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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如何當好一只毛團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目光沉靜,然而正因為他渾身環(huán)繞著那股可怕而強烈的殺意,那種堅定而安靜的神情才更讓人毛骨悚然。單陽死死地握著劍,那把劍已經被他不自覺地擺成了隨時可以出鞘的樣子,他的目光直看著前方,步伐極快,迅速地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看到單陽師兄這種模樣,云母僵在原地無法動彈,手中的兩碗水也不知該怎么放才好。

    盡管師兄說他不需要喝水,但想到他剛才連續(xù)收拾了那么多奇獸,平時又是個愛逞強的個性,她才在考慮之后,還是替他也要了一碗水。然而現在,縱然云母下意識地想去追,可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追,也不知該怎么追,原本出于好意才特意拿來的這兩碗水,立刻也成了累贅。她又覺得自己應該去告訴師兄師姐,可偏偏觀云師兄和赤霞師姐正戰(zhàn)到關鍵之處,若是打擾只怕反而會傷害到他們。但單陽是仙門弟子,腳程比一般人要快,就算被一個老婦人領著路也無礙于他的速度,要是等他出了城門,只怕真的沒法追了……

    一咬牙一跺腳,來不及權衡太多,云母將兩碗水隨手往旁邊一放,終于還是努力地追了上去。只是她畢竟修為不及單陽,跑得沒有她快,只能遠遠地跟著勉強不跟丟罷了,而且單陽的那副模樣……云母只怕自己若是上前阻止,反倒會愈發(fā)激出單陽的叛逆惱怒之心。

    雖說四師兄平時就表現得對他人冷淡疏離,可是那種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定了定神,云母默默地抬手摸了摸袖中的海螺。好在她還有這個可以聯系赤霞師姐,等下算算她那邊應該結束了,就可以用海螺聯絡她和觀云師兄,或者等他們結束之后,赤霞師姐發(fā)現她和單陽都不見了,肯定也會試圖找他們……這樣一想,云母馬上安心了不少,她深呼吸一口,集中精神跟著單陽,使勁保持著不會跟丟的距離,努力追了上去。

    ……

    這個時候,單陽正全心全意地往前沖著。他耳中的慘叫是如此真實,以至于聽不見別的聲音,他眸中的怒火是如此強烈,以至于看不到別的東西,只專注地一門心思朝老婦人所說的位置沖去。

    單六。

    這個名字早已在他心中燃燒了十五年。

    單六本來姓張,是他出生那一年在饑荒中一路逃難到長安的難民,因為識字又懂數算,還略通一二玄學,機緣巧合地被年輕時的他父親、后來的單大人收入府中為家仆,算是給了他一口飯吃,又按照家里的規(guī)矩讓他改了姓,便成了單六。

    單六其貌不揚,卻能言善辯,且確實頗有幾分才能,不久便在府中得了人心,也頗得單陽父親的器重,事事都交由他來處理。雖然自單六進府后,府中就頻頻莫名其妙的失竊些東西,但因為府中并非沒有與單六同時入府的仆從,且也沒能找到什么能證明犯人的證據,事情便多半不了了之,根本沒有人懷疑平時八面玲瓏處處做好的單六……直到那一夜。

    單陽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父親入獄,家道中落,感到害怕而請辭的仆人并不少,賣了身的也有趁夜逃走地。母親雖難受,卻也一一讓他們散了,跑掉的家奴亦沒有費盡去追,正因如此,見母親仁慈,仆人們便跑得越來越多,愿意留下來的不過了了數人。那單六也是逃跑的人之一,同時,也是做得最絕的。

    單陽恨的人很多,他恨殺他家人的妖獸,恨陷害他父親的jian人,恨落井下石的親戚和昔日父親的好友,可是所有人中他最恨的……還是單六。

    為何跑了不算,還想要卷走家里的財產?為何卷了所有的財產,還要害他家人性命?他們明明未曾虧待于他……明明未曾虧待于他!

