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傷到了頭,還能不能醒來很難說?!?/br> 畏懼于沈家的權(quán)勢,每個大夫都說的很含蓄,可是沈偉良聽的出,沈忻醒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現(xiàn)在這一口氣不知道吊到什么時候就斷了。 好好的兒子突然變成這樣,沈偉良滿是惱恨,“楊文,等找到他老子一定活刮了他?!?/br> 沈宇聽了,轉(zhuǎn)眸,看著沈偉良沉郁的臉色,開口,“父親就這么肯定是楊文?” “當時只有他跟你弟在一起,除了他還能有誰?” “嗯,楊文確實有很大嫌疑??伞鄙蛴铑D了頓,看著沈偉良道,“萬一兇手不是楊文呢?” 沈偉良聽言,凝眉,“不是他,那能是誰?” “元墨!” 這兩個字落下,沈偉良一怔。 “難道父親就沒懷疑過元墨嗎?” 沈宇話出,沈偉良搖頭,“不可能是他,他沒那么大膽子,也沒那么大能奈?!?/br> 聽沈偉良說的肯定,呵呵一笑,不咸不淡道,“父親是不是說的太堅定些呢?畢竟,沈忻和楊文兩人可都是在謀算元家財產(chǎn)時出事的?,F(xiàn)在,他們一個失蹤,一個躺倒不省人事。你說,最逞心如意的人會是誰呢?” 是元墨! 沈偉良眉頭緊皺,“元墨他就算是有心,但他也沒這么大本事。悄無聲息,不留一絲痕跡把你弟打傷,這并不是元墨一個瞎子,還有元家那些粗手粗腳的家丁可以做到的。還有,如果元墨真的這么惱恨他們,為什么不直接把你弟和楊文直接都弄死,反而搞得這么麻煩,他就不怕你弟會蘇醒揭發(fā)他,不怕楊文回來揭穿他嗎?” “楊文!”沈宇悠悠道,“在你們看來他是失蹤,可在我看來,他也許早已死了,這一切不過都是元墨迷惑你們的障眼法而已?!?/br> 聞言,沈偉良心頭一跳,卻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對元墨,沈偉良固定印象就是,一個長的好看卻無用瞎子。要他一下子完全顛覆這一印象,有點難。 沈宇明白這一點,也不與他強辯,只是意味深長道,“元墨到底是否真如他所表現(xiàn)的那么無能,試一下就知道了?!?/br> 沈偉良聽言,神色微動,“你準備這么做?” 沈宇輕輕一笑,神色莫測,卻沒明說。 對元墨,過去沈宇跟沈偉良一樣,并沒把他看到眼里。只是,最近這兩年,沈宇看著元墨那張溫潤俊美的臉,感覺開始不同。特別是在張志遠欺負他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一個人,哪怕是再無能,也會有變臉生氣的時候。可元墨,沒有! 沈宇從未見他因為張志遠的戲弄,侮辱鬧火過,最多也就是有些尷尬,更多時候都是好脾氣的一笑而過。對此…… 元墨——他到底真的是好脾氣到?jīng)]脾氣。還是,因為城府是使然,臉上不露聲色,一切都埋藏于心? 必須探個究竟。 他不容許在他眼皮子底下,蟄伏著這么一頭兇惡的獅子。 *** 不知道是因為吃的好,穿的暖,還是因為那鬼故事講的太敷衍。之后的幾天,江小芽做起事來相當賣力,特別是在準備吃食上面。 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包括那洞里鉆的,如果不是元通揚言要剝了她皮,她連洞里的老鼠都想逮燉了給元墨嘗嘗。 “你敢給公子做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剁了你喂魚?!眱春莸膩G下一句話,元通下山買食材去了。 江小芽指天發(fā)誓說絕對不會再亂做吃的。然后,她中午就燉了元墨從未吃過的香辣牛蛙。 “公子,您要不要嘗嘗?” 烏七八糟的東西不應(yīng)該嘗。只是聞著那誘人的香味,看著江小芽吃的滿口生香的樣子,元墨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江小芽看此,馬上挑了一塊嫩rou送到元墨嘴巴里,看他細嚼慢咽吃下,隨問,“公子,味道如何?” 元墨沒說話,只是把碗伸了過去。 見此,江小芽扯了扯嘴角,撿幾塊rou放他碗里,“公子,你喜歡吃就多吃點,不過千萬別讓元管家知道?!?/br> 元墨沒搭理她,心里:元通說的不錯,未等你把她調(diào)教好,她就先把你帶歪了。 吃過午飯,元墨小憩,江小芽就又跑了溪邊林里去找食材了。 下午過半,江小芽拎著一只兔子回來,剛走到門口,看徐風臉色灰白的跑出來,“江小芽,公子不見了!” 聞言,江小芽心頭一跳。 不見了?這什么意思? 第四十六章 為了 “我就出去擔水這一會兒的功夫,再回來公子就不見了……” “附近都找過了嗎?” “找了,我都找過一個遍了,就是找不到公子?!毙祜L急切道,“公子眼睛不方便,從來不會一個人出去的,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出事了!” 聽著徐風焦灼慌亂的聲音,看著倒掉桌椅,凌亂的床鋪,江小芽眉頭緊皺。 所以,是被人擄走了嗎? 想著,江小芽抬腳往廚房走去。 火折子,饅頭,雞腿,水壺…… 徐風看江小芽一言不發(fā)打包這些東西,神色不定,“你,你要干什么?” “你覺得我要做什么?” 散伙!跑路! 公子不見了,她怕被元家老爺夫人怪罪,準備先顧自己,直接走人另謀他主! 徐風想著,臉色難看,“江小芽,我告訴你,你要是趕跑路,管家一定會剝了你的皮,再把你剁成rou醬丟到河里喂魚!” 