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當顧驀走進酒莊的時候,剛好見到去接陸禹琛的人也已經到了。兩人也算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現(xiàn)在他喜歡沈宴卿也已經并非傳聞。事實就擺在眼前,陸禹琛自然也不會再給顧驀好臉色看。 兩人就這樣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各自在身后保鏢的陪同之下,走進了亞布力酒莊。 任經理作為東道主,此刻就站在酒莊二層的樓梯口等候。見顧驀與陸禹琛一并而來,臉上先是一怔,隨即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哎呀!歡迎!歡迎二位肯賞臉光臨我們這兒特設的酒莊!知道顧總跟陸少今天會來,我刻意開了咱們這邊特別釀制的白酒,還希望二位別嫌棄!”說著,任經理便笑了兩聲,然后在顧驀與陸禹琛皆點頭與之自然寒暄之后,三人一同進入了早就已經布置好的雅間之中。 就見一進門,便是滿眼金碧輝煌。屋內采取正宗的中國風,燈飾也是古代的鏤空流蘇樣式,采龍鳳呈祥寓意,燈壁鏤空處專門雕刻了一龍一鳳,墻邊是芙蓉鼎中種搖錢樹做裝飾,餐桌邊上則立了一個繪有仙女采蟠桃翩然飛舞的蘇繡屏風。整體看上去,古色古香,卻又奢華無比。 只是顧驀與陸禹琛皆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大少爺,顧驀又更是富甲一方的商界大鱷,所以對于眼前風景,也只覺得還算不錯而已,并沒有太多的感想與關注。 任經理在邀了兩人入座之后,自己也坐入兩人對面的地方,倒也很講究,為兩人設的座位都是略微面向東方,所謂紫氣東來。自己則坐在對著門口的方向以示主人地位。之后見三人已經逐漸熟絡,也寒暄的差不多了,便打了個響指,對著門邊吩咐了一聲:“叫廚房上菜吧!”說著,任經理又興致勃勃的為兩人介紹起了即將上桌的第一道菜品:“今天第一道菜叫孔雀開屏,墨魚做主料,別看食材普通了些,味道卻是一流,菜品營養(yǎng)價值也很高,蛋白質含量很豐富,對美容倒是很有功效,兩位,等下一定要好好嘗嘗!”任經理“呵呵”一笑,為了暖場,稍后又讓人托了一整套翠玉杯取了其中三只一一為幾人滿酒。 陸禹琛在玻璃轉盤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淡笑著摩挲了兩下看起來頗有古意的玉杯,不由得就著任經理的開場白看向顧驀,眼神暗沉了一下,才抬頭十分謙遜的一笑:“說起美容來,這里我跟任經理似乎都比不上顧總的外在底子了!看顧總成日忙的不可開交,四處奔波,但臉上肌膚卻依舊白皙細膩,不留一絲風塵痕跡,還真是叫人羨慕不已!”邊說,陸禹琛一邊將酒杯輕輕抬起,然后站起身來:“學長!禹琛今天就借任總東風,敬你的‘天生麗質’!”話落,不等其他兩人有所反應,陸禹琛竟已經將杯口挪到自己唇邊,然后就著杯沿一口飲盡,以空底展示給兩人看。 只是他明顯不擅酒量,因為平時就不怎么喝酒的緣故,所以一口熱辣香醇的白酒入喉之后,著實燒的自己險些嗆出聲來。 不過轉眼又見顧驀臉色瞬間難看不少,陸禹琛卻覺得他剛剛的舉動很值了! 而兩人斗氣,陸禹琛的年輕氣盛,顯然拖累了一旁始終笑面迎人的任經理。這會兒見原本好好的開場居然就這樣被自己一句無心之言給毀了,任經理不由得有些汗流浹背。用眼角余光偷偷掃視顧驀,發(fā)現(xiàn)他臉色已然有些暗沉,自然知道他已經聽明白了陸禹琛暗諷他“小白臉兒”的事……只是,今天場合自己畢竟是東道主,不好向著其中一方,任經理夾在中間也實在難做。 只好想了半天才笑么呵的尷尬打了句岔:“我看陸少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幾歲,才剛進甦禾幫陸總吧?年輕人,難免氣盛了些。顧總!這樣!我也敬你!希望咱們能有合作的機會!”說著,為了折過去陸禹琛的過失,兩人都不得罪,任經理也笑呵呵的站起了身來,并對著兩人比了比杯。 聽響過后,顧驀這回倒是沒有不給任經理面子,自然的站起身,微笑回敬他,卻直接忽視了陸禹琛…… 然,當那道孔雀開屏稍后被人端上桌面的時候,顧驀卻只看一眼便不深不淺的說了句:“沒想到任總你這道孔雀開屏還真是實至名歸!墨魚又名烏鲗,外嫩里黑,表里不一。這道菜要是處理不好顏色可不會是這樣鮮嫩,一看就讓人食欲大增??!”說著,顧驀含笑舉杯敬任經理。 