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陳侍郎諾諾應(yīng)了個是,陸縝倒是沒多說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她,眼底幾分譏誚:“你倒是好心?!?/br> 四寶也不是圣母,只是…“回督主的話,我也是伺候人上來的,所以知道底下人的難處,再說一碗湯而已,我也沒那么金貴?!?/br> 陸縝笑看她:“誰說你不金貴了?”在他心里,誰也比不上她。 衣裳都臟成這樣這宴肯定是沒法再吃了,陸縝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把她裹住,著人告訴了陳侍郎一聲便上了馬車,四寶唉聲嘆氣:“好吃的沒吃著,平白被人潑了一身湯水,這宴來的真不劃算?!?/br> 更要命的是那羹湯是甜湯,她現(xiàn)在覺著胸前黏噠噠的,左右都不對勁。 陸縝瞧出她的窘迫,取出塊帕子來要給她擦衣裳,四寶慌忙想搶那塊帕子,身子往回一縮:“哪敢勞煩您?我自己來吧。” 陸縝本來沒有多想,見她神情才反應(yīng)過來,不覺有些好笑,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你我不都是一樣的宦官,你慌什么?穿了身襦裙就真覺著自己是姑娘了?” 一提這一茬四寶就不敢再接話了,給這話生生堵住,不過仍舊死命護(hù)著胸前,他也不挑剔,用絹?zhàn)釉谒股险J(rèn)真擦拭起來,先把多余的油湯吸走,手指不輕不重地在腰腹處按壓,動作輕緩小心,他一下午都在天人交戰(zhàn),難得得了這個剪邊兒的機(jī)會,指頭上搭著帕子,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份溫軟細(xì)膩。 四寶臉色忽紅忽白的,呼吸都有些變調(diào),她頭回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竟然很敏感,一碰整個身子就軟了。 她用力吸了口氣,才顫聲道:“督,督主,您不用擦了,我回去換身衣裳就行?!?/br> 陸縝見她眼睛水汪汪的,當(dāng)真是如絲媚眼,心頭一漾,深吸了口氣才緩緩收回手。以后逗弄這小東西的機(jī)會更多,來日方長嗎。 但他忽又想到四寶寧可被他變著法兒折騰,都不肯跟他說實(shí)話,心里難免郁郁然。 兩人就這么各懷心思地回了司禮監(jiān),晚上快到入睡的時候,成安忽然拿了個號牌過來給她,叮囑她記得初八的時候拿著號牌去黃化門接受檢查。 四寶想了會兒才想起來黃化門檢查是什么,臉色頓時綠了。 第四十九章 宮里有的太監(jiān)凈身的時候年紀(jì)小,或者是生就天賦異稟的,那玩意切了竟然還能再長出來,為了避免太監(jiān)yin亂后宮,所以每隔上兩年,黃化門都要在開春的時候?qū)?nèi)宦們進(jìn)行一次統(tǒng)一檢查,要是有再長出來的直接進(jìn)行慘無人道的現(xiàn)場切割。 這規(guī)矩一開始執(zhí)行嚴(yán)格,到后來因?yàn)槿唛L麻煩,就漸漸成了擺設(shè),一開始是兩年一回,后面也漸漸成了三五年,檢查的時候除了那些沒品階小火者要被押去檢查,其他但凡有些品階的內(nèi)宦都不會過去,嫌丟人,前兩次四寶隨意找個借口就能敷衍過去,沒想到今年幾個宮妃連著出了和太監(jiān)勾連私通的事兒,元德帝便下了圣旨,闔宮上下的內(nèi)宦都得去黃化門接受檢查,而且每個內(nèi)宦手里都分發(fā)了號牌,對號入座,哪個都跑不掉。 四寶:“…”tat,她好想給自己貼個國家免檢產(chǎn)品的標(biāo)簽。 她覺著頭大如斗,分撥檢查是從初二開始的,一共要持續(xù)十五天,她便趁著還沒輪到自己的時候去黃化門看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能脫身的法子。 