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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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馬上端正了態(tài)度,列舉了許多辦法:如果是喜歡一個人呢,向她求婚,就能讓她知道你有多喜歡了。哦哦哦,是夫妻了。那簡單啊,給她帶她喜歡的東西啊,越名貴越好!哦哦哦,你們家里錢都在她手上了,她也不愛財。那就親手做點(diǎn)有意義的……你不狀元么?畫幅畫啊,哎!給她寫詩文??!這不你長項(xiàng)么?!寫得婉轉(zhuǎn)悠揚(yáng)一點(diǎn),寫出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情懷來嘛!小別勝新婚,寫離別的思念??! 謝麟……十分受教!江先生前面說的都是廢話,后面的可cao作性還是很強(qiáng)的。 謝麟思如泉源,待要筆墨,車夫一拉韁繩:“吁——” 驛站到了。 自打程素素沿途走了一遭,驛站就倒了霉,從上到下被整頓了一回,紀(jì)律倒是好了一些。謝麟迫不及待地進(jìn)了驛站,房里火盆燒得旺旺的,江先生一路都與他同吃,此時卻識相地自帶著學(xué)生高據(jù)吃飯,讓謝麟自己瘋?cè)?。磨好了墨,謝麟臉上帶著盡在不言中的笑意,提起筆來,才寫了四行,驛站的大門又被拍開了。 來人很急,向驛丞打聽,有沒有一個姓謝了知府往京城去,在這里落腳。驛丞警惕地問:“你有何事?” 高據(jù)服侍江先生吃完飯,問驛丞為江先生要酒,巧遇來人。來的是孟章,謝丞相親自傳信給他,讓他找謝麟。高據(jù)聽出孟章的京城口音,生怕有事,旁敲側(cè)擊想打聽他的目的。孟章老江湖了,豈會被小毛頭套話?兩人互相試探,到江先生等得不耐煩了,親自來找高據(jù),與孟章打了個照面,才知道都是自己人。 江先生酒也不喝了,拖著孟章到了自己屋里:“孟官人,可是京中有什么要緊事?”孟章與江先生的身份略有不同,江先生再受尊敬,也是受雇于謝麟。孟章是不拿錢還自發(fā)擔(dān)任起保姆的世叔,幫謝麟走過了最難的路,更受謝麟的尊重。 孟章道:“芳臣的二叔死了。” 江先生:……毛?! 孟章也知道這趟不好跑,謝麟不好勸,他自己都恨謝源恨得要死,還是謝丞相一針見血:“他這一輩子就是為了跟個廢物慪氣不干別的了?”孟章才愿意跑這一趟。 兩個中年男人一碰頭,得出的結(jié)論是——回去裝個大度,背地里繼續(xù)捅刀子,對謝麟最好!當(dāng)然,謝源死了,二房就剩孤兒寡母和廢物了,這刀捅下去臟手。不過如果能解謝麟心中怨氣,捅就捅吧。此時,江先生背離了謝丞相的立場,孟章更是鐵了心站在謝麟一邊了。 兩人通完氣,江先生問道:“我家娘子如何了?東翁掛念得緊?!?/br> 孟章笑道:“小娘子人是極好的。她師兄前些日子成親,還做了布施呢。” 江先生道:“那好,咱們?nèi)ヒ姈|翁??礀|翁神色不對,就將娘子拖出來擋一擋。”江先生之無恥,不在謝麟之下。 高據(jù)驚訝而敬佩地看著二位前輩,居然敢讓娘子做擋箭牌,二位真勇士也! ———————————————————————————————— 三人到了謝麟那里,謝麟一首詩寫完了,自覺寫得極哀婉嫵媚。聽到敲門聲,板一板臉,一道收起詩稿,一道說:“進(jìn)來?!?/br> 折好詩箋,謝麟訝道:“世叔怎么來?是京里……”他第一件就想是不是程素素或者是他舅舅葉寧出了事兒,他在京里就這二人最要緊。第二眼看孟章的面色沒有那么糟糕,才定下心來。 幾人坐好,高據(jù)去親門。孟章看謝麟將茶碗放下了,才說:“謝子長死了?!?