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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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不會走路嗎?”小家伙握著葉芷青的小手不由緊了緊,倒讓葉芷青禁不住笑了,也回握了一下他的小手,示意自己不會松手讓這仆人牽著他。 小家伙感覺到了葉芷青與他難得的默契,仰頭想要看她的眼神確認(rèn),卻只看到白色的輕紗帷帽,郁悶道:“你戴著那玩意兒,不悶嗎?都看不到臉了?!?/br> “透氣啊,你要不要來試試?”葉芷青輕笑:“戴著這玩意兒,我能瞧見別人的臉,別人卻瞧不見我的臉,豈不跟捉迷藏似的好玩?!?/br> 傅奕蒙正陪著傅巖跟連暉,抬頭就見到牽著手過來的一大一小,他妻子難產(chǎn)而亡,生下這孩子來便交給奶娘帶著,養(yǎng)在傅老爺子院里,等大一點(diǎn)才挪到他院里,在族學(xué)里開了蒙,跟族里年齡相仿的堂兄弟們一起上學(xué)。而他忙于生意,父子倆每年相聚的時間有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便發(fā)現(xiàn)這孩子性格十分別扭,每次說話就跟吵架似的,非要跟人擰著來。似今日被人牽著手走進(jìn)來,著實(shí)罕見。 小家伙雖然極力板著小臉,但能瞧得出來微微上翹的嘴角,卻非真生氣,而是裝相而已。 “佑兒,過來?!彼姓惺?,小子不情不愿的松開了柳夫人的手,磨磨蹭蹭走了過來,欲言又止仰頭瞧了他一眼,大約有話要說,態(tài)度倒是好一點(diǎn)了。 傅巖撫須而笑:“蒙兒說你會哄孩子,老夫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果然沒錯?!?/br> 葉芷青:“老爺子說笑呢,不瞞您說,晚輩家里那小丫頭上房揭瓦,皮的不成樣子,晚輩是拿她一點(diǎn)都沒轍?!?/br> 連存很是意外的瞧了她一眼——當(dāng)初東南水軍營里那些去過容山島的老兵們誰人不知道少將軍周鴻與葉芷青兩情相悅,后來聽周震說起過,周夫人死作活作不同意,他還惋惜周夫人不識貨,到底是頭發(fā)長見識短。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隱約記得當(dāng)年有一次與周震喝酒,周震喝的半醉,得意提起:“……葉子給我們老周家生了個大胖孫子!這下子老婆子不同意也不行了。鴻兒這小子倒是個硬骨頭,連他娘都沒拗過他去!” 他分明記得葉芷青生的是兒子,卻不知這些年時易事變,再見她之時,她已做了柳夫人,竟然還生了個女兒出來,也不知道那么堅(jiān)持又相愛的兩個人,最后為何又分開了。 其實(shí)與葉子重逢之后,連暉也很想問問她這些年的經(jīng)歷,只是從傅奕蒙口中聽到她夫家姓柳,他到底不好刨根問底的追問她的私事,便只能將疑慮壓在心底。 傅天佑趁著葉芷青與傅巖閑談之時,看了傅奕蒙一眼,悄悄嘀咕:“她……她長什么模樣?” 傅奕蒙眼底帶笑,亦低聲回他:“聽說……外面都傳說她面容被大火毀損,不堪入目。” 他家那從來別扭驕橫的兒子面上居然露出了同情之色,仿似有點(diǎn)可惜:“那她也太可憐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傅天佑對親爹的人品不太信任,無奈小孩子記性不長,上個月被騙了這個月就能放松警惕,再次被騙也沒什么稀奇的。 他心里對葉芷青存了憐憫之意,哪知道等葉芷青將帷帽摘下來之后,頓時瞪大了眼睛,立時扭頭去看親爹,眼神里充滿了質(zhì)疑:您不是說她面容被大火毀損嗎? 傅奕蒙如何瞧不出兒子心里在想什么,含笑低語:“為父也不知道啊?!?/br> 近來族學(xué)里先生有事回家,便暫時給孩子們放了假,傅天佑被傅奕蒙接了過來。但傅奕蒙與兒子相處的不是很和諧,見到柳記東家?guī)е鴤z老人玩的異常開懷的樣子,索性將兒子接了過來,還背過傅天佑向她請托:“我家這小子大約是從出生之后就不曾有親娘照顧過,性格有幾分別扭,我瞧著夫人性格寬和,想讓他拜夫人做師傅,在夫人跟前受教幾日。” 他此舉并非心血來潮,而是自見過蘇銘之后,見他對其師甚為恭敬,雖然兩人年紀(jì)相仿,但能讓他這么多年追隨身側(cè),又無兒女私情,顯然柳夫人有過人之處。 葉芷青對他的請求著實(shí)有幾分懵:“傅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誤解?我目前并無收徒的打算,再說……我能教傅小公子什么呢?”她又不是開館授徒的,隨便來個孩子就肯收歸門下。 彼時兩人正站在傅家別院的一處藥圃前面,里面的藥材長勢喜人。正如葉芷青喜歡在自家院子里種點(diǎn)藥材的喜好,傅家先輩行醫(yī)的里面也總能尋摸出一兩個同好,數(shù)輩傳下來,就連傅家的花匠也漸漸學(xué)會了侍弄普通藥材。 傅奕蒙很是鄭重:“夫人不拘醫(yī)學(xué)藥理,為人處世,只要能讓小兒在夫人門下聽教數(shù)月,便是他的福氣!” “若是……我拒絕呢?” “夫人說笑了!”