她才走近了,就看見黃化門的長廊外,一個個小火者排著隊(duì)脫了褲子提著衣裳下擺露著白花花的屁股蛋子讓監(jiān)官挨個查驗(yàn),稍微有點(diǎn)品階的還能有點(diǎn)體面,被請到里屋查驗(yàn),不過也逃不脫檢查就是了,監(jiān)官看的很是認(rèn)真仔細(xì),彎著腰對著小火者的下身盯了又盯。 當(dāng)中還真有兩個切了之后重新冒出頭來,被當(dāng)場直接拉下去再凈一遍身,場面非常之…辣眼睛。 四寶看著看著差點(diǎn)沒暈過去,忍不住拿頭抵著墻,這時候負(fù)責(zé)檢查的監(jiān)官里有個認(rèn)出她來了,興高采烈地叫道:“寶公公,你是來提前檢查的吧?你怎么不早點(diǎn)通報(bào)一聲呢,早知道我就給你留個好位置,單開一個房間專門!” 四寶慌忙擺了擺手:“沒沒沒,我就是過來看看,我這就回去了!” 這時候有個跟她不怎么對付的監(jiān)官本來沒看見她的,被這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走過來一把扯住她,嘿嘿笑道:“寶公公躲什么躲,反正早晚都要查的,咱們給你安排的好位置就是了?!?/br> 這人姓甚名誰四寶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因?yàn)樗膶毶w太快陰陽怪氣地酸了幾句,四寶把他硬生生懟了回去,兩人就這么結(jié)了個小梁子,這樣的酸貨哪里都有,她本來也沒放在心上。 她一把甩開這人的手:“不勞你費(fèi)心了,我的排號是在八號,今兒這才三號,你急什么急,關(guān)的倒是挺寬?”她說完暗叫一聲倒霉,出來觀察觀察情況都能遇見衰人,她是不是命里帶霉?! 他哎呦了一聲:“早查完早完事,寶公公怕個什么勁兒啊,難不成那玩意又長出來了?”他說完竟然想直接伸手摸,四寶一下子炸了,飛起一腳把他踹了個跟頭,重重啐道:“放你的五香麻辣屁,少拿你的臟爪子碰我,你算哪根蔥?!我要查也不要你來查!” 兩人這么一鬧,好些人扭頭張望過來,她怕事情鬧大更不好收場,轉(zhuǎn)身就要走人,沒想到剛走出夾道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人,她手腕子給撞的生疼,忍不住捂著手腕哎呦了一聲。 撞她的人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四寶一抬眼見是謝喬川,自打她上回幫他引見李大儒之后,有好些日子沒見著這小子了,她甩了甩手腕:“我沒事兒,你也來黃化門檢查?” 謝喬川正要答話,跟四寶纏扯那人顯然是無賴屬性的,被踹了一腳就勢躺在地上哭號,抱著大腿碰瓷:“寶公公仗著上頭寵信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的腿都給被他給踹斷了,我不活了誒!” 內(nèi)宦堆兒里這種賴皮還不少,四寶氣的眉毛亂跳,正要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謝喬川不急不緩地走過去,慢慢地彎下腰,重重一腳跺到他另一條大腿上,笑的格外陰冷:“你另一只腿也不想要了?” 那人被這股狠勁嚇住,他品階和謝喬川相當(dāng),但對他好似頗為忌憚,慌慌張張地一翻身就跑了。 四寶呆了呆,就見謝喬川眉目比往日更為沉凝,似乎有什么心事,不過這種高冷范兒無疑很適合他,顯得比平時更為俊俏了,他從容地理了理衣擺:“今天還沒輪到我,我過來先瞧瞧是怎么個檢查法?!?/br> 方才那種小人四寶也沒往心里去,只煩躁道:“還能怎么檢查,不就是脫了褲子讓人左瞧右瞧嗎!”她見謝喬川皺了皺眉,知道他是大少爺脾性上來,受不了當(dāng)眾脫褲子讓人看,寬慰道:“你放心,你現(xiàn)在不大不小也是個監(jiān)官,他們肯定是把你拉到屋里檢查的?!?/br> 這話也沒讓謝喬川高興多少,四寶忽然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服色又變了變,不由得驚喜道:“你又升官了?” 