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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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青:“……”最近真是倒霉到家了,她總覺得自己無意之中得罪了哪路神佛,需要去寺里拜拜去去晦氣。 長劍的主人壓低聲音道:“你是圣人寢殿侍候的宮人?” 葉芷青總覺得這聲音有點(diǎn)熟悉,只是背對著持劍的人,只能應(yīng)道:“是?!比缓竽侨司局囊骂I(lǐng)將人撥了過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頓時驚呆了。 “……怎么是你?” “淮……淮安王殿下?” 持劍挾持葉芷青的,正是許久未見的蕭燁。他身著勁裝,完全是專業(yè)打劫的形象,只是沒有蒙臉,身后遠(yuǎn)遠(yuǎn)綴著兩名護(hù)衛(wèi),也是同樣的打扮,正警戒的盯著這邊動靜。 蕭燁萬沒料到,隨便抓個宮人,都能揪住了葉芷青,實(shí)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葉子,你怎么會在宮里?” 葉芷青苦笑:“三皇子可能信不過太醫(yī),派人將我?guī)нM(jìn)宮給陛下調(diào)養(yǎng)身子。殿下是來探望陛下的嗎?” 蕭燁此人是有個好色的毛病,可是比起心狠手辣的蕭煒,連親兄弟也要盡數(shù)屠戮,蕭燁簡直算是個大大的好人,以至于葉芷青恨不得揪著他的衣袖求他帶自己出宮。 “皇伯父他身子可好?” “陛下……恐怕就在這兩日了。”身為醫(yī)者,有些事情瞞不了的,魏帝面有死氣,了無生趣,恐怕捱不過去了。 “那你快帶我過去。” 蕭燁一把拉起她的手,往寢殿走去,才走了幾步又想起來問:“寢殿門口可有守衛(wèi)?里面有人守著沒?‘ ”這幾日看守的護(hù)衛(wèi)都撤走了?!叭绻皇撬捞稍趯嫷罾锏睦险呤谴笪夯实郾菹?,那冷清的樣子還真沒人相信這是一代帝王,”今兒陛下還提起殿下,只是他現(xiàn)在吐字不清,不知道想要說什么。“ 兩人邊走邊說,葉芷青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至少蕭燁的出現(xiàn)讓她看到了一線生機(jī)。 第二百零九章 寢殿里燈光昏暗,兩名小宮人被蕭燁身后的護(hù)衛(wèi)一個手刀就砍暈拖出去了,寢殿里只剩了蕭燁與葉芷青。 最近的入宮經(jīng)歷告訴葉芷青,皇家秘辛很要命,她還是少知道些為好,等蕭燁坐在了魏帝床頭,她便道:“殿下與陛下許久未見,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我還是先回避吧!” 蕭燁也不知出于什么原由,居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葉子你先別走,替本王做個見證!” ——見證個鬼啊! 葉芷青腹誹:我一個與皇家八竿子打不著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見證,合適嗎?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殿下,小的微不足道,還是不知道為好!” “若是本王執(zhí)意要你知道呢?”蕭燁緊握著她的手腕,骨頭都快被他給捏斷了,葉芷青懷疑她若是拒絕,這位爺說不定要將她的手腕給砍下來! “小人留在這里,留下還不成嗎?勞煩殿下松開我的手,好疼!” 蕭燁微微一笑,松開了她的手腕,腳從靴子里抽出把精美的匕首,在拇指上試鋒刃,慢悠悠道:“本王呢脾氣不太好,想來葉子也是知道的!以前對你多加容讓,那是因?yàn)槟闶潜就蹩粗械呐?,只不過后來你跟了周遷客,著實(shí)傷了本王的心,本王可能耐心就不會那么好了,你可得聽話點(diǎn)。” 尼瑪! 葉芷青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姓蕭的都特么神經(jīng)病?。?! 她原本以為蕭燁除了好色沒別的大毛病,論變態(tài)程度跟蕭煒那個殺兄誅弟的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她識人不清造成的,這兩人半斤八兩,區(qū)別不大。 “殿下說笑了!”她擠出個微笑,默默站到了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站成一株盆栽,好讓蕭燁忽略她的存在。 