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甘芙左右看了看兩人,輕輕的抽出了右手,然后退到了文斐身邊。 文斐得意的朝南宮御投去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賢王,請你以后離本世子的女人遠點!” “文斐,六月二十就是你和云城嫡女的婚禮了,你先處理好云城嫡女再來跟本王說這句話吧!”甘芙的舉動讓南宮御很受傷,但是,要他放手他做不到。甘芙已經(jīng)選擇了文斐,說明甘芙對自己仍然有心結(jié),所以,只有從文斐下手。 果然,甘芙聽到南宮御的話,神色中有些疑惑。 “你放心,我不會娶云洛的!”文斐給了甘芙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危險的盯著南宮御,這個男人如今變聰明了,竟然知道從自己的弱點下手。不過,他不會讓南宮御搶走甘芙的。 “不娶?三天前在大殿之上,定王斬釘截鐵的答應(yīng)了云城的要求,一定讓云洛成為你的正妃,怎么,難道定王府要抗旨?”南宮御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用皇權(quán)來壓迫文斐,但是,他不后悔。 “皇帝的生死憑什么牽扯上我的婚事,既然是我父王答應(yīng)的,你去找我父王便是,找我干什么!”文斐臭屁的牽著甘芙的手準(zhǔn)備離開,卻被南宮御攔住了。 “文斐,讓我和他談?wù)劊 备受脚牧伺奈撵车氖?,投給文斐一個安心的微笑。 文斐不悅的瞪著南宮御,奈何甘芙的話他不得不聽,于是不舍的放開了手。 甘芙走到南宮御身邊,稍微抬首才能和南宮御對視,然后認真的看著南宮御的眼睛,“在你和皇后娘娘被設(shè)計陷害的那晚,在我說出你那么多秘密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身份?” “是!”南宮御點點頭,心里突然害怕了起來,面前這個女子有多么聰慧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些手段她當(dāng)時也許不清楚,但事后肯定能想通。 “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投進天牢?”甘芙的語氣很冷靜,就是因為冷靜,才透著一種絕望后的平靜,這讓南宮御的心漸漸的冷了。 的確,當(dāng)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甘芙的不同,心里也有猜測,所以才會在那天晚上夜闖天牢,去求證。 “賢王府守衛(wèi)重重,高手如云,你的私印又是貼身攜帶,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鳳翔公主是如何偷到你的私印,又是如何在一封詆毀你的信上蓋上私印的?”這幾天甘芙獨自一人在那間小屋子里,因此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正因為想清楚,才覺得心寒,心驚,從而心死。 南宮御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些都瞞不住甘芙。 “這些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你故意將私印放在書房,又故意讓明月公主帶鳳翔公主去你的書房,故意讓她看到,故意讓她找到機會偷溜進書房在那封信上蓋上你的私印?!备受匠领o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南宮御,讓南宮御無處可躲。 “皇帝因為沈家的事的確惱了太子,所以,皇帝遲遲沒有召太子回京。你眼看南宮博和南宮遠的勢力越來越大,怕太子再不回來,地位會不報保,于是你故意設(shè)計了那一出戲,讓你和皇后陷入危險,用你和皇后的危險讓皇帝害怕,讓皇帝知道,那些人的手已經(jīng)伸得太長,恐怕會危及儲君。”甘芙的心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冷靜,卻也越來越痛,自己曾經(jīng)那么愛的人,卻原來是那個傷自己最深的人。 南宮御已經(jīng)無話可說,因為他所做的錯事太多。 “原本你計劃的很好,誰知半路會殺出一個我,其實,如果沒有我,你也同樣能為自己洗清冤屈,讓皇后重拾皇帝的信任,只不過,因為有了我,你和皇后就變得更加的無辜,反而更能讓皇帝痛恨那些暗中準(zhǔn)備奪權(quán)的人,從而盡快召回了太子!”甘芙一步一步的朝南宮御逼近,逼得南宮御無路可退。 南宮御覺得自己很狼狽,恨不得曾經(jīng)做過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當(dāng)時你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同,心里也在猜測,但你還是沒有站出來為我說話。到后來,文斐主動站出來了,就更讓你的計劃趨于完美了,因為,有定王府世子的介入,皇帝越加的不會懷疑你!”說著說著,甘芙的眼角悄悄的滑落了兩滴清淚,晶瑩如雪山上的寒冰,涼透人心。 正文 第157章林媚知道真相 “南宮御,你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可是你還是沒有終止你的計劃,任由我被送進了天牢!”兩滴淚水順著甘芙的臉頰輕輕的滑落,滴在她腳下的大理石板上,暈開出兩道水花,讓清涼的黑色大理石呈現(xiàn)出一種別樣的紋理,仿若糾纏的絲線,再也解不開。 “你說當(dāng)日你聽到沈家的事便趕回京城,在半道上被皇帝的人截住了,以你的能力和你身后墨衣衛(wèi)的能力,皇帝的暗衛(wèi)根本攔不住你,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帝派來的人向你說明了事情的始末,你在愛情和皇權(quán)之間做了選擇,而你,選擇了你們南宮家的皇權(quán)!”甘芙的眼中再也流不出淚水了,只有腳下的兩滴淚慢慢的暈染開來,慢慢的蒸發(fā)進空氣里,猶如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向往和期待,慢慢的消散。 “南宮御,不要再以愛的名義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你對我的愛是真的,但是你的愛總是排在皇權(quán)之后,而我,卻沒有再活一次的機會了!”甘芙說完,轉(zhuǎn)身朝文斐走去。 南宮御看著甘芙投進了文斐的懷抱,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卻什么都沒有抓住,這一刻他知道,他真的失去她了。