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所有人都在覬覦我、妾傾天下、紅樓之金鋼指、兩界倒賣商、嬌縱小娘子、渡劫老祖現(xiàn)代生活指南、我的儲備糧們發(fā)現(xiàn)了彼此的存在、女總裁的貼身保鏢、陸醫(yī)生的心上人、我的老公是大佬
之后,書念對徐澤元改變了態(tài)度,不再像之前那樣抗拒他,也漸漸和他變成了朋友。通過相處,她發(fā)現(xiàn)之前對他好像確實就是誤解。 他其實就是一個愛玩的大男孩。 對其他女生會把握好那個適量的度,在嚴(yán)肅的事情上也會認(rèn)真對待。 大三上學(xué)期末,徐澤元再次跟她告白。 書念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喜歡他,但是跟他呆在一起的感覺確實不算討厭,還覺得挺舒服。她考慮了很久,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一個男生,堅持追了她兩年半。 總會有心軟的時候。 書念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但那時候,她確實是很認(rèn)真地對待著這段感情。她總以為,談戀愛之后,兩人的相處跟之前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可她卻忘了情侶之間會有親密的行為。 書念不太適應(yīng),也會覺得尷尬。因為這個事情,她曾主動跟徐澤元談了一次。 徐澤元表明并不介意,也愿意循序漸進(jìn)。 不到半年,徐澤元跟她提了分手。 這個突如其來的分手,對當(dāng)時的書念來說,只不過是在撕裂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近似麻木了的感覺。 這場短暫的戀愛,也告訴了她一個事實。 徐澤元并沒有他之前表現(xiàn)的那樣喜歡她。否則也不會在她跌入谷底的時候,選擇全身而退。 所以他現(xiàn)在來找自己,書念實在是想不通緣由。 但這個人的出現(xiàn),也讓她把剛剛對謝如鶴冒出來的一點小火花抑制住。 書念看著謝如鶴給她的回復(fù),神情怔怔。 謝如鶴:【好,早點睡?!?/br> 她沒再回復(fù)。 不管到底是誤解還是事實,都不是現(xiàn)在的她該想的事情。在病徹底好之前,她不應(yīng)該去禍害任何人。何況那還是謝如鶴。 是她最好的朋友。 返程的路上。 謝如鶴的模樣不像在書念面前那般溫和,眉眼間掛著淡淡的郁氣,定定地看著窗外向后奔跑的景色。身上散發(fā)著極其難耐的情緒。 方文承沉默著開著車,不敢說話。 半晌后,謝如鶴低聲道:“去查了一下之前書念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還沒等方文承應(yīng)下,謝如鶴忽然想起剛剛跟書念的對話。 ——“你今天怎么了。” ——“我能不說嗎。” 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也不想讓他知道。 謝如鶴的咬肌收緊,五官曲線繃直。模樣埋在暗色之中,被窗外染得光影交錯,神色隱晦暗沉,似乎極為難過。 方文承點點頭,應(yīng)了聲:“好的?!?/br> 謝如鶴閉了閉眼,聲音喑啞而挫敗:“算了?!?/br> 方文承又點點頭,沒多問:“好?!?/br> 車內(nèi)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方文承猶豫著,提起了一件事情:“少爺,您的祖父打來了電話,說您父親現(xiàn)在病重,希望您能過去看看他。” “……”謝如鶴的眼皮動了動,像是很久沒聽到這個人物,忽地抬起眼。他勾了勾唇角,桃花眼稍揚(yáng):“我父親?” 方文承硬著頭皮道:“是的?!?/br> 謝如鶴在一瞬收起笑意,聲音冷得像是冰刀,是尖銳而毫不留情的,能輕易地將人的皮rou割裂,極為薄涼。 “他還沒死嗎。” 第33章 方文承噤了聲,沒再說話,只當(dāng)是沒提起過這件事情。 謝如鶴漫不經(jīng)心地側(cè)頭,把窗戶降了下來。冷風(fēng)在一瞬間灌入車內(nèi),帶著nongnong的濕氣。他定定地看著窗外,有些失神。 良久,謝如鶴開了口,聲音輕飄飄的,帶了輕淺的笑意。 “等他死了,我會去看他的?!?/br> …… 印象里,謝如鶴被父親謝冀打的次數(shù)并不多。 旁人都在傳,謝家有個嗜酒成性,醉了就沒了人性,只會毆打妻兒的人渣。盡頭那個小房子,傳來的永遠(yuǎn)都是男人醉醺醺的罵罵咧咧聲,東西砸到地上的撞擊聲,女人克制的哭聲。 謝如鶴覺得他們說的都對,除了“毆打妻兒”那條。 在初二之前,他從來沒被謝冀打過。 只有謝冀不在,家里才有可能有一刻的寧靜。 除此之外,氣氛永遠(yuǎn)是壓抑沉悶的,像是個讓人透不過氣的牢籠。父親頹廢得像塊爛泥,母親的臉上總帶著溫婉的笑,背地里卻總是掉眼淚。 在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下,謝如鶴的性子變得陰沉而安靜。除了季湘寧,他不在意任何東西,也不覺得自己會有怎樣的未來。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能夠逃出這個地獄。 