傅奕蒙盡顯商人風(fēng)范:“在商言商,夫人經(jīng)營著柳記這么大的商號,手底下養(yǎng)著的人不少,若是能收小兒為徒,柳記與傅家也沾親帶故,做起生意來勢必事半功倍,于柳記與在下都有益處,何樂而不為呢?” 葉芷青想想不由笑了:“如傅公子所說,我還真沒有拒絕收徒的理由?!?/br> 她亦早過了感情用事的年紀(jì),不就是帶孩子嘛,有什么難度?! 傅老爺子聽聞傅奕蒙的提議,竟是拊掌大樂:“你這小子總算是除了做生意,也肯做一件正經(jīng)事了?!彼先思也焕硭资戮靡樱沃凶訉O能夠接掌家傳醫(yī)學(xué),奈何傅家生意做的越大,愿意沉下心來學(xué)醫(yī)的子孫就越少——都奔著賺大錢去了。 葉芷青少不得自謙:“在前輩面前,晚輩那敢班門弄斧?!不過是傅公子心疼孩子,找我來哄孩子罷了?!?/br> 縱如此,傅奕蒙準(zhǔn)備的拜師禮也很隆重,挑了良辰吉日,又準(zhǔn)備了四色禮物,在藥王像面前鄭重拜師,算是全了師徒名份。 傅天佑成了葉芷青門下弟子,自然要與兩位師兄見面,對著老氣橫秋的大師兄跟常年遠(yuǎn)行健壯黝黑的二師兄賴大慶他尚有幾分規(guī)矩,等到與打扮的乖乖巧巧的錦姐兒相見,就露出了頑童本色,摸了下她腦袋上扎起來的小包包。 錦姐兒很是珍愛自己的發(fā)型,今日出門之前虎妞還特意在她的小包包上套了個銀鈴鐺,走起來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她忙拿兩只小爪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一臉氣憤的瞪著傅天佑:“你弄亂我的頭發(fā)了!” 傅天佑對著眉目精致入畫的小師妹,似乎脾氣也變得十分好了,還連連道歉:“對不住了小師妹,我不是故意的!”連傅奕蒙都有幾分驚愕——這小子平日不是對人愛搭不理的嘛?! 錦姐兒: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不但弄亂我的頭發(fā),還要跑來搶我娘! 別瞧著錦姐兒年紀(jì)小小,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想她在黎依寨望眼欲穿的盼著親娘回來,來邕州沒多少日子,娘親就收了個小徒弟,分走了親娘的注意力,她不生氣才怪! 但她生氣也不似尋常小孩子撒潑大哭大鬧,而是憋著使壞,死活要跟著葉芷青前往傅家玩,還用天真的童音撒嬌:“娘親,我想跟天佑哥哥玩嘛!” 自從拜師之后,傅天佑表面上對小師妹表現(xiàn)的很是親切,而錦姐兒也從未有過不滿,這讓葉芷青誤以為兩個孩子相處的很是融洽。更有傅巖跟連暉見過了錦姐兒,直夸她聰明可愛,很是喜歡小姑娘的嘴甜,時不時就要提兩句:“你來的時候怎么不帶了錦姐兒過來?” 葉芷青被錦姐兒磨纏不過,不得已帶了小丫頭一起去傅家別院,路上不停叮囑:“去了要乖,不許上房爬樹,去塘里撈魚,拔花拔草??!”見她手里捏著個粉色的小帕子,模樣頗有幾分拘謹(jǐn),還當(dāng)她緊張了,遂安慰她:“不用擔(dān)心,天佑很懂事的,不會欺負(fù)你的。你也不用嚇的扯爛了帕子。” 錦姐兒緊捏著帕子往身后去藏,還乖巧點(diǎn)頭:“我全都記下了。”若是熟悉她的虎妞在旁,見到她大眼睛骨碌亂轉(zhuǎn)的模樣,必心生不妙,要反復(fù)猜測她到底憋著什么壞。 可惜葉芷青與小丫頭聚少離多,對自家女兒的秉性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個嘴甜的小丫頭,卻不知小丫頭是個睚眥必報(bào)的主兒。 母女倆來到傅家別院,傅天佑在大門口迎接,錦姐兒甜甜上前叫一聲:“天佑哥哥!”聲音甜的能擠出蜜來。 傅天佑也笑的很是和氣:“錦兒meimei今兒有空跟師傅一起過來玩了?”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對小姑娘翻白眼的行為視而不見。 葉芷青一邊牽一個往內(nèi)院而去,還很是沾沾自喜,總覺得今日的小徒弟跟小閨女都很乖巧。 傅奕蒙知道她今日要來,早早就從鋪?zhàn)永镞^來等著她了,在半道上截住了她“夫人且不忙著見祖父,我有事要講。” 葉芷青將錦姐兒交給傅天佑:“天佑帶錦姐兒去玩,我跟你父親有事要講?!?/br> 傅天佑這前日見識過了師傅玩兔子青蛙的兇殘模樣,竟是收斂了原先在族學(xué)里鬧騰的模樣,對新拜的師傅多了幾分敬重之意,牽了錦姐兒的小胖爪子走了。 傅奕蒙少見兒子聽話的模樣,目送著兩小遠(yuǎn)去的背影嘖嘖嘆息:“夫人到底是如何讓我兒聽教的?” 葉芷青能說她帶著人家孩子活扒了一只兔子,上了一堂內(nèi)臟的基礎(chǔ)知識,再加一個離奇的遠(yuǎn)洋故事,收服了這小家伙嗎? 小孩子的好奇心旺盛的可怕,縱然如傅天佑這樣別扭的孩子,也對外面的世界存在著巨大的憧憬,可惜傅奕蒙根本不了解這一點(diǎn),也從不曾向兒子講過外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