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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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將椅子拉得近了一些,還沒說話,外頭就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林惜文他們過來了。 林惜文昨晚就接到投資商電話,問起劇組位置了,當時也沒想多,只當投資商要派人過來視察工作,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投資這樣多,以前又沒合作過,擔憂拍攝情況也是正常的。 哪知今天收到消息,說是人倒來了,但徑直就往演員臨時設立的化妝棚去了。 林惜文進來的時候,恰好就看到裴奕坐在江瑟對面,一下就愣了。 裴奕不快的擰起眉頭,對于林惜文等人過來打擾了他和江瑟說話感到惱怒。林惜文倒是知道江瑟有男友,圈里先前就傳說過,更別提《北平盛事》開機儀式上她自己也承認過。 只是來的是她男友,自己的助理怎么會說是投資商來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想起圈里的傳言,一下明白了。 江瑟曾表明過男友有錢有權(quán),這與傳聞中她身后有太子撐腰做后臺,而董明生撤資之后,后續(xù)投資的人很快就頂上了,當時林惜文只覺得慶幸,還沒細想過,如今一推敲,十有八九就是江瑟身后的人出手的。 裴奕注資簽約的時候,自然不是自己親自出面的,而是直接律師與上嘉公司簽署合約,他僅與林惜文通過一次電話,林惜文還沒見過他。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簽約之后,投資商也沒提過要將江瑟的角色由女配變?yōu)榕鳎窒拈_始也沒往這上面想過。 “林導,我這里很快就好了?!?/br> 江瑟一看到林惜文過來,還以為他是來催促自己的,說完這話,就看了裴奕一眼: “這是我男友,這是上嘉公司林惜文導演?!?/br> 她做了個簡單的介紹,莫安琪幾人也跟了進來,她身邊的人裴奕都見過,劇組其他人她大概介紹了一下,裴奕也沒興趣認識那么多,只是敷衍的點頭。 林惜文看得出來裴奕并不耐煩與這些人打交道,連忙就道: “要不,今晚的戲再推辭一下。” “應該不用。” 江瑟的戲份也不多,最后一場西南省取景的戲,她干脆早點兒拍完和裴奕先離開算了。 他抽空飛了過來,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裴家估計很快就打電話來催他回去的。 但他來都來了,估計一時半會兒趕不走他,不如早點兒拍完跟他一起回去。 裴奕對她的建議自然是沒有異議的,為了避免打擾到她,他暫時先跟著莫安琪出去,化妝師重新進來為她化妝,林惜文要求嚴格,昨天她臉上沾起的泥水點都要求化妝師原封不動的對著照片畫上去了。 約到八點,眾人各就各位了,江瑟也跟著爬上了馬車。 林惜文等了多時的細雨晚上開始‘沙沙’的下起來了,馬車里幾人擠成一團,‘豆蔻’靠在角落,這一幕演的是‘豆蔻’已經(jīng)不吃不喝兩天了。 取完山里的景,眾人準備起身坐車去民國街,莫安琪拿了羽絨服來將江瑟緊緊裹住,這里布景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下車之后,江瑟脫了羽絨服,重新讓化妝師補過妝后,再次坐上了馬車。 裴奕坐在攝像機后的椅子上,四周撐著傘,一堆人怕他淋著了。 他眼睛盯著攝像機里的江瑟,她閉著眼睛,呼吸像是有些困難,哪怕明知她這不舒服的模樣是演出來的,但還是令他神情顯得十分凝重。 “她是不是不舒服了?”他忍不住問了一聲,莫安琪哭笑不得: “裴哥,這是演的。” 他又湊近了去看,眉頭緊鎖。鏡頭下的馬車里,江瑟氣若游絲的模樣,眼睛半睜著,范芝云飾演的女主不時蹲著替她擦汗: “她已經(jīng)兩天沒吃沒喝了?!?/br> “ok!” 這一條過得很快,江瑟主要飾演一個虛弱的‘豆蔻’便行,大部份的戲份都是屬于范芝云的。 江瑟昨天有些感冒,那種病容經(jīng)過化妝的加強之后,范芝云表現(xiàn)也不錯,幾乎沒有重新來過。 