    單陽的牙關咬得死緊,口中漸漸漫上血腥之氣。這些年他四處尋訪仇家,找遍了長安,又去了單六的老家,他熟悉單六,尤其是在家人死后,這個他年幼時并未多加關注的仆人的面目反倒比原來更加清晰。他知道他必會改名換姓以逃避官府的捉拿,但又會因誤以為單家人全死絕了而稍微放松警惕,許是會用回原姓。因此單陽只要聽說姓張的就會多問一二,便是不姓張也會問清容貌年齡,只可惜多年來一無所獲,而現在……

    張連生,被人叫張六,年齡、痣的位置均與他記憶中一一相合。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單陽簡直不知道自己該狂笑還是該暴怒,但無疑,等了這么多年,找了這么多年,終于——終于——

    單陽眼中恨意滔滔,一身殺氣,臉上卻居然冒了笑出來。

    原本是來求助、如今已經變成被單陽挾持著帶路地老婦人看他這般樣子,哪里還敢說話,只能縮著頭繼續(xù)引路,渾身卻止不住的發(fā)抖。

    縣城離那張地主的田莊不過幾里路,單陽腳程快,沒多久就到了。這附近早已妖氣彌漫,而到了田莊,單陽才曉得縣城那里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所謂的妖氣沖天,也不過就是眼前這個樣子罷了。

    痛苦的咆哮聲、哀嚎聲,混雜著妖物尖銳的叫聲,絲絲縷縷地與單陽耳邊的聲音重合,竟讓他一時分不清是想象還是現實。他拎起劍,大步往妖氣最盛的地方走去。

    那老婦人見眼前的場景竟比她跑出來時還要糟糕,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尤其是眼見著有妖獸感受到人氣朝他們迎面撲來,下意識地就閉上眼睛。然而預想之中的痛苦并未到來,待老婦膽戰(zhàn)心驚地睜眼,只見眼前的年輕道士一劍一個地斬著沖過去的妖獸,眼睛眨都不眨,甚至對那些被他斬死的妖獸看都不看,對慘叫聲也充耳不聞。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筆直盯著前方,大步朝前走去,步伐平穩(wěn),連頓都不頓一下。

    妖獸也是有血有rou的,他這數劍下去,血腥味頓時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一轉眼他們面前就被他硬生生清出一條血道來,年輕道士毫不猶豫地大步上前。

    沒有妖的路有了,只是老婦人根本不敢上前,只敢在原地發(fā)抖。單陽也不管她,反正他已經到了目的地,不再需要引路人了。

    “救我!救我!道長救我!”

    這張地主的生活似乎過得甚是不錯,家中有庭院有仆從還有妻妾,單陽一路向前碰到的死人不少,活人也不少,他們朝他求助,他則是見妖就斬,對其他人的道謝則不理不睬,只是直徑向前。

    “老爺、老爺還在里面!”

    有一個女人抓著他的袖子著急地喊道,單陽被指了方向,便調轉步子走了過去,那女人也趕忙跟上來。

    然而走到主屋之前,單陽就忍不住想笑。整個院子乃至田莊都已經妖氣彌漫,味道甚至都已經漫到了旁邊的縣城,然而這妖氣的中心,竟然還會有一片人為布置出來能夠躲避妖獸侵襲的清靜之地。而且整個田莊從地主妻妾兒女到田莊的佃戶都被暴露在妖怪攻擊的范圍之中,這個起碼能擠七八人的主屋里居然只有地主一人,該是何等自私冷情卑劣之輩才能干出這種事?

    沒錯了,就是他。

    單陽跨步走去。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里面便有人急切地大叫:“別開門!別開門!我這里全是妖怪,別過來,滾開!”

    單陽抬腳就踹開了門。

    那張地主正蜷著身體縮在房間一角,見門被踢開,立刻驚怒地抬起頭,正要發(fā)火,卻看到一個沒見過的年輕道士。張連生微微一怔,他略通玄術,自然知道像這樣毫發(fā)無損走到這里的絕不是等閑之輩,立刻露出了笑意,迎上來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救我!最近世道太亂,真不知道是哪里跑來這么多妖怪,我被困在這里已有兩日了,真是多謝——”

