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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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兒納悶問:“易絲佑?”好奇怪的名字啊。 俞婉聽了秀兒的重復,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剛陸季寒說的是洋文,翻譯過來便是:是你。 “大嫂可知我那位紅顏知己是誰?” “是你?!?/br> 俞婉心里一亂,那天柳靜嫻對她態(tài)度是不和善,陸薇在場的,難道陸季寒就因為那一點小事,就駁了大姨太與二爺?shù)拿孀樱?/br> 這樣的維護,俞婉絲毫不覺得高興,反而添了一樁擔心,萬一二爺聯(lián)想到她怎么辦? 因為這個,俞婉連續(xù)三晚都沒睡好。 秋風漸涼,夜里的月亮一晚比一晚圓,要中秋了。 俞婉帶上親手做的月餅,回了娘家,經(jīng)過一位李姓街坊家門口,俞婉聽到里面有女人大聲的謾罵,什么“你離婚了往后誰還要你”、“我跟你大哥過得容易嗎”之類的。 等俞婉來到自家門口,那邊的聲音還能聽見呢。 宋氏出來接女兒,見女兒頻頻往李家那邊望,她嘆了口氣,回到屋里后,低聲給女兒解釋來龍去脈。原來,李家大姑娘已經(jīng)出嫁十年了,今年讓她發(fā)現(xiàn)丈夫在外面養(yǎng)了別的女人,那女人還懷了孩子,李家大姑娘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一氣之下回了娘家,要與丈夫離婚。 李父已經(jīng)去世,李母年老耳背,家里內(nèi)外全是李姑娘的兄嫂做主。李姑娘的哥哥敦厚老實,是個怕媳婦的,而李家嫂子怕大姑子離婚后嫁不出去,還要靠他們夫妻養(yǎng)著,因此堅決不同意讓大姑子離婚。 涉及到離婚,俞婉忍不住問母親:“娘,那李姑娘還能離嗎?” 宋氏嘆道:“兄嫂不同意她回家,她手里沒錢,離婚了能去哪兒?只能繼續(xù)忍氣吞聲過了?!?/br> 俞婉看看母親,很想問問如果她與陸子謙離婚母親會不會支持她,但大過節(jié)的,俞婉又怕母親多想。 俞婉開開心心地陪家人過了節(jié)。 八月十五這日晚上,陸家請了戲班子來唱戲。 戲臺子搭在花園的水榭,主子們在里面坐著聽,帶來的丫鬟們都圍在外面,或是站著或是坐著。 陸薇親昵地坐在了俞婉旁邊。 俞婉偷偷往后看看,發(fā)現(xiàn)二爺陸伯昌、三爺陸仲揚都來了,陸季寒沒有出現(xiàn)。 她很高興,一門心思聽戲了。 聽得正入神,俞婉左邊空著的位置上突然坐下來一個人,俞婉扭頭,就看到了陸季寒。 “四哥回來了。”陸薇悄悄地跟哥哥打招呼。 陸季寒今晚有應酬,剛回來,他朝meimei嗯了聲,見前面陸太太等人都看了過來,陸季寒一一點頭致意。 短暫的sao動后,大家繼續(xù)聽戲。 俞婉坐不住了,就在她準備找個借口離開時,她放在膝蓋上的左手突然被人強行拽走,對方不容拒絕地握著她手,放在了兩人中間。 俞婉渾身僵硬,她悄悄地掙扎,卻絲毫掙脫不得。 陸季寒慵懶地靠著椅背,目視前方似乎聽得很認真,等俞婉放棄掙扎了,他嘴角上揚,修長的手指開始輕輕地摩挲俞婉細膩的手背。俞婉一動不能動,察覺陸季寒要往她指縫間擠,她用力攥緊拳頭。 但陸季寒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她的防線,溫熱修長的手指與她緊緊相扣。 忽然,陸季寒上半身前傾,隔著俞婉與陸薇說話:“三妹冷不冷?” 陸薇搖搖頭,目光都在戲臺上。 陸季寒猶自好哥哥似的提醒道:“今晚風大,冷了跟我說一聲,我把外套給你?!?/br> 陸薇敷衍地朝哥哥笑笑。 陸季寒重新坐正,大手微微用力,似乎在用他掌心的溫度告訴俞婉,他在幫她取暖。 俞婉起初只有氣憤,然而氣憤無用,待那股怒火隨著時間一點一點變成了麻木,俞婉不受控制地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暖。 除了陸季寒,她從來沒有這樣與一個男子緊緊地十指交握過,今夜確實風大,空氣越冷,來自男人掌心的溫度便越容易叫人貪婪。 