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言聽到這話，連忙上前，彎了彎腰：“昨兒個休息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兒個早上到了巳時的時候，少爺還沒有叫人進(jìn)來伺候，小的才進(jìn)來，等進(jìn)來的時候，少爺已經(jīng)是這樣了?！?/br>
    觀言現(xiàn)在也很傷心，不僅是因為自家主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下人也難逃責(zé)任，更是因為觀言也非常喜歡自家少爺。

    雖然陸言蹊在外的名聲不好，甚至還是京城中的一霸，但是作為貼身伺候陸言蹊的人，觀言知道，自家的少爺，根本沒有外人說的那么不堪，有些時候，聽見外人批評少爺如何如何，觀言都有些憤憤不平，他們根本不知道少爺有多好。

    少爺不僅很好伺候，而且對下人也從來賞罰分明，上次知道了在門外伺候的觀景因為家中母親病重，少爺還拿出了銀子給觀景，直接給觀景放了假，讓觀景好好照顧母親。少爺可以說是勛貴家族中，最好伺候的主子了。

    “昨兒個三少爺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嗎？或者說了什么嗎？”此時陸言澤的心中還抱有一線希望，昨天小弟只說了自己要裝病，并沒有說自己要如何裝病，若是小弟自己安排的，應(yīng)該會對自己貼身伺候的小廝透露一二。

    觀言仔細(xì)回想了昨晚少爺?shù)臓顩r，確定沒有什么自己遺漏的地方之后，搖了搖頭：“沒有，都和往常一樣，從賜婚圣旨下來之后，少爺就沒再出過門了，昨天晚上給老爺夫人請安之后，就一個人待在屋里，那段時間少爺向來不要人伺候，戌時讓我們進(jìn)來伺候洗漱的時候，也和往常沒有差別?！?/br>
    陸言澤聽到“從賜婚圣旨下來之后，少爺就沒再出過門了?！睍r，手中的拳頭緊了緊，昨兒個小弟還說過幾天就能夠出門和好友一起玩鬧了，今天怎么就……

    陸言澤和觀言的這一問一答的時間，讓云婉儀冷靜了下來，漸漸地恢復(fù)了理智，卻也只能靠著陸遠(yuǎn)才能看看保持坐穩(wěn)的狀態(tài)：“能開藥嗎？”

    “不清楚小公子的病因，下官無法對癥用藥，只能暫時扎針，看看能否緩解小公子此時的狀況?！甭牭皆仆駜x的話，王良飛搖了搖頭，不清楚病因，誰敢胡亂用藥？

    “有勞王大人了?！奔词剐闹兄保仆駜x也知道，此時他們也只能聽從太醫(yī)的建議。

    剛剛觀言的話，陸遠(yuǎn)和云婉儀也聽得一清二楚。使知道此時兒子的狀況于賜婚無關(guān)，云婉儀也止不住有些怨恨，忍不住想要去想，若是沒有這道圣旨，兒子就不會整天閉門不出，說不定此時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

    “老爺。”就在云婉儀心中忍不住在設(shè)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說！”兒子的病情讓陸遠(yuǎn)有些暴躁，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不耐。

    陸高聽到老爺如此語氣，忍不住縮了縮，卻還是將手中的拜帖遞了進(jìn)來：“太子剛剛到府上了，說是得知了小少爺病了，前來探望?！?/br>
    “不見！”心中才在想著若不是這道圣旨，言蹊說不定就不會如此，念頭還沒從腦海中散去，就聽到了這樣的話，云婉儀語氣難得有些難聽。

    “夫人……”陸遠(yuǎn)握了握云婉儀的手，示意她不可如此，而云婉儀感受到手中的力道之后，也恢復(fù)了理智，太醫(yī)還在這里，太子是君，將軍府是臣，自己這個態(tài)度，若是王太醫(yī)回去說些什么，不就是將將軍府放在火上烤嗎？

    想到這里，云婉儀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緩了緩：“太子殿下現(xiàn)在在哪兒？”

    而正因為女主人一句“不見”而臉色有些為難的陸管家，連忙躬了躬身：“還在正廳。”

    “我去迎一下太子，夫人看著言蹊就好?！闭f著，陸遠(yuǎn)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云婉儀的肩膀。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陸遠(yuǎn)又怎么會看不出來此時云婉儀不待見太子？別說是云婉儀，就連他，也不待見，但是王良飛還在這里，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不然，言蹊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想到賜婚之后，自己與夫人的談話，陸遠(yuǎn)握了握拳，帶著管家走出了房門。

