與沈熙都談了些什么?”

    “自然是勸他答應(yīng)將沈小姐嫁給我,”以為躲過了一關(guān),劉洪品的膽子顯然大了起來,抬頭瞪著云宣道,“但他喝醉了酒,分毫不講道理,只說我不配做他沈家女婿,大吵大叫地將我趕了出去。”

    云宣點了點頭,又踱步到了那兩個食客面前:“這一點想來兩位可以作證?!?/br>
    其中一個食客應(yīng)道:“沒錯,我們聽得清楚,劉公子進去之后的確里面的確有過爭吵?!?/br>
    云宣又問道:“那兩位可聽到里面在吵些什么,又是如何聽得出爭吵的兩人正是劉公子與沈公子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另外一個食客有些遲疑地道:“吵些什么實在聽不到,我們也只能聽見一片混亂,有個女子在從旁勸著,而較高的那個聲音一直在嚷著滾出去,好像還喝醉了一樣。至于哪個是沈公子的聲音,哪個又是劉公子的聲音,我們哪里能分辨得出來,只是根據(jù)當(dāng)時兩位公子的狀態(tài)瞎猜的罷了……”

    云宣了然問道:“所以,那個一直在叫罵的人情緒很激動,對不對?”

    他答道:“這是自然,他的聲音簡直是嘶吼,只怕整個客棧都能聽得見?!?/br>
    云宣繼續(xù)問道:“既然如此,那兩位是否在劉公子出門后能繼續(xù)聽到那個聲音?我的意思,不僅僅是在劉公子離開客棧之后,而是他出門之后,包括沈小姐與他在門口告別時。”

    問到此處,他的意思已然再明顯不過。

    倘若當(dāng)時將劉洪品罵出去的人正是情緒激動的沈熙,那他不太可能讓自己的meimei將劉洪品送到門口還低語幾句,倘若沈妍堅持如此,那他即便沒有上前阻止也會出言訓(xùn)斥。

    仔細(xì)想了想,那個食客道:“這個,好像還真的沒有。”

    “稟告大人,不是好像,而是一定沒有。”另外一個也附和道,“當(dāng)時小人還想著能否聽到那位小姐與劉公子說了些什么,以后出去也好吹牛,所以那時聽得很認(rèn)真,雖然還是沒有聽見他們說什么,但的確也沒有其他的聲音?!?/br>
    掃了一眼明顯有些慌張的劉洪品,向陳可凡抱拳一拜,云宣道:“大人,倘若當(dāng)時沈熙還有意識,是不大可能眼睜睜地任由沈小姐將劉公子送到門口并告別的,所以,那時的沈熙應(yīng)該早就昏了過去,很有可能不是喝醉,而是被沈小姐下了迷藥?!?/br>
    周圍一片靜謐,顯然都明白他所言并不無道理。

    “死無對證,你簡直是一派胡言!”兇光在眸底一掠而過,劉洪品硬了語氣,“就算那時他昏倒,也是因為與我爭論不過而被氣暈的,所以醒了之后才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到了沈小姐身上!再說,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沈小姐送我到門外,他沈家不是書香門第嗎,難道還能不懂禮數(shù)不成!”

    這一番辯解再也牽強不過,連他的父親劉尚聽了也不由長嘆了一聲。

    “大人,除了推斷之外,我還有證據(jù)?!笔疽獍浊飳⒎胖嘁掳耐斜P交給捕快,云宣道,“這是沈小姐在受傷時所穿的紅衣?!?/br>
    他的話音剛落,堂下便傳來了“啊”的驚訝一聲,卻是劉洪品發(fā)出的。

    縱然他發(fā)覺到自己失態(tài)后又捂住了嘴巴,但已然是遲了。

    淡然地掃了他一眼,陳可凡看著那捕快將包裹打開,拿出了一件大紅的寬衣來。

    前襟的有大片已經(jīng)干了的印記侵染在衣料中,尤其是小腹附近,雖然不顯眼,但細(xì)看之下還是能被發(fā)現(xiàn),而且隱隱地還散著發(fā)霉的腥味。

