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火瀾唇畔勾起一絲邪笑,雙腿用力一夾,馬兒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南宮博飛奔而去。 朝臣們均是一驚,抱著頭慌亂的朝一邊散開,只有南宮博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吁!”就在馬兒即將撞上南宮博的時候,火瀾勒住了馬頭,馬兒揚起馬蹄在空中踢蹬了幾下,火瀾趁機將韁繩一拉,馬兒轉(zhuǎn)了個彎,馬蹄落在了南宮博的左側(cè)。 至始至終,南宮博都屹立在原地,即使那馬蹄就在距離他眼睛不到一拳的距離揚起,他仍然面色平靜,雙眼冷凝,好像一切都沒發(fā)生。再看其他的朝臣,一個個的都瑟縮在一旁的羽翼衛(wèi)身后,有的因為跑得急,帽子都掉了。 “二皇子,好久不見!”火瀾唇畔的笑容消散,眼眸深處卻隱著幾分贊嘆,這個二皇子果然有膽色。 “好久不見!”南宮博唇畔也勾起一絲冷笑,盯著坐在馬背上的火瀾,待看見甘芙時,眼眸里閃過一絲驚異,不過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七年不見,南冥的官員還是這么膽小如鼠,真是令本太子大開眼界??!”火瀾睨了一眼躲在一旁的南冥官員,挑了挑眉,嘲諷的道。 “七年不見,太子也和七年前一樣!”南宮博當然知道火瀾的意思,當年這些官員曾經(jīng)百般戲弄火瀾,然而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過一匹馬兒,就將他們嚇成這樣,可謂是丟盡了南冥的臉面。火瀾的這一招也不高明,就是小孩子一樣的惡作劇,所以南宮博說他還和當年一樣,就是在說他和十年前一樣幼稚。 火瀾臉上的笑容凝住,眸色一轉(zhuǎn),幽藍色的瞳孔透著怒氣,“二皇子臨危不懼,處變不驚,果然有皇者風(fēng)范!” 正文 第94章絕不讓你受到傷害 南宮博的面色終于有了一些變化,火瀾這句話可謂是殺傷力十足,皇者風(fēng)范?說輕點只是對他的一句夸贊,說重點就是說他狼子野心,覬覦皇位。要是父皇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對自己不滿。七年不見,那個被人欺負也不敢發(fā)怒的小男孩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了,每一句話都凌厲鋒銳,每一個舉動都彰顯著霸氣。 “二皇子是準備讓本太子一直站在城門口供南冥百姓瞻仰嗎?”火瀾見南宮博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心情大好,不悅的蹙著眉,故意裝出不滿的樣子,眼眸深處卻是得意的笑意。 “太子請!”南宮博隱去了心里的憤怒,面色又恢復(fù)了平靜,側(cè)過身讓出了通道,“父皇在宮里設(shè)宴,為太子接風(fēng)洗塵!” 火瀾得意的一笑,雙腿一夾,策馬朝城內(nèi)而去,身后的北岄侍衛(wèi)也隨著他進了城。南宮博盯著離去的人群,眸色漸漸晦暗。 “太子,丞相府在那邊,麻煩你先送我回去,若是不方便,你也可以將我放下,我自己走回去!”到了岔路口,甘芙發(fā)現(xiàn)火瀾沒有要轉(zhuǎn)彎的意思,于是出聲提醒。 “你確定你要回去嗎?”火瀾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打聽到南冥現(xiàn)在的局勢,所以丞相府的情況,他很清楚。 甘芙這才想起自己還是戴罪之身,若不是文斐護著自己,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天牢里。為難的看了一眼火瀾,“對不起,我忘了自己現(xiàn)在還回不去!” “先跟我進宮,只要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火瀾眸色閃爍了一下,才用溫柔的聲音詢問。 “不了,文斐肯定會來找我的,我就在丞相府等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來的信心,覺得文斐一定不會放著自己不管。明明人家的未婚妻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若是一般的男人,不是應(yīng)該先去哄未婚妻嗎,可她就是相信文斐一定會來找自己,而且很快。 “我也可以保護你,而且,絕對不會讓其她人傷害你!”一想到今天的危險,火瀾的眸中突然凝聚出一股怒意和殺氣,那個女人,竟然敢傷害她。要不是他讓羅音推算,知道她有危險,然后恰巧趕到,他可能就見不到她了。 “謝謝太子,今晚是皇上特意為你舉行的宴會,我一個戴罪之身的囚犯,是不能參加的!”甘芙察覺到火瀾的話有些不對勁,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火瀾對自己表現(xiàn)得太積極。 “那我先命人送你回驛館,你好好休息,我會盡快回來!”火瀾也想起了甘芙現(xiàn)在的身份,她的嫌疑還沒有消除,的確不能大搖大擺的進宮。 火瀾的語氣和態(tài)度很像一個丈夫在對自己的妻子交代,令甘芙覺得不適應(yīng),于是搖搖頭,“太子,我很感謝你今日出手相救,不過你我素未謀面,我真的不想打擾太子,所以請?zhí)幼屛易约夯厝グ?!?/br> “你還是這么固執(zhí)!”火瀾寵溺的凝視著懷里的小丫頭,這么單薄嬌弱的身子卻蘊藏了那么強大的思想和力量,任何情況下都不卑不亢,從容面對,這便是為何這么多年他都忘不了她的原因。 甘芙疑惑的回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她怎么總覺得火瀾好似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呢?可借尸還魂這種事,誰會相信,誰又會知道呢?火瀾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他怎么會知道甘芙的身體里裝著的是沈慧的靈魂呢? “放開她!”一聲厲喝傳來,甘芙聽到熟悉的聲音,欣喜的轉(zhuǎn)過頭,果然看見文斐一騎黑馬朝這邊狂奔而來。 “文斐!”甘芙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這么期待文斐的出現(xiàn),朝文斐興奮的招了招手,就要跳下馬背。