/br> 謝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哦,死了……嗯?” 孟章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就是他?!?/br> 謝麟道:“即使如此,何勞世叔跑這一趟?風(fēng)雪這么大!” 江先生狡猾地插言:“東翁要謝謝孟官人的,此時正該緊趕幾步路,回去哭兩聲,以示大度?!?/br> 謝麟的臉是綠的,冷冷掃過兩人:“你們串通過了?” “啊,不不不!”江先生連連擺手。 孟章知道謝麟的脾氣,老老實(shí)實(shí)地:“這樣的事情不用串通,我在門口遇到了江先生,一道過來的。 ” 謝麟不吃這一套:“這也是了阿翁的意思吧?也只有他能勸得動世叔了。” 孟章尷尬地咳嗽不止:“咳咳,我也覺得有道理嘛。” 對親兒子也冷心冷肺!謝麟心中冷笑,兒子死了,第一想的就是…… 孟章道:“芳臣吶,你看,這也是很有道理的嘛?!?/br> 江先生也表白自己:“雖是經(jīng)了老相公牽的線,在下對東翁、對娘子,可有不盡心盡力之處?” 謝麟問孟章:“我娘子……您見著了嗎?” “她一回京,見完長輩就見的我。后來就難見著了?!?/br> “您也是長輩,”謝麟嘴巴也巧,立場卻不放松,“我哭不出來,笑倒是能笑兩聲?!?/br> 三人僵持不下,驛站的大門又被拍開了。打頭的是個樣貌極精致的少年,進(jìn)門就問:“這條是直奔鄔州的官道嗎?” 驛丞看他生得好看,毫無戒心地道:“是呀!”又額外奉送了消息,“鄔州知府還住在這里呢,有名的狀元!剛才還有一個京城來的老頭也是來找他的。那樣的好相貌真可惜,他娘子比悍匪還兇,手辣得很!害我們這條線上都被查了一回,哎,您往里走走,我關(guān)門,風(fēng)雪大……嗷!你怎么打人吶!” “呸!打的就是你!”程羽捏著拳頭晃了一晃。 “喂!你是哪家的?怎么能毆打驛丞?”風(fēng)雪里馬蹄聲近,又一個穿著皮裘的年輕人過來了。 兩人在門口打了起來,他二人各帶了兩個隨從,也混戰(zhàn)成一團(tuán)。驛丞又召了驛卒來,要“把那個好看的賊人抓起來”,驛卒道:“都長得挺好看。” 外面熱鬧,謝麟道:“聽雨去看看。” 聽雨提著燈籠出去,從混亂中分辨出兩個有印象的人來:“別打啦!都是自己人!”后來的那一個是葉寧的第四子、謝麟的表弟葉斐。 幾人亂哄哄地到被請到謝麟的房間里,驛丞捂著臉,當(dāng)?shù)卣局芟敫鏍?。謝麟反而要將程羽給請到自己上面去坐——這是大舅子,葉斐得坐謝麟下面。驛丞一看,心說,非富即貴,老子這頓打又要白挨了。江、孟二人不認(rèn)識程羽,不便插口,靜等謝麟的安排。 謝麟問程羽:“三郎怎么與我這表弟打起來啦?” 程羽憤怒地指著驛丞:“他說幺妹是悍匪!” 程羽一介學(xué)渣,氣頭上話也說不太明白,虧得謝麟給他理順了,大家才知道,這位是謝麟的大舅子之一。驛丞當(dāng)著人家哥哥的面,說人家meimei兇殘,這頓打還真是白挨了,連忙請罪。 謝麟說:“沒怪你,收拾出幾間干凈的房來,整治席面去?!?/br> 驛丞連連答應(yīng),高據(jù)跟了出去,與了他些賞錢,安撫他:“我們東翁和娘子都是和氣人,你不要怕。哎,娘子打這條路走了兩回了,你就一點(diǎn)也不記得了?”驛丞忙說:“我我我我,我是上個月才調(diào)來的,這不……查有非法事么?上一個倒霉鬼被擼了下來,這好事就給了我了qaq”生怕被懷疑是賊匪打斷了腿。 高據(jù)好好安撫了他,催他去收拾房間整頓席面,才轉(zhuǎn)回謝麟處。 ———————————————————————————————— 酒rou上來,葉斐與程羽也盡釋前嫌,得知對方也是被家里趕著來給謝麟送信,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來。 