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手指又不住地緊緊握在一起。 “靳澤……我現(xiàn)在不想做這種……事?!蹦菚r她沒辦法才會不顧一切拋下自尊倒貼上床,現(xiàn)在她不想再做這種事了。 她只想遠(yuǎn)離以前的一切。 重新做人。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聽到她這句話,唇角頓時低低冷呵一下,他真的很容忍她,一年了,他不去找她麻煩。 克制著所有感情。 哪怕被她耍了,他都能放過她一次。 但是……現(xiàn)在這句話……真的很能惹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以前能做的,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是因為現(xiàn)在的我對你而言沒有利用價值了是嗎?” 蘇苒不吭聲。 靳澤懂了,忽地從沙發(fā)上起來,說道:“從今天開始,搬去我那邊,你欠我的,我不可能不問你拿回來。”說完就往套房外走。 蘇苒一慌,以為他讓她再回溫榆河畔,心慌意亂中急急忙忙要站起來攔住他,但她跪的有點久,加上右腿本就還沒徹底康復(fù)。 站起來的時候,腿抽筋了,沒注意旁邊的沙發(fā)支架,就那么筆直地撞了上去,頓時一陣鉆心的疼襲來,讓她直接蹲下來抱著腿,痛苦呻吟起來。 靳澤聽到她的聲音,回頭看到她抱著腿蹲在地毯上,想起來剛才小舅說她有腿傷,沒忍心,在原地站了會,走過去,把她抱到沙發(fā)上,下意識就去輕輕幫她揉了揉的腿,說:“很疼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蘇苒現(xiàn)在根本沒心思去醫(yī)院,滿腦都充斥著他要她陪他的事,抓住他的胳膊,拖著哭腔向他求饒:“靳澤……阮姨剛做完手術(shù),我哪里也不能去的,我得照顧她。” “還有……我不想回靳家?!苯咸菚r候被她氣的不行。 她回去,她們肯定不會待見她。 “我沒讓你回靳家,另外,照顧她的事,我會幫你請保姆?!鳖D了頓,將手從她腿上挪開,轉(zhuǎn)而移到被他剛才因為氣憤掐的都是紅印的下巴,慢慢捏著,低著聲音說:“蘇苒,你是不是覺得玩弄了別人,也可以無所謂,還能過得心安理得?嗯?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起碼在他這里,沒有。 “你騙我多少,我就要問你全部拿回來,拿到我滿意為止,所以別再跟我討價還價。”說這句話的時候,靳澤的聲音沒有剛才那么冷。 但也沒多少熱度。 蘇苒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呆呆地看著他。 身體包括五臟六腑仿佛冰凍一般麻木沒知覺。 耳朵里嗡嗡作響,就像要炸開了一樣。 果然,她這輩子就別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 第54章 從套房下來坐電梯到底樓的餐廳,蘇苒腦袋依然空白又脹痛,靳澤先回去了,但留了他最信任的保鏢跟著她,陪她回去收拾東西。 樓下,傅念知也已經(jīng)走了。 送給他的那個淡褐色禮品袋還放在他們剛才吃飯的桌上,他沒拿走。 蘇苒站在電梯口,看了會,收回視線,準(zhǔn)備回自己公寓。 靳澤把話說到那份上,她要是拒絕,真的就別想在這里能好好生活著了。 如果跟之前一樣消失回蘇南,阮姨剛做完手術(shù)的身體也吃不消。 而且她簽了裴婕的合同,要是真一走了之,撕毀合同,她得賠裴婕公司三百多萬的違約金。 她根本沒錢。 從餐廳出來,里面的服務(wù)員看見她,拎著桌上的禮品袋趕緊追出來,很客氣地把袋子給她,并說:“你們那桌的先生臨走前讓我轉(zhuǎn)告你,如果遇到難處可以找他?!?/br> 蘇苒沒多說什么,只點點頭就接過服務(wù)員手里的禮品袋。 現(xiàn)在知道靳澤和傅念知的關(guān)系,她肯定不會再去麻煩他。 …… 公寓內(nèi),阮巧容剛吃完抗凝藥,聽到開門聲,猜測可能是蘇苒回來了,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去門口迎接她,她是知道她今天請對門的傅醫(yī)生吃飯,不過看時間好像有點晚了? 門從外打開,蘇苒換了鞋子進(jìn)來,保鏢待在公寓樓底等她。 “小苒,今天和傅醫(yī)生吃的怎么樣?”阮巧容心里也挺感激傅念知,要不是動完手術(shù),她肯定也會陪著一起請他吃飯。 “挺好的。”蘇苒把鞋換好,準(zhǔn)備關(guān)門。 對面的門打開了,傅念知背著屋內(nèi)的光線站在門口,很認(rèn)真地看了看她的臉色,沒多少異樣,這才放下心,說:“他沒為難你吧?”如果不是鬧了今天這么一出,他還真不知道靳澤和她的關(guān)系。 不過,他今天是第一次看見靳澤這么粗暴對一個女孩子。 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 印象里,他對女人要么不搭理要么一副冷冷的樣子。 就沒有這樣。 難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談戀愛都是這樣‘粗暴’? “沒有?!