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以色事人,色衰而愛竭。同理,以貌取人之人,必不是可托付終身之人!”錦衣和素衣之所以那么緊張她的容貌,均是出于關(guān)懷,害怕她毀了容會失了丈夫的寵愛,所以她不厭煩,任由兩人在她臉上小心的侍弄,嘴里的話卻是說給文斐聽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雖然你變成個丑八怪我都不會嫌棄你,但是,我還是希望看到一個賞心悅目的妻子!”文斐燦然一笑,情話說得順口極了。 聽到這么直白的甜言蜜語,甘芙面色羞紅,見到錦衣素衣掩嘴偷笑,嬌嗔了文斐一眼,“誰是你妻子,云城的大小姐才是你的妻子,沒個正形!” 錦衣素衣見兩人情意深濃,互相投去一個了然的眼神,退了出去。 文斐走到甘芙身邊,透過銅鏡細(xì)細(xì)端詳著自己心底深處的女子,雖然她此時面容盡毀,沒有任何美感可言,但在他的眼里卻比任何女子都迷人,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攏背后特意留下的一半秀發(fā),柔軟的發(fā)絲劃過指尖,帶起一絲絲別樣的情意,“芙兒,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也只會是你!” 文斐透過銅鏡看她,她也同樣透過銅鏡看向文斐,兩人四目相對之時,她能感受到文斐傳遞出的繾綣深情,“文斐,我知你心,但是,我也說過,我此生絕不為妾!”文斐和云洛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如今已是六月初八,沒有幾天了。 “我知道!”文斐附下身,雙手環(huán)住那柔弱的身子,將下巴擱在甘芙的頸項處,熱熱的氣息噴灑在那潔白細(xì)膩的皓頸上,立刻便感受到懷里人兒一陣顫栗。文斐邪魅的一笑,故意在甘芙耳邊吹了一口氣,果然看見甘芙透亮的耳垂立時紅了起來,“芙兒,給我一些時間,我定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將你娶進(jìn)定王府!” “我信你!”文斐的逗弄讓她全身都緊繃了起來,想要推開,奈何全身沒有力氣,想要躲避,文斐緊緊的禁錮住她,讓她無處可避,只得硬著頭皮任由文斐抱著,頸項處傳來的酥麻和燥熱慢慢的襲向全身,讓她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兩人這樣的姿勢實在太曖昧,甘芙的腦海里不禁想起了那個夜晚,她也是這么迷迷糊糊的掉進(jìn)了文斐設(shè)好的陷阱里,隨著他的柔情和霸道沉淪,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雖然她并不是那種視貞潔如生命的女子,但是她也不是隨便的女子,她愿意將自己交給文斐,是因為她的身子已經(jīng)先于她的思想接受了文斐,這是文斐這么久以來無悔付出的結(jié)果。 可若是只讓一方一味的付出,任誰也會疲憊,所以,既然她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他,那么,她愿意和他一同承擔(dān),“文斐,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我沒法和你說話!” 剛開始文斐只是想逗弄逗弄甘芙,誰知觸碰到這柔軟的身子,那些美好的記憶全部涌了出來,讓文斐的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別院里那一夜的情景,身子跟著熱了起來,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行由心動,薄唇淺淺的在那晶瑩的皓頸上啄了起來。 “芙兒,我要你!”nongnong的鼻音彰顯著文斐此時的認(rèn)真,他如今十八歲了,其他的世家子弟早就通房妾室一大堆了,只有他前些時日才初嘗人事,如今好不容易俘獲了佳人的心,兩情相悅,他無比的回味那種銷魂的滋味,行為也漸漸的瘋狂了起來,大手探進(jìn)衣襟,肆意的握住只屬于他的柔軟。 甘芙?jīng)]想到文斐會如此大膽,這里是林府,可不是別院,隨時都會有人過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她臉皮再厚也無法再在這里待下去了,于是羞紅著臉想要推開,“文斐,恩?別,求你,這里是林府!” “放心,暗一不會讓人進(jìn)來的!”聽見佳人不是拒絕,而是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文斐唇畔勾起一抹放松的微笑,大手環(huán)過纖腰,輕輕一扯,腰帶緩緩滑落。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兩人還未成親,上一次就已經(jīng)逾越了道德的底線,但是,要他抱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卻什么都不能做,他自認(rèn)做不到。而且,他私心里認(rèn)為,像甘芙這樣獨立堅韌的女子,如果她愿意將她的身子給你,那么就代表她真的愛你。