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白璐立刻甩開了他, 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的下樓,景言立刻跟上。 “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亂說話,你不要生氣了。”景言三作兩步追上她,把人半抱在懷里,低聲輕哄,連忙認(rèn)錯。 看著她紅紅的眼角,景言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刮過一樣,昨日的情緒紛紛煙消云散,只想怎么樣才能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一想到白璐獨自一人默默流眼淚的畫面,景言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男人的氣息溫?zé)?,抱著她的懷抱寬敞熟悉,語氣恢復(fù)成了以往的輕柔,白璐情不自禁的又是鼻頭一酸,立刻推開他往前走去。 “我沒有在背后做什么,是她自己辭職的。”景言緊跟在她身后解釋。 “那你昨天為什么那樣子說?!卑阻床恍?,聲音嗡嗡的質(zhì)問。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景言很少對她冷臉,但昨天語氣和態(tài)度卻是無比冷硬,讓人格外難受。 “我當(dāng)時在和自己賭氣,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哭啊,對不起。”景言手指拂上了她的眼角,沾到一抹濕意。 他手一拉把人抱進懷里,揉著她的頭輕聲道:“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白璐沒有推開他,任由著景言抱了一會,待眼里濕意退去,方才抬起頭來,從他懷里掙脫。 景言輕輕拉住了她的手,一邊揉捏著她的指節(jié)一邊解釋:“你這段時間一提到她就對我橫眉冷眼的,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是…” “那都過去很久了啊?!?/br> “那你也不能兇我?!卑阻绰曇粢琅f沉悶,還帶著絲絲鼻音。 “我沒有——”景言瞪大了眼睛:“冤枉,我什么時候兇你了?!?/br> 明明她自己才是最兇的那個。 “那你知不知道她辭職這件事?”白璐又問,眸子濕漉漉的,眼眶一圈都是微紅。 景言遲疑了幾秒,回答:“知道?!?/br> 白璐等待著他的下文。 “就前不久在樓下等你的時候遇到過她一次,其實我已經(jīng)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子了,是她自己說的…” 景言極力組織著措辭。 “然后她說要走了,問我是不是很開心,我說是的?!本把援?dāng)時無比真誠發(fā)自肺腑的回答。 這段時間因為她,白璐態(tài)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前不久的親昵卻消失殆盡。 景言知道她們現(xiàn)在是同個樓層工作,經(jīng)常會碰到,心里不舒服那也是正常,所以景言也只能想辦法考慮怎么把她調(diào)走,誰知道南晴就主動辭職了。 當(dāng)然這些他不會和白璐說。 “就這樣嗎?”她微微蹙眉反問,景言忙不迭地的點頭:“真的?!?/br> 見白璐還欲開口說什么,景言立刻捧住了她的臉認(rèn)真道:“我們不要再因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吵架了好不好?” “一輩子不算長,我不想浪費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br> 白璐和他靜靜對視,許久,輕輕點了下頭。 兩人像往常一樣去上班,晚上回來,景言抱著被子搬回了臥室。他彎腰鋪床的時候白璐沒什么表情,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看著。 等洗完澡躺到床上,心情卻是與之前不同,聽著浴室水聲,有些期待,有些莫名。 白璐靜靜地窩在被子里頭,身體突然蕩起一種安寧的情緒。 和昨晚截然不同的,讓人輕松無比,熨貼舒適的心情。 她昨晚幾乎一夜未眠,先是在沙發(fā)上哭了一會,隨后回房看到空蕩蕩的床頭,又是悲憤交加,委屈難過。 一直以來都是景言哄著低聲下氣的求她,第一次如此決絕的直接和她分房而睡。 白璐說不出來是惶恐還是氣憤,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大半夜,直至凌晨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起來也是頭昏腦脹,想到兩人目前的狀況又是心口一悶,連同著走路都沒了力氣。 如果景言早上沒有立刻跟她服軟,白璐想,她可能連上班都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維持下去。 思緒繁雜,白璐索性閉上了眼睛。 浴室水聲漸漸停住,腳步聲輕輕響起,沐浴露熟悉的香味混雜著淡淡濕氣涌來。 白璐睜開了眼。 景言剛洗過頭發(fā),已經(jīng)被擦得半干,身上穿著寬松的淺灰格子睡衣,藍色大毛巾搭在肩頭,一邊揉著頭發(fā)一邊朝她走來。 