俞婉不貪陸季寒的,只是,她覺得很孤單。 如果,如果她有一個相親相愛的丈夫,如果此時握著她手的人,是她的丈夫…… 俞婉仰頭。 只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陸季寒立即看了過來,月光皎皎,燈光昏黃,他看見了她眼中將落未落的淚,她這樣子,比真的哭出來還要可憐。 那一瞬,所有的旖旎與享受都消失了,陸季寒慢慢地松開了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 俞婉睫毛微動。 陸季寒站了起來,與陸薇打聲招呼便走了,聲音低沉而清冷。 曲終人散,俞婉回了翠竹軒。 沒有男主人的翠竹軒,似乎比花園還冷清,秀兒端著洗腳水退了出去,俞婉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知為何,今晚她失眠了,腦海里一會兒浮現(xiàn)上輩子她與陸子謙唯一的那一晚,一會兒浮現(xiàn)山洞里陸季寒粗魯卻灼熱的強迫,以及,今晚握了她許久的那只手。 俞婉翻了個身。 八月最后一天,陸季寒托陸薇送來了俞婉這個月的工資,接下來,直到十月里陸榮、陸子謙歸來,俞婉竟然都沒有再見過陸季寒。 第22章 陸子謙這次回家,發(fā)現(xiàn)小妻子好像長高了一點。 俞婉現(xiàn)在把陸子謙當朋友兼老師,聞言笑了笑:“有嗎?” 她穿了一件白底繡花的衫子,領(lǐng)口的桃花襯得她面頰白里透紅,杏眼水潤潤的,陸子謙情不自禁抬手放到俞婉頭頂,再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溫聲道:“確實長了?!?/br> 俞婉有些不自在,他剛剛的動作似乎親昵了些。 兩人剛從正院那邊回來,小夫妻久別重逢,正常情況下肯定要蜜里調(diào)油一番,但陸子謙沒那個念頭,俞婉也早歇了這樣的指望。秀兒在旁收拾陸子謙的行李箱,夫妻倆并肩坐在沙發(fā)上閑聊。 “老四那邊生意怎么樣?”陸子謙關(guān)心地問。 俞婉笑道:“我沒怎么去逛過,聽太太、三妹她們聊起來,生意好像挺紅火?!?/br> 陸子謙笑:“那敢情好,你應該也賺了不少吧?” 錢是俞婉目前的最愛,設(shè)計的事她暫且瞞著家人呢,喜悅只能與陸子謙分享。她不好意思自夸,去柜子里將七、八、九月的工資單取了出來,遞給陸子謙讓他自己看。陸季寒的生意一個月比一個月好,俞婉的工資也越來越多,九月份竟然超過了兩百塊,俞婉估摸著,照這樣下去,年底她就能攢夠錢了。 妻子一副小財迷沾沾自喜的樣子,陸子謙也替俞婉感到高興,毫不吝嗇地夸道:“婉婉工資快趕上我了?!?/br> 俞婉忍不住笑,不過她心里清楚,她能拿這么高的工資,主要還是陸季寒出手大方,不然她去別家服裝店應聘,一個沒有文憑也沒有任何名氣的自學設(shè)計師,別說銷售提成,光是基本工資就不可能一下子給她五十塊。 有時俞婉會因為陸季寒給她的高工資心虛,仿佛她為此出賣了什么,或許她不接受這份工作,陸季寒就不敢那么肆無忌憚地欺負她。但俞婉太想攢錢離婚了,每當動搖的時候,俞婉就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她與陸季寒只有一年的合同,一年后所有的煎熬就都結(jié)束了。 晚上家宴,俞婉隨陸子謙前往正院的路上,偶遇陸季寒。 陸季寒是從一側(cè)拐過來的,根本沒往翠竹軒這邊看,陸子謙叫了他一聲,陸季寒才回頭,就見陸子謙穿了一條月白色的長袍,風度翩翩,身側(cè)俞婉罕見地穿了一條淺黃底的繡花旗袍,嬌俏柔美,郎才女貌,好一對兒新婚夫妻。 陸季寒的目光在俞婉那把被旗袍勾勒得越發(fā)纖細的小腰上停留片刻,才落到了陸子謙臉上:“大哥,大嫂?!彼]有看俞婉的臉。 三人并肩而行,俞婉走在陸子謙一側(cè),靠邊,默默地聽兄弟倆說話。 陸子謙向陸季寒道謝:“這陣子有勞四弟照顧你大嫂了?!?/br> 俞婉抿唇,擔心陸季寒又說些意味深長的話。 陸季寒卻只是客氣道:“大嫂憑本事賺的工資,談不上照顧?!?/br> 兩人很快聊起了別的話題,到了正院,大家分坐一旁,俞婉自然是挨著陸子謙的。 