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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救命,搶來的機緣有毒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風(fēng)甄打斷他:“我是真覺得青丘這地方不錯,至少比梅城好。”

    風(fēng)步初壓抑不住怒氣道:“你不要說這種話,我難道還能扔下你不管嗎?”

    風(fēng)甄長嘆道:“我不是為了安慰你,也不是故意逞能,剛剛表現(xiàn)的不樂意,那是你哥我在表演欲擒故縱啊傻小子!”

    風(fēng)步初:???

    風(fēng)甄:“唉,你不知道,咱們家那個老糊涂準(zhǔn)備給我招親啦?!?/br>
    風(fēng)步初:“招親?”

    風(fēng)甄淡淡道:“嗯,招親,條件合適的話,也可以招贅。”

    風(fēng)步初震驚道:“爺爺他怎么這么糊涂!我入了霖云派,家中唯一嫡子就是你,他是要讓風(fēng)家絕嗣嗎?”

    風(fēng)甄懶洋洋道:“誰說風(fēng)家不能生了?這不是還有你嘛?!?/br>
    風(fēng)步初一噎:“我不生?!?/br>
    風(fēng)甄長嘆:“其實吧,他一開始說要給我招親我還挺高興的。你小子當(dāng)?shù)篱T大師兄當(dāng)慣了,整日受女孩子追捧,根本就不知道你哥我在老家找親事有多難,有你這顆珠玉在前,我那婚事是說一門吹一門。”

    他語調(diào)一變:“可錯就錯在他廣而告之,把外鄉(xiāng)人也給招來了。若那群外鄉(xiāng)人中有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體質(zhì)問題,到時候不止給我,給風(fēng)家,甚至給你也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你為什么不把那件事告訴他?我如今已是元嬰修為,你不必再顧及我!”

    風(fēng)甄:“你說當(dāng)年娘為什么要瞞住他?還不是知道他好大喜功,目光短淺。若告訴他,你我怕是終有一日要死在自己人手上。”

    聽到這,李遲意跟尉錚對視一眼。

    風(fēng)甄的體質(zhì)果然大有問題,這個秘密甚至?xí)B累到他的兄弟,風(fēng)甄不信任他爺爺,所以才出此下策——在他眼里風(fēng)家已經(jīng)不再安全,正好有人來梅城尋找風(fēng)步青轉(zhuǎn)世,于是風(fēng)甄冒險一搏,便跟著他們來了青丘。

    風(fēng)步初頗不贊同:“青丘又是什么好地方?我不信你看不出來那個狐王對所謂的風(fēng)步青轉(zhuǎn)世居心不良?!?/br>
    風(fēng)甄:“那你告訴我,你被狐王當(dāng)做風(fēng)步青擄到青丘,他待你如何?”

    風(fēng)步初默了默:“噓寒問暖,無微不至?!?/br>
    “對你又可有冒犯之處?”

    風(fēng)步初苦笑道:“發(fā)乎情,止乎禮?!?/br>
    風(fēng)甄笑了笑:“他對你好,那是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既然我被證明就是老祖宗的轉(zhuǎn)世,那么白月矜對我的態(tài)度只會更好?!?/br>
    “娘親捂著我們倆的秘密捂了一輩子,若能有狐王庇佑,一旦被暴露,以后也不必擔(dān)心會有居心叵測之徒聞風(fēng)而來,加害你我了?!?/br>
    風(fēng)步初:“那若有一天,狐王不愿意發(fā)乎情,止乎禮了呢?”

    風(fēng)甄滿不在乎道:“大不了我裝傻充愣,叫他白爺爺一輩子唄。認個爺爺還不容易?”

    風(fēng)步初還欲待說些什么,風(fēng)甄卻強硬道:“想想娘,想想你自己?!?/br>
    水晶球的霧氣重新出現(xiàn),兩人對話的聲音也愈發(fā)模糊,隱約有一聲長長的嘆息響起,最后歸于悄寂。

    兩人看著渾濁的水晶球,一時默然無聲。

    尉錚忽然輕笑道:“看岔了,沒想到這風(fēng)大少還挺有心計的。”

    李遲意喃喃道:“總感覺他跟白月矜之間要栽一個?!?/br>
    尉崢:“這不是顯而易見么?”