    “云都統(tǒng)這是什么意思?”眸光有些銳利,陳可凡的語氣卻依然平靜,“案發(fā)時死者好像并未身著外衣,卷宗中也沒有記載她當(dāng)日穿著紅衣。”

    “這是大理寺遺漏的關(guān)鍵物證,是明鏡局的蘇薔姑娘發(fā)現(xiàn)的。”云宣淡然地解釋道,“從沈小姐的貼身丫鬟璇兒口中,我們得知沈小姐曾在元??蜅8浇木判惴欢ㄗ鲞^一件紅衣,而且在拖了近半月之久后于她下榻元??蜅5漠?dāng)天取走了衣裳。經(jīng)客棧的小二哥兒確認(rèn),沈小姐送走劉公子時穿的正是一件紅衣,但我們并未在大理寺的卷宗上找到,所以便擅自去了兇案現(xiàn)場,在后墻的藤蔓中找到了這件衣裳。”

    轉(zhuǎn)了身,云宣問那客棧小二道:“小二哥,你幫忙看一下,當(dāng)時沈姑娘送劉公子出門時身上穿著的可是這一件紅衣?”

    揉著眼睛仔細(xì)看了看,那小二點了點頭:“看這色澤樣式是差不多?!?/br>
    “當(dāng)日沈小姐去客棧時,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青衣,開門向小二哥討酒時還未換下,但在送劉公子時卻已經(jīng)換了這件紅衣,實在讓人費解。”目光輕飄飄地從那件紅衣上移開,云宣道,“那時沈熙一直在房中,即便是兄妹,她也不可能當(dāng)著他的面換下一身衣裳。所以,也可以印證當(dāng)時沈熙的確已經(jīng)不省人事?!?/br>
    第62章 鵲橋歸路(十七)真相

    “當(dāng)然, 在這件案子中,紅衣還是最關(guān)鍵的物證。因為只有大紅的衣裳,才能掩蓋住鮮血的顏色?!敝钢t衣前襟上的大片深色印記,云宣的目光深沉, “這里便是沈小姐被短劍刺中后的血跡?!?/br>
    眾人一片唏噓,站在逸王身后的劉尚不由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大堂內(nèi)很安靜,似是唯有他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扣人心弦。

    “事實的真相, 是沈熙到了元福客棧不久后便被沈小姐給迷昏了。隨后,她脫下了內(nèi)衣, 換上了這件紅衣,待劉洪品來了之后, 便與他將沈熙抬到了床榻上, 并合力演了一出好戲。劉洪品一人分飾兩角, 一個低聲下氣, 一個激憤怒罵, 好讓人誤解沈熙當(dāng)時尚有意識并將他罵出了客房?!鳖D了一頓, 云宣的眸光一黯, 語氣也不由沉了幾分, “最后, 劉洪品將沈熙隨身攜帶的短劍刺入了沈妍的腹部, 以假裝出來的沈熙叫罵聲掩蓋了她的痛呼聲。而且,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端倪,他又將那短劍拔了出來, 放回了沈熙手中。雖然當(dāng)時沈妍已經(jīng)身受重傷,但為了讓人看到她當(dāng)時還活著,撐著身子將劉洪品送出了門外,并交談了幾句以獲取足夠的目擊證人。其實,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疼痛難耐,所以才會強撐著扶著墻,但在旁人眼中卻似是喝醉了一般?!?/br>
    “之后的事便順理成章,為銷毀證據(jù),她脫下紅衣并扔在了墻外的藤蔓之中,隨后躺在了已是衣衫不整的沈熙身旁,并將那短劍又重新刺入了小腹,這也是為了她身中兩劍的原因?!彼剖窍胂蟮搅水?dāng)時的情景,云宣幾不可察地微蹙了眉,道,“當(dāng)然,想來她給沈熙下的迷藥效力也不長,也許經(jīng)過外力的干擾很快就會讓人清醒,所以,一個時辰后劉洪品便帶著十?dāng)?shù)人前來敲門。劉公子的為人作風(fēng)大家都很清楚,帶了十?dāng)?shù)人到了門口卻仍能耐著性子敲門敲了半刻鐘而不命人砸門,反而是在聽到里面有動靜后喚了童掌柜來,目的也只是為了讓他親眼目睹兇案現(xiàn)場吧。當(dāng)然,破門而入后十?dāng)?shù)人不由分說便將沈熙暴打一頓,看似是劉洪品情急之下的真相流露,其實最重要的是破壞了現(xiàn)場,并打算趁亂將那最重要的紅衣拿走。也許是老天有眼,竟沒有任由他將這關(guān)鍵的物證找到,才使得真相大白于天下?!?/br>
    于旁人聽來,他的語調(diào)波瀾不驚,好像在陳述一個與所有人都無關(guān)的故事,但每一字每一句的推敲都無懈可擊又驚心動魄,似是讓整個大理寺公堂都蒙上了一重詭異的血光。