    “讓王大人見笑了?！痹仆駜x沖著王良飛笑了笑，太醫(yī)院院正雖說官職不高，但是卻每日都能夠面圣，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若是傳進(jìn)了皇上耳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王良飛為官多年，自然也是個人精，聽到云婉儀這話，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陸夫人愛子心切，哪有什么見笑不見笑的?！?/br>
    知道王良飛聽懂了自己話中的意思，云婉儀放下了心，也順著臺階向下走：“言蹊這一下，著實讓我慌了神，有些話，難免情緒有些激動。說起來，五年前，言蹊昏迷不醒，也是王大人來診的脈……”

    “是，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這一次也一定能化險為夷?！蓖趿硷w點了點頭，五年前的事，他也記憶深刻，要說王良飛從醫(yī)三十余載，兩次束手無措，都在這陸小公子身上了。

    聽到這話，云婉儀臉上的擔(dān)憂稍稍散了散，雖然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但也正中云婉儀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借王大人吉言了?！?/br>
    就在二人談話的時刻，陸遠(yuǎn)已經(jīng)帶著安景行走了進(jìn)來：“殿下請?！?/br>
    “下官見過太子。”

    “臣婦見過太子?！痹仆駜x見安景行進(jìn)來，連忙起了身，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到了太子的話。

    “陸夫人，陸公子，王大人，不必多禮。”安景行揮了揮手，止住了房內(nèi)幾人請安的動作，抬眼向屋內(nèi)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陸言蹊。

    而這一眼，也讓安景行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安景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毫無生機(jī)，不再肆意瀟灑的陸言蹊。沉重的呼吸聲，也讓安景行覺得，自己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起來。

    第15章 心虛

    “若無其他吩咐的話，下官先行告退?！蓖趿硷w收了針，從陸言蹊的床邊站了起來，向屋內(nèi)的其他人拱了拱手。

    自從剛剛太子殿下到了之后，屋內(nèi)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特別是太子看向自己的眼神，總讓王良飛有一種若是自己扎針的時候錯了一步，恐怕就會小命難保錯覺。

    “今日有勞王大人了。”即使云婉儀很想讓王良飛直接留下，隨時觀察言蹊的病情，但是她也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

    按照歷來的規(guī)矩，太醫(yī)院院正，只為皇上一人診治，今日能來，已經(jīng)是破了例，若是再將人留下的話，就太不識好歹了。

    “夫人哪里的話，這是下官分內(nèi)的事，夫人留步，不必遠(yuǎn)送?！蓖趿硷w擺了擺手，示意云婉儀不必再送，太子可還在旁邊看著呢。

    云婉儀聽到這話，也沒有堅持，看了陸管家一眼：“那就讓管家送王大人出去吧?！?/br>
    陸管家得了夫人的眼神，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將王太醫(yī)送至正廳的時候，從一旁的小廝手中接過了一個錦盒：“今日之事，勞煩王大人了，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還望王大人務(wù)必收下。”

    說著，陸管家將手中的錦盒遞了出去，而王太醫(yī)也沒有客氣，對身旁的藥童擺了擺手，示意他將錦盒接下：“夫人太客氣了，那下官，就卻之不恭了?！?/br>
    王太醫(yī)知道，這一個錦盒，不僅僅是給他的謝禮，更是給他的封口費，陸家人并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對于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而這也是為什么，陸管家會說“務(wù)必”的原因。

    在另外一邊，陸言蹊的房中，隨著王太醫(yī)的離開，屋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愈發(fā)地詭異：

    屋內(nèi)唯一的外人走了，陸家眾人也就不再做著表面功夫，看向安景行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而最先開口的，不是脾氣暴躁的陸遠(yuǎn)，反而是一向知書達(dá)理的云婉儀。

    “殿下，您也看到了，言蹊現(xiàn)在的狀況不太好，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贝嗽拸脑仆駜x的口中說出來，可以說是極為不客氣了，這就差沒有指著安景行的鼻子說他是來搗亂的了。

    一旁的陸將軍及陸言澤，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也不難看出，對于安景行的到來，他們是非常不歡迎的。

    一方面是因為賜婚之事，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王良飛走了，陸言蹊的狀況卻也沒見好轉(zhuǎn)，一聲聲沉重的咳喘聲，直直地打在了陸家眾人的心上，讓陸家人揪心又無奈。

    陸家人的態(tài)度，安景行是倒不怎么在意，反而沖著云婉儀笑了笑，似是沒有聽懂云婉儀話中的意思：“云姨這是說的什么話，言蹊是孤的未婚夫，現(xiàn)在病了，孤來看看，哪有什么招待不周的？”

    而安景行這一聲“云姨”讓云婉儀心中的怨氣消散不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閨中密友還尚在人世的時候所發(fā)生的種種，想到了自己也是看著安景行長大的……想到這里，云婉儀的臉色緩了緩，沒有再開口說什么。

    云婉儀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了，但是陸遠(yuǎn)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殿下看也看過了，剛剛王大人的話殿下也聽到了，沒什么其它的事的話，殿下就請回吧！”