下午范芝云與宋峴相遇并蒙他搭救的戲已經(jīng)拍好了,這會兒還欠缺一個蕭茲的馬車與豆蔻所乘坐的馬車擦肩而過的戲碼。 紅豆躲在蕭茲的馬車上,與拐賣了自己的馬車擦肩而過時,她緊張的咬緊了嘴唇。 鏡頭下的她身體微微發(fā)抖,顯然對另一輛馬車十分恐懼的模樣,蕭茲不明就里,卻仍轉(zhuǎn)身安慰她。 她向蕭茲慌稱與家人遇上了賊寇,蕭茲答應幫她安定下來,再找人回來營救馬車里落難的姐妹們。這是‘紅豆’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她忍下了心里的不安與擔憂,瞇著眼睛,雙手合十的祈求。 而另一輛馬車中,豆蔻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她短暫的清醒了一下,本能的伸出了手。 外頭馬蹄聲‘嘚嘚嘚’的響起,車輪在地上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她掙扎著從車廂里想起身,卻因為幾天絕食的緣故,有些力不從心,她不死心的攀緊了被牢牢釘死的車門,試圖喊:“救……命……” 江瑟將這一刻‘豆蔻’試圖抓住救命稻草的神情表達得淋漓盡致,除了眼神里帶著的希冀之外,她手指還緊緊的扣住了馬車的一角。 攝影機對準了她的臉,她的嘴唇發(fā)干,她拼命去扣挖車廂里釘死的木板,動作有些激烈。 “救我……” 林惜文看了一旁的裴奕一眼,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卡?!?/br> 江瑟坐直了身體,林惜文拿了喇叭,喊道:“瑟瑟,這會兒你眼中要有戲?!?/br> 她肢體表情不錯,病容與絕望都已經(jīng)在演了,但這還不夠,她的眼里沒有淚,這增強不了‘豆蔻’絕望的說服力。 第五更~~~ 感謝:egg設計,抱緊我蛋蛋分出來的一個蛋,為我蛋的蛋加更~~~ 離一千月票不遠了哦,大家再來一點,月票到一千了,明天繼續(xù)補哦~~~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拍 裴奕出乎林惜文意料之外的,沒有對林惜文喊‘卡’的舉動發(fā)表意見。 江瑟更是二話不說,再次拿了劇本,在手上看過幾回之后,又聽侯西嶺頂著雨過來跟她講解一通,隨即補過妝后重新倒回了馬車上。 范芝云與蕭茲兩人的戲暫且押后再補,趕車的人駕駛著馬車使兩輛車擦身而過。 江瑟想起林惜文先前說的‘眼中有戲’,開拍之前,她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 隨著外頭的馬蹄聲與車輪聲響起,鏡頭焦距拉近,豆蔻已經(jīng)兩天維持著一種緊繃的狀態(tài)了,從被抓上馬車起,她便一直不吃不喝,執(zhí)意求死,無聲抗拒著。 但她這種狀態(tài)并不是真的一心等死,而是在有意示弱,想等著找機會降低了別人的警惕,再借機逃走的。 不過紅豆的逃離使她原本的打算落空,因為丟失了紅豆,鴇母一怒之下令人將豆蔻乘坐的馬車封死,怕到手的這個難得的美人兒溜了,將她看得更嚴。 這個時候的豆蔻內(nèi)心深處壓力應該是巨大的,江瑟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有些渙散,她表情先是有些茫然,緊接著像是聽到了馬蹄的聲音,她吃力的抓著車里釘死的木板便跪坐起身來了,一面拍打著木板,一面喊: “救……命……” 林惜文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仍舉了手: “卡?!?/br> 裴奕沒有出聲,一旁莫安琪卻分明看到他手掌攤開,緊緊壓在大腿上,抿著嘴唇似是強行忍耐著。 “再來一次。” 林惜文也不提哪里出了問題,只是讓江瑟再來。 劇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凝重,宋峴與范芝云坐在傘后,不時看裴奕一眼,江瑟一遍又一遍的拍這同樣一場戲,已經(jīng)拍了十幾回了。 這一段短短的掙扎戲,從不到十點,直接拍到了凌晨一點多鐘,仍未通過。 雨勢越下越大了,仿古的石磚上積起淺淺的水洼,林惜文抹了把臉,吩咐劇務: “去找人,將馬車頂上弄出幾個洞。” 