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中午吃完飯,李冬收拾好自己,從樓上走下來。 “陳參,要出門嗎?”蘇葉也在客廳, 她看見李冬出現(xiàn),頓時面帶笑容。 “嗯?!崩疃瑢λ龖B(tài)度一般, 有問必答,就是從來不主動說話。 “是這樣?!碧K葉站起來說:“你開學(xué)就讀z大大一是不是?我有個侄女也是z大大一新生,想拜托你照顧一下她行嗎?” 李冬:“那恐怕不行, 我不擅長跟女孩子交流?!彼貏e直接地拒絕道,一萬個不愿意。 蘇葉的那位侄女, 在原著中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心機(jī)女配,人家的終極目標(biāo)就是嫁給陳參。 在原著中, 最后還真成了陳參的女朋友。 “那好吧。”蘇葉尷尬地笑了笑。 “回見?!崩疃弥囪€匙,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他坐上車, 一邊倒車, 一邊給江憐南打電話,接通了之后問:“憐叔, 你現(xiàn)在跟哪兒?” “參參?”那邊的聲音好像充滿意外, 趕緊地說:“怎么了,你要來找我嗎?” “嗯,在哪?”李冬再問。 “貓耳朵?!苯瓚z南說, 從口吻上聽起來,委屈得要上天。 “上午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李冬倒好車,開車上路。 “你也沒有給我打?!苯瓚z南馬上從小房間出來,向一個閑著的服務(wù)員招招手,讓她過來把桌面上的煙酒收拾干凈:“我就問你,你還是不是我男朋友?” 李冬:“我倒是想當(dāng)你男朋友?!边@句是真心話,在每個虛擬世界,也就男主受能讓他心冷心熱:“可是你給過我一點(diǎn)信心嗎?” 誰說百年老司機(jī)就不會介意,面對感情一樣會介意,會吃醋。 “我什么都是你的了,你究竟是哪里沒有信心?”江憐南走到角落躲起來接聽:“你爸的事情我說得很清楚,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愛他。”他聲音哽咽著說。 “憐叔?!崩疃瑖@了口氣:“電話里先說到這,其余的我們見面再說,好不好?”他說:“你一哭會影響我的情緒,我正在開車呢?!?/br> 萬一有個好歹,大叔得哭死。 李冬一溫柔,江憐南的眼淚流得更兇,他通過玻璃柜的倒映看見自己,狼狽如可憐蟲。 “那你快點(diǎn)來。”江憐南說。 “嗯,調(diào)好酒等著我吧?!崩疃f。 掛了電話,江憐南深吸了一口氣,他走進(jìn)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然后重新走進(jìn)吧臺。 “怎么眼紅紅地?!备邜偤韧昃?,準(zhǔn)備走,看見江憐南出來,他又坐了回來:“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 他心想,老子猜得對不對,就說江憐南這種人的感情不可能順利。 “你不是想見我男朋友嗎?那就等著,他一會兒過來?!苯瓚z南說,賭圈內(nèi)沒有人認(rèn)識剛回國的陳參。 況且陳參只是一個學(xué)生,他爸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周圍的人很少知道。 “那我還真要等等。”高悅坐在那不動彈:“煩請江老板給我調(diào)杯酒,可行?” 賤兮兮的笑容實(shí)在令人討厭:“有何不可。”江憐南說:“我現(xiàn)在心情好,請你喝一杯?!?/br> 他轉(zhuǎn)身面對著酒鬼,動作熟練地挑出自己需要的基酒,給高悅調(diào)了一杯綠幽靈。 諷刺高悅,像個幽靈一樣陰魂不散。 “謝了?!备邜傉f。 “不客氣?!苯瓚z南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調(diào)酒。 這次調(diào)的是上次他給李冬調(diào)過的酒,他的拿手絕活。 高悅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最后卻眼花繚亂,根本就沒記住江憐南是怎么調(diào)的,期間加了什么酒水。 調(diào)出來的兩杯酒,并排而站,顏色清冽。 “……”高悅一看就知道,這是在等人,江憐南給他自己的男朋友調(diào)的酒。 李冬開車算快的,他來到貓耳朵酒吧,推開門,一陣慵懶的音樂傳來,配上午后這個點(diǎn)兒,令人全身放松。 “歡迎光臨。”前臺的姑娘記得李冬,眼前一亮。 “你們……”李冬想問你們老板,但是眼睛已經(jīng)看見了江憐南:“沒事了?!彼鹗种福硪恢皇植逯?,平靜地走了過來。 江憐南站在吧臺里面,雙手撐在吧臺上,身體向前傾,看見李冬之后,他嘴角上翹,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你來了。”因?yàn)樯磉呌锌腿?,他忍著沒有喊參參。 “嗯。”李冬走到吧臺面前,吧唧一聲親著江憐南的嘴唇:“過敏好得真快,很漂亮。” “謝謝?!苯瓚z南開心得不行,這還是李冬第一次夸他漂亮。 這個詞兒從小到大聽多了,關(guān)鍵還是要看從誰的嘴里說出來。 反正從小男友的嘴里說出來,江憐南聽得美滋滋地,他三十多年沒有享受過這種開心的滋味。 “這是我的酒嗎?”李冬放開他,指指吧臺上排排站的兩杯酒,坐下來。 “是的?!苯瓚z南殷勤地把酒送到李冬手中,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你上次說這個酒還不錯,我特意給你調(diào)了一杯。”