一來一回間,酒桌上原本的尷尬氛圍倒是因為顧驀的“大度”,“善解人意”而好轉不少。自然,也因為他這一席話,不禁使得任經理對顧驀與陸禹琛兩人之間的差距有了明確的定位。 雖然一個明嘲暗諷,一個話里藏刀。但陸禹琛暗指顧驀“小白臉”卻讓人一眼看破并十分不爽。顧驀諷刺陸禹琛表里不一卻做到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字…… 一言高下立見! 只是這會兒兩人冷著陸禹琛也實在不好,任經理只得說話時候也時不時的捎帶上陸禹琛來從中調和。 不過很顯然的,一頓飯下來,幾乎從開始顧驀的第一次反擊之后,陸禹琛就再沒有占過上風。兩人也不時以酒拼勁兒,最終陸禹琛自然一敗涂地…… 臨末了,見一頓飯下來,任經理顯然已經被顧驀的巧言令色收的服服帖帖,陸禹琛此刻不禁攥緊自己手中酒杯,臉色都險些壞了。 不得不承認,在為人處事這一點上,他確實不如顧驀。 而原本那個沉穩(wěn)持重,待人親和溫潤的大男孩顯然從不久之前的某件事情開始,已然沒了從前的天真純潔…… 商場飯局的詭譎多變,更是再次讓陸禹琛認識到——jian、詐、狡、猾,不愧是顧驀的冷標簽。這四個字,用在顧驀身上還真是不會冤枉了他! —— 三個小時以后,飯局也終于順利的走到尾聲。菜品早已齊全,然而三人卻基本沒怎么動。倒是任經理準備的白酒,已然被幾人分刮入肚。 陸禹琛臉色明顯潮紅,不勝酒力,但卻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要說他得以清醒的走出雅間,這還全都仰賴了顧驀的“招人待見”……這會兒看著顧驀門口與任經理兩人互相寒暄、惜別,陸禹琛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略微諷刺的苦笑。 等幾人即將散場的時候,陸禹琛也如陸父警告的一般,從頭到尾保持親和笑容,也十分有禮貌的謝過任經理,打了聲招呼才走。 只是轉眼見顧驀往洗手間方向而去,陸禹琛心下一暗,竟也尾隨了過去。 顧驀一向警醒,功夫底子也不錯,這會兒身后有人跟著他,他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于是唇角邊不著痕跡的笑了下,依舊裝作沒有看見的等著看陸禹琛究竟想干什么。只是,令顧驀完全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居然一隨著他進入洗手間便甩開拐杖猛然揪住了他的衣領…… 二更 第二百二十六章 陸禹琛表白顧驀遭諷刺 天色委實已晚,酒宴散場之后,顧驀一人進了洗手間。陸禹琛一雙眼睛略顯泛紅,一路看著顧驀身型依舊沉穩(wěn)從容的模樣,心下不由覺得十分諷刺。 他還真是什么都比不過顧驀…… 就連喝酒這種小事都算在內。 不過,轉眼陸禹琛已經悄然跟隨在顧驀身后了。見他仿佛沒看到自己一般,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又或者其他……總之,陸禹琛竟然想也沒想的便在一進入洗手間門內的時候一把甩開了自己手中賴以維持身體平衡的東西,狠狠揪住了卯然回身的顧驀:“為什么要是你?為什么——”沉悶壓抑到幾乎讓人無法不感覺到他心中痛苦的聲音赫然從陸禹琛的喉間逸出。 此刻他看著顧驀的表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猙獰! 說實話,陸禹琛真的十分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都崇拜仰望的目標居然會是對自己的未婚妻出手的人,并且顧驀明顯對陸家更是居心叵測。 然而陸禹琛哪知,這種在他心中所謂的“居心叵測”卻不過只是經年累月的結果。顧驀愛上沈宴卿并非一朝一夕,興許開始的一見鐘情有一半因素是因為她救了自己,但是那時候沈宴卿畢竟還小,然而隨著小女孩逐漸長大,成為女人,顧驀幾乎是看著她所有的蛻變過程,一刻不放過的記憶在腦海中之后有一天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一刻都離不開了那抹嬌麗又稍顯刻板的身影…… 不知何時,沈宴卿已經像骨血一般融入了顧驀的記憶深處,少了她,顧驀簡直無法想象他的人生會變成怎樣。 而至于陸家,若是顧驀知道陸禹琛此刻竟然將他想成了那個“居心叵測”的對象而并非陸銘禾……興許他著實會問上一句:“你究竟對十幾年前的重大事故了解多少才能恬不知恥的說出‘居心叵測’這四個字來!” 