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御書房 武佑站在御書房門口,看到帶著胡全大步走來的墨纮,眉頭幾不可見的挑了挑。 每次墨家大爺過來,不是雄赳赳氣昂昂,就是氣勢洶洶的架勢。 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謀朝篡位的??善鋵嵞??他每次來不是求皇上賜女人的,就是求皇上賜死的! 三不五時的來鬧騰一下皇上,幾乎已成了墨大爺?shù)南埠?。而三天兩頭都會被鬧騰一下,四爺差不多已經(jīng)習(xí)慣。 一個幾天不鬧騰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而另一個,幾天不被鬧騰,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少點什么?! 武安心里這樣想著,看著墨纮。發(fā)現(xiàn)今日的墨大爺沒了往日氣勢,反而看起來有點垂頭喪氣的。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今日是還沒想到如何跟皇上鬧騰嗎?還是,剛才去腌臜了裴沁兒一通,又去見了江巧,沒了鬧騰的力氣了? “墨昶呢?”墨纮走到門口,直問道。 “主子在書房看書,大爺您請進(jìn)?!?/br> 連稟報都免了,就這樣被武佑客氣著直接請進(jìn)去??晌溆尤绱?,墨纮一點不覺這是恩寵,臉上滿是不愉道,“我每次來,你都這樣爽利的將我請進(jìn)去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覺得,就算是給我機會讓我靠近墨昶,我也絕對傷不了他分毫。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 聽墨纮不愉,質(zhì)問,又帶著點故意找茬之意的話,武佑扯了扯嘴角,恭敬道,“大爺您想多了。屬下可絕不敢那么想?!?/br> “隨你怎么想,老子都不在乎?!闭f完,冷哼一聲,抬腳走進(jìn)去。 既然不在乎。那剛才的質(zhì)問是幾個意思?看來就是故意找茬沒錯。 沒事找事兒,差不多已是墨大爺?shù)拿咳沾虬l(fā)時間的日常。所以,習(xí)慣,已經(jīng)很習(xí)慣。 武佑看著墨纮那傲然的背影,心里了然,垂首,沒跟著進(jìn)去。 胡全看此,也在門口站了下來,沒跟著走進(jìn)去。 “墨昶,那江巧不是顏璃的meimei嗎?我還以為她至少有幾分姿色呢!沒想到,她的長相完全不若她的名字,長的一點巧的地方都沒有!” 聽到墨纮滿是失望的控訴聲,胡全心里嘗嘗嘆了口氣。 “江巧是顏璃的jiejie,論輩分,你應(yīng)該叫她一聲jiejie才對?!?/br> 四爺話出,墨纮聲音頓時高亢了,“你放屁!論輩分,也要看年紀(jì)。論歲數(shù),老子可比她年長,怎么著也該是她喚我兄長才對?!?/br> “既知自己是兄長,就別對自己meimei評頭論足的,也不要總是想著搞禁忌。” “娘的,老子又被你繞進(jìn)去了!” 聽著墨纮不愉的聲音,武佑心里暗腹:大爺經(jīng)常過來打攪主子也挺好。 現(xiàn)在這世上,好像除了大爺敢在主子跟前放肆之外,也沒別人敢再這樣同主子閑話家常了 “爹,剛才那個真的是皇上的兄長嗎?”江巧看著江鐵根低聲道。 “應(yīng)該是真的吧!在這里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冒充皇上兄長嗎?”那不是找死嗎? 江巧聽了,點點頭。心里暗腹:四爺?shù)男珠L,那也就是之前的皇帝了。 