    片刻的死寂之后,陳可凡在劉洪品喊冤前先行開口,平靜質(zhì)疑道:“依云都統(tǒng)所言,如何能證明這紅衣上的印記乃是人血所致?”

    “證據(jù)有二?!睂⒛抗廪D(zhuǎn)向已然被嚇得愣怔的店小二,云宣問道,“小二哥,沈小姐送劉洪品走后,你可見到她曾在關(guān)門時屈了身子?”

    好不容易才回了神的小二點了點頭,有些失魂落魄地道:“是,沈小姐好像是丟了什么東西,所以蹲下身子去撿,險些,險些站不起來了……”

    “所以,證據(jù)之一,便是這右袖子上的一抹血跡?!笔疽饽遣犊鞂⒓t衣右邊的袖子拉了起來,云宣指著上面一小片顯然比四周色澤更深的地方道,“沈小姐當(dāng)時并不是為了撿東西,而是要擦去她在與劉洪品告別時滴在地上的血跡?!?/br>
    眾人將目光投去,果然見那袖子上有一抹色澤不同。

    陳可凡微微頷首,問道:“那證據(jù)之二呢?”

    早已得了指示了白秋將九秀坊的掌柜帶了上來,他的手中捧著一件色澤質(zhì)地顯然與沈妍定做的一模一樣的紅衣。

    依著九秀坊掌柜所言,坊中真品向來用的是名貴布料,遇水也不會掉色,所以倘若將兩件相同的衣裳同時浸泡在水中,沾染了血跡的衣裳自然會現(xiàn)了原形。

    結(jié)果顯而易見,將兩件衣裳在水中揉搓片刻拿起之后,新做的那件在水中不留半點顏色,而沈妍的那件卻將一盆清水染得通紅。

    那盆血水由一個捕快的雙手端著從一個人的眼前到了另一個人的面前,顛簸時微微蕩起渾濁而又透明的漣漪,讓人瞧著能將眼睛刺得生疼。

    “爹,殿下,他胡說八道,我從來沒見過那件紅衣,不,不是,是我從來不知道那件紅衣上為何會有血跡……”跪著爬到了逸王的面前,但終究還是被他冷冷的一瞥所震懾,劉洪品不敢再向前,只得朝他的父親劉尚哀求道,“爹,我沒殺人,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為我做主,你要為兒子做主??!”

    劉尚不愧是見慣了宦海沉浮的老人,此時雖然心急如焚,卻還是留有幾分冷靜,指著他罵道:“你這個混賬,平日里渾水摸魚也就罷了,這次竟敢教唆沈家小姐犯下如此重罪,若是冤枉,也該找陳大人訴說冤情,求我又有何用!”