只是,這會兒顧驀似乎對于陸禹琛內心中的所有想法并不在乎。他只是就著陸禹琛傾斜過來的姿勢,十分淡漠的掃了一眼他抓著自己領口的手掌,然后就著他的手臂方向,神色泰然自若的微微垂下眼睫,身型一動不動地睥睨著眼前的男人:“有誰規(guī)定了這個世界上愛著沈宴卿的男人就只能是你陸禹琛而不能是其他人嗎?”顧驀突然間覺得陸禹琛實在好笑。 沒想到往日那個沉穩(wěn)持重,對人一向溫和謙遜的陸家大少爺,居然也會這么輕易的破功了! 實在是令他失望透頂…… 顧驀的眸光一瞬間犀利森然。陸禹琛看著他微微垂下的眼睫,聽到他居然絲毫不感覺羞愧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原本就已經十分猙獰的面容這一刻頓時更加陰沉幾許:“我從沒說過不許別人喜歡宴卿,可為什么那個人是你?是你顧驀?”說到這里,陸禹琛突然悶笑兩聲,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居然尤其糾結復雜:“你知道嗎?自從十年前我上初中開始,就一直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br> “成績!事跡!各種參賽獲獎信息還有之后顧家出事以后你的驚人表現(xiàn)……幾乎無一錯漏!” “我當你是我心目中努力奮斗的目標,建筑界之神,將你擺在無人能企及的位置上崇拜、仰望,希望終有一天我也能夠像你一樣,活在自己的領域中,拓展出專屬于我陸禹琛的那一片天空。然而……” 說到這里,陸禹琛突然間沉默許多。明明是個大學已經畢業(yè)的人了,這會兒居然會被重殤至眼中恍然閃過一抹淚光。 能看得出來,對于顧驀的形象忽然間在他心中轉變的事情,陸禹琛確實有些無法接受,打擊著實不小。 可那又怎樣? 與他何干? 顧驀看著陸禹琛借酒氣耍瘋,眸中卻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那抹冰冷異常的神色從未變過。 在這整個s市,甚至是s市以外的地方,大概將他顧驀當成是目標憧憬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個人都要像此刻陸禹琛表現(xiàn)一般,那么他豈不是很累? 于是顧驀忽然冷冷一笑:“說完了?”眼神眨也不眨,男人就這樣依舊保持睥睨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看著陸禹琛那張儼然酒醉酡紅的俊顏。 老實說,如果他并不是陸家人,那么他倒是可以放下身段,說兩句好話,勸他最好不要再把他當成什么目標去崇拜。可是,既然他姓陸是已然改變不了的事實,那么抱歉,他們之間似乎毫無轉圜的余地。 尤其還事關沈宴卿,顧驀自認他絕不會選擇退讓。 而陸禹琛此刻打擊至深,看到顧驀居然對他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由得便苦笑出聲,隨即緩緩的放開了男人的衣領:“學長!不!我現(xiàn)在應該稱呼你為顧總!”邊說,陸禹琛一邊將自己輕輕的甩靠向洗手間的一側墻壁,眼角余光偶然掃到鏡子里面十分狼狽的自己,陸禹琛不由微微低下頭,緊咬齒關:“今天我只想再奉勸顧總一句,放棄沈宴卿!她已經是我陸禹琛的未婚妻,這絕對是不是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改變的事情!而至于顧家與陸家之間的矛盾與爭奪……”說到這里,陸禹琛忽然又苦澀一笑:“如果顧總今天肯承諾我以后決不再接近宴卿,那么我也可以跟顧總保證,我們陸家以后絕不會在商場競爭中勁使些卑劣手段。我會勸我父親松手,同樣的,以后兩家再遇,全憑各自本事,公平競爭!顧總,你覺得這樣如何?”說完,陸禹琛才微微抬頭想看看顧驀是否已經動搖。 只是令他失望了。當聽到陸禹琛居然以兩家以后“公平相處”為條件來賄賂他放棄沈宴卿,顧驀突然覺得,似乎他之前還高看了眼前的小子。 這會兒,見陸禹琛神色陰翳的看著自己,仿佛正在算計著什么卻很猶豫,顧驀已經不以為然。依舊站在那里,表情十分冷漠的回了句:“原來,陸大少爺也知道你父親究竟有多卑劣無恥!”而既然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會妥協(xié)? 簡直好笑! 顧驀自認,陸禹琛的條件完全對他構不成任何誘惑,遂冷笑的提醒陸禹?。