葉斐字子文,是兄弟里最強(qiáng)壯的,被葉寧派了出來。程羽則是被道一指定的。兩家決策的人都明白,謝家的事是家丑,情況未明的時候,他們可以暗中送信,但不可以將消息擴(kuò)大,頂好只限自家人知情。兩個少年就被家里當(dāng)苦力使了。 葉斐道:“我爹說了,葉家也不是好欺負(fù)的。當(dāng)年沒在京里已是遺憾,如今絕不能再叫惡人脫罪?!?/br> 程羽補(bǔ)充說:“還有我們呢!師兄已經(jīng)寫信給大哥去了,師兄陪著我爹,去請李伯父給出主意了。你可千萬別急!” 舅家和岳家這么貼心,謝麟五臟六腑都暖了起來:“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不急,不急?!鄙倌陼r就猜酈氏不是好人,后來程素素還猜著了酈氏的手法。沒有“原來我娘是被jian人害死”的五雷轟頂,只有“果然如此”的悵然與“居然不是我動的手”的遺憾而已。 程羽還不放心:“不要裝啊,我妹那么兇,都?xì)獾醚劬Πl(fā)直。你是斯文人,更受不了了。要不,叫上幺妹,咱們把那婆娘打一頓出出氣?都什么人吶!太壞了!” 這什么破主意?。?!葉斐目瞪口呆!他知道程犀,那么樣的一個溫潤君子,也見過程素素,多么可愛的一個姑娘,怎么程羽的品種跟他們差這么多?這是揀來的吧?!是啦,打一頓是過癮,可不是斯文人家的做法吧?還說,自己說自己meimei兇,是什么道理? 謝麟問道:“娘子?” 程羽自知失言,挽回道:“幺妹嚇壞了呢!我娘正陪著她,她呀,灌幾碗安神湯就行了?!?/br> 謝麟大急:“安神湯?!藥不能亂吃!” “吃完就好了?!?/br> 謝麟更不放心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動身往回趕。 江先生給孟章使了個眼色,孟章舉杯道:“芳臣,你當(dāng)謝謝二位?!?/br> 一杯飲盡,驛站大門又被拍響了。江先生樂了:“絕了,今晚這熱鬧!不知來的是誰,不如賭上一賭,是往京城去,還是從京城出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文官武官……” 別猜了,來的是謝濤。 來迎謝麟的這四撥人,孟章走得不急,提前一天走,還是被后面三撥追上了。程羽、葉斐年輕,跑得快,出發(fā)得比謝濤晚,還是比謝濤早到。謝濤拼了老命,進(jìn)來已經(jīng)累得不行,還是個墊底的。 幾伙人大團(tuán)圓,謝麟笑道:“我還在想,三叔、四叔什么時候來,果然就來了?!?/br> 謝濤喝了口暖酒,罵道:“你還笑得出來!我們出來有兩、三天,京里不定是什么樣子呢!你娘子都?xì)獠×?!?/br> 謝府里面的事情,還得是他更清楚,眾人關(guān)心地詢問,謝濤也不瞞著,拉著程羽的手說:“哎,令妹真是個好人,為了這一家子和睦,受了多少委屈呀!”又拉著謝麟的手說,“這可不能怪她呀,老頭子想看一團(tuán)和氣,她就得順著來,忍著氣對那一窩子好,怕毒婦生氣,只能悄悄地照看二房不叫毒婦知道。幫著辦喪事,毒婦病了,還給那個毒婦延醫(yī)問藥。這都是為了長房的名聲呀!結(jié)果呢,親耳聽到是那個毒婦害的大嫂和你,你說,叫她如何自處呢?你可不能怪她!她比你小那么多,不容易的。” 謝麟哭笑不得:“叫她一個人經(jīng)歷這么多風(fēng)霜,我已經(jīng)過意不去了,豈有為了仇人責(zé)備自己妻子的?” “哎,三叔我就喜歡你這么明白!” 都說開了,就是對策了。謝麟道:“現(xiàn)在插上翅膀,也晚了好幾天了?!?/br> 謝濤道:“這一回,誰都壓不下去這件事情的。不過,對二房,你也要有個章程呀。” 孟章道:“毒婦不能放過!” 江先生道:“你想放過,老相公都不會放過她!