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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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突然都不嫌棄管嘉笙不舉,反正管嘉笙年輕,在相位坐個幾十年,給親家?guī)淼睦孢h比一個女兒的幸福要重要。 而且,管嘉笙相貌俊,又重情,不花心,誰能說嫁給他一定吃虧? 管母沒有把手伸到孟侜婚事的意思,但是她們找的是管嘉笙,有幾個姑娘條件不錯,不好回太絕,萬一管嘉笙能醒來,還是要再說一門婚事。 孟侜也有這個顧慮,他寄人籬下,不能隨心所欲把媒婆都轟出去,只好由著管母在那打太極。 老國公別的沒有,姨娘多,孫女也多,口氣最大的那個媒婆就是給國公府說親。 她明里暗里地貶低管嘉笙,暗示姑娘下嫁,國公府將來是要飛出鳳凰的,官位再大有什么用,跟皇家攀上親戚才是最穩(wěn)的,還能蔭蔽子孫。 媒婆一個口誤,把后代的事都拿出來講,管母的臉一下子黑了。 而宮里,楚淮引跟奉國使臣談了一早上,剛閑下來就聽說管府來了十七八個媒婆,而孟侜還沒有拒絕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孟侜:換一個人蹭吃蹭喝。 第44章 孟侜忍不住打斷她:“恕本官直言, 陛下目前并沒有納貴府千金為妃的意思?!?/br> 媒婆突然被直白地戳破了牛皮, 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你、你妄測圣意,陛下何曾這么說過!” 孟侜淡定喝茶,你家陛下說了,哪怕本官假傳圣旨他都認。 “愛卿所言甚是。”楚淮引突然出現(xiàn), 第一句就肯定了孟侜的話。他掃了一眼身體抖如篩糠的媒婆,冷笑道:“不如你幫朕帶句話給老國公?” 楚淮引坐在主位, 眼刀掃過一個個媒婆, 這是全京城的媒婆都來了吧, 他暗暗咬牙:“管大人的婚事有朕做主, 諸位請回吧?!?/br> 他看見孟侜眼睛盯著那些畫像,怒道:“把它們都帶走!” 管老夫人有些疑惑,難不成陛下看上了孟侜要他當駙馬? 楚淮引有幾個同父異母得到meimei, 不起眼, 但也沒虧待。 孟侜跟著楚淮引出去,一路兩人都沒多話, 到了一處甚是恢弘的府邸前,楚淮引推開門, “進來?!?/br> 這里是楚淮引在孟侜失蹤后賜給他停靈的府邸,孟侜還從來沒來過。 院內(nèi)小榭流水,環(huán)境幽雅, 孟侜四處逛了逛,心想這可是實打?qū)嵉牟粍赢a(chǎn), 記在他名下的。 可惜不能住。 “你住在管府多有不便,不如搬出來?”楚淮引提議,他嫌每次正大光明找孟侜都要編個理由混過管老夫人,麻煩,不如再開一個府。如果能直接開在皇宮里面就更好了,他可以額外為孟侜辟出一塊空地?;蛘?,現(xiàn)成的也行。 孟侜明知楚淮引的用意,要真一個人住了,豈不是天天要接受楚淮引的sao擾? 且不說別的,一國天子還是呆在皇宮里最安全。 楚淮引見他不贊同,也不強求,帶著孟侜去了主屋。 主屋寬敞明亮,桌椅擺放有致,孟侜一眼看見了臥室里的那床嶄新的鴛鴦龍鳳被,突然覺得楚淮引來者不善。 “管嘉笙朕管不著,但孟侜你敢說親,朕就敢搶親?!背匆弥哺埽蛔忠痪渫{。 “陛下放心,臣這輩子決不續(xù)娶?!泵蟻纯斓馈?