白璐定定的看著他。 氣息離得越來越近,充斥在鼻間,眼睛底下的肌膚突然傳來了一抹微涼,景言探身過來,伸手輕輕拂過,滿臉認(rèn)真的盯著白璐。 “干嘛…… ”白璐拍掉他的手,低聲呢喃。 “看一下你眼睛有沒有腫。” “都過去一天了。”白璐受不了他灼灼目光,拉起被子遮住了臉。半響沒有聲音,耳邊靜悄悄的,白璐又忍不住拉下被子,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景言依舊還在床頭盯著她,眸里含笑。 白璐眨了眨眼睛,還未開口,就感受到了一股溫?zé)幔彳浀拇铰湓诹怂难劬ι稀?/br> “以后難受的緊,就給我發(fā)個信息,空白的也行,隨便發(fā)什么也可以,我會立刻來陪你。反正——” “不要再一個人哭了,我舍不得…” “你要是不跟我吵架生氣我就不會哭了?!卑阻创蟀霃埬樎裨诒蛔永铮曇粲行┪宋说膫鱽?。 “好,以后再也不吵了?!本把越裢頊厝岬镁o,摸了摸她的頭順從答道。 “那要是再吵怎么辦?” “那我就是豬。” “好,你說的。”白璐拉下了被子展露出笑顏,眉眼彎彎的模樣,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 景言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那雙唇被捂得嫣紅,皓齒明眸,眼里靈動的神情像是剛從山里跑出來的小狐貍,狡黠中又帶著一抹純凈的單純。 他情不自禁把聲音放的更柔了幾分,眼底收著無數(shù)情緒。 “我說的?!?/br> 深夜整個城市開始陷入沉睡,外邊不知名的光也消失得無隱無蹤,房間靜謐漆黑,白璐靠在景言懷里,兩人低低的說著話。 “昨晚是不是哭了好久?”景言拇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然后捏了捏。 “嗯?!卑阻次⒉豢刹斓膽?yīng)了一聲,隨后在他胸前蹭了蹭?!澳阋蛔呶揖腿滩蛔×?,而且還看到你立刻抱了被子去書房…” 白璐說著又來氣了,在他腰間軟rou上重重擰了一把,恨聲道:“以后要是再搬出去,那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br> “啊——” “救命!我錯了,發(fā)誓沒有下次。” 景言痛呼一聲,扭著身子躲避,但手卻摁著白璐的身子往懷里按,一來一往間,兩人卻貼得更加緊密。 景言不敢說自己當(dāng)時純屬想氣一下她,找回自己強硬的一面。 伏低做小慣了,偶爾總會小小爆發(fā)一下。 然后到頭來難受的依然是自己。 ——純屬犯賤。 景言最后總結(jié)。 “你別抱我這么緊…”白璐被他緊抱在懷里,幾乎沒有一絲間隙,雙手只能徒勞的抱著他肩膀,胸前的柔軟被他堅硬的胸膛壓得有些微痛。 大腿還被硬物戳著,硌得難受。 白璐推了推他,一邊抱怨一邊調(diào)整著身體姿勢。 景言有感,索性伸手摸了上來,整個人往前一送,極具侵略性的動作引起了白璐的恐慌。 “不行。”她連忙縮著身子躲避,按住了他四處作亂的手。 “為什么?”景言氣惱,軟香溫玉在懷,教他如何把持,況且對于白璐,他從來都沒有自制力。 “我好累?!卑阻礋o奈的開口,聲音中夾雜著一抹軟綿綿,讓人生不起氣來。 “昨天失眠了一個晚上,現(xiàn)在頭好疼。” “我只想睡覺。” 景言認(rèn)命的伏在她身上閉了閉眼睛,心頭卻不可控制的浮現(xiàn)出疼惜和不忍,他低下頭咬住璐的唇狠狠親了一通,方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她。 “那我去洗手間?!?/br> 他說完立即翻身下床,步履慌亂,白璐捂住微痛的唇,看著他狼狽的背影有些無辜,須臾,卷起被子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準(zhǔn)備入眠。 景言出來時就看到她這幅安然沉睡的模樣,氣得牙根直癢癢,頓了頓,依然還是輕手輕腳的上床,小心翼翼把她抱進了懷里。 這個晚上,兩人的夢都是甜的。 第46章 南晴走這件事不久便傳遍了整個電視臺,頓時大家看白璐的眼神都變了, 能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上位并且擠掉了臺里一姐, 可以說是十分了得。 還有些知情人則是更加畏懼她三分。 南晴以前和景言在一起過, 而且當(dāng)時流傳出白璐是靠景言才拿到主持人的消息,也是南晴傳播出來的, 這兩件事情加起來, 真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如果說南晴的離開和白璐沒有關(guān)系, 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小道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白璐就依靠著這些光輝事跡逐漸一步步脫離了群眾,成為大家心目中特殊的存在。 而白璐對這些都一無所知, 直到某天去茶水間,幾位新來的實習(xí)生一見到她便立即滿臉正色, 立直身體然后朝她九十度彎腰鞠了個深躬,緊張驚呼。 “白璐姐好!” 她:“……” 白璐沖了杯咖啡回到辦公室, 中途剛好遇見上來送資料的趙妍, 于是立刻出聲叫住了她。 “哎哎。” “啊,璐姐!”趙妍依舊是那副元氣滿滿的模樣,一見她便立即興奮地屁顛屁顛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