    比起云婉儀的委婉，陸遠(yuǎn)就直接了許多，張口就直接送客。對于安景行的話，陸遠(yuǎn)是嗤之以鼻的，看看？看什么看？他以為自個兒是大夫么？看兩眼言蹊的病就能好？除了來添堵，還能做什么？

    若是其他人，被兩個主人接連送客，即使再好的修養(yǎng)，臉上也難免會掛不住，可是安景行的臉上不見絲毫尷尬，反而變得愈發(fā)地隨和：“白老先生今日正在孤府上做客，若是陸大人不嫌棄，可否請白老先生入府，為陸公子診脈？”

    安景行口中的白老先生，全名白石，因其頗高的醫(yī)術(shù)，在西元的名聲不斐，卻也因為其飄忽不定的行蹤，讓想要求醫(yī)的人們望而卻步，用白石的話說，萬事講究一個“緣”字，既然不能找到他，就說明病人與他無緣，無緣之人，不看也罷。

    “殿下說的，可是白石老先生？”陸遠(yuǎn)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白石此人，成名四十余載，卻從未踏足京城。

    有人說他是不愿與京中權(quán)貴為伍，也有人說是因為京城是白石的傷心之地，所以白石不愿前來。

    “是……景卿的病情時而反復(fù)，孤曾與白老先生有過一面之緣，白老先生此番前來，是為了替景卿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卑簿靶衼碇埃]有只會白石，是因為在心中篤定，言蹊此時十有八.九是在裝病，豈料到了陸府之后，言蹊居然是這種狀況。

    看著躺在床上的陸言蹊，安景行隱藏在寬大袖口下的拳頭緊了緊，難道他與言蹊的緣分，就只有一紙婚書嗎？

    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云婉儀又驚又喜，覺得看到了希望，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剛剛對安景行的態(tài)度，嘴張了張，卻怎么也把請求的話說不出口。

    此時陸遠(yuǎn)的臉上也有些尷尬，自己剛剛才說了送客，現(xiàn)在又讓人幫忙，即使陸遠(yuǎn)再不拘小節(jié)，臉皮也沒有厚到如此地步。

    而陸遠(yuǎn)與云婉儀好歹也做了二十幾年夫妻，自然是明白對方的不好意思，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向房內(nèi)的另外一個人——陸言澤甩了眼色過去，示意讓他開口，請?zhí)訋蛶兔Α?/br>
    而從安景行進(jìn)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個字的陸言澤，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想開口讓安景行幫忙??！但是只要一看到安景行，陸言澤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昨兒個套安景行麻袋的“光輝事跡”，他也心虛著呢，這怎么開口??？

    將陸家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特別是陸言澤心虛的眼神，讓安景行心中大致有了譜，也不等陸家人開口，先一步給了個臺階：“暗月，去府中請白老先生，就說回頭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
    不得不說，即使陸家有一個云婉儀，在心機(jī)上，依舊比不過安景行，果然，聽到安景行的這樣一番話，陸家人對安景行的態(tài)度，好上了不少，別的不說，至少在暗月出去之后，安景行得到了來自云婉儀的一杯熱茶。

    ……

    話分兩頭說，陸府為了陸言蹊的病情忙上忙下，而剛從陸府出來，回到宮中的王良飛，還沒來得及坐下來歇歇腳，就得到了皇上的召見。

    “哦？這么說，陸言蹊是真的病得不行了？”看著跪在殿中的王良飛，安睿的語氣中喜怒不明，臉上的表情，也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王良飛低了低頭：“回皇上的話，若是不能找出病因，恐怕就是這幾天的事了?！?/br>
    雖然在陸府王良飛安慰云婉儀的話是暫無性命之憂，但是從王良飛從醫(yī)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若是這幾日找不出病因，即使最后救治了過來，人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這么說，你沒瞧出來是陸言蹊的病，是怎么回事？”看著王良飛，安睿的眼睛瞇了瞇，立馬抓住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

    “下官……”此時的王良飛，又怎么會聽不出來帝王的語氣中，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滿？但是卻也不敢有所隱瞞，“下官學(xué)藝不精，的確沒能看出來，陸小公子這病，是因何而起?！?/br>
    “我記得，陸言蹊五年前也有這么一回吧？當(dāng)時王愛卿的話，似乎也與現(xiàn)在無異？”安睿此時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王良飛的面前。

    看著那雙明黃色的靴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王良飛頭頂?shù)睦浜梗灿鷣碛啵骸盎鼗噬稀恰怯羞@么一回?！?/br>
    “那你怎么能保證，這一次，這個陸言蹊，不會像上次一樣，莫名其妙就好了呢？”安睿居高臨下地看著王良飛，語氣依舊很平淡，甚至音量還稍稍減了減。

