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他氣得立刻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秦子然打電話來的時候是白璐回去第三天。 上次因為警察臨時闖入,最后沒有和趙祁銘見到面,這次陳天昊新開了一家俱樂部,邀請了圈內(nèi)一干人去捧場。 聽說趙祁銘也會來。 景言環(huán)顧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屋子,收拾東西開車去了那邊。 他抵達的時候趙祁銘已經(jīng)到了,兩人笑著寒暄片刻,引入正題。 “城郊的那塊地…” “那塊地我留在手上正好沒什么用途”,趙祁銘低笑著打斷了他,抬眸盯著景言面帶深意。 “少臨想要的話我可以轉(zhuǎn)手?!?/br> 景言詫異兩秒,挑眉:“條件呢?”沒什么用途會大費周章的從少臨手里把這塊地?fù)屪??景言笑了?/br> “條件很簡單”,趙祁銘直截了當(dāng),撣了撣指尖煙灰開口:“之后一段時間中乾可能會有大動作,希望少臨到時候能保持中立?!?/br> “當(dāng)然了,絕對不會傷害到你們的利益。” 景言舉起面前的酒杯,和趙祁銘輕輕碰了一下,微笑頷。 “合作愉快?!?/br> 陳天昊這個俱樂部里頭一應(yīng)俱全,后面還有一片房屋,建成了度假村的形式。 一群人難得聚在一起,再加上陳天昊會玩,項目一個比一個有意思,這次就連趙祁銘都沒走,在這邊住了兩個晚上。 景言收到白璐信息的時候還在里頭玩射擊,按下扳機的那一刻后坐力震得他肩膀有些麻。 手機叮咚一聲脆響,短短的一行字卻讓他更加緊張。 [今晚做飯,幾點回來?] [在家嗎?我馬上回來!] 景言飛快回復(fù),收到白璐肯定的回答之后立刻取下耳罩,拿起車鑰匙往外走,丟下一句話身影就消失在了門邊。 “老婆叫我回家吃飯,我先走了?!?/br> “靠!”幾個孤家寡人看著他消失的方向罵了句臟話。 景言到家的時候廚房已經(jīng)傳出了飯香,白璐系著淺藍色圍裙,兩條帶子把她腰身掐的很細(xì)。 整個人在橘黃色燈光下格外溫柔。 心頭驀然一酸,景言幾乎是本能的上前抱住她。 “老婆…我想死你了”,他把頭擱在白璐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舒服熨帖,仿佛躁動的靈魂找到了歸屬。 “這幾天去哪里?”耳邊傳來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然的淺淡。 渾身暖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景言身子嚇得有些僵硬,他掙扎幾秒,聯(lián)想到了那晚睡沙的慘狀,最終還是軟著嗓子說。 “我在家好好的呢。”。 話音落地,白璐轉(zhuǎn)身,對上那雙清冷的眼,景言就立即后悔了。 最后還是乖乖和盤托出,出乎意料的是,白璐這次竟然沒有追究他。 景言吃著飯,有些忐忑,又有些不真實,心底慶幸的同時涌起了一陣失落。 直到晚上被她趕出房間。 景言躺在不舒服的沙上,整個人卻比起之前要輕松不少,他認(rèn)真盯著天花板,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白璐再次接到線索的時候,是上次那個帶隊警察通知她的。 “我們這邊剛剛查到紫色其實還有個地下室,之前一直都沒有現(xiàn)?!?/br> “所以那些人很有可能被藏在里面?!”白璐聲音有些激動。 她始終對這件事情難以忘懷,加上上次,她一共接到過三個電話。 都是同一個女孩子打過來的,聲音怯弱,猶豫,搖擺不定間又帶著一絲期盼。 白璐問過她為什么不直接報警。 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掛斷了電話。 很奇怪的一個人,但卻讓白璐對真相更加好奇。 再次出警是在一周后,可能是想打他個措手不及,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在兩次搜查無果之后,警察還會冒著壓力前來。 他們是在夜色正濃的時候動手的,紫色里頭繁華熱鬧,紙醉金迷,一派奢靡的景色隨著警察的闖入而變得烏煙瘴氣起來。 