他沒有輸給文斐,而是輸給了自己。 文斐牽著甘芙的手慢慢的走在皇宮青石板的大路上,心情愉悅,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文斐,你早就知道那次的事件是南宮御策劃的對不對?”甘芙偏頭看向走在自己身邊眉眼嘴角都是笑意的文斐,因為說出了心中的話,她覺得身心輕松。 “恩,在那件事發(fā)生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文斐很了解南宮御,也可以說很清楚南宮御的能力,賢王府他也沒有進去了全身而退的能力,誰還能去盜取南宮御的私印,還蓋在了那樣一封信上,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切都是南宮御自己導(dǎo)演的。 “那你為什么不拆穿他,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這也是甘芙不明白的地方,文斐和南宮御之間并沒有交情,不會為南宮御遮掩才是。 “因為我不想讓你失望,當(dāng)時我雖然不知道你就是沈慧,但是看你對他那么好,心里應(yīng)該是愛極了他,我不想在你面前詆毀他!”他當(dāng)然不會說,他是故意那樣做,好贏得美人芳心的。 她才不相信文斐有那么高尚呢,甘芙也不拆穿文斐。不過,她卻篤定了一件事,在文斐的心中,她比任何人都重要。這些日子在皇后宮中,她無聊的時候就會去想曾經(jīng)發(fā)生的點點滴滴,讓她發(fā)現(xiàn)了很多震驚的事情,比如南宮御的欺騙,還有文斐的不離不棄。無論她發(fā)生什么事,文斐總是第一個沖到她面前,盡他所能保護他,不問緣由的維護她,拋棄所有也要護佑她。南宮御愛她,但南宮御的愛是有條件的,文斐同樣愛她,卻是沒有緣由的。 此時文斐站在她面前,封神俊逸,爽朗陽光,猶如一道劃破黑暗的霞彩,讓她的人生瞬間絢麗了起來,甘芙微微一笑,“文斐,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你和云洛的婚事?又準(zhǔn)備怎么安置我?” “這個你放心,答應(yīng)娶云洛的是我父王,那就讓我父王去娶吧!”文斐瀟灑的一笑,握著甘芙的手緊了緊,“至于你嘛,就先委屈你住在別院里了!” 甘芙有時候挺佩服文斐的瀟灑的,讓他父王娶云洛,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他敢說。 “芙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甘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皇宮的大門口,三姨娘林媚遠遠的站在宮門外,一身深綠色羅裙,秀發(fā)高挽,除了一支墨綠色的翡翠簪子,沒有其它任何的飾品。她的身邊站著林愿,林愿今日一身藏青色長衫,襯得他修長挺拔。 林愿始終扶著林媚的腰,親昵中帶著保護的意味,可見是真的愛護林媚。而林媚面色紅潤,精神煥發(fā),可見日子很順心,心情很好。 自從和離之后,林媚因為埋怨甘芙向甘錄告密,所以斷了和她的來往,沒想到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神色親昵,透著關(guān)愛。見甘芙和文斐走了出來,立刻朝甘芙走了過來,擔(dān)憂的上下打量了一圈,當(dāng)看見甘芙臉上的傷時,心疼的淚水瞬間涌了出來,然后一把將甘芙抱在了懷里,“我可憐的女兒!” “母親?”甘芙有些手足無措,以前,每次她受傷或者受了委屈,林媚都會這樣親昵的抱著她給她安慰,可此時林媚不是應(yīng)該恨她嗎? “芙兒,甘家已經(jīng)全部入獄,你為我和媚兒做的一切,我們都感激不已,所以,我和媚兒商議,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林愿看甘芙不明白,所以走上前解釋。 原來如此,甘芙松了一口氣。也是,無論下毒之人是她還是甘薔,毒殺皇帝都是誅九族的大罪,甘家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入獄了,林媚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很正常。于是回抱住林媚,“母親,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個臭丫頭,竟然瞞著我?要不是世子告訴我實情,我這輩子都無法理解你的苦心!”林媚心疼的觀察著甘芙的臉,淚水沒有斷過,“傷的這么重,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會不會毀容!” “放心,林夫人,我這里有上好的傷藥,也有最好的祛疤的良藥,不會讓她變成丑八怪的!”文斐看到甘芙和林媚重修于好,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從今以后,又多了一個人愛他的芙兒,他很高興。 “那就好!”林媚這才放了心,然后拉著甘芙的手,親切的道,“從今以后,你就跟我和夫君住在一起,你就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保護你!” “是啊,芙兒,從今以后你就叫林芙,和甘家再沒有一點關(guān)系!”林愿很感激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若不是她,他也不能娶到林媚,而且,他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兒。 “母親知道你沒事了,高興得很,在家里設(shè)了家宴給你接風(fēng)洗塵,走,我們趕快回去!”林媚拉著甘芙便朝停在宮門口的馬車走去,根本沒有理會身后已經(jīng)黑了臉的文斐。 “林府有家宴?正好,我也餓了!”文斐先一步越過林媚和甘芙走到林府的馬車旁,輕輕一躍,跳上了馬車,鉆了進去。 甘芙和林媚相視一笑,在林府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文斐看甘芙上來了,故意挪開了一點,示意甘芙坐在他身旁,不過甘芙當(dāng)作沒看見,和林媚坐在另一邊。文斐不悅的瞪著對面說說笑笑完全無視自己的女人,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對了文斐,甘家全部入獄,那些丫鬟仆人呢?”甘芙這才想起錦衣和素衣,兩人跟她的時間不長,但是對她卻也是忠心耿耿,而且還是林媚特意為她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