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他心情暗喜。 李冬拿著酒,欠身啄了一下江憐南的嘴唇:“那當(dāng)然好。”然后跟大叔輕碰杯沿,笑容和煦地喝了一口酒。 “江老板?!备邜偤傲私瓚z南一聲:“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不介紹一下嗎?” 李冬側(cè)頭看過去:“這位是誰?”他睨著江憐南問。 “他是對面酒吧的高老板,高悅。”江憐南說。 “你好,高老板?!崩疃鹗郑骸拔医欣疃?,我是……江老板的男朋友?!?/br> “你好……”高悅愣愣地握住那只手,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著,這小子長得真是惹眼,約莫只有二十出頭。 江憐南三十好幾,能找到這樣的小鮮rou男朋友,高悅認(rèn)為九成是花錢買的。 就算不是花錢,人家喜歡的也不是他本人。 不外乎是金錢、家世,貪圖他的外貌。 “你在觀察什么?我的穿著?”李冬挑唇一笑,望著門外說:“我在外面停著一輛瑪莎拉蒂,你不用懷疑,不是我媳婦買的。” 高悅連忙一陣干笑:“你說笑了,我只是欣賞你的風(fēng)采。” “咳咳……”一聲不高不低的媳婦,喊得江憐南有點(diǎn)兒喘不上來氣。 “高老板和我家那位是朋友嗎?”李冬問。 “算不上朋友。”江憐南說:“以前高老板是我這里的??停髞砭驮谖覍γ骈_了一家酒吧,生意也就還湊合?!?/br> 高悅掐死江憐南的心都有了:“哈哈,不知道李先生從事什么行業(yè)?” “我?我還是個學(xué)生。”李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后可能搞搞歷史方面的工作,對子承父業(yè)不是很感興趣?!?/br> “原來是這樣?!备邜傉f:“搞文化也好,哈哈。”京城太多姓李的名門,他還真不敢得罪。 等等,學(xué)生? “冒昧問一下,李先生是讀研究生?”那也有二十好幾歲。 “不,開學(xué)讀大一?!崩疃f。 大一? 高悅整個人懵逼。 “喂。”江憐南扯扯李冬的衣袖,提醒對方少透露自己的信息,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心里爽得一塌糊涂。 要知道單身的時候,在圈里人面前受盡鳥氣,說他好花無人采。 現(xiàn)在終于可以揚(yáng)眉吐氣,果然有男人撐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知道了?!崩疃睦镉袛?shù),他說:“你交待一下店里的事,我們出去玩兒?!?/br> “好啊?!苯瓚z南馬上點(diǎn)頭:“那你等等我?!彼酪啦簧岬爻疃H了一口,然后去找店長交待事情。 “我打算出去野餐,你看看店里有什么東西能帶?”李冬說。 “ok!”大叔舉起一只手,先找店長說話。 大叔快樂得像一只開屏的孔雀,在酒吧里面跑來跑去,準(zhǔn)備他們出去玩要帶的東西。 一張漂亮的田園風(fēng)桌布,甜酒和杯子,水果,點(diǎn)心。 高悅現(xiàn)在終于相信,坐在他身邊這位年輕英俊的學(xué)生哥,當(dāng)真是江憐南的男朋友。 因?yàn)楦杏X騙不了人,他的死對頭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戀愛的氣息。 “那再見,祝你們玩得愉快。”高悅起身告辭,他覺得這樣也好,有人收了江憐南這只老妖孽,以后就沒有人敢說他是萬年老二。 “謝謝,慢走。”李冬說。 從京城市區(qū)到郊區(qū)野餐不切實(shí)際,他們收拾收拾東西,瞄準(zhǔn)一個原生態(tài)大公園。 “參參,剛才我緊張得不得了,就害怕你突然喊我一聲憐叔。”江憐南心有余悸地抱著李冬的胳膊,需要蹭蹭男朋友才能壓驚。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崩疃?fù)責(zé)提著兩個小藤編箱子往前走:“怎么樣,喜歡哪個地方?” 這里的環(huán)境都不錯,午后人并不多。 “那個漂亮的花圃旁邊?!苯瓚z南指著一塊地,自動忽略李冬說他蠢的事實(shí)。 “看來你很喜歡花花草草?!崩疃f:“那為什么穿得那么單調(diào)?” “一個人過日子,穿那么豐富給誰看?”江憐南看了李冬一眼,又移開眼睛:“那,你之前說陪我買衣服,什么時候再去?” 現(xiàn)在交了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男朋友,嚴(yán)重地勾起了江憐南對穿衣打扮的欲望。 李冬說:“周四,或者周五?!彼驹诨ㄆ耘赃叄严渥臃畔?,先把桌布找出來:“正好穿上漂亮的衣服,來我家吃飯?!?/br> “放屁?!苯瓚z南搶過李冬手里的桌布,鋪開:“在你爸面前穿得那么張揚(yáng),怕別人不知道我存心吊你們父子倆?” 李冬想了想,在場的都是熟人,就蘇葉是別人。 他記起蘇葉和江憐南有點(diǎn)神似的臉孔,頓時覺得陳武侯真是cao蛋,這是對江憐南的侮辱,很不尊重人。 “怎么了?”李冬一沉默,江憐南就打從心里開始慌,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你別誤會,你爸我是真的不稀罕了,他不是什么好人?!?/br> 那些年花他的錢的創(chuàng)業(yè)、對他若即若離地曖昧、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早就知道陳武侯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