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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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去的視線落在中年女人打顫的兩條腿上,她的腳就沒怎么落過地,根本就是被這對中年男女架著走的。 他和下鋪年輕男人對視一眼,對方同樣皺著眉頭。 過了好一會兒,年輕女人被中年男女扶了出來,她紅著眼眶,身體抖的更厲害,臉色跟白紙一樣。 就在這時,列車慢慢停了下來。 等到中年男女將年輕女人扶到下鋪坐好,準(zhǔn)備給她拖鞋的時候,邵云去放下筷子,突然開口說道:“這位jiejie臉色好像不太好,我家是學(xué)中醫(yī)的,要不我給她看看?” 說著,他直接擠了過去。 “你干什么?”看見邵云去伸手去碰年輕女人,中年男人直接就要去攔住他。 一旁的年輕男人眼睛一亮,刷的一下從床鋪上跳起來,猛的一用力把中年男女推了出去,一邊警惕的說道:“我也覺得這個妹子情況不太對,讓小兄弟看看怎么了?” 年輕女人反應(yīng)過來,對上邵云去稍顯稚嫩的臉,原本灰暗的眸子里瞬間竄上一層淚光,她揪住邵云去的衣袖,張著嘴,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你們要對我女兒干什么?”中年男女面上一慌,直接沖了上來,和年輕男人扭打起來。 中年男人直接下了重手,一拳搗在年輕男人的肚子上。 年輕男人齜牙咧嘴,他抱著中年男人的腿,用盡力氣喊道:“抓人販子,有人販子……” “轟——”這邊一喊,車廂里頓時就炸了。 中年男人當(dāng)下也顧不上年輕女人了,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他一腳踹開年輕女人,中年女人緊跟其后,倆人直接沖出了車廂。 聞訊趕來的乘務(wù)員手忙腳亂的扶起地上捂著肚子,低聲哀嚎的年輕男人。 看著圍上來一大堆人,年輕女人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險境,眼角一酸,直接落了淚。就在剛才,她拼盡最后一份力氣向乘務(wù)員求救,卻被中年男女輕而易舉的化解,最后還被中年女人帶到廁所里一陣痛打。她心如死灰,卻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最終還是得救了。 她面上一松,乏力感自腳板竄上大腦皮層,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在其他乘客的幫助下將年輕男人扶到床鋪上的乘務(wù)員回頭看見這一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當(dāng)即湊過來,緊張的問道:“怎么了?” 邵云去抬手掀了掀年輕女人的眼皮,沉聲說道:“沒事,就是餓昏了。不過,她應(yīng)該是被下了啞藥,所以說不出話來。趕緊把人送醫(yī)院吧,說不定還有救?!?/br> 乘務(wù)員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拿起胸前的對講機(jī)開始喊人。 沒一會兒,年輕女人和年輕男人被雙雙抬下火車,送往最近的醫(yī)院。 邵云去推脫自己有急事要辦,所以沒有跟著下車,好在乘警并沒有為難他,非常體貼把他請到了列車長辦公室錄了口供。 “在這里簽字按手印?!背司瘜懞玫目诠┠媒o邵云去。隨口說道:“現(xiàn)在的人販子還真是無法無天,不過說來也怪,只聽說過人販子千方百計的把人哄騙到深山老林里,怎么這兩人直接就下了狠手了呢,這人都啞了,能賣上好價錢嗎?” 邵云去沒說話,直接將簽好字的口供遞還給乘警。 回到車廂,周圍床鋪的人當(dāng)即圍了過來,逮著邵云去就是一陣猛夸。他臉上掛著笑,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應(yīng)上一聲。 等他們夸夠了,邵云去爬上床,被子一掀,橘貓蜷著身體,打著小呼嚕,睡的正歡。 得,這位比他還心大。 作者有話要說: 橘貓:沒錯,大爺我回來了! 第66章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車廂乘務(wù)員給邵云去送來了關(guān)于那兩個人販子的最新消息。 “女的抓住了,男的跑了。” 沒辦法, 誰讓當(dāng)時正好列車進(jìn)站,車廂門開著,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兩人就已經(jīng)沖出去了。 因為列車??康牡胤绞莻€小站,鐵道旁邊的柵欄設(shè)施還沒有布置起來, 好在車站的警務(wù)人員反應(yīng)及時,聽見呼喊聲就沖了出去。追了好幾里路,總算是把筋疲力盡的中年女人給逮到了, 可是那中年男人卻已經(jīng)跑得沒影兒了。 “對了, ”乘務(wù)員像是想起了什么, 問道:“那倆個人販子的目的地貌似是邊省圖縣, 我記得小哥你好像也是去那兒的?!?/br> 邵云去點了點頭。 乘務(wù)員皺起眉頭:“這人販子一般都是成群結(jié)隊,什么上線, 下線的, 說不定圖縣就是他們的中轉(zhuǎn)站。小哥你一個人出門, 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現(xiàn)在壞了他們的好事, 別被人給報復(fù)了。” 邵云去唇角一彎, 隨口說道:“謝謝大哥關(guān)心,你放心,我兩個舅舅就住在圖縣,我一下車就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聽邵云去這么一說, 乘務(wù)員頓時放下心來:“那行,小哥你休息休息,再有一站就到圖縣了?!?/br> 邵云去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目送乘務(wù)員離開。 他的話邵云去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本來就嫌棄國家處置人販子的刑罰太低,他們敢湊上來,憑他的手段,不介意讓他們有來無回。 兩個小時后,列車進(jìn)站。 出了火車站,邵云去從書報亭買了一份圖縣的詳細(xì)地圖。在縣城的賓館里修整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一人一貓?zhí)ど狭饲巴辨?zhèn)的大巴。 北鎮(zhèn)坐落在長白山腳下,是附近縣市去往長白山的必經(jīng)之路。 下了大巴,已經(jīng)是正午,邵云去在路邊攤上買了兩只鹵鴨腿,一只遞給趴在背包上的橘貓,一只塞進(jìn)自己嘴里。一邊啃一邊查看地圖。 他的手指往前劃去,最后停在最深入長白山老爺嶺的幾個村落上。 “先去……山下村,”他點了點地圖上小的可憐的一個紅色圓圈,“在山下村修整一晚上,明天進(jìn)山。” “喵?!遍儇垑褐喭?,抬起下巴從鴨腿上撕下一塊rou來,它沒有異議,一切都聽邵云去安排。 扔掉手里的鴨骨頭,邵云去招來一輛摩托車,商量好價錢,直奔山下村而去。 寬敞的水泥馬路直通山下村,兩個小時之后,摩托車在路邊停穩(wěn),正前方是錯落有序的四層小洋樓。在太陽的照射下,墻壁上貼著的各色瓷磚熠熠生輝。 山下村依山傍水,山自然是長白山,水則是長白山上冰川消融形成的河水,山下村就建在文川河旁邊。 下了摩托車,沿著水泥馬路一直往前走,最先看到的就是山下村的祠堂。祠堂門口臥著兩個大石獅子,屋檐下坐著七八個老人,祠堂前的空地上不少孩子正在玩鬧。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邵云去走過來,幾位老人當(dāng)下也不說話了,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等他走近了,確定他不是他們村子里的人之后,幾位老人紛紛站了起來,喊道:“你是什么人?到我們村子里來干什么?” 邵云去微微一愣,看著面帶警惕的一干老人,總覺得他們反應(yīng)是不是有些過激。 他兩眼一閉一睜,再看時,眼前的山下村村民,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天靈蓋上都蒙著一層陰霾,又有一根微不可聞的透明線條,一端綁在他們的左腳上,一端沒入地底。 他抱著橘貓,臉上掛著笑,露出四顆大白牙:“我是來長白山徒步旅游的,貴村是最后一站,現(xiàn)在天色晚了,希望能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剛才說話的白胡子老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邵云去一遍,看見來人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懷里還抱著一只家貓,看起來一臉純良,臉上的警惕當(dāng)下去了大半。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灰衣老頭眼珠子一轉(zhuǎn),不等白胡子老頭拒絕,他直接說道:“原來是來旅游的啊。小娃看著年紀(jì)輕輕,膽子倒是挺大的。行,正好我……大兒子家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我給你說一聲兒,讓你去他家住一晚?!?/br> “那好,謝謝爺爺了?!鄙墼迫ゴ沽舜寡酆?。 白胡子老頭還想說話,灰衣老頭卻直接越過他,朝著一臉感激的邵云去走了過去:“走走走,我?guī)氵^去。” “這……”白胡子老頭皺著眉頭,不明白鄭好禮打的什么主意。 鄭好禮走在前頭,隨口問道:“小娃是哪里人?。俊?/br> “庚省的?!鄙墼迫ト鐚嵒氐?。 “庚省?離這里可夠遠(yuǎn)的?!编嵑枚Y搓了搓手指頭,笑的意味深長。 “是啊?!