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沒有,我是想問……”她頓了下:“他們幾位應(yīng)該都是自殺去世的吧?” “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jù)是這樣?!?/br> 吳波沒多說,插著口袋匆匆離開。 又過了段日子,周克托熟人去公安局打聽,得來了結(jié)果。崔桂蘭的死最終被定性為自殺,經(jīng)過現(xiàn)場勘查及多方走訪,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他殺的證據(jù)。 有專家分析,說人到晚年大多都心思敏感,尤其像這種“五保戶”孤寡老人,他們?nèi)鄙偌彝嘏?,感受不到親情,所以性格孤僻,心里是悲觀的、絕望的、甚至對余下的生命不抱任何希望,所以用自殺的方式尋求解脫,這已經(jīng)是他們認(rèn)為最好的生命終結(jié)方式。 周克將這個消息傳達(dá)到院里,多少安撫了這件事造成的惶恐情緒,院中氣氛漸漸恢復(fù)如初。 后來民政局陳瑞成找過他,說上面對老人院的自殺案高度重視,今后要杜絕這類事情的發(fā)生。周克壓力空前大起來,回去叫江曼組織會議,將后面的工作重點(diǎn)放在對老人精神方面的照顧上。 江曼身上的擔(dān)子更重了,一方面精力放在院里,還要分出一些給李久路。 九月中旬,李久路終于收到一份錄取通知書,來自于齊云師范大學(xué)的高職學(xué)院,錄取專業(yè)是學(xué)前教育。 久路看著“學(xué)前教育”這四個字,心情復(fù)雜。 江曼愁眉不展這么多天,倒是第一次露出笑臉,雖然是專科學(xué)歷,想著將來她畢業(yè)回小泉,給她開個幼兒園,守家在地,本本分分,應(yīng)該也不錯。 久路趁她忙碌,拿著錄取通知書去找馳見。 馳見捏著幾張紙,笑得直聳肩。 “你別笑了?!?/br> “行,李老師?!?/br> 久路瞪了瞪眼。 此時兩人正在馳見房間里,久路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窗外的落日。 馳見倚在桌旁:“想象不出來,你哄孩子能什么樣?!?/br> 她嘆一口氣。 他評價(jià):“其實(shí)你長相很有欺騙性,看著挺軟,但性格不怎么好,孩子一鬧,你有耐心么?” “別提了。”她頭疼。 馳見垂眸看了她一會兒,放下紙張,身體忽然壓過來,將她身后椅背向后一推。 椅子兩條后腿撐地,失去平衡。 久路“啊”了一聲,身體后仰,雙腳懸空,下意識搭住他肩膀。 “倒了,倒了!” “我在呢,倒不了?!?/br> 久路拍他一下。 馳見嘴角掛著笑:“給你出個主意?!?/br> “什么?” “自己先生一個唄,也許能激發(fā)你的母性潛能?!?/br> “想得美?!本寐窉暝饋?。 馳見突然松手。 拉拽椅子的力量消失了,久路身體快速下墜,就在將要落地的一瞬間,她閉緊眼,“砰”一聲響,椅子砸在地板上。 與此同時,久路感覺身體一輕,腰間有道力量將她抱起,轉(zhuǎn)兩個圈兒,兩人一同滾到床墊上。 馳見用這一招她準(zhǔn)老實(shí),幾個翻滾,就將她壓在身下。 久路求饒:“手!手!手壓在后面了。” 馳見手腿沒動,一抬腰,給她釋放的空間。久路獲得自由,看準(zhǔn)時機(jī)就往他腰上掐。 馳見及時控制住,連同另一只手舉到頭頂固定,照她脖子上就是一口,比吸血鬼還狠。 “啊——”她小聲叫。 “還掐不掐了?” “不掐了。”久路很識時務(wù):“我頭發(fā),擋眼睛了,幫我弄一下?!?/br> “那你別動?!?/br> 她保證:“我不動?!?/br> 可馳見稍微一放松,她又找機(jī)會反擊。 “就擋著吧,反正不妨礙我?!闭f著手就往她衣服里面鉆。 他現(xiàn)在對她越來越過分,左右都抵擋不住,像砧板上的魚,讓他占盡便宜。 