    但就是這樣輕言細(xì)語的話，卻讓王良飛心下一驚，腦袋稍微地向上抬了抬，想要看清楚帝王此時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只能望到明黃色的龍袍，重新將頭低下來，王良飛的語氣變得有些不確定：“陸大人讓下官……明日去替陸小公子復(fù)診。”

    “愛卿請起。”安睿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后，終于讓王良飛從地上站了起來，“既然讓你去了，那明兒個陸將軍下朝之后，就跟著陸將軍走吧，好好替陸小公子看看，這好好的人，總不能說沒就沒了?！?/br>
    說著，安睿甚至在最后還拍了拍王良飛的肩膀，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也不等王良飛有什么反應(yīng)，就直接向屋子外走去：“擺駕鳳儀殿。”

    “恭送皇上……”剛從地上站起來的王良飛，又忙不迭地跪了下去，等到屋子里重歸寂靜的時候，才哆哆嗦嗦從地上站了起來，回想著剛剛帝王對自己所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云婉儀：相公你來！我剛剛才得罪了太子！

    陸遠(yuǎn)：夫人，我剛剛也……

    云婉儀陸遠(yuǎn)：小兔崽子，還不開口？

    陸言澤：爹娘，你們有所不知，兒子昨兒個才……

    第16章 病情起因

    “白老先生，陸公子這病……”回到府中后，安景行看著白石，剛剛在陸府，白石有些語焉不詳，雖然說陸言蹊的并沒什么大問題，三日之內(nèi)定能藥到病除，但是當(dāng)云婉儀問及病因之時，白石卻有些顧左右而言他。

    云婉儀見白老先生不愿透露，本以為是牽扯到了什么獨家秘方，也就沒有再多問，可是安景行卻從白石當(dāng)時的態(tài)度中，看出了一絲不對。

    雖說安景行對陸家人說的是自己與白石曾有一面之緣，可兩人實際卻是莫逆之交，所以回府之后，安景行也沒有掩蓋自己心中的疑惑。

    “去去去！什么病??！你見過誰生病病成那樣的？這分明是毒！”白石也沒有對安景行隱瞞什么，擺了擺手，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替自己倒了杯茶。

    “不可能！”安景行皺了皺眉，陸家和平常的大家族不一樣，陸家人口簡單，偌大的威遠(yuǎn)將軍府只有陸遠(yuǎn)以及他大哥兩房人，陸遠(yuǎn)只有云婉儀這一個妻子，別說是小妾，就連通房丫鬟也沒聽說過有一個。

    而從剛剛在陸府觀察的情況來看，陸將軍這一房人，應(yīng)該是在一起用膳。人口簡單，用膳統(tǒng)一，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就中毒了？

    白石白了安景行一眼，對于安景行的話有些不置可否，自己摸出來的脈象不會有問題，若不是知道安景行的性格，白石這都要認(rèn)為安景行這是在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了：“有什么不可能的？陸公子的脈象顯示就是中毒！就是不知道誰會下這種毒……一點用處都沒有?！?/br>
    “這種毒？有什么問題嗎？”安景行自然也是明白白石的醫(yī)術(shù)有多高深，若不是白石，自己一母同胞的五弟，此時墳頭的草估計都有一人高了。既然白石如此篤定，那么應(yīng)該是沒有出錯的。

    “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什么用，與其說是毒，還不如說是藥，藥方是我那師弟想出來的，最開始的作用是用來裝病?！卑资f到這里，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憶。

    安景行想到了許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樣一種：“裝病？”

    “咱們一師門都是學(xué)醫(yī)的，若是望聞問切哪一點有了破綻，都會被察覺到，為了不露破綻地裝病，這東西我小師弟當(dāng)初還研究了不短的時間，于身體倒是沒什么害處，就連服藥之人，也只會感覺是睡了一覺，就是外人看起來覺得兇險，過個三五天的，自然就好了。”白石擺了擺手，這東西若不是當(dāng)初在師弟那地方見過，今兒個自個兒也會被難住。

    就是不知道，陸家公子的這個藥方，是從什么地方拿到的了，畢竟當(dāng)初，就連師父，也沒能從自己師弟口中，問出具體的藥方。

    “那你給陸將軍的藥方？”安景行可沒忘記，剛剛白石是用給陸遠(yuǎn)的那張藥方換了自個兒書房里的那套孤本。就是因為自己所說的那句“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就一張普通的補(bǔ)藥……而……已……”白石說到最后，眼睛瞄到了被放在書桌上的那一套孤本，最后兩個字音量小得幾不可聞，在安景行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個箭步?jīng)_到了書桌前，將孤本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反正你的要求我也達(dá)到了，沒事兒的話我就去休息了，明兒個我還得替你meimei診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