鄙墼迫ツ笾儇埖淖ψ?,故作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爺爺,我看剛才那位白胡子爺爺,好像不太愿意留我住在村里?” 鄭好禮瞇著眼:“你說陳書記啊,他也是怕了。知道我們村是干什么的不?” 邵云去搖搖頭。 “我們邊省有句民謠:關(guān)東山,三宗寶,人參、貂皮、烏拉草。咱們附近這幾個村背靠長白山,長白山上盛產(chǎn)什么?人參啊,所以我們村人人都是放山人,也就是挖參人。不過到了現(xiàn)在,這山上的人參越挖越少,越挖越小。所以我們附近幾個村打從十年前開始合作養(yǎng)殖人參,靠著這兩筆買賣,村里家家戶戶都富裕了起來?!?/br> 他嘆了一口氣:“這人一旦有了錢,可不就有人眼紅了嗎。六年前,一伙老賊打著借宿的名頭住進(jìn)我們村,結(jié)果用迷藥迷暈了借宿的六戶主家,把人家家里頭藏著的老山參和現(xiàn)金全給偷走了,每一戶起碼損失了大幾十萬。打這以后,村里一般就不讓陌生人住進(jìn)來了。” 這解釋大概是想消除他的戒心吧。 “哦。”邵云去點了點頭:“原來那位白胡子爺爺是村書記啊,那您呢?” 鄭好禮呵呵一笑:“我是這山下村的村長。” 正說著,鄭好禮停下腳步,指著面前的院子說道:“到了?!?/br> 他大聲喊道:“鄭文會,鄭文會?” 好一會兒,里頭走出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爸,你怎么來了?這是——”鄭文會看著邵云去,一臉不解。 鄭好禮指了指邵云去:“這是……” 邵云去連忙說道:“我叫邵云去?!?/br> “嗯?!编嵑枚Y不容拒絕的說道:“這小娃是來這兒旅游的,路過咱們村,想在我們這兒借宿一晚。正好你家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你給安排一下?!?/br> “行?!编嵨臅t疑了一會兒,答應(yīng)了下來。 “那好,”鄭好禮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邵云去:“小娃你跟著他去吧?!?/br> “謝謝村長爺爺,謝謝叔叔。”邵云去笑瞇瞇的說道。 看著邵云去跟著鄭文會進(jìn)了屋,鄭好禮心滿意足的轉(zhuǎn)身往回走,他背著手,臉上滿是得意。 回到家,方才的白胡子老頭正等著他呢。 他喝著二兒媳送上來的白開水,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還記得中午的時候王老三打過來的電話嗎?” 白胡子老頭皺著眉頭:“怎么不記得,他說他給咱們村準(zhǔn)備的貨在火車上弄丟了,看看能不能從他的下線那兒再弄一個過來?!彼蜑檫@事愁著呢。 “我看這事指望王老三,懸啊?!编嵑枚Y好聲好氣的說道:“別忘了,離著河祭只有不到五天的時間了?!?/br> 白胡子老頭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可是咱們除了一個王老三,其他人都不認(rèn)識啊?”不指望他能指望誰? 鄭好禮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有個送上門來的嗎?” 白胡子老頭兩眼一瞪:“你是說?” “那小娃從庚省來的,離著咱們這兒十萬八千里呢,這山高水長的,就算出了事,還不是咱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彼牧丝臒煑U,往里頭填上煙葉,“只要咱們咬死了沒見過他或者他在咱們村子住過一晚就走了,他家里人就算是想鬧事也鬧不起來?!?/br> “這,不太好吧?!卑缀永项^有些遲疑。 鄭好禮冷笑一聲:“有什么不好的?犧牲他一個,保咱們山下村四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出入平安。你要是不愿意,盡管拿你的女兒兒子湊數(shù)去。” 聽他這么一說,白胡子老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來也是,用這小娃去祭河神,和買一個來沒什么差別,還能省下幾萬塊買人的錢呢。 這么一想,他索性說道:“行,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br> 鄭好禮美美的抽了一口煙,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說道:“對了,你家的迷藥給我送過來一點,既然已經(jīng)有了主意,那就打鐵趁熱,今晚就把人收拾好。等會兒我把藥摻進(jìn)飯菜里,讓鄭文會送過去。他家就剩下他一個,用來關(guān)人再好不過。” “成。”白胡子老頭自然滿口答應(yīng)。 這邊邵云去關(guān)上房門,把肩上的背包卸下來往床上一趟,一邊給橘貓薅毛一邊悠悠說道:“看來咱們這是進(jìn)了虎狼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