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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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永皓幾個被叫來后,人還在嘀咕著,看到一整箱的銀子后,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永寧侯府財帛多,可也不曾這么裝銀子,“蕭大哥,這是挖到寶了?” “成副將,還有好多個呢!快來搭把手!”還在下邊挖的人在坑底興奮地喊道。這哪里只有一個箱子,簡直有好多個! 成永皓一聽來了勁,擼起袖子拿了一把鐵鏟跳下去,幫著撲哧撲哧的挖。過了一整夜,一個地方就挖出三十個來!清點一番后,竟然有三十萬兩! 蕭云旌是征西統(tǒng)帥,手下所有兵丁對他自是心服口服,聽他吩咐調(diào)遣,尤其現(xiàn)在平白無故的挖出這么多銀子,都齊齊的看向他,聽他安排指揮。 蕭云旌目光掃過整齊排列的三十個大箱子,說:“到附近問問,看有沒有誰埋了東西,先別透露是什么,就去打聽打聽。若是無主的東西,就給下邊的將士分了?!边@些銀條大小均勻,質(zhì)地精純,埋在地下這些日子,絲毫沒受到損害。 “是!”盡管財帛讓人心動,不過依舊聽從蕭云旌的指揮,先將銀子抬回大營。軍中軍紀嚴明,下令保密的事,昨夜在場之人便一個字也沒透露,只說在山里挖到了幾個箱子,可能是驃國和暹國遺留的東西。 最近戰(zhàn)事停歇,上下皆可休整一番。得了命令的幾人,都附近鄉(xiāng)鎮(zhèn)城市打聽有無人在山里埋了東西,幾日下來可確定是無主的。加上此地附近又被占領(lǐng)和敵國清掃搜刮過,大多更傾向是暹國埋的東西,既然如此,便可均分給軍中將士。 后來,又是那幾條獵犬,在附近刨出一個被土掩埋的洞xue,里面也有幾十個箱子,皆是一樣的白銀,兩回挖到的銀子加在一起因數(shù)額巨大,所以不能輕舉妄動,蕭云旌命人抬到當?shù)毓俑?,派了兵丁守著,之后寫奏折回京,請求今上把挖到的無主銀子,悉數(shù)犒賞給征西的將士。 第117章 巫蠱 信件來回最快得四十日, 是以銀子繼續(xù)寄存在當?shù)毓俑?。由于蕭云旌為眾將士爭取平分銀子, 因此打仗時都格外賣力, 等著掙表現(xiàn)領(lǐng)賞錢。 消息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因蕭云旌詳陳, 挖出的銀子是他母親的嫁妝, 還有當年蕭祖父贖回他的銀子,如今剩余的皆回到他手里,他懇請今上讓他做主,將這筆錢財悉數(shù)發(fā)放給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的兵丁。至于面上的借口, 只需說是驃國、暹國和叛軍戰(zhàn)退后留下的東西,現(xiàn)在無主,陛下交由他發(fā)放給眾將士, 算是戰(zhàn)時中期的激勵和獎賞。 因前一段日子太平郡王母子的無理取鬧, 趙澈極其不喜那一家子,是以想了片刻后,同意了蕭云旌的做法。既然銀子原屬于蕭家,讓蕭云旌去處置也無妨,當即給了回信,批準他自行處置。 今上的批示送到粵西蕭云旌手上, 正好大軍打了一場勝仗,將暹國人趕出大祁領(lǐng)土, 鎮(zhèn)壓下?lián)圩宓脑旆础?/br> “陛下的批示來了, 同意那筆銀子由本將處置!”蕭云旌高舉著圣旨,對軍中上下將士高聲說道, “今天打了勝仗,發(fā)銀子給大家伙兒慶功!” 原本大勝軍中士氣高漲,聽聞有銀子可領(lǐng),頓時呼聲震天!