那女人算什么?兒子!孫子!這些人怎么辦?東翁,不可慪氣呀?!?/br> 還是要大方! 謝麟垂眼道:“與他們慪氣,沒得降了身份?!?/br> 謝濤道:“你的委屈也大了!他們但有半點(diǎn)行差踏錯,我第一個不饒他們!他們先前不過仗著二哥是你長輩,排行在我之前。現(xiàn)在……哼!阿鶴那個廢物,一點(diǎn)擔(dān)當(dāng)也沒有。” 謝麟道:“不止是他,一個有用的沒有,”提壺斟酒,“男男女女十幾人,一個肯站出來的都沒有。書也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全長的是豬腦。” “可不是。” 謝麟道:“二房完了。十幾人,但凡有一個出來說愿以身代,寧愿一死以換那人一條性命,阿翁都會高看他一眼。一個都沒有,只會令阿翁不齒?!?/br> “哎,你說?!?/br> “咱們不急著趕路,怎么走怎么算,到了京城,我還去結(jié)廬的地方小住。您侄媳婦,還請嬸子們多關(guān)照?;蛘?,三郎,接她回娘家小住可好?” “行??!”程羽拍胸脯,“家里也想她呢?!?/br> 江先生與孟章一齊說:“不可!” 江先生示意孟章先說,孟章道:“芳臣,當(dāng)先拜見祖父母,不可要脅老人?!?/br> 江先生聽他說的與自己不是一個意思,搶著說:“東翁已成家立業(yè),還以為自己是要靠撒嬌爭寵的黃口小兒嗎?!給我的糖比給別人的少,我就不吃飯了!?。磕闶前l(fā)糖的人!是管飯的人!”不要慫,就是干啊!不顯出擔(dān)當(dāng)來,你他媽要怎么掌家?!往大了說,謝氏全族你都得從現(xiàn)在開始收伏了。 謝麟對家族不太感興趣,但是江先生的理由他很喜歡,悠悠地說:“不知道娘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第122章 流氓無賴 娘子現(xiàn)在神清氣爽, 唯一不爽的是大家努力喂她吃東西,想把她喂成個球。 她本來以為, 直到謝麟回來,都沒她什么事, 更沒有程家什么事了。葉氏的事情,有葉寧在前面頂著,她是晚輩, 哪沒有正當(dāng)理由湊上去都要被打出來的, 也不符合她現(xiàn)在的人設(shè)。作法害死謝源的說法, 只是酈氏瞎猜且不是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謝源無人費(fèi)心,等這件事有了著落,自然也就解了圍。倒不用太在意。 幾個大家族的爭端,不是一般人能插得進(jìn)手的。要是程犀還在京城,程家倒還能參與其中, 程犀不在京里, 還是別去找死。道一一面寫信告知程犀情況, 一面讓程羽去給謝麟報信,讓趙氏陪著程素素,留著程珪看家,最后讓程玄找李丞相支招去。 李丞相深知程玄的風(fēng)格,給程玄的萬靈藥就是——繼續(xù)當(dāng)吉祥物。謝家要邀程玄出席呢,程玄就去,有什么問題呢, 不干程家的事的,就不要發(fā)表任何意見。萬一扯上程素素了呢,硬扛第一波,到李家搬救兵。別的都能忘,只有一件事不能忘——不管有沒有,一定不能承認(rèn)什么怪力亂神的事。 程玄受教,第一天沒他什么事,他就老實(shí)在家里打坐。程素素窩在長房,趙氏陪著她。這一回有事,趙氏變得安靜,不再念叨,最常干的就是變著法兒讓程素素多吃點(diǎn)東西,給她煲湯喝。 程素素天天算日子,程羽走出多遠(yuǎn)了。什么時候和謝麟接頭,他們離京城還有幾天路,又猜謝麟回來后會怎么做。是鬧呢,還是冷暴力。整個長房,仆人們恨著酈氏,卻都安安靜靜的。 謝丞相那里已經(jīng)爭得不可開交了。 葉寧必要給meimei討個公道,要酈氏給葉氏謝罪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