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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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是真的沒說,我那時候明明說的是“如果你再敢”…… “……”黎總眼眸垂下去,整個可憐、幽怨又無助。 就好像一只黑白畫面的小木偶抱著膝坐在陰暗的墻角,一束燈光打在它身上,整個線條還是不斷凌亂著并歪歪扭扭的。 算了算了。紀(jì)鍇無語望蒼天:“是是,都是我的錯?!?/br> “你居然說,想跟我分手……” 然而沒用,對方就像是壞掉了,繼續(xù)絮絮叨叨、不依不饒。 “你怎么能這樣,我做錯什么了,你就要跟我分手?你做什么我也不會想跟你分開的,別說普通的小事了,就算你去殺人放火,我也會幫你毀尸滅跡,然后繼續(xù)愛你的!你怎么能那么輕易就說要跟我分手?” “……”不是,一般人聽到這種話,會高興嗎? 紀(jì)鍇和黎未都相處久了,腦子也被帶得有點轉(zhuǎn)不過彎。應(yīng)該,不會特別高興……吧? 下一秒,眼前的景物從自家的大美人黎總突然就天旋地轉(zhuǎn)成了天花板。 后腦砸在柔軟的枕頭上,雙手手腕被壓在床上,男人的重量壓在身上,聲音帶了澀然喑啞,聽起來既帶了些讓人心疼的哭腔,又有點幽幽然的嚇人。 “紀(jì)鍇,寶貝,以后,不準(zhǔn)再跟我說‘分手’,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br> “我會死掉的,真的會難過到死掉的?!?/br> “……” 親吻落了下來,帶了些淚水咸澀的苦味。 紀(jì)鍇登時心疼萬分,溫柔地回應(yīng),還以為又是那種漫長的纏綿,沒想到黎未都很快進(jìn)入了啄了脖子、各種咬模式。 那可是貨真價實地咬了下來,比以往哪一次的前戲都來得暴力,不用看就絕對有牙印和吻痕的那種。 不是,黎總,未都,咱有話好說! 你身體還沒好全……紀(jì)鍇掙扎了兩下,雙手竟被死死桎梏完全掙脫不開。 有點懂了,就說怎么昨天那么乖就睡了,給粥也那么乖就全吃了呢!原來,是在補(bǔ)充體力? “……性饑渴就是想zuoai,愛饑渴就是特別想那個特想zuoai的人。” 黎未都忘了這句話是誰說的,只知道腦子里轟然混沌,從骨髓里散發(fā)出的對于性和愛兩者渾然交融的饑渴,讓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般地想要去撕咬、親吻、纏綿、廝磨、破壞。 “我……不分手。” “永遠(yuǎn)也不會跟你分手。” 紀(jì)鍇覺得簡直要命,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一臉人畜無害的脆弱和迷戀,下口咬卻那么狠。咬著咬著又變成親,親得倒是溫柔如水,可手腕鉗住的地方始終生疼,某蓄勢待發(fā)的地方就更…… 冰火兩重天。 他今天見識到了絕對另外意義上的這個詞兒。 “嗚,哈啊……未都,慢、慢一點……” 雙眼失神,努力從幾乎窒息的感覺中獲取一絲喘息。僵硬、顫抖,完全脫力地承受不住,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咬住個什么東西抵死發(fā)出無法控制聲音的欲望,拼命搖頭卻也只是徒勞。 “以后,還敢不敢再提分手?!” 不敢,不敢了。可說不出話,開口成不了句子。 “我愛你,寶貝,我不會跟你分開。以后再也不準(zhǔn)說那種話了,好不好?” 下半身要你命3000強(qiáng)力打樁機(jī),上半身可憐幽怨掉眼淚小媳婦,甚至還抵在胸口一顫一顫掉眼淚,要命程度卻分毫未減,這尼瑪…… ……老子快不行了,老子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要被玩死了! 可惡,好像快被艸哭了! 紀(jì)鍇簡直絕望。他以前明明談過戀愛、還結(jié)過婚,也毫無保留地愛過某人。 真的是毫無保留,對于那個人他至今問心無愧,所以,才更無法解釋這種洶涌得窒息、叫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滿溢到要爆炸、只想盡情宣泄的酸脹情緒究竟是什么。 動不了,陷入渾渾噩噩的感官洪流中,卻還是好想能抱抱他、安慰他的小木偶。 簡直瘋狂。幾乎是每一天都覺得已經(jīng)是極限了,已經(jīng)不可能更喜歡了——未都那么好,對他的愛已經(jīng)徹底滿格了。 可第二天起床,常常就會發(fā)現(xiàn)又變得更喜歡了。 ……或許,愛情就是這么沒用道理,本來就無法拘泥于這個世界上任何物理和自然、甚至心靈法則的度量吧。 就這樣被無限大的不可抗力拽進(jìn)溫柔的深淵里,碾碎、吞沒,最終把整個靈魂完完全全交給了某個人。 …… 紀(jì)鍇再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jīng)又過了一天了。 玻璃都在他睡著的時候修好了。黎未都一身整齊的白襯衫,看起來心平氣和溫文爾雅完全不復(fù)之前的癲狂狀態(tài),見他醒了,爬上床親親、再親親,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問題是,老子能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嗎?! 