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權(quán)微永遠不會知道,權(quán)詩詩進群的第2個夜晚,嚇得一晚上都沒敢睡覺,因為一個以過來人身份勸她不要逼孩子的母親告訴權(quán)詩詩,她的兒子曾經(jīng)在左腕子上一口氣劃了4刀。 權(quán)微顯然不是這種性格,他活得不知道多自我,但權(quán)詩詩還是害怕,當時羅家儀已經(jīng)睡了,權(quán)詩詩找不到人說話,凌晨2點給楊楨發(fā)消息,3點多楊楨被尿憋醒,看見后跑到陽臺上打電話安慰她。 從那以后,權(quán)詩詩開始伙同羅家儀在網(wǎng)上提問、查資料、找專家,甚至還找群里有過傷痛的父母要對方孩子的qq、微信號,問他們跟父母對峙的感受。 然后很多這樣的點滴交織在一起,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你看,我贏了,”楊楨顯擺似的地說,“今天是你爸媽請我來的。” 權(quán)微看他像是有點得意,心里說不明白是感動還是心疼,楊楨用三言兩語將時間就拉到了今天,但過程想也沒這么輕巧,最起碼他肯定沒少挨罵或是吃閉門羹,就是為了讓自己高興。 當然,他真的很高興。 “是是是,你完勝,”權(quán)微拍完馬屁,叫了他一聲,“楊楨?!?/br> 楊楨不明所以:“嗯?” “我特別愛你,”權(quán)微忽然對著馬路前方喊了起來,“你知不知道?” 楊楨猛不丁地被他嚇了一跳,但隨即眼尾和嘴角也跟著心跳上去了,11月底的深夜,他在飛馳的小車里竟然聞到了桂花的香味,然后楊楨也說不準,那是真花,還是心花。 “知道,我也愛你?!?/br> 快到家的時候,權(quán)微才想起來另一個疑問:“你是怎么到我房里去的?我到了之后還回房里去拿了個喝水的杯子,當時你肯定不在我屋里,而且你從地鐵站過去,不可能比我開車還快?!?/br> 楊楨也不賣關子,笑著說:“你下樓丟垃圾的時候,我就在你頭頂半層樓的位置,你下去的時候我進去的?!?/br> 難怪,權(quán)女士要準備那么多垃圾袋。 這個一年只有一天的特殊日子,注定得有一個不能純蓋棉被聊天睡覺的夜晚,楊楨都不用想,就知道權(quán)微今晚得翻點兒浪。 其實他們倆都比較保守,情趣用品基本沒用過,至于頻率也不是每天都會有睡前活動,因為有時候白天就累成了硬不起來的稀泥,所以在楊楨有限而羞恥心在線的想象里,他也不知道權(quán)微會干什么。 而權(quán)微的答案是不再純占楊楨的便宜了,要1:1平。 但話是這么說,他的表現(xiàn)即使是為了愛都不值得鼓掌,不止僵硬,身體還特別不服從意志,屁股上跟長了眼睛一樣,楊楨的手還沒過來,他的尊臀就感應到了危險,開始不自覺閃避了,一直往楊楨手的反方向挪,一邊躲他還要一邊笑,就跟那種極度怕癢的小孩屁股上打針的情形一模一樣。 加上他力氣還大,楊楨有時根本壓不住他,被他掙脫滾跑了,氣得直抽權(quán)微的大腿,那位又恬不知恥自己滾回來躺下的。楊楨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床上還能變成這種畫風,還沒那啥上,先笑得沒泄勁兒了,簡直有毒。 然后每次楊楨抽他,權(quán)微就狡辯:“癢!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楨看他笑得跟尖叫雞似的,一時也分不清楚他是真的癢,還是故意在作妖:“我又不是沒摸過你屁……這里,之前你怎么不癢?” “那能一樣嗎哥,”權(quán)微笑出了崩潰的感覺,“之前我注意力在前面,現(xiàn)在全在后面,懂?” 懂也要裝不懂,楊楨拍了下床中央,說:“那不歸我管,過來?!?/br> 第132章 權(quán)微不是故意拖延,但比起楊楨的任君處置,他的事兒是真的挺多的。 摸他的腚他說癢,為了便于擴張,楊楨用手伺候他前面,可一摸到后門立刻前功盡棄,權(quán)微的肌rou繃得像是伸手就能把楊楨掀下床,放松的目的沒達到,弄得楊楨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兩人急得干瞪眼。 