    看到自家父親神色有異,劉洪品心下一動,已然明白,忙又朝著法案之后的陳可凡跪好,辯解道:“大人英明,草民雖與沈小姐一見鐘情,但她畢竟是世家小姐,怎會聽任草民的教唆以性命來陷害自家兄長,這也太荒謬了……”

    沉吟片刻,將目光探向云宣,陳可凡問道:“不知云都統(tǒng)有何解釋?”

    云宣不答,轉(zhuǎn)頭看向在方才從沈家回來后便站在睿王身后的蘇薔,眸光溫柔地朝她點了點頭。

    雖然她帶著璇兒離開時并未表明此去目的,但既然是去沈家,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與沈妍動機有關(guān)的證據(jù)。

    洛長念微側(cè)了頭,余光看到她緊緊攥住的雙手,驀地微微一怔。

    他印象中的蘇薔一直膽識過人且無所畏懼,雖算不得心機城府頗深,卻也精于謀劃,有時便會讓人忽略了她也會有心生畏懼的時候。

    不想她在公堂之上竟會緊張至此,他幾不可察地微然一笑,輕輕開口,對逸王道:“皇兄,這些證人都審問得差不多了,讓他們都下去吧,畢竟蘇姑娘是宮城的人。”

    自家的人亂成了一團,洛長策心中不快,自然也不愿家丑外揚,對陳可凡略一示意,讓他將大堂中除了劉洪品之外的證人都帶了下去。

    轉(zhuǎn)瞬之間,堂下已經(jīng)空蕩了許多,讓人瞧著也不再那般壓抑。

    自然是知道他是出于好意,蘇薔心中領(lǐng)情,也不再那般緊張,慢步到了公堂上:“明鏡局女史蘇薔見過兩位王爺,諸位大人?!?/br>
    她聲音雖低,卻吐字清晰,落在一直劍拔弩張的公堂之中,倒讓氣氛緩和了不少,連那個新來的執(zhí)筆少丞也不由得抬頭看了她一眼,略有一怔。

    陳可凡微一頷首,甚是客氣:“蘇姑娘不必多禮,不知是否已得知此案動機?”

    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蘇薔平靜開口:“劉洪品陷害沈熙殺人的確是鐵證如山,至于沈小姐為何會被其甘心利用,恐怕要從今日我們在青林寺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說起?!?/br>
    大堂之內(nèi)又陷入瞬間震驚的沉寂。

    陳可凡亦是訝異非常,脫口問道:“什么尸體?”

    云宣一抬手,讓前去青林寺接應(yīng)的張慶將他們白日在蒼莽山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抬了上來。

    那兩具尸體皆是男子,雖然已經(jīng)開始腐爛面目全非,全身散發(fā)著腐朽的氣息,但還是可以依稀分辨出那是兩個出家人。

    將眸光轉(zhuǎn)向劉洪品,蘇薔語氣微冷,問道:“不知劉公子可認(rèn)得他們?”

    目光有些閃躲,劉洪品強作鎮(zhèn)定道:“我……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他們?你一個女流之輩,切莫在公堂上胡說八道?!?/br>
    陳可凡象征性地拍了拍驚堂木:“蘇姑娘,他們是什么人,是在什么地方發(fā)現(xiàn)的,又與沈熙一案有何關(guān)聯(lián)?”

    蘇薔答道:“啟稟大人,他們是青林寺的小僧人戒心與戒空,在三月十五沈小姐上山時負(fù)責(zé)巡夜?!?/br>
    洛長策不由抬手掩了口鼻,皺眉道:“云都統(tǒng),這看也看了,還不趕緊讓人搬出去?!?/br>
    張慶領(lǐng)命,帶人將尸體搬了出去,將一個年邁的僧人帶了上來,正是慧能大師。

    白日里在青林寺時,他們發(fā)現(xiàn)戒心與戒空的失蹤有異,所以云宣便又重新找慧能大師質(zhì)詢。出家人總不善于撒謊,而且他們也已經(jīng)將真相推斷得差不多,慧能便也不再隱瞞,承認(rèn)了那兩個小僧人的確并非下山化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