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朝秦暮楚、論征服世界的正確方式、妃王騰達(dá)、女主她不想負(fù)責(zé)、姑娘請自重、神術(shù)靈醫(yī)、貓大王系統(tǒng)、聽說我未婚夫超兇、原來你暗戀我啊、九爹的AD天下第一[電競]
“那你是半妖吧?應(yīng)該能活很久?!?/br> 面對時爻耿直的話語,安倍晴明忍俊不禁,他不答反問:“你相信這個傳聞么?那么,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是的話就好了?!?/br> “為什么?” “我希望你能活久一點(diǎn)。”她這次將杯中清酒咽下了,時爻其實不喜歡喝酒,不是太辛辣就是太苦,但不知道為什么總喝不醉,這大概是她得到這副身軀后擁有的“好處”或者“壞處”之一吧。 永生。 受傷后總是能很快恢復(fù)。 毒和酒都不起作用。 “我的友人不多了,既然是白狐之子,就努力活得久點(diǎn)吧,晴明。”她認(rèn)真地道。 安倍晴明怔了下,他莞爾一笑,沒有回答,他俊美臉上的笑意慵懶輕挑,倒真像一只雪白狡黠的狐貍修煉成精。 “花也賞了,酒也喝了。阿時,回去吧?!彼脑捳Z似乎穿越了時空與夢境,安倍晴明平靜地注視著她,口吻溫和,“他們還在等你,不是嗎?” …… 【“主人,主人!” “主人到底什么時候醒來啊?!?/br> “都睡了兩天了?!?/br> “對不起,宗三哥哥……” “不是小夜的錯。她會醒來的,和以前一樣?!?/br> …… “小夜,你在這里守了三天了,回去休息下吧。唔,這個是什么?” “書翁先生送的繪本。江雪哥哥可以跟我講故事嗎?我還不困?!?/br> “都坐不穩(wěn)了,還說不困。我來守在這里,跟你說完這個故事就去睡吧。” “……這是個平安京時代的貴女的故事。這位貴女是個非常有才華和魅力的人,雖然因為是女流,不被允許進(jìn)入陰陽寮,但是其在陰陽道上的才能,放眼京中也少有人能及?!?/br> “這樣的一位貴女,卻無人知曉她的來歷,只知道她住在華美的唐破風(fēng)式建筑里,平日穿著奢華典雅的唐裝,與陰陽師們往來甚密,卻鮮少與公卿貴族互訪,連天皇也時常召見她。” “在這樣的她周圍,有著一群式神。她溫柔地對待著每一個式神,從不將他們當(dāng)做仆從驅(qū)使,而是作為友人來拜托。連京都外的妖怪們聽到了這個貴女的傳聞也紛紛來到了她的面前。” “然而,這樣的貴女似乎也有著另外的一面?!?/br> 隨著江雪展開畫卷,繪本的色調(diào)從水彩畫似的溫暖清新變成了濃墨重彩的陰冷。 有一天,貴女對她的式神們?nèi)绱苏f道—— 我從沒有把你們當(dāng)做朋友。 妖怪說到底就是妖怪,本性是不會變的。 既然如此,你們離開吧。 “編織著恒河沙數(shù)的謊言的少女趕走了他們。她用帶著靈力的箭矢穿透了昔日式神的心臟。” “貴女離開京都的那天,八岐大蛇從黃泉蘇醒。它吞天沃日,勢極雄豪。有人說,是那位貴女放出了八岐大蛇,意圖報復(fù)京都。那位少女的名字是……”筆墨到這里戛然而止。 繪本的左下角記述著一首漢詩。 ……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出陣???” “這是時之政府的命令。而且,這次的任務(wù)非常重要!時間溯行軍潛入的時代是……” …… “……主人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呢?”】 >>> …… 她于昏昏沉沉里輕輕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本丸房間的天花板,她既因為熟悉而心安,又不知為何有些不習(xí)慣。 明明是司空見慣的風(fēng)景,或許是她睡太久了,重新看見時竟萌生出了陌生的感知。 