謝如鶴第一次發(fā)現(xiàn)謝冀動手打季湘寧,是他初次遇見書念,拿著她的傘回家的那一天。 通過鄰居叔叔介紹,他逃課去給李宏送貨。忙活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的收獲,只見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生。個子小巧,長著張一看就會被欺負(fù)的娃娃臉,卻像是以為自己能夠拯救世界。 從居民區(qū)走出來,僻靜的小道上只安了一盞路燈。一路上又黑又靜,除了他沒有別的人。一直走到盡頭,看到一間房子,窗戶透出微弱的光芒。 謝如鶴看著那間房子,邊走邊翻著口袋,卻只翻出了一顆糖。 他這才記起自己出門沒有帶鑰匙。 謝如鶴把糖放回口袋里,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三下。 里邊立刻傳來了腳步聲,輕而急促。 門被打開。 季湘寧站在玄關(guān),手上拿著干毛巾,眼周一圈都是紅的。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身體被長衣長褲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阿鶴回來了啊?!彼龁÷曊f。 謝如鶴點點頭,把雨傘放在鞋架的最上層,沉默地把鞋子脫掉。 季湘寧把毛巾遞給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沙沙聲,有些艱難的意味:“先去洗澡吧,mama一會兒有話跟你說?!?/br> 聽到她的語氣,謝如鶴的眼皮動了動。 房子里很安靜,除了主臥房傳來謝冀睡著時的鼾聲,再無別的聲音。暖黃色的燈光,也沒將這老舊而狹小的房子襯得有半分的溫暖。 謝如鶴看向她,樣子像是在思索。 幾秒后,他從口袋里拿出那顆芒果軟糖,用衣服擦了擦,放進(jìn)她的手里??粗鞠鎸幍碾p眼,他終于開口說了話。 聲音低沉又啞,卻帶著少年天生有的潤澤,十分好聽。 “請你吃顆糖?!?/br> 謝如鶴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季湘寧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做手工。 她的腦袋低垂著,頭發(fā)散亂,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還能看到幾許白發(fā)。身上穿著殘破的舊衣,比起前些年,像是蒼老了十多歲。 桌子上還放著一份剛熱好的飯菜,謝如鶴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他正想拿起碗筷,下一秒,他的眼神一滯,茫然地看著季湘寧的脖子。 剛剛在玄關(guān)的時候,季湘寧背著光,謝如鶴沒注意到。此刻近距離坐在她的旁邊,光線雖然暗沉,但他依然看的清清楚楚—— 季湘寧的脖子上是被人掐出來的紅痕。 謝如鶴定定地盯著她的脖子,輕聲道:“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br> 聞言,季湘寧下意識用手捂著脖子,勉強(qiáng)地說:“沒事,你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如鶴低垂著頭,漆黑的雙眼倒映著面前的燭火,忽明忽滅:“是我爸掐的嗎?” 季湘寧勉強(qiáng)地笑了笑:“你爸爸就是喝醉了……” “他哪天不醉。” “……”季湘寧搖了搖頭,替謝冀解釋著,“他只是對我有些誤會,解釋了就好了,不會有第二次的?!?/br> 謝如鶴捏緊拳頭,對她這樣輕描淡寫的反應(yīng)感到不可置信,起身回了房間。 很快,季湘寧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站在他的旁邊,嘆了口氣:“阿鶴,如果你不想呆在這里,我聯(lián)系一下外公,把你送到他那邊去好嗎?” 謝如鶴聽過她提起季興懷,看向她:“你去嗎?” “我沒臉回去?!奔鞠鎸幙嘈?,“而且你外公不喜歡你爸爸,我總不能讓你爸爸一個人呆在這里,沒有人照顧他。” 他的母親,遇上了愛情就奮不顧身,變得盲目又可笑。 她總相信謝冀會清醒過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天真得像是個小女孩。 謝如鶴躺在床上,用手臂擋住眼睛:“那算了?!?/br> “……” “我得照顧你?!?/br> 大概是因為傷害了季湘寧,酒醒之后,謝冀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愧疚自責(zé)。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酗酒,漸漸活回了一個人樣。 謝如鶴也不用像之前那樣,為了替補(bǔ)家用而逃課去送貨。 再后來,他聽到了書念替謝冀說的那番話。 ——“我沒有幫謝如鶴,也不是在幫他爸爸說話。我只是覺得,不能貿(mào)貿(mào)然地下結(jié)論。這個罪名很重,沒有人背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