權(quán)微還不肯背鍋,拉著楊楨的手摸自己的腦門,有理有據(jù)地說:“這不能怪我,你看,我這忍得滿腦門子都是汗?!?/br> 楊楨觸到一層溫熱的濕氣,知道他沒有狡辯,但還是又好氣又想笑,有一刻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躺著享受不好嗎?為什么非要造這種孽的錯覺,不過他也就是心里這么假模假樣地想想,本能里完全是另一種反應了。 “不怪你,”他伏低身體,側(cè)著頭去跟權(quán)微接吻,話從嵌合的唇齒間溜出來,低沉得權(quán)微根本就沒聽清,滿心眼里都是他比心腸還軟的唇和唾液豐盈的口腔。 快感細而密集,像煙花綻放之后的漫天火星,沒有地動山搖的動靜,于無聲之中讓人目眩神迷。 楊楨的吻就像他那個人,不急不緩的,幾乎沒有什么壓迫感,但力度或輕或重,讓人的心跳也跟著浮浮沉沉。 權(quán)微承受且回應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親楊楨的畫面。 那天兩個傻子剛開竅,親得嗑牙咂舌、爽中帶痛,然后短短的大半年之間,他們就已經(jīng)熟悉至此了,知道對方的偏愛和習慣、能從臉色猜中心思,甚至內(nèi)斂自持的楊楨,都學會了很多種流氓的接吻花樣。 兩人的氣息都越見急促,時不時喘進對方的耳朵里,都被煽動得有些失了控。 室外天寒地凍,屋里因為開過空調(diào),溫度勉強有個20出頭,平時不穿衣服還會有點涼颼颼,但此時此刻楊楨覺得熱,躁動不安的那種,像是一把火從心底燒出來,隨著血流蔓延進了四肢百骸,他的身體和靈魂都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 楊楨沒有摸過別人,所以無從比較,他只覺得權(quán)微的皮膚摸起來順手,像絲般順滑那么夸張的膚質(zhì)權(quán)微肯定沒有,畢竟這是一個如果楊楨不碎碎念,他連搓個洗面奶泡都會三下五除二的懶家伙,權(quán)微腿上零星的也有少量毛周角化的小疙瘩,帶著一點這個季節(jié)不可避免的干燥,氣溫讓汗發(fā)得慢,有種暢通無阻、不粘手的清爽感。 楊楨用掌心貼著他的臉往下滑,感覺接觸面上有一種微磁似的吸力似的,根本抬不起手來。 權(quán)微靠在床頭上,看見楊楨跪坐在自己用腿圈出的領地里,臉上帶著隱忍、迷離和一種近乎虔誠的熱切,又不厭其煩地哄著自己放松,他伸手去摸楊楨的喉結(jié),楊楨被碰到脆弱處,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的喉結(jié)滾下去又浮了起來,但權(quán)微心里卻“咕咚”一聲,連帶著決定一起沉沒了。 權(quán)微的自制力其實不賴,先前他就是仗著楊楨容忍,在那兒逃避責任,這一刻他要來真的,就收起左腿從楊楨身前穿到右邊,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還經(jīng)驗豐富地拉了個枕頭給自己墊在了胯下,讓楊楨從后面來。 但他愿意忍,楊楨又不敢硬來了,直腸壁十分脆弱,前戲不到位很容易撕裂,視嚴重程度有的甚至需要做縫合手術(shù),絕不是什么拉開腿就能開干的草率之事。 不過權(quán)微趴著對楊楨就友善多了,因為武林高手都說背后是空門,這是一個比他們第一次滾床單更加兵荒馬亂的夜晚。 中途又鬧了個大笑話,楊楨忙活半天,臨門一腳權(quán)微又崩起來了,楊楨累得直接疊在他背面當起了尸體,不知道是在休養(yǎng)生息,還是根本就不想干了。 權(quán)微于是又犯了病,楊楨睡他他不配合,不睡他了他又危機感爆棚,覺得楊楨年紀輕輕的就對他的身體沒性趣了,那老了還玩?zhèn)€蛋? 然后他倒貼過來開始勸,什么他這個人體格比較纖細,所以直腸也窄,讓楊楨耐心一點,楊楨笑得只想拿膠帶來封住他的嘴,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什么鬼。 在權(quán)微是非暴力、也合作的前提下,過程雖然艱難險阻,但楊楨最終還是嘗到了在上面的體驗,比起快感,他心理上的滿足倒是更勝一籌。 