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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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澈并沒有理會俞菱心, 而是終于揚(yáng)眉望向明華月:“母親?” 明華月的目光再次閃避開:“真的沒有什么了, 剛才不過是個頑笑罷了——” 荀澈得了這句話, 便欠身道:“既然如此, 母親若是沒有別的吩咐, 兒子就先送慧君回去了。”言罷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左手扶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膝蓋,便咬了咬牙。 俞菱心看著他這個小動作,心里也跟著一抽,同時又覺得頭皮都在發(fā)炸,她完全不敢想象等下上了馬車荀澈會如何發(fā)作,勉強(qiáng)賠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 然而荀澈后退兩步之后已經(jīng)到了面前,一眼掃過來鋒銳如刀,俞菱心只好再次低了頭:“就……有勞世子爺。” 明華月倒是還試圖解釋兩句:“澈兒,剛才其實是我……” “母親早些休息罷?!避鞒涸俅喂硪欢Y,“我們先告退了。” 明華月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目送著委屈就義的俞菱心也隨著去了。 很快到了二門上登了馬車,荀澈已算是在母親跟前完全過了明路,大大方方地與俞菱心同上了一輛車。 只是從明華月的正院出來到二門,再到上車的這個過程里,荀澈居然一個字也沒有說過。 俞菱心起初還滿心緊張,也預(yù)備好了跟他解釋的言語,然而不只是一路過來沒話說,甚至馬車上路了好一會兒,荀澈的俊秀面孔上仍舊是平平靜靜的,一絲表情也沒有,與俞菱心規(guī)規(guī)矩矩地分坐在車廂兩側(cè),甚至都沒多看她一眼。 說起來,大約是他們今生重逢之后荀澈最規(guī)矩的一回。 可這樣的沉默,卻讓俞菱心更難受十倍。他雖然發(fā)火的時候很嚇人,但這樣不說話不發(fā)脾氣更嚇人。 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想要這樣嚇?biāo)幌碌漠?dāng)然是明華月,雖然如今也給了首飾,基本算是接受了她,但明華月心里大概還是覺得被荀澈算計了,有些小小的報復(fù)心思。 有關(guān)這一點(diǎn),俞菱心覺得自己不必解釋,荀澈也應(yīng)該能想到。她哪里來的膽子給自己未來的婆婆出這樣的主意?再反過來說,明華月跟她開口叫她演戲,她又哪里敢不聽話不配合,難不成還怕他們二人婚前私情的這件事不夠扎實么。 很快,馬車便到了華康大街,這真是再片刻就到俞家了,然而荀澈仍舊一個字也沒說,甚至都沒多看她一眼。 俞菱心到底先忍不住了,主動問道:“慎之,我們要不要再多繞一會兒?” 荀澈伸手在板壁上,篤,篤篤,篤,兩長兩短地敲了四下,陳喬立刻勒馬回話:“二爺?” 荀澈不出聲,只是看了俞菱心一眼。 俞菱心無奈,自己開口吩咐陳喬:“有勞你,稍稍再繞一陣子再到我家。我與世子爺還有話說?!?/br> 陳喬見荀澈沒說話但也沒反對,便躬身應(yīng)了,直接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另一個方向過去。 俞菱心見荀澈又要轉(zhuǎn)臉向右側(cè)車窗外,連忙主動過去貼著他坐下,拉了拉他的袖子:“慎之——” 荀澈倒是由她拉著,也轉(zhuǎn)了臉過來:“嗯?” 俞菱心最怕他這樣面無表情的樣子,完全不知從何安撫,而他上輩子也從來沒有與她生氣過,此刻她只好咬了咬唇,直接認(rèn)錯道:“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br> “嗯?!彼麘?yīng)了一聲,利落得就跟沒應(yīng)一樣。 