碧K苒怕阮巧容聽見,將門虛掩住,站到門外對傅念知笑了笑說:“傅醫(yī)生,謝謝關(guān)心?!?/br> “哦,沒事?!?/br> “傅醫(yī)生,我先進(jìn)去了,晚安。”她實在怕傅念知會提到靳澤被阮巧容聽到。 傅念知點頭,“嗯,晚安?!奔热粵]什么事,他這個做舅舅的也不能多管這種‘閑事’。 關(guān)門,進(jìn)屋,繼續(xù)研究他的病理報告。 蘇苒也關(guān)上門,進(jìn)臥室收拾自己的行李。 阮巧容跟著她,忽然問道:“小苒,剛剛傅醫(yī)生說什么為難?”她被她擋在里面,只聽到零碎的一點點。 蘇苒閃躲了下眼神,說:“沒有,你聽錯了?!?/br> “是嗎?”阮巧容皺皺眉,可是她剛剛明明聽到什么‘為難她什么的?’。 蘇苒點點頭,把包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就開始先收拾梳妝臺上的一些化妝品,整個過程,她都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表情,不讓阮巧容有半絲懷疑,“阮姨,我今晚要走。” “你要去哪?” “不去哪,這段時間組里要去外地拍戲,我不能待在家照顧你?!鳖D了頓,把化妝品裝到袋子里,繼續(xù)說:“我請了人照顧你?!苯鶟砂才诺谋D罚^一會就會過來。 阮巧容是知道她簽約了演藝公司在拍戲,就是不知道這拍戲要去哪里拍?“你要去外地幾天?” “大概一兩個月吧,沒戲的時候,我會回來看你的?!逼鋵嵥膊恢?,靳澤會把她困多久? 能騙阮姨一會是一會。 到時候?qū)嵲隍_不了,她再想別的借口。 阮巧容有點舍不得,但又沒辦法。 現(xiàn)在家里就靠她一個人工作。 蘇苒繼續(xù)收拾,拉開衣柜,從里面把衣服拿下來,一件件疊好放進(jìn)行李箱內(nèi),阮巧容想幫她一起收拾,蘇苒不讓,就讓她坐在床上休息,阮巧容看著她蹲在那邊摸索著整理東西,胸口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壓在那邊。 雖說現(xiàn)在蘇苒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 但這個當(dāng)演員很苦的,常年在外奔波,吃飯什么的都沒人照應(yīng)。 她其實一點都不希望她進(jìn)娛樂圈,就想她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或者能跳舞的工作也行。 起碼安定。 不然郁牞從英國回來,找不到她,也不好。 阮巧容緩緩胸口的悶,說:“你的腿現(xiàn)在去拍戲了嗎?要不要再多休息兩天?!?/br> “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蘇苒把最后一件裙子塞進(jìn)行李箱,低著頭說道。 “那你一個人在外面拍戲要注意身體,別太累,多吃點飯。” 乖乖點頭,抬起頭的時候,憋住難受,還要笑著對阮巧容說:“我不在的時候,有什么想吃的或者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br> “好。” 終于整理好所有東西,靳澤連夜高薪找的保姆也過來了,蘇苒把阮巧容吃飯時間和吃藥時間一一交待給保姆后便拉著行李箱下樓了。 她不敢多待,怕阮巧容懷疑。 公寓樓下,保鏢筆直站在黑色的商務(wù)車旁安靜等著。 看到蘇苒拖著行李箱過來,二話不說,大步走過去幫她拎行李箱,再開車門,讓她上車。 車子啟動,保鏢撥動方向盤平穩(wěn)地駛出公寓大樓。 路上,蘇苒一直靠在后座椅上對著車外夜幕里光溢彩的街景發(fā)呆。 保鏢從后視鏡看了眼她,很恭敬地說:“蘇小姐,靳少說今晚他不一定會過來?!?/br> 蘇苒‘嗯’了聲,沒多大反應(yīng),繼續(xù)看車外。 但沒多久,隨著車外飛速流轉(zhuǎn)的影子從她眼前滑過,在公寓里一度克制沒讓阮巧容察覺的情緒,終究還是控制不住,低下頭捂著臉開始悶聲哭起來。 她哭倒不是因為矯情這種事,她現(xiàn)在沒有別的選擇,何況的確欠他的,哭就是心里難受。 說不出來的難受。 好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想逃避最終還是怎么都脫離不了一樣。 保鏢聽到她輕微的哭聲,回頭就看到她捂著臉,身體靠在座椅上不斷地顫抖。 本能地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想想她是靳少的女人,輪不到他來安慰,便回頭,繼續(xù)專心開自己的車。 靳澤的公寓在海淀公主墳,釣魚臺7號院。 算是帝都最貴的公寓之一。 保鏢把車開到停車場,蘇苒已經(jīng)哭夠了,紅著眼眶默默下車,跟著保鏢坐電梯到10樓。 保鏢不可能進(jìn)靳澤的公寓,替她開好門,把行李箱和鑰匙交給她,就回去了。 蘇苒拉著行李箱木納地在黑漆漆又完全陌生的公寓門口站了好一會,直到旁邊電梯發(fā)出‘?!宦?,才想起來拉著箱子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