六十個箱子整齊的排在營帳前,由蕭云旌親自監(jiān)督發(fā)放,不許克扣,不許官將中飽私囊,二十多萬將士,每人可領(lǐng)二兩,整整三天,才切割發(fā)放完畢。其余剩下的,交給當?shù)毓俑迾蜾伮贰?/br> 銀子分得一分不剩,蕭云旌將其中詳情寫進最新捷報中送回京城報與今上知道。這回給銀子給得痛快,加之又未出現(xiàn)貪腐等狀況,一時間蕭云旌的威望在軍中大漲。分完銀子,蕭云旌又帶著士氣不落的大軍繼續(xù)向前。 趙澈在朝堂上公布此事,一則恭賀大軍大捷,收復(fù)粵西,二則贊揚他高風亮節(jié),大氣灑脫。銀子用在刀刃上,加之又是無主之物,在今上的批示下這般處置倒無妨,不過并不妨礙那等小人進讒言,要求今上提防蕭云旌此舉別有用心,說意在收買軍心,而他又是皇室血脈,咋然改名換姓,認祖歸宗,極有可能造反自立。 趙澈也有此擔憂,不過想到現(xiàn)在換人極有可能引來驃國和暹國反撲,更會引起軍心動蕩,便也按捺住了。何況他手里還捏有他的罪證,加之祖上又留了可效仿的處置之法,倒也不過多擔心,便繼續(xù)穩(wěn)坐朝堂,等著好消息。 在京城人盛贊蕭云旌大義之時,太平郡王府內(nèi)早已雞飛狗跳。什么無主之物,什么驃國、暹國和叛軍的遺留財物,那白花花的六十萬兩銀子,可是他們的!當初撣族有造反的跡象時,她便和兒孫幾個選好了埋藏財物之地,把銀子藏好后又殺了知情之人,原本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想被蕭云旌養(yǎng)的狗扒拉出來!現(xiàn)在六十萬兩分給了二十多萬軍士和當?shù)匕傩?,他們?nèi)绾卧僮米。?/br> 最初得到消息時,舒太妃祖孫三人當即昏死過去,被救醒后顧不得許多,當即進宮面圣。不過趙澈早已下令,不許太平郡王一家子再入宮,是以三人當即被擋在宮墻之外。 六十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舒太妃哪能輕易放棄?當即跪在宮門口耍起賴來,揚言今上不見他們,他們就跪死在皇宮門口。 西南戰(zhàn)事頻頻大捷,趙澈心情頗好,聽康大?;胤A又是那對母子在鬧事,當即讓康大海去應(yīng)付,他可不想再找氣受。 皇宮大門打開,舒太妃等見來人是今上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康大海,誤以為今上會接見他們?nèi)耍敿赐V购靠?,起身準備入宮。 康大海揣著手,笑瞇瞇地阻攔道:“慢著。” 舒太妃眼見著宮門關(guān)上,當即奇怪道:“公公,這是?” “陛下政務(wù)繁忙,命咱家出來見太妃、王爺和世子。諸位有何冤情,可悉數(shù)說與咱家聽,咱家會上呈陛下?!笨荡蠛Uf道。 “這……”在宮門前對著康大海,趙欽無論如何哭不出來,當即懇求他通融通融,讓他們進宮去見今上,他們一家子著實有冤情要要申訴。 康大海耐心等著,說:“王爺請細說?!?/br> 舒太妃哪管其他,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對康大海道:“康公公啊,求你告訴陛下,蕭云旌從山林里挖出的幾十箱銀子是太平郡王府的!當初撣族首領(lǐng)造反,那筆錢數(shù)量巨大,存錢莊風險太大,我們?yōu)榱朔€(wěn)妥起見,就運到山里藏起來了。那可是王府多年積攢的家產(chǎn),不可能就這么平白無故的被人拿了。求公公通報陛下,為我們一家做主??!” 趙欽雙手握成拳,也對著康大海一陣哭訴請求。 趙澈早料到太平郡王一家會為此來討個說法,早想好了說辭,悉數(shù)告訴康大海??荡蠛4丝搪掏痰貜?fù)述分析著,道:“太妃這話可就無憑無據(jù)了,鎮(zhèn)北侯說里面并未寫主家的名字,而且又是在郡王府五十里外的山林里挖出來的,那么大一筆錢,太妃若搬運進山里,不可能瞞天過海。” “那確實是王府的銀子呀!