原來曾經(jīng)的皇上是長那樣呀!威嚴(yán)什么的江巧剛才倒是沒太注意,因為都被他打量人的眼神給吸去了注意力。 剛才那位大爺看人的眼神,嗯!該怎么說呢?就像是在看一盆餿了的菜,又可惜,又嫌棄! 棄之可惜,食之惡心。 那眼神直讓江巧懷疑,她是不是那頓飯吃多了。所以,才會剛就招人嫌棄。 “江大爺,江姑娘。” 聞聲,江巧轉(zhuǎn)頭看去,看到來人,眼睛亮了,“靜月妹子?!?/br> 靜月點頭,對著江巧回一淡。在這偌大又陌生的皇宮,多少理解她見到熟人的心情。 “靜月妹子,你怎么過來了?” “武護(hù)衛(wèi)讓我過來給老夫人號號脈?!?/br> “勞煩靜月妹子了,你快請進(jìn)?!?/br> 靜月點頭,抬腳走進(jìn)殿內(nèi)。 江鐵根看著靜月的背影,有心問問顏璃最后那些日子的情況。可是又擔(dān)心問的太多,惹得四爺心里頭不舒服。 還有,小芽不在了,她的墳?zāi)乖谀睦锬??該去看看她,給她燒些紙錢才對。 但,江鐵根現(xiàn)在對著四爺那是什么都不敢問。也許,應(yīng)該找機會偷偷問問武護(hù)衛(wèi)。 西域 大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西域占據(jù)。 大越帝王連反抗一下都沒有,棄國而逃,剛上任的西域?qū)④娏炙?,葬身馬蹄之下,西域右相秦嚴(yán)亦是潛逃無蹤。 西域能帶領(lǐng)兵士和百姓反抗的君臣均不在了。群龍無首,面對勢如破竹,強勢的大越。西域官員和百姓,自然的選擇了臣服,歸降。 而西域皇宮現(xiàn)在就成了救治大越武武護(hù)衛(wèi)的地方。 “顏璃,武安已經(jīng)退熱了,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了?!迸崛挚粗伭У?。 經(jīng)歷了兩次兇險,顏璃終于將武安從鬼門關(guān)給拉了回來。 現(xiàn)在退熱了,只要護(hù)理好傷口不要感染,應(yīng)該就不會再有生命之憂了。 顏璃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皇后,宇文卿醒了!” 聽言,顏璃抬眸,就看裴戎已大步走了出去。 看此,顏璃輕輕吐出一口氣…… 宇文卿醒了,拿到解藥有希望了。 只要拿到解藥,她就可以回大越了! 大越! 曾經(jīng)這兩個字,這個國度,是那樣陌生??涩F(xiàn)在,卻已有了歸屬感。 大越,那里才是她的國,那里也才是她的家。 這邊,當(dāng)宇文卿醒來,知曉西域已被大越吞并,知曉二丫竟是大越的皇后,半晌無言。 世事無常,這一切的改變,都來的太突然,太超乎預(yù)料。 緩緩,他需要緩緩。 “劉凜,去派人去宇文夫人那里一趟,告訴她,宇文公子醒了!” “宇文公子盡可放心,只要你能把皇后身上的毒解了。大越保證你,還有你的妻兒,一生安逸無憂!” 宇文卿聽了裴戎的話,靜默少時開口,“我能見見二丫,不,我能見見皇后嗎?” 裴戎點頭,“自然!” 宅院 呂氏自從西域皇宮回來,就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身邊丫頭寒梅,開始以為她是為日后的命運而擔(dān)憂,繼而勸慰懂道,“小姐,您也別太擔(dān)心了?,F(xiàn)在,大越世子既能救了殿下。想來,他們也定然不會為難您和小主子才是。” “你不懂,你不懂。他們現(xiàn)在盡力醫(yī)治殿下,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容得下殿下……”呂氏猶豫再三,最后憋的實在難受,對著寒梅道,“你可知道之前殿下救回來的那個啞巴,她是何人嗎?” 