蕭燁似乎也沒強(qiáng)求一定要她站的很近,拿著匕首在魏帝臉上脖子上以及心臟上比劃了幾下,就跟閑坐談天似的,道:“小時候呢,本王其實(shí)對皇伯父一直很是依賴,父王走了,皇伯父又很寵本王,在本王心里簡直比父王還要親。你看看諸多皇子,哪個敢在皇伯父面前撒潑打滾?也就本王敢這么做!” 葉芷青心道:這個開頭多半要加個驚悚的結(jié)局,方能醒得上淮安王的故事,不然平淡的連一點(diǎn)傳奇性都沒有,就連茶樓里的說書先生都不好意思拿來搏口彩,更何況擺出這么大陣仗的淮安王……看來是她會錯了意,接下來應(yīng)該不是叔侄敘舊的美好時光吧? 果然蕭燁不負(fù)她的重望,給了她一個轉(zhuǎn)折的結(jié)尾:“……后來本王才知道,原來父王當(dāng)初并非病故,而是功高震主,咱們這位陛下呢疑心病比較重,好好的太子哥哥都要懷疑來懷疑去,更何況是手握兵權(quán)的親弟弟,自然要想辦法讓他暴斃,還要厚待他的骨血,博個好名聲呢!” 葉芷青:“……”淮安王殿下您這么揭皇室秘辛給我聽,當(dāng)真沒問題嗎? 蕭燁似乎從她的眼神里猜出了她的心里話,無所謂道:“你也不必覺得害怕,反正啊皇伯父也不會怪罪你知道這些事情?!彼竭吘`出個詭秘的笑容,拖長了腔調(diào):“你說是不是啊皇伯父?再裝睡可就沒意思啦!” 魏帝行動失靈,卻無損聽力。他白日睡的不少,尤其夜宴離此不遠(yuǎn),絲竹之聲在這寂靜的夜傳的更遠(yuǎn)更清晰,讓他的思緒一度清醒,追溯到了年輕時候。 葉芷青忽然之間想起了之前魏帝緊握著她的手腕說報應(yīng)的,那時候她其實(shí)并不太明白魏帝想要表達(dá)什么,可是現(xiàn)在結(jié)合蕭燁的話,她忽然之間就明白了。 魏帝毒殺親弟弟,與蕭煒弒兄誅弟何其相同,父子倆的狠毒一脈相承,他自己走過的路眼看著兒子又走了一遍,所以他才會在臨終之時悔恨萬分的喊出“報應(yīng)”兩個字! 她之前還對魏帝略有同情,總想著他為人再不濟(jì),但一生喧喧赫赫的帝王生涯,被兒子逼到了窮途末路,連其余兒子都護(hù)不住,實(shí)在悲涼!但原來根本就不必同情,他手上沾染的親人的鮮血,一點(diǎn)也不比蕭煒少,不過是五十步與一百步的區(qū)別罷了。 魏帝睜著渾濁的雙目,僵硬的吐出兩個字:“阿燁——” 蕭燁就翹著腳坐在床頭,手里拿著寒光閃閃的匕首把玩,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道:“皇伯伯,燁兒在這呢,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魏帝從來就不懷疑蕭燁的聰穎,所以才會百般縱容他,聽到他沉迷酒色,才能悄悄松一口氣。一面流水價的賞賜,一面又防備著他,要將他養(yǎng)廢。 “阿燁……你父王……對不住!”他閉上眼睛,一滴濁淚沿著眼角緩緩下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也許到了生命的盡頭,他才愿意追悔當(dāng)初犯下的罪孽。 蕭燁卻擺擺手:“皇伯伯大可不必對著燁兒懺悔,說真話您待燁兒比皇子們可好多了,如果……不是您成心要將燁兒養(yǎng)廢的話,比親爹還要疼我。只是呢,您毒殺的那畢竟是燁兒的親爹,我與您之間可是隔著殺父的血海深仇。您若是真心懺悔呢,就到了地下親自向我爹懺悔!眼下咱們來說說國事吧!” 魏帝的目光凝住了,那一瞬間他眼中精光閃過,似乎又回到了年富力強(qiáng)的時候,只是到底歲月不饒人,如今風(fēng)燭殘年,朽木殘軀,與民間一叟翁又有何不同呢? “你……” 蕭燁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嘆息道:“本來呢,侄兒就是個喜好玩樂的,若是沒有您毒殺父王之事,燁兒這一輩子做個富貴閑人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您瞧瞧您干的這叫什么事兒???做爹的殺一心一意輔佐自己的親弟弟,做兒子的更上層樓,竟是將同父異母的兄弟們斬草除根,連鍋端了!大魏的江山留在蕭煒手里,燁兒實(shí)在沒辦法安睡,就算做個富貴閑人也會睡不著覺的。要說在皇伯父手里討生活,可比在蕭煒手里討生活容易多了,侄兒想著一勞永逸的……索性將這位子搶過來自己坐得了,省得將來被蕭煒抄家滅門!” 葉芷青恨不得將自己縮進(jìn)墻縫里,好讓蕭燁忘記她的存在,萬萬沒想到她還有聆聽到蕭燁的當(dāng)皇帝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