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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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容的一番哭訴,把賀蘭永的心說得像一汪水一樣,“秀容,我本是糊里胡涂入了小巷,你也是糊里胡涂扔了繡帕,想來你我是有宿世的緣份的,你既跟了我,我定會照顧你一生?!?/br> 聽他這般說,秀容撲到他的懷里,又是哭了一場。 這一年的重陽節(jié),汝陽侯府出奇的平靜,夏小雨將后宅梳理得柳順條揚(yáng),竇姨娘和賈姨娘每天來請安問好,她隔三差五的就賞這兩個人些什么,這兩人日子過得滋潤。 夏婉兒怕夏小雨屋子里的香,也怕夏小雨和別的姨娘的手段,借著懷孕時常說自己不舒服起不來床。 夏小雨每次她這么一說,夏小雨就會請大夫,一來二去的大夫也煩了,這大戶人家妻妾爭寵,倒把他一把老骨頭給折騰壞了。 “大夫,婉姨娘這一胎怎么三災(zāi)八難的,是不是懷相不好?” 好,好得很,可要是好的話這位婉姨娘怎么三天兩頭的“肚子疼”起不來床呢?大夫只能回答,“嗯,懷相確有些不好?!?/br> “唉呀,不瞞您說,我們夫妻成親已有八年,這是頭一個孩子,您老可要多費(fèi)心,千萬要把孩子保住?!毕男∮険?dān)憂地說道。 “老朽定會全力替姨娘保胎?!崩洗蠓蜣哿宿酆樱爸皇且棠镆惨獝巯眢w啊?!眲e作妖了,沒看出來么?你們家的這位主母不是好惹的,再持肚爭寵,當(dāng)心被整死。 夏婉兒不會聽人的心聲,大夫說懷相不好,就以為真的懷相不好呢,她疑心生暗鬼,確實(shí)有時候會覺得肚子疼(懷孕初期生理疼是正常的),心里想著莫非自己不小心已經(jīng)著了道了?還是要找個好大夫看看啊,可她要怎么出門找好大夫呢她還在想著這些事兒呢,夏小雨已經(jīng)拿著“懷相不好”去藍(lán)氏那里報(bào)告了。 藍(lán)氏也是產(chǎn)育過的,一聽?wèi)严嗖缓靡灿行┘绷?,跟夏小雨加上幾個積年的嬤嬤在一起定了幾條保胎大計(jì)。 首先第一條就是要臥床,絕對的臥床,就是上廁所都得兩個人扶著在屋里用馬桶,上完廁所馬上回去躺著去。第二條就是分房,賀蘭永不能再和她膩乎了,沒準(zhǔn)兒懷相不好就是婉姨娘爭寵惹下的禍,一定要分房。第三條要吃藥,要補(bǔ),凡是對孕婦好的東西,流水似的往梅苑送。第四條日常管理要加強(qiáng),夏婉兒身邊都是她的心腹,這些人能瞞下賀蘭永私會夏婉兒的事,必定是群心術(shù)不正的,得加強(qiáng)管理。 藍(lán)氏派下了積年老嬤嬤白嬤嬤看著夏婉兒,讓她不要下床胡亂走動,多穿衣服免得著涼,關(guān)窗關(guān)門免得吹風(fēng),不要洗澡以免滑倒。更要嚴(yán)格執(zhí)行上面的幾條。 夏婉兒的屋子里藥味兒混雜著補(bǔ)湯味兒再加上常時間不透風(fēng)的霉味兒,混雜著秋老虎的熱氣,冷不丁一進(jìn)屋能熏得人倒仰。 借著過節(jié)服侍著藍(lán)氏來探望夏婉兒的夏小雨用帕子掩住口鼻扶著藍(lán)氏進(jìn)屋。 夏婉兒剛要坐起來,白嬤嬤就過來了,把她“扶”了起來,背后還靠著枕頭,她不敢喝安胎藥,也不敢喝補(bǔ)湯,只能趁白嬤嬤不備把湯藥倒在床頭的花瓶里,再由春桃她們倒出去,一日三餐都是王奶奶做的,她吃完了東西卻不能下地消食,以防“跌倒”,要靜養(yǎng)安胎,纖瘦的身材因不運(yùn)動胖了起來,臉也有些浮腫,再不復(fù)往日的風(fēng)姿。 藍(lán)氏皺了皺眉頭,“婉姨娘這屋里怎么這么大的藥味兒?” “大夫說婉姨娘得一日三頓安胎藥,怕是藥太多了?!毕男∮暾驹谒{(lán)氏的身后,面對著夏婉兒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冷笑。 夏婉兒瞧著夏小雨,她知道自己八成是著了夏小雨的道了,被困在這屋子里和賀蘭永隔絕開了,按在床上當(dāng)成豬來養(yǎng),她雖然沒有產(chǎn)育過,也知道孕婦得多運(yùn)動,一動不動一味的吃,孩子太大,在現(xiàn)代能剖腹產(chǎn),在古代怎么辦?