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剁椒魚頭,紫菜湯,炒青菜,蒸水蛋。 江小芽把菜做好,剛要再嘗嘗味道…… “都嘗了八遍了,還嘗?你也不怕把自己撐著?!痹ㄕf完,端菜走人。 江小芽舔舔筷子,看著元通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這飯菜是給誰吃的不難猜。 就是不知道,這是某人的吩咐?還是元通有心,擅自做主給她表現(xiàn)的機會,讓她借此討某人的歡心? 如果是后者。那,元管家真是有心了。雖然嘴上剝了她皮的話沒少說,但該幫著她的時候也很盡力。如此,該他是老大。 不過,如果是前者,那……江小芽嘴巴撇了撇,鄙視他,心里那么煩她,還想她做的飯,大男人的骨氣去哪兒了? 為救他,碰一下他嘴巴,他就不高興了,好像她奪了他貞cao似的,好像以后都娶不到媳婦了一樣。 身為男人,骨氣應(yīng)該比節(jié)cao重要吧?可到了他這里偏就不同了呢? 男人這動物,理解不了。 正院 “公子,老奴讓廚房重新做了幾個菜,您嘗嘗?!痹ò巡藬[上。 元墨看著,拿起筷子夾一口放入口中,嚼一下,眼簾微動,看向元通。 接收到元墨都視線,元通垂首,心,不可抑制的砰砰跳。 作為一個好奴才,不應(yīng)該去猜測主子的心思。 因為,如果猜錯了,只會主子更加不愉。而就算是猜對了,也免不了一個自作主的之罪。 所以,千萬不要試圖去猜測主子的心思,因為無論猜對與否,自己都是錯。 沉寂間,元墨看一眼桌上的飯菜,放下筷子,開口,“都撤了?!闭f完,起身走了出去。 元通聽言抬頭,看元墨離開,再看一樣那只用了一口的菜,無聲嘆了口氣,看來他真的是猜錯了,真的是做了多余的事。 元墨走回房里,舌尖無意識頂了頂后牙槽,那絲魚香味兒仍在,熟悉,合口,喜歡。 菜,他很中意。可做菜色的人…… 想到江小芽,元墨眼皮跳了跳,嘴巴微抿。身為一個丫頭,你要么會做飯,你要么很省心,兩樣占一樣才是好奴婢??山⊙克颊剂耍@樣是想為難誰? 這樣的丫頭,留著會讓你不時覺得焦心;棄了,又有些可惜。如此……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口吃食,就為難自己去將就一個丫頭。 至于他幾天為何挑剔廚房的飯菜,元墨這會兒不想探究。 翌日 看元通沒再過來叫她做吃的,江小芽便知道,重回正院的事泡湯了。 看來,上次之事是元管家自作主張,并非是元大公子之意了。 想再回去,果然不是那么容易。 其實,適應(yīng)了,喂豬這差事也不錯。活也簡單,只要把豬喂飽,她也就能吃飽,挺好! “公子身體不適,姥爺和夫人帶公子尋醫(yī)問藥去了,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在此,你們不要以為主子不在就可以耍滑偷懶,我告訴你們……” 江小芽站在一眾下人中間,聽著孫嬤嬤訓(xùn)話。心里暗腹:身體不適?是那一日楊文給他喂的那一粒藥,已經(jīng)開始讓他感到不舒服了嗎?如果是,是大事。 只是,都已經(jīng)被人喂了毒了,還能因為那純到不能再純的碰觸跟她這個丫頭置氣,這是把貞cao看的有多重。 如此,她這輩子好像不用再想回正院子了。跟著元墨吃香喝辣的日子從她給他做人工呼吸那一刻,戛然結(jié)束了。 媽蛋! 江小芽不由爆粗,被趕出正院的理由千萬個,唯獨沒想過會是因為這一個。 冤死之感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 元家?guī)讉€主子離開,家里有元通鎮(zhèn)著,一切如常。 而縣府…… 三朝回門,自然只有姚文婷一人回來了。 剛嫁新娘,或幸福嬌羞,或嬌媚萬千,或恩愛甜膩,各款風(fēng)情。而到了姚文婷這里……病態(tài)! 厚厚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灰白的臉色,努力扯起嘴角卻怎么也擠不出一絲微笑,想佯裝一下幸福給自己裝裝面子都做不到。 看姚文婷如此精神狀態(tài),縣府下人都不由大吃一驚。 明明出嫁前,還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一般嬌嫩撩人,怎能一成婚直接蔫了? 姚文婷如此模樣,再加上……迎親時姑爺沒過來,現(xiàn)在三朝回門姑爺還沒跟著來。如此,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確定,大小姐這一場高嫁,怕是沒想象中那么美好。 “小姐,老爺讓您先去府衙一趟?!惫芗覄⑷珡耐庾哌^來,擋在姚文婷前面恭敬道。 “讓開,我要先去見娘?!?/br> “小姐,這是老爺?shù)姆愿溃埬悴灰屌艦椤?