當初……當初是我和王爺還有琩兒一起埋的,偽裝成運恭桶的雜役送出去的。”舒太妃說道,但他們的確沒有證據(jù)證明銀子是她的,登時急著指天發(fā)誓道:“公公,老身以文帝爺?shù)拿x發(fā)誓絕對沒有撒謊,如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妃慎言?!笨荡蠛L嵝训??!柏敳瘎尤诵?,為了錢,什么慌話說不得?老奴記得,粵西地方窮困,富裕的縣城一年能有一萬兩收益已經(jīng)頂天。而郡王爺只是次一等的宗室,只享有太平郡一地的納貢,當年成帝爺也只給了一萬兩銀子安家費,太妃和郡王不可能在三十年不到的時間里,就攢下這么多錢,尤其郡王沒做什么大生意?!?/br> “老奴出來之前,陛下拿著太平郡和最近劃的兩個郡的財政稅收給老奴看過,三個郡加起來不過一萬二千兩,六十萬兩,那可得五十年吶!若非郡王在當?shù)厥展蚊裰窀啵蚴亲隽耸裁匆姴坏霉獾拇笊??”康大海笑問道?/br> 趙欽被康大海一番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承認了,就是剝削當?shù)匕傩栈蚴亲隽耸裁瓷?,不承認,但那筆銀子是郡王府最大的一筆財產(chǎn)。 “鎮(zhèn)北侯說了,那些銀子是驃國、暹國和叛軍撤退后遺留下來的東西,已犒賞給平亂御敵的二十多萬將士??ね鹾吞刹荒苊林夹暮鷣y說話!”康大海突然提高了嗓音說道,“若沒有其他事的話,咱家得回陛下身邊伺候了?!?/br> 驃國、暹國和叛軍的遺留之物,用來犒賞軍士,多好的借口??!蕭云旌,一切都是他在計劃好的!目送康大海離開,舒太妃一口老血噴出來。有口難言的趙欽和趙琩,只好扶著昏迷的老太妃回郡王府。 一筆巨款沒了,郡王府上下痛心疾首,更恨蕭云旌,恨蕭家人入骨。舒太妃轉(zhuǎn)醒之后,魔障般的詛咒蕭云旌去死,之后把自己關(guān)在寢房內(nèi),拿著刻刀刻木頭小人,有蕭云旌的,有蕭祖父夫妻的,用鐵釘釘入七竅和四肢,照舊埋在王府南邊,朝向鎮(zhèn)北侯府的方向。 成靖寧在得到線人的回稟后,暗下狠心要將那一家子除掉。現(xiàn)在他們將更重要的證據(jù)遞了過來,她無需再按捺忍耐,當即和兩位長輩商議,準備將太平郡王一家在府內(nèi)施行巫蠱之術(shù)的事捅到今上跟前去。 蕭老爺子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狠戾,這回舒太妃送上那么大把柄,不置她于死地,如何對得起當初慘死的女兒?他要她以血還血,以命抵命! 欽天監(jiān)專管歷法和占卜測算之事,其中有一望氣者稱,京城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一股兇煞惡氣,似有人在施行巫蠱之術(shù),詛咒今上親近之人。趙澈未經(jīng)過明帝時期巫蠱橫行的混亂,但從史書工筆里了解到邪術(shù)帶來的危害,對此等事情深惡痛絕之,當即親自坐鎮(zhèn),清查后宮,隨即又命令宮中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徹查京城之中的親王郡王府以及有女在后宮的權(quán)爵之家。 一幫子鐵面無私的禁衛(wèi)帶著今上御賜的令牌闖入各府各家,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的搜查。趙欽聞風慌了神,他不做此道,卻知自己母親最好這手,當即命令府上的丫鬟把埋在朝向鎮(zhèn)北侯府那面墻下的一堆木偶挖出來處理掉。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焚毀,就被動作迅捷的禁衛(wèi)抓了個正著。