骸瓣懘笊贍?,容我顧某人提醒你一句,似乎現(xiàn)在陸家的存在對我并構不成威脅。而且,你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沈宴卿的未婚夫,那么我很想問,你的臉呢?”最后一句話,顧驀聲音驟然轉冷。 且不說每次沈宴卿出事的時候都是他在背后善尾,就是對于陸銘禾暗中收購沈氏制藥股份陸禹琛卻明知隱瞞的事情,顧驀也不敢茍同。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去刻意的拆穿陸家……三更!順便求打賞!求收藏!_△」∠_喜歡《步步》的讀者可以動動乃們滴小手指將本書加入收藏夾! 乃們的支持就是窩碼子的動力! 第二百二十七章 慈善拍賣會顧驀中槍真相 陸禹琛咋然聽到顧驀忽然降溫的音色,再看他滿臉的陰鷙,哪能猜不到他此刻心中所想。而在這一方面,陸禹琛不得不承認,他們陸家確實是對不起沈家,并且他也不配當沈宴卿的未婚夫,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將會因此而失去沈宴卿,陸禹琛就完全不能接受。 于是他忽然對顧驀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了一張相片,并惡狠狠的丟了過去。 照片飄飄蕩蕩,只在空中打了幾個璇兒便落入顧驀手中。當顧驀看清楚了那照片上面的東西,原本還處之泰然的神色立刻犀利猙獰。轉而將那張照片一把捏碎并丟入身旁的垃圾桶中,看向陸禹?。骸罢l給你的信息?”只觀照片上面的內容,顧驀就知道絕非憑陸禹琛一人之力可以做到。 陸禹琛見顧驀此刻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不免暗中嗤笑自己一聲:“誰給我的并不重要!顧總,你不覺得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之前那場慈善拍賣晚會上你之所以會中槍的真相嗎?”說到這里,此刻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那雙本該溫潤純凈的眼眸竟也忽然間變得犀利起來:“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十多年前視女人為無物的顧總現(xiàn)在也會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的青睞而做到這種地步!即便是不惜犧牲自己,拿自己冒險,你也要將那黜幾乎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的英雄救美戲碼演繹到底。顧驀!你的居心究竟是什么?”陸禹琛原本傷慟的神色忽然間亮了幾度,并且同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那憤恨至極的一拳。 拳頭就砸在了顧驀身邊的墻壁上,驀然發(fā)出了“嘭”的一聲巨響,然而兩人卻是就這樣互相直視著彼此,距離幾乎相差毫厘。 只是在這種氛圍之下,那毫厘差距,似乎也猶如鴻溝。 而顧驀見陸禹琛既然已經看破一切,便也不打算再繼續(xù)隱瞞。只見男人不過是輕垂眼簾,稍稍的靠近陸禹琛耳跡,聲音恍惚鬼魅一般“哼”笑了一聲:“是我安排了那名槍手刻意在沈宴卿面前演的一出戲碼又怎樣?可是怎么辦呢?哼呵呵呵……”顧驀的笑聲忽然間越發(fā)詭譎:“陸禹??!你好像,完全沒辦法直接在沈宴卿面前戳穿我吧!我說的有錯嗎?”話落同時,顧驀的臉色瞬間又平靜下來,眼角余光斜睨陸禹琛。 就見他臉色驀然泛白。只沖著陸家不斷暗中收購沈氏制藥股份這件事情,顧驀就深知,即便陸禹琛現(xiàn)在手中抓住了他的把柄,卻也不敢輕易的放出去。否則,不說沈宴卿對他的信賴會就此不復存在,就是兩家本來已經促成的聯(lián)姻也會跟著面臨轉折。 而他,形象似乎在沈宴卿的心中從來都沒怎么好過!雖然顧驀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可是這些卻是將會成為掣肘陸禹琛的最好籌碼,顧驀自然不吝于提醒他,最好別輕舉妄動。 然而陸禹琛在聽到了顧驀如此邪氣的話語之后,竟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以那雙幾乎爬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緊盯著顧驀那張幾乎得天獨厚的面容。