寒梅聽了道,“不是平常的市井丫頭嗎?” 小姐還曾說過,看她做粗活那樣子既可知道,定然不會是什么大戶人家姑娘。 “不,對她,我都猜錯了。二丫她并不是什么市井丫頭,她是大越的皇后!” 呂氏話出,寒梅完全愣住。 看寒梅那樣子,呂氏好似看到了之前她的反應(yīng),也是同樣的不可思議。 “二丫就是大越的皇后,這一事實,現(xiàn)已是不容置疑,已由不得我們不相信了?!?/br> 寒梅聽著,整個人呆站著,心里驚駭咯翻涌,腦子里不斷回憶,回憶自己是否曾經(jīng)欺辱過二丫。 而端著飯飯菜過來的一個丫頭,在聽到屋內(nèi)的話后,壓下心里的驚駭,忽然端著飯菜又回去了。 端著飯菜匆匆走到西廂房,看著那躺在軟榻上很是虛弱的施氏,抬步走進(jìn)去。 到腳步聲,看到那臉上蒙著面紗的丫頭,施氏眉頭瞬時皺了起來,臉上是不喜,“你來這里做什么?” 這臉上戴著面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三皇子福被燒時,面部被火灼傷的綠櫻。 這樣一個心思歹毒,又面部丑惡的丫頭,本不該留著。奈何她們住的這宅院曾是宇文明安排的。宇文明說要把人留下,呂氏又怎能做到了的主把人趕走。就這么將就著用著! 雖現(xiàn)在宇文明和江氏不在了,可呂氏現(xiàn)在滿心思都是為日后的命運擔(dān)憂,自然也就顧不得去為難一個好丫頭了。 看施氏滿臉嫌棄的望著自己,綠櫻無聲嗤笑一聲,抬腳走過去。 “姨娘,您之前不是好奇,為什么呂氏突然不給你喂藥了嗎?” 之前,呂氏一直給施氏用這藥,讓她每日陷于昏迷,省的她添亂。 而在前兩日,呂氏突然給施氏停了藥。那時候綠櫻還曾想,呂氏最終是膽小,還是不敢把施氏給弄死了。 可現(xiàn)在看來,她是完全高看了呂氏的善良。 施氏聽了,看著綠櫻沒什么表情道,“能為什么?自然是因為她知道我在殿下心里的份量,不敢碰觸殿下的軟肋。” 聽聞,呂氏是在去見了宇文卿之后,立馬給她停了藥。如此可見,定然是宇文卿開口護(hù)了她,讓那惡毒的呂氏有了顧忌,不敢再為所欲為了。 聽到施氏那異想天開的話,看著她那自以為是的樣子,綠櫻呵呵一笑道,“姨娘,奴婢以為皇子妃給你停了藥,并不是因為殿下,而是因為二丫!” “你這話什么意思?”說著,既訓(xùn)斥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在這里唧唧歪歪的給我裝神弄鬼賣關(guān)子!” 看綠櫻這故弄玄虛的樣子,施氏就煩,想到二丫更是滿心不痛快。 被訓(xùn)斥,綠櫻可是一點不懼,不緊不慢道,“姨娘你可能還不知道,二丫那可不是一般人。她其實是大越尊貴的皇后娘娘?!?/br> 綠櫻說著,不待施氏做出反應(yīng),既道,“二丫之前在三皇子府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想來姨娘也很清楚。有哪些過往在哪里擺著,二丫一定不會饒了那些曾經(jīng)欺負(fù)過她,算計過她的人。” “現(xiàn)在三皇子妃給你停了藥,并且還讓廚房都頓頓給你做好飯好菜。奴婢想,三皇子妃的目的恐怕就是把了養(yǎng)好了,然后好把你送到二丫的跟前,以供她出氣。只要二丫的心頭氣消了。那么,三皇子妃自然也就有了活路了!” 簡單的說,就是用施氏的命來討好二丫,以為她自己謀取生路。 當(dāng)然了,不止是施氏的命,應(yīng)該還有她這個奴婢的性命。 想她曾經(jīng)那樣禍害二丫,能有命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