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邢釗拿著刻有蕭云旌名字的木偶人,對趙欽道:“王爺還有什么話可說?”證據(jù)確鑿,趙欽還能如何?當即仰天長嘆一聲:作孽! “王爺,先請吧。”刑釗命令同行的屬下,把幾十個人偶裝進木匣子里,又傳令將王府上下人等都抓起來。無論是主是仆,是老是幼,均被押解著送入大牢。 京城內(nèi)慌亂熱鬧了一天,結(jié)果被抓的是太平郡王一家,當即圍攏過來,對著一行人指指點點,議論著此事的前因后果。 宮內(nèi)無人施邪術(shù),趙澈總算消除心中一絲疑慮,又聽聞宮外那些臣子親王等都安分如初,最后一點懷疑也煙消云散。知道此番生事的又是太平郡王這一家子,登時又沒了脾氣,果真如太后說的又蠢又笨?;薁敔斎绾螘櫺胚@對作天作地的母子?他老人家的喜好,著實令趙澈不解。 被緝拿下獄后,舒太妃如患失心瘋般的說有人陷害她,說鎮(zhèn)北侯府里那對老不死的夫妻要殺她為蕭子佩那賤女報仇,讓獄卒去鎮(zhèn)北侯府抓真正的兇手。只是她的話哪里有人信?審問過伺候太妃的丫鬟和一干人后,都說是舒太妃做的,她咒成靖寧是因為當初過繼一事,后邊詛咒蕭云旌和蕭老爺子老兩口,是因為鎮(zhèn)北侯在粵西挖了她的銀子,又恨他不認她不孝敬她。 趙澈拿到供詞,放龍案上想了一會兒,決定賜一杯毒酒給舒太妃,老太太作了幾十年,從生到死享盡了榮華富貴,現(xiàn)在走也不枉來塵世走這一遭。至于從犯趙欽,因放縱生母施行禁術(shù),督查失職,按照文帝頒布的法令,消去郡王之位,降太平侯,并罰俸三年,為文帝守陵三年,責令思過悔改,三年期滿后回粵西太平郡。 京中這道波瀾到八月初才熄,其中的恩怨是非又讓人津津樂道了好久。有人猜測蕭云旌在粵西挖出的那六十萬兩銀子的確是舒太妃母子埋的,不過都是當年蕭夫人的陪嫁和他的贖身錢,現(xiàn)在拿回分給幾十萬將士無可厚非,而且又得了好名聲。至于舒太妃施行巫蠱一事,很多人懷疑是蕭老爺子在背后推波助瀾,不過舒太妃害死人家閨女,現(xiàn)在被報復(fù)賜死也算罪有應(yīng)得。 現(xiàn)在無論外面怎么議論,鎮(zhèn)北侯上下都不在乎,舒太妃是害死蕭夫人的罪魁禍首之一,死不過是還債償命而已。至于趙欽,蕭家上下會讓他慢慢償還。成靖寧即將臨盆,府上忙著迎接新生命,尤其王老夫人,早已準備好曾孫三歲之前一切能用得上的東西。沈老夫人精心挑選的兩個乳娘也住進蕭府,家世清白,為人端正,又剛生養(yǎng)不久。 她頭一回生養(yǎng),身邊的已經(jīng)做母親的姐妹都到鎮(zhèn)北侯府來探望,傳授著生孩子的經(jīng)驗。中間有順利的,也有波折的,諸如沈嘉月和顧婉琰,就說痛一陣就發(fā)作,然后就如廁一般的把孩子生下來了,松快得很。成芙寧一次生了兩個,當時被折騰了六個時辰,此刻心有余悸的回憶著當初。 “別嚇靖寧,你那不同,生兩個可不得受罪一些?我看靖寧這孩子好,肚子到第八個月才鼓起來,胎兒不大,定會順利生產(chǎn)?!鳖櫷耒浦绍綄幷f。 沈嘉月和殷元徽在一旁應(yīng)和著,勸成靖寧道:“難不難你自己經(jīng)歷一回就知道了,這生孩子就像小馬過河,得自己去摸索?!?/br> “我省得?!背删笇帗е郧傻母邔殐?,笑著對一干七嘴八舌的人?妻說道。 “寶兒,你說你表姨生弟弟還是meimei?”沈嘉月問一直在吃東西的女兒說。 第118章 生產(chǎn) 高寶兒是高家最小的孩子, 現(xiàn)在一歲多, 已能說清晰的短句子。聽母親問話, 不疾不徐,咽下南瓜餅后, 接著喝了一口牛乳, 慢吞吞,奶聲奶氣地說:“弟弟?!庇謸崦删笇幍亩亲诱f弟弟乖。 她慢吞吞的急壞了翹首以盼的大人們,聽她說出答案后都松了口氣。