久路渾身麻得難受,臉很熱,不禁威脅:“你手再不拿出去,我就要不客氣了?!?/br> 馳見挑著眉,甚至賤兮兮的輕捏兩下。 久路左腿在他兩腿中間,她輕輕屈膝,感覺沒用多少力氣,他就“嗷”一聲竄起來。 她逃脫魔掌,趁機(jī)跳到地上。 馳見捂著某部位,夸張道:“你想要我命是不是!” “我……沒用力?!?/br> “那也疼。” 久路抿抿唇,站在床邊看他翻滾。 她有一瞬間的錯覺,感覺不認(rèn)識自己了。這么放肆和熱烈的情緒,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 她想知道,馳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能讓她把另一個自己解放出來。 他滾夠了,兩人忽然都平息下來。 屋里很靜,時鐘滴滴答答的走。 馳見側(cè)弓著身體,目光幽沉地望著她。 “你要去齊云上學(xué)了?!?/br> 她沒吭聲。 馳見說:“還剩半個月?!?/br> “嗯?!?/br> “以后不能想見面就見面了。” 久路安靜幾秒:“可以打電話?!?/br> “你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沒。” 忽然間,一股離別氣氛在兩人中間蔓延。 久路剛想再說幾句,馳見彈起,一把抱住她的腰:“警告你,不準(zhǔn)在外面給老子勾勾搭搭?!闭Z調(diào)綿軟,毫無氣勢。 說實(shí)在,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拽拽酷酷,萬人不服的樣子,現(xiàn)在這種小媳婦的委屈相真挺可愛的。 久路沒忍住,抱著他的頭,清脆的笑出聲。 馳見怒了,“你他媽能不能專心點(diǎn)兒!” 兩人又鬧起來。 晚一些時候,馳見把她送回去。 時間不早,太陽已經(jīng)落到樓宇后,霞光染紅天邊,另一頭月亮的淺淡輪廓漸漸掛上來。 他剛到走到家門口,后面有人叫他。 “吳波,這么閑?”馳見回頭。 他朝他抬下巴,笑著說:“走啊,聊兩句?!?/br> “有什么不能進(jìn)去說?” 吳波沒同意,拉著他往后面的胡同走。 兩人找了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吳波倚著墻,給馳見遞了一根煙。 胡同窄長,墻壁很高。 馳見靠向另一側(cè):“找我到底什么事兒?” “還是那案子唄?!眳遣ㄖ北贾黝}:“崔桂蘭去世那天我們翻過監(jiān)控,她那天接觸了很多人。其中,中午12點(diǎn)45分左右,她和你在走廊碰到過,對不對?” 馳見停頓一下:“對啊?!?/br> “能不能幫我回憶回憶那天的過程?!?/br> 馳見看著他,疑惑的問:“聽說這件事沒立案,不是自殺么?” “是?!彼麖棌棢熁?,含糊的說:“還不是局里要求多,說是整理什么資料教材的,所以派我們下來再問問?!?/br> 吳波嘆氣:“我也嫌麻煩,當(dāng)幫幫我,你就趕緊說吧。” 馳見點(diǎn)點(diǎn)頭,吸一口煙,想了下:“那天我看完外婆出來,轉(zhuǎn)身差點(diǎn)碰到她。她手里的藥掉在地上,我先問她有沒有事……” “她說了什么?” 馳見聳聳肩:“什么也沒說?!?/br> “然后呢?” “接著我蹲下把藥瓶撿起來,沒等看清上面的字,就被她搶過去了?!?/br> “嗯?!彼麘?yīng)了聲。 馳見說:“后來我往外走,在大廳還碰見周院長,說了兩句話,他就出去辦事兒了?!?/br> “說話內(nèi)容是……?” 馳見抬頭看他一眼,不自覺笑了笑:“應(yīng)該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聊的我女朋友?!?/br> 吳波也笑:“出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