/br> 雖然得到了承諾,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楚淮引見他兩人獨處時也把自己當管嘉笙,差點氣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就你我二人,能不能換個身份?” 孟侜看看天看看地,孤男寡男,還是隔著一層透明馬甲比較安全。 “那行?!背匆纱唷?/br> 孟侜心里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就聽楚淮引下一句道:“愛卿不是不舉么,朕最近跟太醫(yī)學(xué)了一些手法,對此癥結(jié)有些奇效。” 孟侜抱緊一個鴛鴦?wù)頁踝⌒「辜耙韵隆?/br> 楚淮引不留情地抽走枕頭,“太醫(yī)說了,此手法治標不治本,需得日日用,一天都停不得。” “胡說八道!”孟侜悲憤無比,哪有這么不正經(jīng)的太醫(yī)。 “朕怎么會胡說,愛卿昨晚不是早有體驗?” 說起昨晚,臉皮奇厚的孟侜詭異地臉紅了,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在龍椅上被楚淮引擼了一把。 他愣了一瞬,便被楚淮引偷襲,耳邊傳來楚淮引的悶笑:“果然有效?!?/br> 孟侜閉上眼,他什么時候,只是被楚淮引摸了一把,就起了反應(yīng)??? 這不是跟太醫(yī)學(xué)的,是跟春宮圖學(xué)的吧,想到這個,孟侜思維又發(fā)散了下,不知道陛下的實戰(zhàn)技術(shù)有沒有跟著提高? 孟侜眼里閃現(xiàn)八卦又探究的光芒。 楚淮引被他的眼神迷惑了一下,順著他的眼神往下看去,瞳仁一陣緊縮:“你想試試?” 孟侜在喜紅大床上滾了一圈,頭發(fā)凌亂地縮在一旁,連連擺手:“沒!我就是隨便看看?!?/br> 隨便看?楚淮引握住孟侜的手,“你欠朕一次,朕不多計較,算你三次吧?!?/br> 剛過了一夜就翻了三倍,皇家高利貸,惹不起。 孟侜報復(fù)性地使勁,楚淮引悶哼出聲,“四次?!?/br> “…………” 結(jié)束時孟侜癱在床上,手指顫抖,本官明天拿不動筆了。 既要負責(zé)點火,也要負責(zé)滅火,起起伏伏四次,前者一個眼神,后者堪比手抄史記。 屋里滿是某種不可描述的氣味。 “我餓了?!泵蟻?。 沒吃午飯就被楚淮引拉著干那事,要不是在沈柏青家里喝飽了鴿子湯,孟侜能給楚淮引上演一出精神上的家暴,不是,單方面毆打。 孟侜靠在靠墊上,享受皇家級別的喂飯服務(wù)。 菜品很貼心,都是今天在季府里見過的。 阿福是個合格的間諜。 “陛下今早和奉國談了什么?”孟侜嚼著豬肝口齒不清。 “他們想與大魏通商,聯(lián)合開鑿運河。”奉國境內(nèi)已經(jīng)挖了一半,只要楚淮引同意,從蜀地挖一段與奉國連接,就能直通大魏腹地。 “你同意么?”雖然水利事業(yè)功在千秋,但這條水路怎么看都是奉國受益較多。一來勞民傷財,二來國內(nèi)還有一樁謀反案未破,孟侜覺得等時局更穩(wěn)時再來談這事比較好。 “蜀地去年受災(zāi)嚴重,興修運河改善水道,能避免水患,但這一來,就不可避免要從蜀地征役,朕的意見是,休生養(yǎng)息?!?/br> 還是談?wù)碌某匆容^順眼,孟侜打了個呵欠,有點想午睡:“天府之國,水道確實也很重要,卻不一定要和奉國相通。奉國缺糧,他們一定想通過從蜀地運糧,臣覺得這件事可以等季翰林回來再說?!?/br> 孟侜陰謀論了一下,說不定被劫走的糧草就跟奉國有關(guān)呢?