夫妻倆外形上十分相配,陸太太看看俞婉,囑咐陸子謙道:“你這一出門又是快三個月,不說婉婉惦記你,親家母肯定也非常惦念,明日你備些禮,陪婉婉回趟娘家,順便把老二訂婚的請?zhí)瓦^去。” 陸子謙微笑道:“母親說的是?!?/br> 二姨太掃眼小兩口,對著俞婉道:“二少奶奶眼看要進門了,大少奶奶可得加把勁兒,早點給咱們陸家添個小少爺啊?!?/br> 陸子謙笑容不變,俞婉低頭裝羞。 陸季寒淡淡地掃過來,看到她那羞澀樣,眼底一冷。 客廳里熱熱鬧鬧的,一家之主陸榮終于出現(xiàn)了,女人們的笑聲頓時一頓。 俞婉一直都很敬畏這個公公,自打上次被陸榮當眾斥責后,俞婉的畏便比敬多了,坐在陸子謙身邊,她盡量避免開口,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俞婉總覺得陸榮好像往她這邊看了幾次,她忐忑地望過去時,看到的卻只有陸榮威嚴冷峻的臉。 陸家并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飯桌上大家也聊著天,女人的話題少不了衣裳,聊著聊著,二姨太忽然轉(zhuǎn)向俞婉,笑容討好地道:“大少奶奶,端午過節(jié)時親家太太給太太做了一件旗袍,我特別喜歡,明日你與大少爺回娘家,能不能請親家太太幫我也做一件?我好留著二爺訂婚那天穿?!?/br> 陸太太皺了皺眉,但她收過宋氏的衣服,現(xiàn)在再阻止二姨太索要,好像她心胸狹窄容不得一個姨太太與她同等待遇似的,因此她沒有說什么。 俞婉聽了,想起了上輩子,那時候二姨太也提出這個要求了,偌大的飯桌上沒有人替她說話,她臉皮薄不好拒絕,替母親答應了下來。母親一直把陸家眾人當貴人看,自然是有求必應,可旗袍繡工繁瑣,時間又趕,那時母親沒有眼鏡,熬夜趕工,旗袍做好了,母親也著涼病倒了。 二姨太穿著母親嘔心瀝血做出來的旗袍在訂婚宴上風光談笑時,她的母親卻凄涼地躺在床上,身邊只有兩個年幼的兒子。 俞婉回憶前生的時候,陸子謙看她一眼,皺皺眉,卻再次保持了沉默,桌子下的手悄悄握成了拳頭。 俞婉就坐在他身旁,注意到了陸子謙的拳頭,可她只是看到了,并沒有試著去分析丈夫的心思。 抬起頭,俞婉望著斜對面的二姨太,歉疚道:“距離訂婚宴只剩一周時間,我娘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還要照顧兩個弟弟,短短一周怕是做不好一件旗袍,二姨太還是另尋裁縫訂做一套吧,真不好意思了?!?/br> 她不卑不亢的,二姨太微微一驚,隨即笑道:“那行吧,我去四爺?shù)昀锾粢患!闭f完,二姨太笑盈盈地問陸季寒:“四爺給我打個折扣成不成?” 陸季寒舉著酒杯,很好說話的樣子:“都是自家人,您盡管去挑,當我孝敬您了?!?/br> 二姨太大喜。 大姨太抿了抿嘴,險些氣死,這個臭老四什么意思,準兒媳去服裝店他吝嗇地連折扣都不給,現(xiàn)在竟然要白送二姨太衣裳? 出于不甘,大姨太跟著道:“我也還沒準備訂婚宴要穿的衣裳呢,四爺能不能也送我一身旗袍?” 陸季寒剛要答應,陸榮突然將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瞪著大姨太訓道:“她要你也要,衣裳都送你們,老四還做不做生意了?” 兩個徐娘半老的姨太太都嚇得直打哆嗦。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冷到極致,只有陸季寒若無其事地喝著酒。 欺負母親的二姨太被訓了,俞婉正暗暗地幸災樂禍,未料陸榮突然吩咐她道:“你不是會針線嗎?你抓空幫二姨太縫件旗袍。” 長輩有令,俞婉不得不應下,心卻沉到了谷底,這位公公,好像特別不待見她。 晚上睡覺前,俞婉忍不住問陸子謙:“老爺似乎很不喜歡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黑暗中,陸子謙心里一疼,愧疚如潮水毫無預兆地席卷了他。 “與你無關(guān),是我最近搞砸了一筆生意,連累你也被老爺遷怒?!标懽又t語氣自然地解釋道。 俞婉半信半疑。 陸子謙又道:“明天回來后,你去量二姨太的尺寸,然后把尺寸交給我,我去外面請人做,到時候你就說是你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