    然而張連生這話沒能說完,因為他剛走到對方面前,準備讓對方救他出去,便被那面色冷淡的年輕道士一腳踹翻在地,他的妾氏驚叫一聲,立刻慌張地轉身跑了。單陽也懶得管,只是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都不需要仔細辨認相貌,光是那聲音,便讓單陽認出了他。見對方似乎并未認出自己,單陽冷笑一聲,道:“張六,你仔細看看我是誰?!?/br>
    張連生被一腳踹了肚子,正痛苦難當,驟然聽到這樣的話,便下意識地朝對方的臉看去,最初他認不出來只是有些惶恐,可隨著他越是辨認,臉色便越是蒼白,良久,才喃喃道:“二、二少爺?不、不是,這不可能——”

    眼前的中年男人像是驚魂未定地看著他,猶如看到鬼魅。這也是難怪的,畢竟單陽從了仙門,成長到了十五六歲生長就變得很慢,如今外貌依然只有十六七歲,雖然臉還能認出來,可年齡卻和張連生印象中對不上,更何況……更何況他早該死了——

    看到眼前人如此難以置信的模樣,單陽早已因浪潮般涌上來的恨意紅了眼睛,一口血猛地從肚子上涌上心頭,沒有耐心再等他多辯解,他猛地提起劍,咬緊牙關狠狠朝地上那人渣身上捅去——

    “師兄,你在做什么!”

    忽然,從身后傳來的清脆的女聲猶如一道驚雷在他滿是慘叫聲的耳鳴和現實中響起,單陽揮劍的手猛地一停,不知為何他腦內忽然潮水般地涌出師父的叮囑和這些日子聽到的他人對他贊賞的話來,還有小師妹那句“謝謝你救了我”。

    被仇恨填充的頭腦突然清醒了一瞬,他猛地莫名有一種偽裝被揭穿的慌張和窘迫,下意識地回過頭,卻見小師妹神情驚恐地看著他。

    單陽這才意識到他已經滿身血跡,喉嚨一滾,第一反應居然是找借口來解釋。誰知,下一刻他就看見小師妹臉色一變,驚慌地拿起弓箭,單陽一愣,條件反射地就抬起劍來格擋,然而那道雪白的靈箭卻是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只聽后面“錚”的一聲,緊隨著的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單陽連忙又轉過頭,卻看到那張連生不知何時掏出來想捅他的匕首已經掉在地上,靈箭消失,可張連生掌心卻全是血,正伏在地上慘叫,憤恨地看著他們,滿臉不甘之色。

    云母趕緊趁機跑到單陽身邊,極是自然地拉了他的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滿眼擔心,急切地問道:“師兄,你有沒有事?”

    第35章 【補全】

    單陽愣住,看看地上剛才想要刺他的張連生,又看看拉著他袖子滿臉擔憂的師妹,一時喉嚨腥甜,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呆在原地未動。然而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門外便又是一陣嘈雜凌亂的腳步聲,是觀云和赤霞緊隨著云母之后趕到,看到眼前的場景,兩人都嚇了一跳。觀云忙道:“怎么回事?這里出了什么事?”

    說著,觀云不自覺地和赤霞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均有復雜之色。他們從田莊外一路走來,路上遍地都是妖獸的尸體,看那劍法,無疑是單陽動的手。雖說此次逃下山的妖獸都算是罪妖了,天帝派下這么多仙人和仙門弟子,甚至還有天兵天將,妖獸的死傷是難免的,但師父知道單陽心志薄弱,不讓他與妖獸接觸是有意而為,尤其是單陽此時魂不守舍卻依然赤紅著眼的樣子,讓觀云和赤霞都弄不清楚眼前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可還不等單陽或是云母開口,倒在地上的張地主卻已經痛苦地嚎叫起來:“道長!兩位道長!這個歹人——這個歹人是想殺我??!他大概是來搶劫的!救我!求你們救我!若是你們能救我,多少錢我都——”

    聞言,觀云和赤霞怔了一瞬。

    單陽本就殺意未消,不過是在云母的聲音下清醒了一瞬,原本腦袋就還亂著,此時聽他這么說,立刻又想起了他當年是如何蠱惑人心、如何恩將仇報,頓時暴怒,咬著牙拔出武器就要刺去,觀云和赤霞俱是一驚,趕忙反應過來攔住他,拖住他的手臂讓他無法靠近。單陽一雙眼中滿是血絲,他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地上的張連生,怒吼道:“放開我!我要殺了他!讓我殺了他!我的父兄!我的母親,還有我meimei!都是他——都是他——”