狐之助不在。 蜷縮在枕邊的橙發(fā)少年夢囈著抬了抬眼皮,他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看著已經(jīng)坐起的審神者,半晌后忽然睜大了眼:“主人,你醒了!” “亂……”她一開口聲音像陷入沙漠里,許久不曾喝水的旅人一樣沙啞。 “我去告訴大家!” 不等她將接下來的話說完,醒來的亂藤四郎已經(jīng)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她扶著仍舊疼痛和昏昏欲睡的腦袋,像是宿醉剛醒的酒徒,低垂下眼瞼時看見了榻榻米上的繪本。 上面記載著一首漢詩。 是藏頭詩。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捉蟲,不用重復(fù)看,么么噠。 第78章 文系名刀 小夜左文字將主人帶回來時眼睛是紅的, 他沒有哭, 分明是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卻像是哭了一樣。 早就接到狐之助通知的眾人等候在本丸門口, 他們雖然有所準(zhǔn)備, 但是看著小夜懷里奄奄一息的審神者, 還是愣了下。 加州清光率先反應(yīng)過來領(lǐng)路:“往這邊,時政的醫(yī)生已經(jīng)到了?!?/br> 江雪左文字注意到弟弟發(fā)空的眼神和灰暗表情, 他伸手想要接過主君替小夜減輕負(fù)擔(dān),小夜卻堅定地?fù)u了下頭:“沒關(guān)系,江雪哥哥,我來就行了?!?/br> “小夜, ”宗三左文字揉了揉少年頭頂,“她會沒事的, 別太自責(zé)?!?/br> 審神者沒有醒來。 時政派來的醫(yī)生并不是人類。 他的名字是書翁,據(jù)說原本是喜歡云游四方的妖怪, 他游走各地, 用筆墨記錄著不為人知的美景和奇聞,因為擁有著“守護(hù)”的力量且經(jīng)多見廣,知道不少術(shù)法和咒文, 被時之政府收入麾下。書翁將空白無字的天書收回箱籠里, 慢條斯理地說:“辰十大人的意識似乎不在這個地方,要什么時候回來,只有她自己能決定?!?/br> 辰十是這座本丸的編號,同時也是主人對外的稱呼。 “是因為靈力不足嗎?”一期一振想起上次主君為了救他昏迷的事情, 他有些內(nèi)疚又略顯遲疑地猜想。 書翁搖了搖頭。 “辰十大人的靈力純凈而充沛。”他否定了一期的推斷,注視著榻上少女慢慢悠悠地道,“打個比方,她原本的靈力就像是淙淙溪流,清澈而源源不斷。但某一天,有塊石頭堵住了源頭,這塊石頭就是制約著她靈力的封印,讓她越來越虛弱,以至于稍微用了強(qiáng)力的術(shù)法就會力竭暈倒?!?/br> 更不用說封印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與日遞減,她為了不讓越來越脆弱的封印被黃泉的妖怪們沖破,不得不花費(fèi)更多的靈力去維護(hù)它。 “但是現(xiàn)在,那塊礙事的石頭消失了。失去封印后她的靈力對現(xiàn)在的辰十大人來說就像是汪洋大海?!睍绦蜗蟮乇扔髦?,“她太久沒有使用如此豐厚的靈力,因為封印變得羸弱的身體也根本無法再支撐她清醒如常。”而且封印被解開,也會對她造成嚴(yán)重的反噬。 他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自然不能再將后半句話也說出口,因此,書翁只是含糊其辭地道:“她的意識被他人的‘術(shù)’保護(hù)了起來,雖然我能感覺到這個咒對辰十大人是無害的,但究竟是什么術(shù),我也不能確定?!?/br> “嗯……書翁閣下對主君的事情很了解呢。”立在一旁身著藍(lán)色狩衣的付喪神言笑晏晏。 書翁對上男人若有所思的溫和視線,察覺失言。他果然說得太多了。 “辰十大人的名號在時政也非常有名,我成為時政藥師之前的愛好便是游山玩水,將所見所聞記錄下來。當(dāng)然,對審神者的事情也很感興趣?!?/br> 書翁不知道他有沒有說服對方。三日月宗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追問。 >>> 審神者從現(xiàn)世回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天了。她沒有醒來。 小夜左文字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其他人從狐之助那里了解到了現(xiàn)世的大概情況——時政有專門的觀測系統(tǒng),雖然無法明確定位到某個具體時間和地點(diǎn),但是監(jiān)察某個時間段規(guī)定經(jīng)緯度內(nèi)的大致狀況還是能做到的。時政也經(jīng)常用這個系統(tǒng)檢測潛入過去時代的時間溯行軍。 并沒有人要責(zé)怪小夜,他已經(jīng)盡力了,在那樣險峻的狀況下,本丸的其他刀劍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責(zé)怪小夜左文字的是小夜自己。 他不眠不休的守在主人的旁邊,其他人都很擔(dān)心。尤其是他的兩位哥哥,江雪左文字找借口換班,讓小夜去休息了。 等小夜走后,江雪左文字看著膝上復(fù)雜細(xì)致的畫卷沉默不語。 這是時政的那位醫(yī)生——書翁交給小夜的東西。雖然是繪卷,但是里面的內(nèi)容卻豐富得一目了然,幾乎不用過多地思考就能理解畫師想要表達(dá)的東西。 他記得書翁殿有個裝著筆墨硯臺和書本的箱籠。是那個人自己畫的么? 繪卷的左下角有著一排漢詩。 簡單的、描寫春日賞櫻的詩句。 但是似乎又暗示著什么。 “小夜終于去休息了嗎?”歌仙兼定隔著輕薄的屏風(fēng)朝審神者里屋望了望,聲音放輕,他手里端著茶點(diǎn),似乎是來探望的,他留意到江雪左文字手里畫卷,沉吟了下脫口而出,“……這難道是藏頭詩?江雪桑從哪里得來的這幅作品?真是風(fēng)雅啊?!?/br> “是書翁殿送給小夜的禮物?!苯┳笪淖只卮穑澳隳芸闯鲂┦裁磫??我有點(diǎn)在意?!蹦莻€人為什么要將這幅畫送給小夜。 “這個……”歌仙兼定的視線落在了畫卷上貴女繁復(fù)的十二單衣上,“能將這幅畫卷暫時交給我嗎?賭上文系名刀的稱號,我一定會將這幅畫卷的謎底揭露!” 江雪左文字將從小夜那里得到的繪卷轉(zhuǎn)交給了歌仙。 歌仙在思索了半晌后又拜訪了其他幾名熟知和歌、詩詞的刀劍。 然而越是深思歌仙兼定卻越覺得——還是不要再探究下去比較好。 在這個時候,加州清光注意到了拿著畫卷在廊下踱步往復(fù)的歌仙。 “你在哪里做什么呢?歌仙?!奔又萸骞鈩倓偨Y(jié)束畑當(dāng)番,他穿著便于行動的長襦袢和行燈袴,好奇地盯著坐立不安的歌仙,忍不住問。 “說起來,加州君是之前就在本丸的刀劍吧?”歌仙循聲回頭,見清光點(diǎn)頭,他思索著道,“主人的名字……” “不,作為刀冒昧探聽主人的名字,這實在是太失禮了。”說到一半的歌仙兼定忽然又中止了話題,他自顧自地道,“說到底,僅僅憑借著這首漢詩里的三言兩語,就以為主人叫‘時爻’,這也太自以為是,唔,這里應(yīng)該說‘武斷’吧?” 在歌仙糾結(jié)著用詞的精準(zhǔn)的時,怔愣中的加州清光遲疑著開了口:“主人……” ——“時,伺也。我的姓氏是‘等候’的意思?!?/br> 他想起主人曾經(jīng)說過的言語,錯愕了一會兒盯著歌仙手里的繪卷,抿緊唇徑直道:“歌仙,你把那幅畫給多少人看了?” 歌仙兼定目露疑惑,他留意著加州清光的表情。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