紀(jì)鍇總覺得身上肯定壓了一床至少二百斤的大棉被,可是并沒有。前兩天已經(jīng)立夏了,只有薄薄一層小春被,輕輕的。 那為什么身子這么重!酸!疼! “你……”嗓子發(fā)不出聲音來。 “……會死人的!”真的發(fā)不出,一句話說出口,低啞得像是蒼老的鐘樓怪人。 黎未都忙從床頭柜拿了杯溫水遞過去。紀(jì)鍇不接,只恨得想踹他,結(jié)果明明用了力,一腿下去卻無比軟綿綿。已然體虛腎虧、七老八十。 腰……腰是斷了吧,身體好多部位感覺不到,疑似高位截癱。 被黎總抱去洗洗,像是上刑。 每輕輕動一下,都疼得齜牙咧嘴。出浴室有個大落地鏡,從浴袍露出來的地方看那青紫斑駁,呵,呵呵……感覺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 雖然非常粗暴也非常爽???,但感覺已經(jīng)是透支生命在爽了…… 黎未都幫他洗澡的時候,也是各種自責(zé):“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我以后不會再說分手了,”紀(jì)教授氣若游絲,“你以后……也別亂吃藥。” “我那才不是亂吃藥,我——” 黎未都壓低了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又糾結(jié)了一會兒:“對了,也有一個好消息吧……” 紀(jì)鍇抬眼。 “我媽沒有精神病,所以……我應(yīng)該也沒有?!?/br> 他說這話時,竟有種如臨大赦的松了口氣。紀(jì)鍇心疼:“你本來……咳,你本來就不是神經(jīng)病??!” “可是,確實是有點不正常吧?我、我的控制欲還有其他……之前一直想往你手機(jī)里偷偷裝gps定位,可是怕你生氣,忍住了?!?/br> “……” “還有幾次做夢,都夢到把你關(guān)地下室,不給別人看、不給你自由。” “噗,”紀(jì)鍇就笑了,伸出虛弱無力的胳膊攬住他好看的頸子,“你這人的想法,好色情啊?!?/br> 為、為什么…… 黎未都愣著。為什么是“好色情”,而不是“你這人好可怕”? 不可怕嗎? ……葉氤就很怕他。有的時候黎未都也會覺得自己恐怖,因為看著葉氤那雪白纖細(xì)的脖子時,也常常會產(chǎn)生“好像輕易就能掐斷似的”神經(jīng)病思維。 結(jié)果,換成剛被他狠狠咬過一遍的熊寶寶,不但不怕被吃掉,還又把他當(dāng)成不開心的小奶狗各種安慰摸抱。 每到這種時候,總會忍不住在心里感謝無數(shù)遍老天爺。 謝謝你,把他給我。 謝謝你,讓他愛我。 打著泡沫的手撫過那人手指,最近……更是每一天都開始認(rèn)真地憧憬,想要在他的無名指上,徹底圈上屬于自己的印記。 …… 纏纏綿綿到下午,白阿姨突然從旁邊的a市坐長途車來了。 黎未都住院洗胃的事她不知道,怕她擔(dān)心也沒跟她說。就見她興高采烈拖了大包小包進(jìn)門。 “媽,這都是什么???” “嘻嘻,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未都、紀(jì)鍇,你倆今天一定要幫我個忙!” …… “人家現(xiàn)在都流行女強(qiáng)人女企業(yè)家了,我也想做自己的事業(yè)呀——所以呢,一個月前,我開始在網(wǎng)上的小店里賣手工雕刻小人偶和手織襪子啦!這個月賣出去了三件,賺了五十多塊錢呢!” “……”五十多塊錢? “這才第一個月,以后會越來越好的!”白阿姨握拳。 好的。阿姨您開心就好…… “后來那天客人小姑娘跟我聊了,說我家襪子敲可愛,就是沒有好看的模特兒圖,不然肯定超多人來買的!我一想,對啊,可不是就是這樣嗎!但是小姑娘說她是小短腿,我自己也是小短腿兒,所以~嘿嘿嘿?!?/br> 所以啥?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白阿姨眼睛亮閃閃,好像貓咪看到妙鮮包一樣看向黎未都。 黎總:你想干嘛!? 手織毛線襪、棉襪,全部都是過膝長筒超卡哇伊的。 各種主題,什么貓貓、兔兔還有絨絨球,又留足了短裙下面絕對領(lǐng)域的空間。作為一個剛開始織襪子的女人,可以說是非常有天賦了。 黎未都想死。 白阿姨平時柔柔弱弱,關(guān)鍵時刻小宇宙爆發(fā)戰(zhàn)斗力拔群,完全罔顧他三貞九烈抵死不從。而熊寶寶更是放棄了基本立場,直接站在了敵人那一邊!把他按倒、按住雙手,獰笑。 這是被咬的報復(fù)嗎?沒這樣報復(fù)的! “嗯,這個角度好。這拍出來,完全就是妹子的超級白大長腿啊?!?/br> 你才是妹子的腿!! 我這哪點像是妹子的腿,哪點像了! 黎總一個彎男癌,硬被套上了不能忍的層層疊疊的毛線兔兔襪,還被各種姿勢擺拍,生無可戀,心理陰影面積無窮大。 紀(jì)鍇一邊拍,一邊覺得自己沒有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以前只覺得黎未都包裹在西裝褲里的大長腿超級誘人,后來天氣熱了,九分褲和系帶便鞋之間露出一段腳腕更是讓人吞口水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