謝喬川嗯了聲,看樣子有些心不在焉:“前些日子幫著辦了個差事,品階又升了升,再過幾日沈?qū)幋笕司鸵岚挝疫M(jìn)東廠了?!?/br> 難怪方才那人嚇得屁滾尿流,東廠的名號在宮里宮外都是如雷貫耳的。四寶笑道:“這是好事兒。”想她跟督主混的也算熟悉了,但有關(guān)東廠的事兒她從來沒沾手過,她心里替謝喬川高興,又難免有點(diǎn)擔(dān)憂,她自認(rèn)人緣不差了,可升遷太快還是招了人的眼,就想方才那樣被小人惦記,更何況他這種脾氣了。 她正要提點(diǎn)幾句,謝喬川嗤了聲,眉眼低垂:“差事辦的再怎么得利,也不過是別人手里的一把刀?!?/br> 她知道他心大,搖搖頭道:“你還想一口吃成個胖子不成?話說你跟李大儒談的怎么樣了?” 謝喬川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最終沉默不語,看來談的很不愉快,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要是李大儒能拉拔他,他也不用費(fèi)心進(jìn)東廠當(dāng)差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看了四寶一眼,臉不經(jīng)意地紅了紅,伸手握住她的手,面上幾分關(guān)切:“我上回看見你穿女…”他怕惹得四寶難受,忙住了口,低聲道:“你要是有什么難處,或者被人脅迫做不想做的事兒,只管來告訴我。” 穿女裝這事兒本就是督主逼得,告訴誰也不頂用。四寶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一次女裝play,竟然被熟人看見了,忍不住面露訕然:“那真是多謝你了?!?/br> 她本就是女人,也沒覺著穿女裝有啥好羞恥的,倒是看謝喬川面露憐惜心痛,說話都比往常溫柔許多,她簡直要囧死。似乎在古人眼里,男人穿女裝是很大的折辱? 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要走,忽然就聽謝喬川低聲咕噥一句:“雖然…挺好看的?!彼尞惖剞D(zhuǎn)過頭,就見小謝同志已經(jīng)背過身,只能看到一對兒紅的發(fā)亮的耳朵。 四寶一臉莫名地回了司禮監(jiān),想到黃化門檢查的事兒又不由得面露愁容,拉住成安問道:“安叔,這次黃化門檢查所有人都要去嗎?” 成安點(diǎn)頭道:“那是自然,畢竟皇上親自下的旨?!彼D了下又道:“不過也有例外的,像咱們東廠里頭,有好些在外地當(dāng)差的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就暫時不用去了。” 他又不無得意道:“還有像我這種品階的,也不用脫褲子檢查,最多隔著褲子看幾眼,摸一把?!?/br> 四寶想到那猥瑣場景,不由得呲了呲牙,成安見她一臉牙疼,挑眉疑惑道:“怎么?你小子不樂意去?” 四寶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當(dāng)然的,脫了褲子在那里給人看丟人死了?!?/br> 成安嗤了聲:“那你得努力往上爬才行,等混到督主那個地步,就是主動去檢查也沒人敢動你腰帶?!?/br> 這么一說感覺更猥瑣了,四寶忽然眼睛一亮,成安忽然笑問了句:“你小子身上不會有什么不當(dāng)?shù)牡胤?,所以才害怕檢查吧?” 四寶被問的卡了殼,成安裝模作樣地要給她看看,一聲輕咳傳過來,陸縝立在檐下,面色不善地瞧著成安。 成安給嚇得一個激靈,陸縝漠然道;“聽說最近柴房漏雨,你這幾日就在柴房守著吧?!?/br> 成安:“…是?!眖aq。 陸縝招手讓四寶過去,四寶心事重重,琢磨著怎么跟他提這事,他已經(jīng)命人擺開棋盤棋子,一副要下棋的架勢:“好久沒跟你手談了,今兒來練練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長進(jìn)?!?