坊間有傳言說,小孩子眼睛清明, 能看到許多大人看不到的人和事,在猜測胎兒性別時最是準確,所有人聽她過話之后, 都恭賀著成靖寧。 “我上回和你說的那事你覺著如何?”沈嘉月還惦記著結(jié)親這事, 覺著女兒大上一兩歲也無妨。 “哪就那么玄了?還是到時候再說吧?!背删笇幮Φ溃瑳]拒絕,也沒同意?;叵肫鹗捲旗赫f的那些話,這事她一個人做不了主,便含糊著過了。將來的事說不準,娃娃親并不那么浪漫, 還得看小輩的意思。 顧婉琰在一旁笑著道:“兒女的事哪說得準,萬一以后兩個孩子互看不順眼怎么辦?左右孩子還小, 你先別忙著牽紅線。” “行吧?!鄙蚣卧屡d致勃勃的被潑了一瓢冷水, 不過很快又道:“粵西收復(fù)了,滇南還膠著著, 你家那位什么時候能回來?” “得明年吧,就是路上也得耽擱一個月。”成靖寧想到在遠地方拼殺的蕭云旌,生孩子這事他幫不上忙,不過人不在身邊總覺得遺憾,而且看樣子滿月酒也趕不上了。 “錯過了老大,不還有老二?不必覺得遺憾?!背绍綄幮Φ溃辛祟^一胎,第二個就來得容易些。 到八月二十五,蕭祖父和王老夫人老夫妻去大覺寺祭拜女兒,通知她即將做祖母的事,也說了舒太妃被今上賜死之事,大仇得報,兩位老人積蓄多年的怨氣總算得以傾瀉,當初的喪女之痛,被眼下的添丁之喜取代。 蕭昱來得早,到八月二十九那晚就開始叫囂,一陣接一陣的疼痛,成靖寧總算明白這是要生了。比預(yù)想的提前九天,不過數(shù)著日子也算不得早產(chǎn)。 白mama和甄mama聽過成靖寧的話后,忙讓下邊布置著,東西早備好了,收拾起來很快。成靖寧被扶進產(chǎn)房,因離生產(chǎn)還有些時辰,便由墨竹和雁容幾個扶著在房內(nèi)一圈一圈的走動。產(chǎn)前陣痛持續(xù)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來得也更加頻繁,不過她還能忍受,產(chǎn)婆檢查著產(chǎn)道才開了一指,還得耐心等上些許。 王老夫人難掩內(nèi)心激動,對她來說,只要是孩子,無論男女都好,就一直陪在成靖寧身邊,和她說話,談?wù)撝捲旗盒r候的趣事。 不過到子時,陣痛突然停歇,成靖寧以為出了大事,忙讓墨竹請安大夫過來。幸好沒有大礙,說生產(chǎn)之事說不準,興許得到明天白天才生,晚上或許有些難熬,讓她多忍耐一些。 小家伙一刻不落地,晚上誰也無法安睡,兩名穩(wěn)婆和一應(yīng)搭手伺候的媳婦婆子都警醒著,成靖寧躺著也不得安生,只一下一下的撫著不算太大的肚子,祈禱著千萬要消停些才好。 鬧騰了大半個晚上的胎兒此刻也開始安睡,偶爾翻身或活動幾下,都讓成靖寧從瞌睡里驚醒。到丑時小家伙總算找到舒服的位置,睡了一個時辰,成靖寧也因此得以安歇。不過很早到又開始動了,卯時初刻就鬧騰,成靖寧從睡夢里被疼醒,道了一聲頑皮后只得起身。 白mama將睡未睡,被驚動后很快清醒,見成靖寧抱著肚子有些難受,搖鈴叫穩(wěn)婆進來。檢查后也只開了兩指,羊水也未破,依舊得耐心等待。 “生孩子就這樣,夫人再忍一忍,等小公子出世后就松快了?!卑譵ama給成靖寧擦汗說。 成靖寧拿過巾子自己擦額頭和臉頰,說:“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吃東西。”被突然的一折騰,肚子很快就餓了,白mama失笑,吩咐錦繡去端備好的吃食來。 想著月子里只能喝雞湯等清淡之物,又特地囑咐要端口味重一些的來?,F(xiàn)在是一陣劇痛后伴隨著連綿不斷的輕微疼痛,總之沒到要生產(chǎn)之時,她便不到床上躺著。 早間,成靖寧沐浴過后換了一身貼身軟綿的棉衣,吃過糖醋排骨紅燒rou和酒釀圓子后才松口,之后扶著白mama和水袖的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到巳時才覺著身體有一股熱流流出,小腹開始下沉,“mama,我怕是要生了?!