陸禹琛忽然笑了一聲:“呵!”卻沒了下文。 顧驀不禁眉頭深鎖。 下一秒,見陸禹琛竟然就這樣轉身要走,顧驀眸子一瞇,嘴角突然微微彎起邪肆弧度,燊氣逼人。 就在陸禹琛即將轉身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卻沒想到,顧驀居然一步踏出,然后伸手利落的迅速探入了陸禹琛的西裝外套,并且從中順利的拿出了一樣東西——竊聽器。 陸禹琛見顧驀居然不聲不響就偵破了他所有的計謀,臉色不禁難看到底,透著青灰。 而顧驀則拿著他手中的小玩意好生擺弄了一會兒,這才表情略顯張揚的看向陸禹?。骸案`聽?”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似得,顧驀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陸禹琛的西裝外套,并且如甩靶子一般將他轉眼盯在了墻壁上面,瞇眼:“陸禹琛,沒想到你也會墮落到玩這種小把戲的地步!難道沒人告訴你這東西已經過時了嗎?”聲音十分低沉,顧驀竟徒手將拿東西轉瞬捏碎。 “咔嚓”一聲響音兒就這樣碎落于陸禹琛耳邊。 陸禹琛卻只是以眼神像要吃人一般的瞪著顧驀。嘴唇顫抖,卻又仿佛是被人偵破jian計之后委實無地自容一般,就見陸禹琛的臉色驀然漲紅,在面對顧驀的時候明顯矮人一籌:“……你不也一樣?”隔了幾秒,陸禹琛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眼神卻不敢再直視顧驀的輕微別開。 顧驀淺淡一笑,眉頭緊鎖,自然知道陸禹琛口中的那個“一樣”是什么意思,臉色不覺中便狠厲幾分:“陸禹琛!我警告你,最好別再試探我的底線,否則你玩不起!”話落,男人好似十分不屑一般,一把甩開了陸禹琛。 陸禹琛因為早前就失去支撐而狼狽倒地。腳踝就這樣被顧驀踩在鞋下,卻愣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顧驀看著他十分倔強的樣子,轉而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龐,扶額,忽然猙獰無比的笑出聲來:“算了!”跟一個完全不是對手的人他究竟在計較些什么? 顧驀險些為自己的愚蠢,還有自降格調而好笑不已。只是讓他今天就這么放過陸禹琛實在憋悶。于是顧驀在收腳之前,狠狠攥了幾次手掌之后,才勸過自己為了沈宴卿一定不能在這時候便令陸禹琛徹底消失…… 只是心下憤怒雖然被顧驀強制性的抑制下來,但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說:“陸禹琛!我知道你既然現(xiàn)在還肯耍這些小把戲跟我斗完全是為了沈宴卿!不過,你最好給我明白,我既然現(xiàn)在可以使勁手段令沈宴卿動搖,以后也同樣可以。而你……”顧驀忽然瞇緊雙眼:“陸大少爺你一向在她心中溫柔善良,百般的好……之后究竟是要與我“公平競爭”,還是盡耍手段,同我一樣在她心中徹底的變成一個為了得到而不擇手段的人,我相信,陸大少你心中自有明鏡?!绷滔逻@話,顧驀再次掃了眼之前被自己捏碎在垃圾桶中的相片,見已然無再次拼合的可能,倒也不急著跟陸禹琛要底片,就這么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洗手間。一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啟程回s市!禹琛徹底黑化 顧驀走后,一時間酒莊內的洗手間內忽然變得尤其冷清。 陸禹琛依舊狼狽不已的坐在地面,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喪家之犬一般,表情頹然,卻面目可憎。 …… 半晌之后,就聽一直坐在地面默不作聲的陸禹琛忽然大笑了兩聲,好像瘋了似得,之后再次抬眸的時候,不光眼睛泛紅,整個人的氣息似乎也瞬間改變。 興許顧驀說得沒錯。一旦沈宴卿發(fā)現(xiàn)了他們陸家的所作所為,那么他現(xiàn)在手中所持有的籌碼也便不再是優(yōu)勢。而,若是一旦事情暴露出來,那么他的形象也將會在沈宴卿的心中不復存在。 可是怎么辦呢? 此刻陸禹琛真的很想嘲笑一下顧驀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