奉國與蜀地相連,一災(zāi)俱損,直接打劫大魏的救濟糧也不是全無可能。 楚淮引眼看孟侜吃飽了就要躺下睡覺,把他提溜起來,“再坐一會兒。” 孟侜連連呵欠,眼角帶了水光,還故意湊近楚淮引,看見沒,困。 楚淮引被孟侜這一系列動作軟化了,他揉揉孟侜的腦袋,妥協(xié)道:“那你躺著,朕給你揉揉肚子?!?/br> 孟侜一秒清醒,表示飯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我們一起長命百歲去院里消食散步。 說風(fēng)就是雨,孟侜一躍而起,打開窗戶通風(fēng),屋里的氣味很復(fù)雜很奇怪,“外面空氣好?!?/br> 沒一會兒,孟侜搭著楚淮引的胳膊盲走,腦袋一點一點,踩到石子了清醒一下,上下眼皮打架。 “愛卿要與朕長命百歲的精神朕領(lǐng)悟了,朕抱你進去睡覺?!?/br> 孟侜要求很多:“要背的?!?/br> “……”楚淮引認命蹲下,孟侜小心趴在他身上,心機地把一只手橫在小腹與陛下的后背之間。 “兩只手抱著朕?!?/br> “我冷,反正陛下不會讓臣摔的?!泵蟻]著眼睛瞎吹。 楚淮引捏了捏他的屁股:“是么。” 孟侜騰不出手解救,只能生氣地用腦袋蹭陛下的后腦勺,把兩個人都蹭成雞窩頭。 …… 明日便是姜瑤忌日,孟侜提前準備了香燭紙錢祭品,管母晚飯時叫他過去,給了他一疊手抄經(jīng)書,希望孟侜幫她燒給姜瑤。 孟侜坐在椅子前嘆了口氣,說出真相,意味著他離京困難。除非楚淮引和姜儀都嫌棄他是外來靈魂,直接不再承認他。 這種可能也好。 那樣誰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懷孕了。 明天就可以知道,楚淮引對他的好里面有多少孟侜這個身份加成。 孟侜有點悶悶不樂,心上像壓了一塊石頭,他穿鞋下地,往常只是稍有不適的鞋子,今天卻像和他作對一樣,一走路就小腿酸脹,腳底發(fā)酸。 管嘉笙比他高,墊高的鞋子走路費勁,隨著上身體重增加,越往后越吃力。 孟侜索性踢了靴子,鉆進被窩里蒙頭裝死。 孟侜第二天起了個早,想趕在舅舅去之前先祭拜姜瑤。萬一舅舅認為他是個冒牌貨,以后就沒機會了。 姜瑤被重新安葬在姜家祖墳,和父母一起,墓碑沒有修得很氣派,但讓人覺得很安心。 他對姜瑤有感激,也有心虛。 心虛是因為那句“不如高門”的遺言,他最近屢次踩在違反的邊緣,他一日三省,糟糕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有悔改之意。 感激是因為他一身足以自保的功夫,是原身在姜瑤的眼淚和鞭子下,一點一點練起來的。 原先的孟侜不喜歡練武,愛好吟詩作對,像孟甫善八成。姜瑤似乎認定不練出功夫,未來一定會受欺侮,逼著兒子學(xué)武。偶爾兒子會和她作對,梗著脖子說他不喜歡,姜瑤拿著鞭子作勢要打,眼淚卻掉得比鞭子更快,臉色蒼白虛弱,硬挺著腰桿,仿佛能被一陣風(fēng)吹跑。 原來的孟侜對姜瑤又敬又愛,見母親這樣子,便乖乖地咬牙扎馬步。然而學(xué)武并沒有改變原身的性格,孟槐菡一次次的欺負,他都沒有像姜瑤所希望地那樣自保。又或許,在吃人的孟府,這才是生存之道。 孟侜愈想愈覺得,自己一定要把這一切告訴姜儀。不是告狀,而是他不能謀殺原身的存在。 “管大人來干什么?”姜儀比想象中來得更早,他看著墓碑前的祭品,皺了皺眉,心里突然有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