江小芽聽了,看徐風一眼,“謝謝你的提醒,也謝謝你給我安排的死法。所以,為了不死的那么慘,我現(xiàn)在去找公子。” 徐風聽言,凝眉,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她,還有她手里那鼓囊囊的包袱,“你真的是去找公子?” 可他無論怎么看,都覺得她是要包袱款款走人。 江小芽不廢話,直接伸出手指,指天,“如果我不是去找公子,就讓我這輩子找不到相公。如果我是去找公子,就讓徐風這輩子討不到媳婦兒?!?/br> 徐風:…… 這誓言讓人相信了,也讓人氣悶了。 “如果我先找到公子,我會生火升煙示意?!闭f完,快步走人。 徐風看一眼江小芽的背影,飛快往山下跑去。一路下山,一路找尋,快速通知管家,告知元家,還有縣府那邊也要尋求幫助! 江小芽走著,觀看著四周,心里思索著,如果元墨真的是被人擄走,就目前情況看,擄人者十有八九是為了財,少許可能是為色。暫時元墨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如若是為索命的話,在那木屋里他就可直接取了飛他性命,沒必要多此一舉把他帶走再殺掉。 眼下他是安全的,但不能保證劫持者不會撕票。所以…… 為了元墨性命安全,為了跟著他能吃飽穿暖,也要把他找到。 為了不被元管家追殺,她也不敢棄他安危不顧,直接跑路。 為了……他曾去尋過自己,雖然找自己回去的理由是讓她回去燉魚,她也一定要把他找到。 *** 元墨失蹤,或被人劫持! 這一消息在縣府知曉的同時,也隨著傳到了沈偉良的耳中。 因為沈忻一事,州府有人在縣府監(jiān)守姚海做事,所以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州府馬上就會知道。 “你說元墨被人擄走了?”沈偉良神色有些微妙。 “回大人,是!現(xiàn)在元家已亂作一團,元地主正帶著家丁四處找到人,姚縣令爺派了衙役出……”話沒說完,被打斷。 “管家,管家……” “老爺?!惫芗铱觳脚苓M來,“老爺,有何吩咐?” “大少爺呢?” “回老爺,大少爺吃過中午飯就出去了?!?/br> “可有說去哪兒了?” “回老爺,沒有?!?/br> 聞言,沈偉良垂眸,遮住眼底變幻莫測的神色,元墨是在午后出事的,沈宇是在午后出去的,再加上沈宇昨晚上說的那些話,難道說…… 沈偉良想著,抬頭,看向侍衛(wèi),沉聲道,“你去縣府告訴姚海,縣衙可不是他家開的,縣衙的衙差是為了辦理公案存在的,可不是為了幫他家尋找親戚,讓他最好分清這一點?!?/br>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離開。 沈偉良眸色變幻不定,元墨被劫,如果是沈宇所為。那么,就一定不能讓姚海參與進來,免得他知曉了什么,也免得他壞了沈宇的盤算。只是,沈宇動作是不是太快了,而且動手時也不跟他提前打個招呼,連他也開始不讓人省心了。 只是,沈偉良卻是不知,他口中不省心的人,此時卻被人綁在樹上虐著。 “楊文,你好大的膽子?!北槐拮映榈谋轶w鱗傷的沈宇,此時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他沒想到楊文竟然活著,更沒想到,他竟敢買兇綁他。 楊文呵呵一笑,“如果我膽子不大些,又怎么能活下去?” 沈宇聽了,臉色陰沉,楊文的企圖他猜的出,無非是用他的安危保全自己,以他的性命為脅迫,讓縣府和州府不敢再為難他。 “楊文,如果你只是為保全自己的性命,那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現(xiàn)在收手,我自當保你平安無事。” “沈大少爺,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跟我耍心機了,我楊文也不是傻子。比起沈忻那言而無信的東西,你的話更加不可信?!睏钗牟恍家活櫟馈?/br> 聽言,沈宇沉默了,現(xiàn)在他這情況,他很被動。只憑說的,楊文不會相信他。不過…… “楊文,都這個時候了我也不跟你玩兒虛的,只憑一句話讓你相信我確實是太玩笑了。不過,就沈忻受傷一事來說,我不相信是你做的。你實話告訴我,在當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沈宇滿眼誠懇道。 楊文聽了,眼底極快的劃過什么,瞬時又消失無蹤,以冷笑掩飾那一絲異樣,“還真是多謝沈大少爺相信我了。只可惜,你這好聽話沒用?!闭f著,嗤笑一聲,無所謂道,“都這個時候了,我也不怕說句實話,如果不是沈忻當我是狗一樣的看待我,坑我,我也不會對他下手,讓我自己也走到這一步?!?/br> 沈宇聽言,眉頭微皺。 “當初沈忻和我說好了的,事成之后,他得元家財富,我得一官半職??稍谑虑槌霈F(xiàn)波折后,他張口就怪我不說,還揚言要把這些茍且之事都說出來,毀我一輩子。如此,我怎么能饒他……”楊文說著,眼里染上怒火,對沈忻他確實是惱恨的。 看到楊文眼里那抹真切的惱恨,沈宇垂眸,難道真的都是他想多了?這一切都與元墨無關(guān)? “不過,沈大少爺請放心,我是不會要了你的命的。畢竟,你死了,我還拿什么去威脅州府大人。不過……”說著,楊文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