    此話一出,云母、觀云和赤霞都更是心中震動。尤其是觀云和赤霞,他們雖一直能從單陽的表現中推斷出他在人間恐怕出過什么事,卻從未聽他說過,而他會在此時說起,無疑情緒已經十分焦躁,看他的樣子,也是無法冷靜下來了。

    而且……眼前這個人,怕就是單陽的心結所在。

    觀云和赤霞都是單陽的同門,自然不會信倒在地上的人那番搶劫的說辭,且現在他手傷成那樣,應當是翻不出什么風浪了。只是單陽掙扎得厲害,他們兩個人竟然都沒法將他完全按住,可見復仇的執(zhí)念之深,但單陽這樣亂動,他們即使想做點什么都做不了。云母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可眼前的狀況她又插不進手,唯有干著急。幾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忽然,赤霞和觀云都感到手中一松,前一刻還倔得跟牛一樣的單陽竟然不倔了,雖然他眼睛還瞪得老大,身體卻癱軟下來。觀云一愣,連忙接住他,并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

    “師父!”

    云母驚喜地道,頓時松了口氣。

    白及來時,正是眾人手足無措、情形最為焦灼之時。只見白及一身白衣持劍而入,在妖氣過度凝集而陰沉的天色之下,他渾身猶如一道白光從門中踏入,一如既往的有神仙的氣度。只是今日,白及卻是微微擰著眉頭,步伐也比往常要快,讓云母莫名地覺得他其實有些焦急。不過縱使如此,她依然在看到師父的一剎那安心了下來,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只是覺得師父既然及時到了,那么事情一定能夠解決的。

    看到白及踏入,觀云和赤霞亦是一喜,立刻打招呼。只是赤霞尚且能夠行禮,觀云抱著單陽不大方面,只能勉強做個樣子了。

    白及的目光淡淡地在房間內掃了一圈,聞到單陽身上那一身的妖血之氣,他便知道自己終究是來得晚了一些??粗鴨侮栴坑训臉幼?,他心里也不好受,卻還是頓了頓,將手輕輕放在單陽腦袋上,嘆了口氣,沉聲道:“……你不該這么做?!?/br>
    單陽死死地咬著唇,若非被法術制住,他定然張口就要反駁。然而白及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睜大了眼睛。

    只聽白及平靜地開口:“這本來便已是個死人,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殺他?!?/br>
    白及垂眼掃了眼地上的張連生,只這一眼,便讓張連生忘了手上的劇痛,渾身戰(zhàn)栗不已。

    他這一生見過無數人,卻從未見過這種眼神。這個白衣道人的目光沉靜得太過,根本沒有一絲波瀾,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人,倒像是在看什么物品,只這一眼,便讓他心臟發(fā)冷。

    尤其是白及剛才說出的那句話,明明對方沒前沒后,只是平白說了一句,卻莫名讓張連生胸口一緊。

    “……!”

    單陽怔怔地張著嘴,似是不知何意。

    “……此人縱妖多年,為了引妖怕是身上常年帶了不少吸引妖獸之物,時間長了,他的氣息在妖物看來,早已與食物本身無異?!?/br>
    白及面色平淡地解釋,不喜不怒,只是陳述事實。

    “如今,哪怕他不主動引妖,妖物也會自然集聚過來。此地云集的妖物,大概都是被他吸引來的?!?/br>
    這本來是不要緊的,畢竟這人會縱妖之術,可以將吸引來的妖獸為自己所用。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近日在附近活動的妖獸是從北樞真人門中逃出的,被仙人教養(yǎng)過的妖獸,勢必再不可能服從于區(qū)區(qū)一介凡人,結果這人引了妖來又驅不走,只好自己在房間里弄了個避妖術躲藏起來。方才這附近妖氣大盛,想必就是此人又不服氣想要再強行收一次妖,結果反倒激怒了被他的味道引得口水直流的妖獸,使他們開始攻擊附近無辜的居民。