第一句話既然開了頭,后頭也就容易些,俞菱心索性順著他的袖子去挽了他的手臂,小聲道:“我不應(yīng)該跟夫人配合的,也沒給你個眼色,讓你著急了,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別怪我了成不成?” 荀澈眸子里一點(diǎn)波瀾也沒有:“嗯?!?/br> 俞菱心看著他面上神色仍無變化,再想想就越發(fā)過意不去:“我……我知道,你為了咱們的親事費(fèi)盡心思、步步謹(jǐn)慎、籌謀了這樣久,我不該嚇你的。真的,真的,我知道錯了?!?/br> 荀澈這回連應(yīng)聲都沒有了,再次轉(zhuǎn)頭望向了車窗外。 “荀澈!”俞菱心真的不知道還是能說什么了,叫了一聲便直接抬起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又主動去抱他,“你別不理我呀!” 荀澈終于轉(zhuǎn)臉望向懷里的她,目光已經(jīng)是柔和的。 只不過,他仍然沉默著。 俞菱心卻心頭猛然一酸,她忽然明白了荀澈的心思。 他不是生氣,至少不完全是。 他應(yīng)該是真的在那一刻害怕了,就如同他那些其余深藏在心底,不得訴說也無從擺脫的前世噩夢一樣。 “慎之……”她又輕輕叫了一聲。 而荀澈便低頭親了下來,他的動作又輕又溫柔,一點(diǎn)也沒有俞菱心先前隱約以為的憤怒與急躁。他的手穩(wěn)穩(wěn)地?fù)е?,親吻得專注而深情,仿佛先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花好月圓,而她就是他掌心里最珍貴的寶貝。 半晌之后,荀澈終于松開了手,讓雙頰緋紅的俞菱心得以喘息片刻,才再度將她摟在懷里抱著,還是不說話。 “慎之,”俞菱心倚在他臂彎里,片刻之后待得自己的氣息完全平靜下來,才低聲道,“你不要擔(dān)心。過去的事情,真的都過去了。我會在你身邊的,一直都會。即便是有什么難處,你還不知道我的心么?退一萬步,便是有些變故是咱們抗拒不了的,我就是給你做妾,也是肯的。” “胡說?!避鞒航K于開口,手上也將她摟的更緊,“這輩子若是再委屈了你,我便是白白重活一回了。”頓一頓,又嘆道,“只不過,千般計謀萬般用,我素來自詡多謀,又以為自己有什么應(yīng)變之才,卻不料仍是這這樣輕易便慌亂起來。呵?!?/br> 他的氣聲這樣低低的在耳邊,俞菱心只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擰在一處,她實在聽不得荀澈這樣帶些落寞低沉的聲音,比他身上受傷更讓她心疼三分。 俞菱心輕輕掙開荀澈的手,轉(zhuǎn)過來直接與他正面相對,并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咬了咬唇,便主動去摟他的脖子,又親了上去。 這樣的補(bǔ)償方式,荀世子還是大方笑納了。 只不過在纏綿了許久的長吻之后,當(dāng)俞菱心已經(jīng)滿臉通紅地快要喘不過氣之時,他還是在她耳邊說了那句他已經(jīng)想了許久的話:“慧君,我會記仇的。” “唔?”在俞菱心隱約覺出幾分不妙的時候,荀澈已經(jīng)第三次低頭親了下來。 最終十月初七這一日,在俞菱心的記憶里,好像比風(fēng)波重重的前一日,還要更漫長得多的多。 而與此同時,對于京城上下而言,天旭十三年的這整個十月,都是十分漫長而熱鬧的。 因為就在十月初六承恩公府那場聲勢浩大、富貴滔天的百花宴尷尬結(jié)束之后不到兩天,宣帝朝間最為后人津津樂道的那場混戰(zhàn)便拉開了序幕。 首先發(fā)難的是承恩公府,當(dāng)日京兆衙門協(xié)同搜府,鬧出好大動靜,當(dāng)著京城上下近百家高門賓客面前一通搜檢什么江洋大盜,結(jié)果最后除了幾個逃學(xué)出來玩樂的子弟和看守庫房的小廝吃酒被發(fā)現(xiàn)之外,并無所獲。但受了驚嚇的賓客們卻走了三分之一,整場大宴風(fēng)景全煞,朱家哪里肯放過此事,自然是要京兆衙門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