腰上一雙有力的大手卻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里,耳畔傳來火瀾帶著怒意的聲音,“你是我的,誰都不能奪走!”甘芙驚恐的轉(zhuǎn)過頭,怔怔的盯著面前的火瀾,這個男人到底是在干什么,面對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女人,他為何會表現(xiàn)出這么強烈的占有欲呢? 文斐等不及馬兒跑到火瀾身邊,足尖在馬背上一點,身姿輕輕躍起,如離弦之箭朝火瀾飛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甘芙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了甘芙的事是羅家人的手筆,火瀾肯定是知情者?;馂懏斈暝谀馅ざ啻问艿缴蚧鄣膸椭?,心存感激進而產(chǎn)生愛慕太正常不過,如今看到火瀾抱著甘芙,文斐醋意萌發(fā),怒火上升,哪里還顧得了其它。 火瀾大手一揚,身后的侍衛(wèi)立刻策馬到了他前面,擋住了文斐。 “太子,你這是何意?”甘芙想要掰開火瀾的手,奈何力氣太小,根本掰不動,于是不悅的盯著火瀾。 “我已經(jīng)說了,你,只能是我的!”火瀾一字一頓的在甘芙耳畔說道,突然俯首朝甘芙的唇上壓去。 甘芙完全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當感覺到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發(fā)現(xiàn)自己被輕薄,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耳光響亮,讓站在一邊的羅音嘖嘖的輕嘆。 “唉,原來偷香的后果這么嚴重!”羅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 文斐正在和二十多個北岄侍衛(wèi)對決,這些侍衛(wèi)都是火瀾挑選的高手,文斐武功雖高,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二十多個高手,所以一時間也無法脫身??裳劭醋约旱呐吮惠p薄,文斐突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將圍在他身邊的侍衛(wèi)給震開了。 “暗衛(wèi)出來!”文斐是真的怒了,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眸此時全部被憤怒染紅,當暗衛(wèi)沖出來擋住了北岄侍衛(wèi)的時候,迅速飛身而起,朝火瀾所在的地方掠去。 火瀾被打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勾起一絲得意而滿足的笑意,嘴唇還意猶未盡的嘌嘰了兩下。 “放我下去!”甘芙看著這樣無賴的火瀾,更加惱怒,掙扎著想要跳下馬。 見文斐朝這邊而來,火瀾突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策馬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誰知剛跑了不遠,馬兒嘶鳴一聲,哄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火瀾反應(yīng)迅敏,抱著甘芙飛身而起,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剛落地,文斐就追了上來,出手準備將甘芙給搶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甘芙被困在中間,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甘芙覷了個空,頭一低,準備逃出火瀾的圈禁范圍。然而,她完全低估了兩個絕世高手的能力,原本兩人都沒想過她會逃跑,因此出招的時候招招狠辣,她突然的動作,不在兩人的預(yù)料中,因此,兩人的掌風(fēng)剛好都朝她而來。 兩人發(fā)現(xiàn)事情出了變故,為了不傷到甘芙,強行收回了使出的內(nèi)力,因此被自己的內(nèi)力反噬,紛紛后退了好幾步,雖然感覺到五臟受損,但為了不在情敵面前露出破綻,兩人都強壓下了翻涌的血。 甘芙?jīng)]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回,見兩人終于不再打架,松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今日真的很謝謝你出手相助,改日我定登門感謝。不過,我如今還是戴罪之身,實在不方便離開,所以,還請見諒!”甘芙朝火瀾福了福身,標準的客套話,讓火瀾本就難堪的臉色蒙上了一層黑霧,卻讓文斐開心的很,還朝火瀾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唔!”文斐突然捂住心口痛苦的皺著眉,身子還搖晃了兩下。 甘芙看見文斐好似受傷的樣子,擔憂的踏步上前扶住了要倒下的文斐,“文斐,你怎么了?” “我沒事!”文斐嘴上說著沒事,但身上的重量卻全部壓到了甘芙,表情也很痛苦,看樣子傷的不輕。 火瀾看著裝模作樣的文斐,氣得牙癢癢,早知道裝可憐能博被美人抱,他就不該裝鎮(zhèn)定,不過,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甘芙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文斐吸引去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主子?”暗一雖然很鄙視自己主子裝柔弱,不過,為了配合主子抱得美人歸,還是湊到文斐面前,“六小姐,主子受了內(nèi)傷,要趕快治療!” “那快回去!”甘芙?jīng)]學(xué)過武功,不清楚受了內(nèi)傷有多么嚴重,不過,看平時蹦蹦跳跳的文斐突然變得萎靡,臉色也蒼白了許多,估計傷的很重,于是緊張的扶著文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