    李遲意:“不,以前我擔(dān)心他要栽在狐王手里,現(xiàn)在我擔(dān)心狐王栽到他手里?!?/br>
    水晶球里的那個風(fēng)甄,完全不像那個舔著臉喊白月矜爺爺?shù)膽Z包少爺。李遲意想起在梅城城外樹林里那個眼神清澈銳利的風(fēng)少爺,終于確認當(dāng)時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不解道:“你之前說他是容靈之體,無法修煉,只能吸收靈力。但剛剛風(fēng)甄說他跟風(fēng)步初都有體質(zhì)的問題??娠L(fēng)步初明明可以修煉,境界也比風(fēng)甄高。這是為什么?”

    “也許風(fēng)步初是另一種體質(zhì)問題?!蔽惧P不甚在意地說。

    李遲意遲疑地點點頭,他直覺這其中有什么不對,但始終說不上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并莫名產(chǎn)生吃了虧的錯覺。

    尉錚含笑看著眼前少年,這小孩兒在某些事情上遲鈍得讓人發(fā)指,但另外一些事上又敏感得出奇。好在自己總有些辦法引開他的注意。

    “你好像又變高了?!?/br>
    “???”李遲意心慌意亂地站直身體,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快到對方眉毛了。

    他現(xiàn)在瘦瘦長長的,像是迅速發(fā)育而導(dǎo)致身體消瘦的少年,尉錚有意無意瞟了一眼他的腰:“個子足夠了,還要多吃些東西,補一補rou?!?/br>
    李遲意本能地搖頭,開玩笑,他還能長得更高!至于要高到什么程度?

    總之必須要比尉崢高。

    尉崢看出他不樂意,不住莞爾道:“放心,但凡孩子在你腹中一天,你就有一天的機會身高超過我?!?/br>
    一提到孩子,李遲意心中警鈴大作:他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提那孽胎?以為我會因為這種事而允許那孽胎出世么?

    心弦緊繃到一定程度,他自己就動手去撥了:“其實,狐王還跟我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尉崢:“什么?”

    “他讓我提防你……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取出這個孽胎?”

    兩人開誠布公的這一刻,男人的笑容微微一滯,神色終于不再那么愜意,而變得認真起來。

    尉崢:“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李遲意心道廢話。

    “當(dāng)然是真的?!?/br>
    “不想。”

    少年腦子一熱:“你!”

    “但這是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就算是不愿意,我也會幫你達成?!蔽緧橃o靜地看著李遲意,他的眼眸沉靜而專注,“不過,我也會嘗試勸說你留下這個孩子。你若能改變心意,我一定非常高興?!?/br>
    李遲意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尉崢的態(tài)度如此坦然,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無論如何,請尉前輩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崩钸t意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說了你會幫我取出這個孽胎?!?/br>
    尉崢面色如常,點點頭:“那你也不會介意我嘗試勸說你罷?”

    李遲意冷笑:“那要看你怎么勸了?!?/br>
    譬如故意激怒狐王,使其消極醫(yī)治這種手段,若是讓他發(fā)現(xiàn),以后便是生下這個孽胎,也不會讓它好好活著!

    腹中孽胎忽然感覺到他的殺意,不安地翻了個身,又讓李遲意驚出一身冷汗。尉崢早已熟悉他胎動時的反應(yīng),不分由說抓住他的手,源源不斷輸送靈力。

    好一會兒,李遲意才緩過來,咬牙切齒道:“孽障!”

    尉錚沒有答他的話,用靈力探入李遲意的體內(nèi),溫柔地拂過蜷縮在道胎里的孩子,胎兒捕捉到那一股靈力,就像是遇到了什么美味似得,一口氣將它吞下。

    一股靈力被吸收干凈,這小家伙還不滿足,張開小小的四肢,仿佛在無聲地討要著什么。

    尉錚:……

    李遲意倏地睜開眼,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潮:“你剛剛做了什么?”