    他不讓其他人進屋躲藏,任憑自己的家人、仆人和佃戶死去。就這樣僵持下去的結果無非是兩個,妖獸破了他的結界,將他分食;亦或是妖獸破不了他的結界,但他也出不去,于是困死在房中活活餓死,隨后結界破,妖獸再沖進來將他分食。無論是哪種結局,從時間上來看,都不會需要太久。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不過如此。

    白及沒有明說,卻閉上眼道:“他遲早會自食惡果,你殺他不過是斷了自己的仙路。

    “可是這個畜生害死我家人——”

    單陽怔愣了良久,他心中明白師父是提醒他在這里造殺孽是無意義之事,可他身體動不了,眼中卻留下兩行淚來,咬著牙悲戚地道:“若是就這樣放過他,若是不親手讓他償還我家人臨死之痛,我——”

    如何能甘心!要如何甘心?。?/br>
    單陽眼中淚流不止,聽他這句話,那張連生嚇得舉著傷手就想要往屋里逃。他是通玄術之人,聽到“仙路”二字便曉得自己是踢到了鐵得不能再鐵的鐵板,生怕這個單二少爺自毀前程也非要殺他不可。剛才白及解釋他的命數時說得太含糊,觀云、赤霞和單陽這等下過凡服過妖的弟子雖能聽懂,張連生卻是半懂不懂的,誤以為自己還有生機,故求生欲望極強,爬得飛快,然而還沒等跑到內室,就被一柄橫在面前的長劍攔住。

    張連生恐慌地抬頭,卻見那白衣仙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橫在他面前的長劍,正是握在這仙人手中。

    “……你與他不同,你做不到他這般冷血無情?!卑准翱粗鴨侮枺氐溃叭羰亲屇憬袢沼H手殺他,你便真能從此快意?”

    單陽一愣,眼中淌淚,卻答不出來。

    白及收回了視線,重新俯視看向張連生,眼中冰冷,說:“……也罷。怪我之前也沒有想清因果。你入了仙門,不該再沾染凡間愛恨,而我既收你為徒,你的凡間種種,自然寄托在我?!?/br>
    停頓片刻,白及目色沉靜,下令道:“觀云,帶你師弟師妹出去?!?/br>
    第36章

    此話一出,便是觀云赤霞他們都不禁愣了一下,云母也聽出師父是有要替單陽師兄了結仇怨的意思,立刻擔心地想上前去拽師父的袖子道:“師父……”

    白及聽到聲音回頭,見他的弟子們都滿臉擔心之色,連單陽都一臉不知所措,便對他們略一頷首,說:“不必擔憂,我自有分寸?!?/br>
    略微一頓,他又抬手摸了摸離他最近,看起來又不想走的云母的頭,輕聲安撫道:“去吧。”

    云母依舊不大愿意走,但架不住觀云師兄一邊扛著還要掙扎的單陽師兄一邊也說交給師父,最后三步一回頭還是走了。等所有弟子走空,主屋中頓時分外安靜,只剩下兩個人一站一趴,白及定了定神,看向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張連生。

    被這視線一掃,張連生頓時渾身發(fā)冷,但眼珠子卻還在亂轉。見眼前的仙君是單陽的師父,只怕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索性也不藏了,直接冷哼一聲道:“這位仙君,你真要殺我?”

    白及看著他,不答。

    張連生心中慌張,面上卻是不顯,故作鎮(zhèn)定地瞇了瞇眼,笑著說:“我知道神仙不可無故殺凡人,哪怕是如我這般罪大惡極的凡人……若是殺了,便是平白給自己增添孽障,有礙心性氣息,嚴重的,需要下凡渡劫才能消除孽果也是未必。我不過一條凡人的賤命算不得什么,可仙君的心性修為卻是大事。我知道你愛徒心切,可是仙君這樣做,可是值得?”

    白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停頓了片刻,卻是緩緩收了手中的長劍,平靜地道:“我本就無意殺你。”

    聽到這句話,張連生頓時一喜,然而還不等他開心完,卻見那神情清冷的白衣道人蹲下身,抬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張連生頓時感到一陣寒氣侵體,他哪里知道這仙人在他腦袋上施的是什么法術,剎那間慌亂不已,面色煞白。

    “這、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