/br> 四寶也好久沒看棋譜了,水平進(jìn)步是不可能,不退步就謝天謝地了,她心不在焉地坐在陸縝對面,轉(zhuǎn)眼就被殺的落花流水,她面色訕訕的,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陸縝把剩下的幾枚棋子擱在棋碗里,淡然瞥了她一眼:“說吧,又惹什么事了?!逼鋵?shí)不用問他都知道四寶最近在發(fā)愁什么,只是他想聽四寶自己說而已。 四寶郁悶自己到底惹了幾回事,半晌才迂回道:“聽說初七您要派人去皇莊巡查三天莊子,我能不能也跟著去歷練歷練見見世面?” 陸縝:“不能?!?/br> 四寶正要繼續(xù)毛遂自薦,陸縝就慢慢托起她的下巴:“因?yàn)槟銢]說實(shí)話。” 要是能直說,四寶也不想抖機(jī)靈,她掩飾般的咳了聲才道:“督主,我…您知道黃化門檢查的事兒嗎?” 陸縝嗯了聲:“怎么?” 四寶吞了口口水,決定采用迂回的方式跟他說話:“那…您會去接受檢查嗎?” 陸縝懶洋洋瞥了她一眼,似乎覺著她問的是廢話,他頓了下才道:“你究竟有什么事?” 四寶噗通一聲跪下了,抱著他的大腿嚎啕大哭:“督主啊,我不想去黃化門檢查嗚嗚嗚嗚?!?/br> 陸縝:“…” 他給她這一嗓子吼的震了震才回過神來,用手指頂著她的腦門把她頂開了些,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什么?” 四寶在心里把編好的說辭重新過了一遍,一臉正直地道:“回督主的話,我雖然是一個太監(jiān),但是也是個有骨氣有尊嚴(yán)的太監(jiān),原來我們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我怎么能當(dāng)眾脫褲子給人看呢!這真是太不成體統(tǒng)了!” 陸縝似乎沒想到她竟然編出這么一個匪夷所思的理由來,沉吟片刻才問道:“難道你當(dāng)眾穿女裝就成體統(tǒng)嗎?” 四寶噎了下才道:“那,那不一樣,那幫人不光要看,還要上手摸…奴才不愛讓人近身的?!?/br> 其實(shí)就算四寶是個真太監(jiān),陸縝也不可能讓她去黃化門那里被那幫臭人摸來看去,幫是肯定要幫的,不過代價嗎…他挑眉看著四寶:“你還有什么旁的想跟我說嗎?” 四寶堅(jiān)決地?fù)u了搖頭:“沒有了!” 陸縝斜睨著這個硬撐著不肯說實(shí)話的小東西,猝不及防就答應(yīng)了:“好啊,把你的號牌給我,我回頭命人去跟黃化門那兒說?!彼娝膶氁幌伦铀闪丝跉?,又不緊不慢地拋出下一句:“不讓黃化門查,我來給你查。” 看這小丫頭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四寶:“???!” 四寶一臉的懷疑人生,陸縝也沒給她拒絕的機(jī)會,趁著她發(fā)愣的當(dāng)口,隨口囑咐幾句,讓底下人去給黃化門的監(jiān)官通報(bào)一聲,然后悠然轉(zhuǎn)向四寶:“把衣裳脫了吧。” 四寶顯然沒想到自己才出虎xue又入狼窩,半晌怔怔地回不過神來,簡直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陸縝倒是施施然地?fù)沃掳停骸澳阍傺b傻也沒用,痛快照做就是?!?/br> 雖然不用去黃化門檢查,但讓陸縝親自檢查這個結(jié)果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神情恍惚了半晌才顫聲道:“督督督主,我,我能問下為什么嗎?” 陸縝表情比她方才還正直,撫著下巴從容道:“皇上親口下的圣旨總不好懈怠了,旁人檢查你嫌棄,我親自檢查總算是給你面子了吧?” 四寶大半震驚小半迷茫,她想過督主會不同意,會起疑心,這些她都想好了成套的說辭,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jié)果!