劇組里的人應聲而去了,裴奕坐在一旁也沒有動,莫安琪要遞溫熱的水來給他,他也沒接,只是盯著攝像機里的江瑟。 其實一連‘ng’了這么多次,江瑟也確實累了,但林惜文不喊停,她也就一遍一遍的重新拍,簡單的兩句臺詞,說得嗓子都啞了。 “再來一次?!?/br> 劇組里道具師將馬車頂弄出幾個不顯眼的洞,以確保有雨水能漏得進去,卻又并不會顯得太過刻意,達到林惜文的標準之后,林惜文才點了頭。 江瑟深呼了一口氣,想了一會兒,伸手用力的揉了幾下眼睛,她手上并不干凈,這一揉,眼睛受到刺激一下就有些紅腫,估計是沙子入了眼眶,眼睛一下便覺得有些酸澀。 她強忍著難受,重新倒回馬車上。 這一次重新開拍之后,馬蹄聲夾雜著車輪聲,及雨水‘滴滴嗒嗒’打在車頂、地面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似是吵醒了沉睡中的豆蔻,她一雙眉緊擰著,臉色臘黃,雨水透過馬車頂?shù)目p隙漏進車中,飄落在她身上。 她臉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將幾絲凌亂的頭發(fā)牢牢粘在她的臉上,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眼里還帶著血絲,攝影機捕捉到這一幕的時候,林惜文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笑容。 “救……命……” 她拼命的拍打車廂,扣打著釘死的馬車木板,她的動作顯得有些遲鈍而疲憊,多次拍攝下來,耗了江瑟不少的體力,這會兒她動作顯得有些遲緩。 “鏡頭特寫?!?/br> 林惜文吩咐了一聲,執(zhí)行導演應了一句,指揮著將鏡頭移到江瑟臉上,此時的她無疑是狼狽的,可不知為何,這會兒的她卻迸發(fā)出一種異樣的美感來。 她眼里似是有水光閃爍,一雙鳳眼通紅,她卻牢牢忍著,不使那淚水落下來,顯得既柔弱,卻又帶著倔強,讓人一看便知道這個女人漂亮的外表下掩飾的剛烈的性格。 “救我……”江瑟咬緊了牙,雙頰因為太過用力,而在輕輕的顫動,她肩膀哆嗦著,拼命試圖逃出馬車中。 林惜文這次沒有再喊停,外頭飾演的龍?zhí)捉K于說上了自己的臺詞: “吵什么?” 豆蔻聽著外頭的馬蹄聲逐漸走遠,車輪滾動時帶起的泥水聲音都仿佛遠了,她不死心的還在拍,卻又覺得有些絕望,仿佛渾身力氣都用透了,整個人軟軟靠在車廂上發(fā)抖。 眼睛里隱忍多時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了出來,她卻將眼睛瞪得更大,突然又不由輕聲的笑了。 劇本里侯西嶺寫道:她這一聲笑,比哭還來得諷刺,她笑這冷峻的命運,笑自己的渺小與柔弱,仿佛是看到了世間荒誕的一幕,又仿佛是感到被命運這個調(diào)皮的孩子捉弄。 此時江瑟眼里帶著哀慟,可她卻笑得眼淚直流,她笑得太厲害,甚至被自己嗆到了,一陣咳嗽,咳得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卻仍在輕聲的笑,對比當下情景,四周漆黑的馬車里,今夜不見月光,陰雨綿綿,她形容狼狽,笑起來卻依舊難掩貌美,實在是很諷刺的一幕。 她將侯西嶺筆下的豆蔻這一刻展現(xiàn)得活靈活現(xiàn)的。 攝影機后,侯西嶺激動得手舞足蹈,連連點頭。 “ok?!绷窒膶@一段拍攝顯然十分滿意,他高喊了一聲,莫安琪就松了口氣,正要起身去照顧江瑟,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先前一直穩(wěn)穩(wěn)坐著的裴奕一下從椅子上躥了起來,大步踩了雨水便朝馬車沖了過去,連傘都沒打,一面還在脫衣服。 “瑟瑟?!?/br> 他將身上穿著的厚厚羽絨服脫了下來,上半身探入馬車中,里面還在漏著雨,她為了拍這一場戲,已經(jīng)足足淋了三四個小時了。 夜里氣溫本來就低,先前攝影機里,裴奕就看得很清楚,她的疲憊與難受四分假六分真,全是咬牙強撐著。 林惜文對她表現(xiàn)一次一次不滿意的時候,裴奕就注意到她拍打得通紅的手掌及沙啞的嗓音了。 他的羽絨服一下將江瑟包裹得牢牢實實的,把她從馬車里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