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少年從兩個綠裳青年手上拿了兩粒丹藥吃下去之后,邊喝著水邊說道,“真是的,旁人我貼一張面具就能糊弄過去,這殷老祖找我找得太緊,方才神識都散出去百里遠,加了這個易容訣之后才勉強掩蓋了,差點沒有把我憋死?!?/br> 原本屬于路成大帶著一些粗啞的聲音霎時間被拉長,成了一個蒼老如同洪鐘的聲音。 少年模樣卻有著老者的嗓子,這樣的詭異的組合在兩個綠裳青年眼里,卻早就沒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了。 兩人收了面具,其中一人卻皺起眉頭說道:“師父你為何又要給殷老祖發(fā)一次誓?做戲也只要發(fā)一個就是了?!?/br> 少年瞪大了眼睛,拿著手上的一個藥瓶子去敲少年的腦袋,“誰說我是做戲,第二個我可是說的真話,本來我早上算卦時就算出仙重門門主已經(jīng)在仙重門了,這怎么算得上假話?!?/br> 說完,少年得意洋洋地叉腰站著,一副他人都看不穿的樣子。 “還以為殷老祖有多厲害,繞了半天,還不是被我糊弄了過去?” 身后兩個青衣修士對視一眼后也都笑了起來,三人正樂呵呵的時候,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卻從身后傳來,伴隨著瞬息席卷而來的狂風。 “哦,是嗎?” 殷栗抱臂立于空中,睥睨著還保持狂笑狀態(tài)的三人,吳緣傻傻地帶著同樣一臉呆萌的包子陸淵,站在自家老祖身后,腦子里面嗡嗡亂響。 他剛剛跟著老祖走到一半的時候,老祖突然就殺了一個回馬槍,重新回了這里,還隱蔽了身形,基本聽完了全程。 吳緣眼神怪異地看向那個少年,心中想著,難道這個少年……不對,這個大爺……好像也不對,那……這個大年?就是硯清修士?! “硯清修士,是不是本名便叫路成大呢?”殷栗瞇著眼睛,看著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三人。 少年的聲音卡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半空中凌空踏步向他走來的殷栗,還有那陣陣陰風,都不斷吹拂著他,甚至令他雙腿都有些發(fā)軟。 但做人要有骨氣,少年強撐著,紋絲不動,擺出一副癡呆狀態(tài),“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聽不懂?”殷栗扯出一個笑來,少年看著他緩緩抽出來的劍,先前還明明在殷栗自己的手上,卻霎時間變化成數(shù)十支,凌空在他的眼前,閃爍著致命的寒芒。 殷老祖露出一個微笑,“很好,那我就打到你聽得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中秋快樂! 第13章 診病 正值金秋時節(jié),玉泉山內(nèi)隨處可見的梧桐樹葉也已經(jīng)枯黃,被風裹挾著打著卷兒落在地上。彼時日暮西沉,昏黃的日光更為滿目的落葉鋪上連綿不斷的紅色光影,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派燃燒的火紅。 殷栗腳踏虛空,單手置于身前,劍光霎時如同暴雨一般,和著狂風瞬間朝著硯清修士的臉直襲過去。 硯清修士面色冷凝,立即后撤兩步,沖著身后兩個綠衣弟子喊到,“拿我的幡來?!?/br> 雙胞胎弟子得了命令,當即應了一聲,從儲物戒指中擲出一個以黑玉石做把,用灰白色的平絹做成的平幡,上白下黑,有顛倒黑白之意,看上去略有些詭譎。 幡遇狂風,就如同魚入池水,振動著幡上的玉鈴鐺嘩啦作響,發(fā)出一片玉石之音,直接抵消了大半的攻擊。 但狂風所到之處,飛沙走石,都盡數(shù)被破壞掉,連帶一旁的院子門都搖搖欲墜,“啪嘰”一聲落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硯清修士更是直接“哇”的一聲,吐出半口鮮血來,配合上他那張少年臉,更是讓人覺得可憐兮兮的。 殷栗見狀,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他只是來找硯清修士治一治陸淵,又不是來搞拆遷的,再鬧大下去,恐怕更不好收場。 殷栗雙手背在身后,冷眼看著地上的硯清修士,淡定開口道:“如何,你聽懂了沒有?” 驅(qū)動了玉石平幡的硯清修士也耗費了大半力量,雙膝一軟,險些就要跪倒在地上。汗水濡濕了他整張臉,他背脊繃直,一眨不眨地望著殷栗的方向,面上雖是寧死不屈,心里卻慌的一匹。 這就是殷老祖的實力嗎?他險些以為要被當場絞殺在此,若不是殷栗收回了手,說不定他現(xiàn)在就只是一灘爛rou了。 如此深不可測,只怕此人比世人想象的還要可怕。 硯清修士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但路成大是,地上的修士閉了閉眼睛,轉(zhuǎn)而又睜開,直起腰身對著殷栗行禮道:“小修路成大見過殷老祖,殷老祖好?!?/br> 吳緣抱著劍在后面磨牙,當即就不客氣地說道:“那硯清修士呢?你一會路成大一會硯清修士,你以為自己是個泥巴精,想變什么變什么???” 路成大不卑不亢,把玉石平幡握在了手里,語氣似乎對吳緣有一些幽怨,“號硯清,名路成大不行嗎?” 吳緣露出一個懷疑的眼神,拿著劍就想要砍了這個少年臉老頭音的妖怪,路成大忙往后退了半步,“噯噯噯!千萬別沖動,沖動是魔鬼,本人可很少說假話,一說假話天道可就劈我了!” 硯清修士對于自己的兩個身份分工明確,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屈,就是路成大,伸,就是硯清修士,向殷栗手底下討?zhàn)堖@么丟人的事情,自然就是路成大來做,做人做到這份子上,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