她又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像是打在石膏一般僵在原地,對上他漂亮深邃的眼,半晌才憋出一句:“這,這怎么好污了您的眼?!?/br> 陸縝悠哉把玩著號牌:“你要是不愿意,等初八的時候去黃化門檢查也可以?!?/br> 四寶簡直要瘋,陸縝看似從容,其實(shí)一直都注意著她的反應(yīng),見她被逼到這個份上還不打算說實(shí)話,心里不覺沉了沉,正要說話,就聽她低聲訥訥道:“那,那我去里屋脫了?!?/br> 她這么一說,倒是讓陸縝怔了怔,遲疑了一瞬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四寶認(rèn)命地進(jìn)了里屋,小心脫了外褲和中褲,只剩一條素白的長褻褲。 陸縝只能聽到衣裳悉悉索索的摩擦聲,他沒想到四寶這回這么老實(shí),雖說他這么干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事情進(jìn)行到這個份上,他心里也不自覺多了幾分期待,然后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四寶穿著長褲走了出來… 陸縝想到自己方才的浮想聯(lián)翩:“…” 他咬著牙笑道:“你去黃化門檢查的時候也打算穿著衣裳讓人檢查?” 四寶一臉憋屈,給他跪下來磕頭道:“求您隔著褲子看吧,我實(shí)在受不了當(dāng)著人面脫褲子。” 陸縝沒想到她連苦rou計(jì)都用上了,簡直哭笑不得,深吸一口氣沖她招手:“過來?!?/br> 四寶不敢再弄鬼,老老實(shí)實(shí)地走到他身邊,不過還是時時刻刻警惕著,要是督主有脫她褲子的舉動,她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咬著舌頭準(zhǔn)備來一出咬舌自盡。 陸縝見她往跟前站定了才道:“你當(dāng)真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四寶壓根考慮過跟他說的事兒,因此聽他反復(fù)問還有些疑惑,想了想才堅(jiān)決搖頭:“沒有,您要查就查吧!” 死鴨子嘴巴倒硬!陸縝暗哼了一聲,原本不錯的心情也被她斬釘截鐵的話弄的沉郁起來,瞇了瞇眼看她,趁她不注意欺身挨近了,白皙修長的手指猝不及防地點(diǎn)在她大腿內(nèi)側(cè),他一邊用眼睛盯著她的反應(yīng),一邊作勢要往上游移,眸光格外深邃:“你應(yīng)該知道,檢查身子不光是用眼睛看吧?” 四寶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敏感體質(zhì),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臉剎時漲的通紅,身子一軟差點(diǎn)倒在地上,下意識地把他的手推開,驚聲道:“督主!” 小東西身子倒是敏感,陸縝眼睜睜地看她臉上泛起桃花色,被她這一聲似呻吟又似嗔怨的叫喚弄的心思也亂了,手雖然被推開,但那份感觸還在,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慌張什么,我要吃了你不成?” 方才那一下不光對陸縝心境影響大,對四寶沖擊同樣不小,她看著督主的盛世美顏,怔忪了好一會兒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督主…我,我不習(xí)慣有人碰我…您老兒就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她見陸縝眼睛又瞇了起來,狠了狠心就要搞實(shí)行b計(jì)劃,裝模作樣地就要咬舌尖,陸縝竟然像是瞧出她想干什么一般,一把捏住她腮幫子,驚怒道:“就為這事兒你要尋死,你就這么不想讓我碰你,碰你一下比死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