    尉錚輕咳一聲:“大概是他自知離死期不遠,要做最后的放縱……咳,掙扎罷?”

    李遲意:???

    “總之,你的厄……病,可能是提前發(fā)作了?!蔽惧P摸摸鼻子,面不改色道。

    熟悉的感覺涌上某處,李遲意臉色陣青陣紅,咬牙道:“你故意的?!?/br>
    尉錚堂堂一個出竅期的大能,活了上千的歲數(shù),對著眼前這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孩兒,本該老成持重,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如今卻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回:“阿意,你錯怪我了,這并非我本意。”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總之,還是先紓解要緊?!?/br>
    李遲意于此事面皮極薄,前兩次黑燈瞎火還好,這次發(fā)作時連太陽都還沒有落山,這根本不是他能接受的時間點。此刻聽到尉錚的建議,他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道:“不行,這簡直是白日宣yin!”

    尉錚目光閃了閃,緩緩道:“若要拖延到晚上,只怕發(fā)作起來更加厲害?!?/br>
    風(fēng)吹過李遲意的臉龐,此刻連頭發(fā)絲拂過也帶著難以言喻的酥麻癢意,李遲意只僵持了一小會兒,便敗在了腹中那孽胎的折騰下,一聲不吭往之前狐王安排的那件小茅屋方向飛去。

    推開門,他踉踉蹌蹌地走了進去,隨手抓起放在案幾上的那壺茶一口灌入喉頭。

    清冽的味道讓他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點,他轉(zhuǎn)頭,正好看見尉錚推開門走進來。

    那人背對著陽光,爛漫的天光山色被他擋在門外。

    逆光下,俊美的臉龐隱沒在陰影中,讓人看不太清,空氣里翻飛的微塵折射出散漫的光芒,一片朦朧中帶著無聲的溫情。

    李遲意懷疑是自己燒糊涂了,才會覺得一個男人長得非常好看。

    接下來他想了想,忽又覺得被一個好看的男人睡了,反過來看,也可說是自己睡了對方。所以這筆賬算起來,還不是太虧。

    這樣勉強說服自己之后,他甚至在等待對方過來的間隙,用目光描摹了一會兒那張俊美臉龐上利落的線條。

    尉錚卻并沒有按他所期待的那樣走過來,他遲遲沒有動作,忽然道:“我看到那只小狐貍對你求偶,你拒絕她了?!?/br>
    李遲意:???

    尉錚:“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兒?”

    李遲意感到自己真的快要燒起來了,他敷衍道:“不知道。要有主見,還要天資高點兒的。”以免自己黑發(fā)人送白發(fā)人!

    “還要好看的?!焙鋈幌氲搅耸裁矗盅a充了一句。

    他看到尉錚嘴角揚起一抹戲謔,那笑意稍縱即逝,快得像是錯覺一般。

    李遲意自言自語道:“林鈴師姐不錯?!?/br>
    尉錚:……

    某人陡然生出一點點危機感,問了一句:“林鈴是誰?”

    “當(dāng)然是我?guī)熃?。”李遲意心生不耐,緊緊地盯著他。

    這無聲的邀請顯得有些笨拙,尉錚卻敏感而準(zhǔn)確地體會到了其中的催促含義。

    他在對方熱切而毫不自知的目光下走了過去,捧住對方的臉頰,輕柔地吻了上去。

    李遲意驀地睜大了眼睛。

    如果不算初見時那一次糟糕的經(jīng)歷的話,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第一次唇齒相接。

    都是皮rou間的接觸、舔舐,但接吻和其他疏解欲~望的方式顯然是不同的。

    這是兩個極為親近之人才能做的,溫情的表達方式。

    李遲意心想,現(xiàn)在發(fā)生在他們兩人之間,倒顯得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