上次那幾個大花臂很快圍了過來,帶頭的那個警察已經(jīng)領(lǐng)著人找到了地下室入口。 門一打開,里頭的景象就闖入眾人眼中。 衣不蔽體的女人,光裸著身子的男人,還有凌亂的床鋪,飄蕩在空氣中情欲的味道。 幾位警察面不改色,直接上去拿人,一群男男女女一個不漏,全部被帶了回去。 紫色隨后便被查封,白璐拿到了獨家第一手新聞,上了頭條,當(dāng)晚回家白璐明顯心情很好,做了幾道拿手菜,這個時候景言已經(jīng)睡了三天沙。 難得見白璐臉上露出笑意,景言話語間諂媚十足,白璐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洗完澡出來時,卻看到床上躺了一個人。 白璐走過去踢了他兩腳。 “出去睡。” 景言拉高被子蒙住了頭,順便遮住耳朵。 “我數(shù)三下?!?/br> “三…” “二…” 那個一字還未出口,就見景言猛地坐起,擁著被子怒氣沖沖盯著白璐。 “你怎么這么狠心?”他瞪著眼睛質(zhì)問,白璐瞬間被氣笑了,側(cè)頭反問。 “我狠心?” “是誰——”白璐出聲正欲難,只見景言立刻跪坐在床上挪了過來,一步一步到她面前仰頭,然后伸手抱住。 “我錯了?!本把园杨^擱在她腰間不停蹭著,嘴里還在求饒。 “我真的錯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br> “好了好了,給我松開?!卑阻词懿涣怂?,打掉腰上那只手掀開被子上床。 景言狀似可憐的低垂著頭,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床頭燈一關(guān),景言的手就摸了過來,白璐翻了個身,冷冷道:“再動就去睡沙。” 后面那人立刻安分下來,直到她睡著,才敢偷偷摸摸挪過來把她抱在懷里。 好長一段時間,景言都不敢出去,除了必要的應(yīng)酬,他幾乎都是乖乖待在家里。 白璐卻依舊沒有對他暖和起來。 景言后知后覺,她這次的氣好像生得有點長。 在第n次拒絕了秦子然的邀約之后,他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怎么回事?!啊,兄弟沒得做了是吧!” “你什么瘋呢——”景言倚在沙上把玩著手里打火機,一臉不爽。 “我什么瘋,問你呢!半個月都沒見人影,你說說叫你多少次了?!” “你們場子女人太多?!本把渣c了根煙,從白色的煙霧中去看廚房白璐忙碌的背影,淡聲道。 “我老婆會生氣?!?/br> 秦子然:“……” “你完了景言。”他丟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景言斂眸,低頭嗤笑一聲。 ——很早以前就完了。 “怎么,他還是不肯出來?”見秦子然掛了電話,陳天昊轉(zhuǎn)頭望了過來,后者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點點頭。 “哎,你說,他當(dāng)時那句話不會是真的吧?!”陳天昊見狀不由放開了懷里那個女人,湊過來皺眉和秦子然問道。 “哪句?”秦子然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 “半年前那次嗎?” “對啊?!?/br> 兩人對視一眼,腦海不由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時的場景。 還是半年前的事情,景言那個時候也是玩的開,女朋友一個接一個換,完全不重樣。 可就是那天,三人喝得有點多,景言半躺在沙上盯著天花板,眼神縹緲,里頭透出一種他們兩個都看不懂的東西,低聲道。 “想結(jié)婚了。” “什么?!”秦子然和陳天昊當(dāng)時沒聽清,亦或者是懷疑自己幻聽了,異口同聲追問。 景言沒看他們兩個一眼,依舊是那種茫然又奇異的眼神,無比清晰的重復(fù)了一遍。 “我想結(jié)婚了?!?/br> 陳天昊和秦子然聽完,頓時拍膝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指著他嘲弄。 “開什么玩笑,你景少爺會這么早就結(jié)婚,喝多了吧你!” 景言當(dāng)時沒理他們,只是笑了笑,低低說了一句。 “和喜歡的人過一輩子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