愛一個人,渴望與他合二為一,看別人都無幸得見的風景,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當然,這說成是占有欲也可以。 —— 權(quán)微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套褲子,第二件事就是蹲廁所,這是兩個身理系統(tǒng)初次串線的必然反應。 至于書里寫的那些合不攏腿或是腿腳軟得走不了路的情況他都沒有,他跑進廁所的步伐不知道有多健步如飛,權(quán)微只是漲知識地想到,原來被日完了是這種感覺。 這么說雖然不文明,但他確實是覺得自己時刻都想大號。 權(quán)微說心里話,在下面的感覺出乎意料,不是好也不是壞,就是一半一半、在這事上也得講究平衡那么摻雜著來的。 疼倒是還好,撐死了也就是片刻間,磨合有點難熬,但楊楨在他后背頂撞和急喘的聲音帶著一種力量和激動,讓權(quán)微覺得很新鮮,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快感,有幾次楊楨可能是擦對了地方,權(quán)微從頭哆嗦到腳,像是被慢鏡頭效應的電流擊中了一樣,感覺非常強烈。 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在……受苦,雖然這么說對不起楊楨,但權(quán)微是個公平的人,他現(xiàn)在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上面那次,楊楨肯定也受了大苦。 擴張是最不能忍的一道流程,那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侵略感讓人特別想開溜,而且因為是第一次,手生沒分寸,兩人都忍得滿頭大汗,但進一厘就要問一句,疼不疼、怎么樣,實在是不夠水到渠成。 總體來講,反正誰也沒覺得吃虧就是了,因為真正過日子的人都知道,現(xiàn)實里很少有涇渭分明的0和1,人性趨向享受至上,只要是舒服,上下根本無所謂,什么男性自尊、什么在上面的優(yōu)越感,關起門來都得放下。 楊楨對后遺癥深有體會,因此牙刷握得老神在在,隔著衛(wèi)生間的門跟他對話:“你是肚子疼,還是后面疼?” 那叫……難以言喻的酸爽,還夠不上疼的程度,權(quán)微有點倔強:“我好得很,你是不是要用廁所?我出來了?!?/br> 楊楨體貼地說:“我不用,你呆著吧?!?/br> 權(quán)微呆得也差不多了,出來收拾好牙口和臉,吃完飯活蹦亂跳地將楊楨送到了地鐵站,自己跑去找孫少寧了,去問漫展的事。 之前孫少寧邀請過兩次,他都用毫無興趣的斬釘截鐵給拒絕了,這次忽然倒貼上來,換成孫少寧對他愛答不理了。 孫少寧將兩手一攤,惡劣地說:“沒票了,送你你不要,我丟垃圾桶了?!?/br> 權(quán)微不信他,伸手黨的氣場十分強大:“拿來?!?/br> 孫少寧十分好奇:“你先跟我說一下,怎么忽然對漫展感興趣了?” 權(quán)微就是那天夢見章舒玉了,起來之后忽然想起[皇天在下]好像是做漢服的,楊楨寫字那會兒那小姑娘還邀請楊楨去展會上玩,權(quán)微就想讓楊楨穿來看看。 不過這夢他沒告訴孫少寧,章舒玉是他和楊楨的秘密,別人不會信,也不用知道,權(quán)微說:“楊楨的字不是被弄去做漢服了嗎,我去看看?!?/br> 孫少寧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意思是楊楨楊楨,你現(xiàn)在就知道楊楨。 票是別人送的,權(quán)微就是不要,孫少寧也不至于丟掉,他還有一皮條的網(wǎng)友,前陣子送人了,現(xiàn)在兩手空空,權(quán)微來打劫都沒有了,不過好在門票也不貴,孫少寧決定自掏腰包給他買了:“行了你滾蛋吧,當天你要是過去,我自然把你弄進去。” 再見到楊楨,距離董如秀給他發(fā)消息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24小時。 