所以,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向自己證明,這個女人是愛著自己的。 郎情妾意,又是早就偷吃過禁果,如今這么美好的氣氛讓兩人都漸漸的失去了理智,剛剛穿好的衣衫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散落了一地。 “真是只妖精!”文斐突然一把扯過被子蓋在了甘芙身上,遮住了那些讓人無法把持的美麗,挫敗的長嘆一聲,轉(zhuǎn)過身,不再去看春潮滿面的嬌媚人兒。 甘芙微微睜開雙眼,春意nongnong的遮住了她的瞳眸,若是文斐再多看一眼,怕就要真的把持不住了?!拔撵??”甘芙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明白剛才還熱情似火的人怎么突然停了下來。 “你先穿好衣服,我下樓去等你!”文斐不敢再回頭看一眼,掀開珠簾走出了內(nèi)室,只余下踢踢踏踏的踩踏樓梯的聲音。 甘芙唇畔勾起羞澀的笑意,待緩過神來,才一件一件的穿上被脫了的衣服,然后下了樓。 錦衣和素衣下了樓,到小廚房拿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飯菜,早就擺好了侯在飯廳里,誰知半天都不見有人下來,正想上去請,文斐一席淡藍(lán)色雪蠶錦踏下了樓來。采青等四人也侯在一邊隨時等待主子的命令。 “世子,小姐呢?”錦衣是個直愣子,看到文斐背后沒有甘芙,于是好奇的詢問。 素衣心思剔透,而且,像她們這種丫頭,尤其是貼身伺候小姐的一等丫頭,之前都被教養(yǎng)姑姑教過男女之事,目的就是防止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毀了小姐的清譽(yù)。按理說,她不應(yīng)該縱容文斐的行為,但是,在別院這些時日,看到文斐為了甘芙奔走,夜不能寐,還有文斐對春綠的關(guān)懷。 正文 第161章甘薔和南宮博有關(guān)系 一個男人,愿意為了一個女人而善待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哪怕只是一個下人,這個男人的愛該有多深,多厚。所以,她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個主子,剛才兩人退出去的時候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她的目的是促成小姐和文斐的好事,只是不曾想文斐竟然這么快就下來了,所以有些吃驚。 “本世子餓了!”文斐下了樓,徑直坐到了飯桌前,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甘芙。 甘芙收拾好衣衫,又在鏡子里照了半天,確認(rèn)沒有什么破綻了,這才鼓起勇氣下了樓。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縱容了文斐的過分行為,還好文斐自制力好,否則,此時兩人恐怕已經(jīng)成了好事了。 好不容易下了樓,一抬頭,就看見文斐似笑非笑,滿含愛意的眼眸。甘芙羞得立刻垂下了腦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別扭的走到了飯桌前坐下。 錦衣給甘芙盛了一碗湯,好奇的詢問,“小姐,你覺得之前的垂髫髻不好看嗎?” “?。俊备受讲唤獾目聪蝈\衣。 “錦衣,小姐素來不喜歡花哨的發(fā)髻,反正又不見外客,簡單點也方便!”素衣早就發(fā)現(xiàn)甘芙的發(fā)髻變了,心里覺得奇怪,但面上還是很鎮(zhèn)定,聽見錦衣沒頭沒腦的話,立刻出聲呵斥。 “我只是想說,小姐不喜歡的話早跟我說啊,我?guī)退匦率嵋粋€就是,何必要自己梳呢!”錦衣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和素衣?lián)砹帲靶〗惚揪筒粫祺?,你看,你挽的這個發(fā)髻松松垮垮的,多走幾步路就會散!” “哈哈哈……”文斐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時候,還故意揶揄的睨著甘芙。錦衣這小姑娘太可愛了。 甘芙羞澀滿面通紅,嗔怒的瞪著始作俑者,她素來不會挽髻,剛才和文斐一番翻滾,發(fā)髻亂了,不得已,只得自己重新挽個髻,卻不曾想落下了證據(jù)被錦衣這個傻姑娘給看到了。 “好了,錦衣,就你話多,小姐餓了一早上了,先伺候小姐用膳!”素衣憋著笑,嗔了一眼錦衣,心里將這個傻丫頭給罵了一通。 一頓飯,文斐吃得開懷,甘芙吃得羞憤。 飯后,甘芙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了心神,和文斐談起了正事。不過,文斐卻沒打算好好談?wù)拢瑢⒏受奖г趹牙?,斜靠在二樓窗邊的軟榻上,大手捏住了越過窗臺伸進(jìn)來的一支紫薇花。 “文斐,你派人好好盯著甘薔,南宮博一定會想辦法救甘薔的!”甘芙躺在文斐懷里,黑發(fā)全部披散,散落了一窗臺。一想到春綠所受的罪,甘芙心底涌起nongnong的仇恨,甘薔,就是這個蛇蝎女人,將春綠毀了,她一定要讓她也嘗嘗被折磨的滋味。 “南宮博?”文斐摘下一朵紫薇花,別在了甘芙的耳鬢,“他怎么會救甘薔?” “因為他們兩人有jian情!”這也是她在宮中這段時日想通的一個問題,“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南宮博為何對甘薇那么縱容,無論甘薇做過什么都不離不棄,后來我去了一次獻(xiàn)王府才想明白,南宮博愛的是甘薔!” “為何有此猜測?”文斐從沒想過南宮博和甘薔之間會有什么,連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秘密,說明是隱藏得很深的秘密,甘芙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呢? “皇帝因為寵愛甘薔,所以將她所居住的宮殿命名為薔薇苑,這在六宮之中都是獨一無二的恩寵。南宮博府中也有個院子叫薔薇苑,里面的薔薇花已經(jīng)種植了許多年,我不認(rèn)為那是給甘薇種的!”甘芙抬起頭,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狡黠的笑意,“甘薇之前的容貌只算得上中等,而且性子跋扈潑辣,我不認(rèn)為南宮博會喜歡這樣的甘薇。那么那一院子的薔薇花是為誰種的呢?” “一個男人愿意為一個女人種一院子的花,只說明那個女人在她的心底有很重要的地位!”文斐恍然明白,心里也對眼前這只小狐貍佩服的很,觀察入微,心思細(xì)膩,誰和她成為對手,誰就活該倒霉。 “是啊,甘薔沒進(jìn)宮之前,是京城第一美人,而且才華橫溢,這樣的女子有幾個男人不動心?”別說以前,就是如今,后宮之中也幾乎找不出一個女子能與甘薔的美貌和智慧相提并論。 “可是甘薔比南宮博大啊?在甘薔進(jìn)宮之前,南宮博還是個毛頭小子,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南宮博和她之間有什么感情?”文斐自認(rèn)對京城秘辛不說了如指掌,但至少也掌握了七八分,竟然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真是枉費(fèi)了他京城第一紈绔的稱號。 “那只能說明他們是在甘薔進(jìn)宮之后在一起的!”甘芙也想過這種可能,而且越想越覺得可行性很高,“你想啊,甘薔進(jìn)宮這么多年了,雖然皇帝寵愛她,但皇帝畢竟老了啊,她那么高傲的女子,如何肯就這么將自己所有的青春和未來都壓在一個老頭子身上??v觀所有皇子里,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不可能與她合作,南宮遠(yuǎn)一直都表現(xiàn)的懦弱平庸,她自然也看不上眼,其他的年紀(jì)太小,更加不可能,只有南宮博,年紀(jì)合適,有野心,也有智慧,還有令所有女子傾心的能力和才華。兩個野心勃勃的人,一個深宮寂寞,一個情竇初開。甘薔連皇帝那樣悅美無數(shù)的男人都能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更何況一個毛頭小子?!?/br> “南宮博剛開始也許真的愛上了甘薔,只不過,隨著他年紀(jì)增長,野心的膨脹,還有對甘薔的深入了解,他慢慢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甘薔實現(xiàn)自己野心的工具,而且他也不愿意再與甘薔合作下去。然而,甘薔又豈容他退出,用她的手段仍然牢牢的將他掌控在手中?!备受剿f的一切都是猜測,但她相信,與實際的情況應(yīng)該不會相差太多,因為,她了解南宮博,了解甘薔,兩人都不是會因為愛付出太多的人,自然也不會因為愛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獻(xiàn)王府中的薔薇苑是南宮博年少輕狂的一個證據(jù),也是他將甘薔牢牢掌控在手中為他所用的工具?!?/br> “甘薔不能嫁給南宮博,所以就逼迫南宮博必須娶甘薇,這也是南宮博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肯放棄甘薇的原因!”甘芙臉上的紅腫已經(jīng)消失,只余下幾道劃痕,減損了她幾分魅力,反而更加凸出那雙如狐貍一樣狡猾靈動的雙眸,此時里面滿是慧黠和算計,“所以,在上次審訊我的時候,甘薔聽到南宮博的話才會那么絕望!但是,我相信甘薔的手段不僅如此,南宮博一定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南宮博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恩,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立刻讓人好好監(jiān)視甘薔和南宮博的一舉一動!”聽了甘芙的分析,文斐很贊同甘芙的看法,南宮博那個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啟稟六小姐,蘇家大小姐蘇月來拜訪!”素衣垂著頭侯在珠簾外,縈長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