濒[騰了這么久,總算要來了。 回房后躺下,下墜之感越發(fā)的強烈,再也無法忍受撕裂身體一般的疼痛,便也不顧形象的叫喊出聲。總算她將胎兒的體重控制得好,個頭不大,她自己平日里又多鍛煉身體,總算在午時里把孩子生了下來。 劇痛了快一個時辰,總算卸貨,虧得她早晨吃得多,產(chǎn)后還有些許力氣,不過這時候卻累得不想多動一下。 孩子的哭聲響亮,一落地就震天的響,成靖寧聽著聲音,想著應(yīng)該很健康,不枉她辛苦養(yǎng)了他那么久。“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手長腳長的,健康得很,有六斤六兩重,四肢都有勁兒,像侯爺?!毙律鷥罕环€(wěn)婆抱下去清洗,白mama來報喜道,她家姑娘總算苦盡甘來了。 “等會兒抱進來給我看看?!背删笇幷f道,她要親自寫信給蕭云旌,告訴他當?shù)恕?/br> “夫人先歇一歇?!卑譵ama說著,和端水進來的甄mama一起幫她綁腹帶擦洗身體,換了床鋪上的一應(yīng)東西,過后點上熏香,驅(qū)除血腥味。 王老夫人看過在澡盆里哭得歡實的曾孫,也不等產(chǎn)房內(nèi)未收拾妥當就進來報喜道謝:“靖寧,辛苦你了,昱兒很健康,你是蕭家的大功臣!” 功臣之說讓成靖寧汗顏,不過做母親的喜悅卻是無法替代,當即也笑道:“只要他平安就好,等會兒我給侯爺寫信。” “你好生歇著,寫信的事就交給我和老頭子?!蓖趵戏蛉苏f道,這會兒又忙著到外間去看蕭昱。 蕭祖父見著粉猴子一樣的小子,倒是淡然得很,讓蕭洋去給府上的下人發(fā)賞錢,又命人到永寧侯府和通州的沈太夫人那里報喜。因提前了幾日,讓顧子衿和殷元徽好生意外,不過也立即套上馬車到鎮(zhèn)北侯府來瞧孩子。 穩(wěn)婆把洗好的孩子交到蕭祖父手上,說著恭喜的話,他也不忌諱,親自抱著包好的曾孫到月子房來交給成靖寧,“這孩子跟云旌小時候一個樣,又結(jié)實又有勁兒?!?/br> 成靖寧用過雞湯熬的小米粥,精力恢復(fù)了些許,接過蕭祖父懷里的孩子,抱著細看一陣,小孩子哭鬧了兩刻鐘,這時候終于消停,安安靜靜的倒是個乖寶寶。剛出生的孩子紅紅的,雖說是親生的,不過仍瞧不出哪里好看,終歸以后會長的,蕭云旌個子高大,賣相也好,基因不會差。 做曾祖母的王太夫人道:“給起個小名吧?!贝竺鞘捵娓钙鸬模∶赡赣H起比較合適。 “我也沒想好,就叫昱兒吧?!彼F(xiàn)在沒精力想其他,想著小名用不著起得太高深,叫得順口就好。 曾孫叫什么都好聽,王太夫人當即笑道:“昱兒好,小名就叫昱兒,以后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做一個像你父親那樣的大英雄!” 蕭昱的小名起好,蕭祖父便離開,現(xiàn)在侯府上下得由他照看著,現(xiàn)在的關(guān)頭更應(yīng)小心謹慎。 成靖寧抱著軟軟的小孩兒看了一陣,原本好好的突然扁嘴哭了,以為他尿了,結(jié)果乳娘上來說小公子餓了,該給他喂奶了。成靖寧想著母初乳最有營養(yǎng),無論如何,都得自己先喂才是。和王太夫人等人爭取過后,最終得到喂養(yǎng)孩子的權(quán)利。 這時候成靖寧才知道蕭祖父說得有勁兒,小娃娃人小小的,勁道的確大,三兩下就吸出了汁水,吧咋吧咋的喝得起勁。照這吃法,她一個人的存貨不夠,還得乳娘幫忙。 “你也歇會兒,折騰了一上午?!蓖趵戏蛉藢ξ雇昴痰某删笇幷f道。 成靖寧執(zhí)意讓墨竹和雁容幫她把筆墨和信紙拿來,說:“我給云旌寫完信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