/br> 啪! 響亮的一巴掌,揮在劉全臉上,帶著怒氣和遷怒。 “現(xiàn)在連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臉色冷硬,滿是火氣。 “你才不敢?!?/br> “那就讓開。” 劉全眉頭皺了皺,臉上滿是為難。 “怎么?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剛回來就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 姚海聲音傳來,姚文婷聽到身體一僵,緩緩轉(zhuǎn)身,看著大步走來的人,想到沈母說的話…… “我們沈家可沒逼著你嫁過來,一切可都是你姚家自愿的。忻兒是什么情況,你父親早就知道,如若不信你可自己去問。” 姚文婷看著姚海,看著從小將自己養(yǎng)大,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心里怎么也不能相信。 他如果知道沈忻是只剩一口氣的人,怎么還會將自己嫁過去?這不是送自己去守寡嗎? 看著不過才三天就瘦了一圈的女兒,姚海眉頭皺了皺,“你先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了說?!闭f完,大步往書房走去。 姚文婷原地站了一會兒,隨著大步跟上。她剛好也有很多話想問他。 父女倆在書房待了許久,姚海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只看到姚文婷從書房出來后,整個人都穩(wěn)了不少,眼中閃爍著別樣光彩。 另一邊…… 元家也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奴見過沈大少爺?!痹粗蛴顝澭?,恭敬見禮。心里:本以為他去京城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沒想到他不到十天就歸來了。 并且一回來就直接來了元府,所為是何? “元管家無需多禮?!鄙蛴顪睾偷溃澳銈児涌墒遣辉诟畠?nèi)?” “是,公子身體不適,老爺和夫人帶公子外出尋大夫去了。” 沈宇點頭,“應(yīng)當(dāng)如此?!闭f著,問,“對了,那個叫江小芽的丫頭現(xiàn)在可在府里?” 聞言,元通眼簾微動,而后頷首,“是,她在?!?/br> “那可否喚她過來一下?” 聽言,元通抬頭。 沈宇神色溫和,“上次因為他,我和元墨才得以獲救。對此,我一直想見見她,向她聊表謝意?!?/br> 見一個丫頭還的理由如此充分,誰能拒絕。 “大少爺稍等,老奴這就叫人將她喚來?!?/br> 該來的終會來,怎么都避不過。 第五十二章 真難看 聽到沈大少爺要見自己,江小芽感到有些意外。 “上次多虧了你機靈,才讓我和你家公子得以安全脫險。對此,我一直心存感激,只是前些日子身體不適,未能前來向你道謝?!?/br> 溫柔,謙和,多禮! 身為州府大少爺這樣跟一個奴婢說話,這態(tài)度,相比元墨直接把她發(fā)配去喂豬的舉動,兩端的對比。 只是,江小芽卻不感受寵若驚,只感有些怪異。 那一日從楊文譏諷沈家兄弟的話中,可以聽出,沈大少爺在為人行事上雖比沈忻沉穩(wěn),內(nèi)斂許多。但就本性而言,他也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身為州府公子的傲氣和自持矜貴,比起沈忻來,那是只多不少。 如此,她那一日做的事,真的到了讓他感動到親自前來道謝的程度嗎?她值得沈大少爺如此鄭重嗎? 心里思索,面上不顯,恭敬惶恐道,“大少爺言重了,那都是奴婢該做的。” 沈宇聽了,看著江小芽微微一笑道,“小小年紀(jì)就這么穩(wěn)重實在是難得?!闭f著,伸手從不身邊小廝手里拿過一個盒子遞給江小芽,“小小謝禮,希望你喜歡?!?/br> 不止特意來道謝,竟然還帶了禮物?!感覺越發(fā)怪異。 江小芽看一眼沈宇手里的禮物,臉上滿是忐忑和無措的看向元通。 她一小小奴婢,被堂堂州府少爺如此對待,自然惶恐不安。 接收到小芽的視線,元通隨著開口,“沈少爺,這,她可是擔(dān)待不起。” 沈宇聽了,看了一樣元通,淡淡道,“是擔(dān)待不起呀?還是覺得我禮太薄呀?” 這話出,誰還敢推遲。 “老奴不敢?!痹ɑ倘徽堊铮粗⊙棵Φ?,“既少爺看重,你還不趕緊收下謝恩?!?/br> “多謝大少爺?!?/br> 江小芽伸手接過,沈宇臉上又露出笑意,“甚好?!闭f著,看向元通,“元管家,這丫頭實在合我心意,不知你家公子可愿意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