楊楨休完一天假,準時出現(xiàn)在店里,看起來跟往常也沒什么不同,不比昨天紅光滿面,或者比前天更意氣風發(fā),第一次在上面貌似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但對他而言,只是多了一種愉快的生活體驗。 董如秀被晾了一整天,到底是個年輕人,沉不住氣地湊上來問道:“楊哥,我昨天給你發(fā)了消息,你是不是沒看見?” 楊楨聽見這一句,才猛然從喜事連連的昨天里扒拉出這個小插曲,有點抱歉地笑道:“我看見了,不好意思,昨天事很多,當時沒顧得上回,后來也沒想起來,我馬上看看?!?/br> 董如秀:“沒事沒事,這個不急?!?/br> 反正這房子是給楊楨找的,他要是不急,董如秀也沒租客。 楊楨當著他的面瀏覽了網(wǎng)頁,又上地圖上去看了下小區(qū)的實景,看完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豪宅別墅區(qū),雖然是在遠郊,但一套房子2000多萬,戶主應該都不差錢,這個月租1000實在是沒必要。 “你聯(lián)系過房源發(fā)布人嗎?”楊楨開始登陸青山同城網(wǎng)。 董如秀有點欲言又止:“聯(lián)系了,接電話的是房東的meimei,她說房子是真的,租金也就這么多,就是……就是他們租房子有個前提條件,租客得跟他們家老爺子一起住?!?/br> 楊楨瞇了下眼睛,聽起來感覺像是騙子。 第133章 對于這種非常規(guī)的租賃條件,董如秀還是了解過緣由的。 “她沒跟我說,”他死纏爛打的功力還沒練出來,對方一拒絕他也就只剩“哦”了,“就說這是她租房子的條件,能接受的就見個面,不能就算了。” 這樣愛答不理,又不太像是騙子的套路了。 但莫名其妙的房子楊楨也不敢租給鐘海涵住,于是他跟董如秀商量了一下,說:“那就再打電話問問,問清楚了再說,好嗎?” 董如秀沒什么意見,但他心里更想讓楊楨去問,然后刷刷平臺、回復了一些消息,一上午就過去了。 中午吃飯董如秀坐在楊楨對面,用油潑辣子拌湯泡飯,看見楊楨在對面低頭打字,他下意識地瞟了一眼,不小心就看見了一句“在哪呢,吃飯了沒?”,這明顯就是男女朋友的套路,看楊楨的性格,董如秀不知道哪來的邪教念頭,覺得他的女朋友應該是個氣質(zhì)如蘭的女生。 可實際上楊楨只有一個氣質(zhì)魔幻的男朋友。 男朋友離開孫少寧的家以后,找了個公園曬了會兒太陽,他下午要配合買家做資金監(jiān)管,出示身份證和銀行卡用來收首付款,于是就沒回去。 資金監(jiān)管是通過正規(guī)中介買賣房屋,過戶之前的必備手續(xù),程序就是合作的銀行出具一個賬戶,將買家的首付款劃進去保存,等過戶成功后買家拿到房本,再將首付轉(zhuǎn)給賣家。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能化解是先付錢還是先過戶的矛盾,買家希望先過戶再付錢,賣家則正相反,在監(jiān)管政策出來之前,過戶這個環(huán)節(jié)出過不少問題。 有的是過完了戶,才發(fā)現(xiàn)買家的首付還沒湊夠,有的是還沒過戶,房東卷著首付跑路,最夸張是有一個案例,一個做小生意的大哥背著50萬現(xiàn)金,承諾過完戶立刻將錢交給房東,可沒等他走到房管局,半路上先被攔路打了劫,如今這類情況就比較少見了。 收到楊楨消息的時候,權(quán)微正在監(jiān)管銀行附近的小巷子里吃煲仔飯,他給楊楨拍了張照片,按著語音說:“我在東碼頭這邊,你下午是出去跑還是在店里?” 快餐店里有點吵,楊楨將消息轉(zhuǎn)換成文字看了,又敲著字回道:出去,下午楊女士有時間,我?guī)z影組的同事去看房子,拍幾張照片。 權(quán)微近水樓臺地說:“拍完了給我看看?!?/br> 楊楨肯定這房子他不會買,一來是錢不夠,兒來是權(quán)微入手的標準一直是性價比,投資方向是剛需,而楊女士這房子的價格偏小資,但不買他也要看,可能是一種職業(yè)病。 下午兩點,楊楨和同事在樂松園南門跟房東碰了面,這位女士的家十分整潔,裝修看起來也新,除了價格趕超均價小幾千,戶型、光線都很不錯,是一套讓人有購買欲望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