更不用說可怕的三高了。 “母……”她剛想叫母親,藍(lán)氏的眼刀就掃過來了,只得改口,“太夫人,我這胎已經(jīng)穩(wěn)了……” “婉姨娘,我知道您急著見侯爺,可您也要顧全大局,賀蘭家三代單傳,您腹中的孩子是我和太夫人盼了八年才盼來的,半點(diǎn)馬虎不得,懷相穩(wěn)與不穩(wěn),還是要聽大夫的?!毕男∮昀湫?,小樣兒的,還治不了你?當(dāng)大婦的用“明槍”就能整死小妾,何必使用“暗箭”。 宅斗文里那些潑水成冰的,下藥的,使絆子的,都是“小道”,對你好,心疼你,補(bǔ)得你白白胖胖的,讓你連床都不用下屎尿都有人接,活似個母豬一般,到時候孩子補(bǔ)太過生不下來,那才叫讓你有苦說不出的整死你呢。 這一招現(xiàn)代的孕婦有些都躲不過,何況是古代的。 古人覺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安胎吃藥,好吃好喝的流水似的送到手上,那是有“?!?。 夏婉兒被懟得肝疼,自己不過是想要下地多走動,不要總吃藥,出去透透氣,竟被她說成是急著邀寵,“太夫人,我聽人說孕婦不宜補(bǔ)……要多走動通風(fēng)……”現(xiàn)在只有寄望于藍(lán)氏了。 藍(lán)氏皺起了眉,“替你看病的本是婦科圣手,宮里的娘娘都要由他看顧,他開的安胎方子我都看了,都是些溫補(bǔ)之物,孕婦吃著正合宜。本來孕婦是應(yīng)多走動,可你去請了幾次安每次回去都說肚子疼,又請大夫又驚動侯爺?shù)?,顯然懷相不好!出去走動萬一傷著孩子呢?” 夏小雨坐到了夏婉兒的床邊替她掖了掖被子,“meimei,你不聽我的話,難道連太夫人的話也不聽么?你肚子里的可是她的親孫子,她怎能不愛惜?” 夏婉兒手緊緊握住被子,憤恨地瞧著夏小雨,自己的這個jiejie果然惡毒,竟這般害她!若是被侯爺知道……“侯爺……” “侯爺這幾日都宿在外面書房?!毕男∮暾f完這句瞧著夏婉兒,只見她臉上帶上了一抹紅,嗯,您是天選之女,侯爺肯定要為您“守身”。呵呵噠。“jiejie勸你一句,竇姨娘和賈姨娘都是好的,你若見著侯爺應(yīng)該勸她多在后院走動,一枝獨(dú)秀不是春!咱們這樣的人家,要多子多福啊。” 作者有話要說: 閑人生寶寶的時候,曾經(jīng)聽大夫說過有一個孕婦補(bǔ)到生產(chǎn)時二百二十斤,三高,從懷孕七個月住到孩子出生,孩子生下來十一斤,胖得都沒孩子樣兒了。 這種孕婦不用說放在古代,就是放在四十年前剖腹產(chǎn)技術(shù)不成熟的時候,一樣活不下來。 第97章 第97章 侯爺?shù)牡姑乖洌ㄈ唬?/br> 游戲里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極快的, 系統(tǒng)提示:又是無聊的一天, 竇姨娘和賈姨娘很規(guī)矩的向你請安,是否快進(jìn)? 夏小雨直接點(diǎn)擊是。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提示變成了有趣的事情發(fā)生了,婉姨娘、竇姨娘和賈姨娘一起來向您請安了。是否快進(jìn)? 夏小雨手一抖差點(diǎn)兒點(diǎn)成是, 鎮(zhèn)定了一秒選擇了否。 在任務(wù)清單里找出來將東廂房布置成育嬰房,花了3鉆快進(jìn),完工之后,這才讓姨娘們進(jìn)來。 夏婉兒胖了, 這是所有人見到這位閃亮登場的姨娘最直觀的感受, 懷孕本來就容易讓人發(fā)胖, 她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 整個人硬是胖了一大圈,原來目測只有80幾斤的體重, 現(xiàn)在已經(jīng)華麗超百了。 本來呢, 除了那些上鏡胖十斤的女星, 普通人體重超百如果是160以上的身高絕稱不上胖,只能說是體型正常,夏婉兒的身高約有157左右,體重超百只能說是“微胖”, 但是, 細(xì)得仿佛能折斷的細(xì)腰果斷沒有了,變成了水桶腰,懷孕不能勒肚子也不能勒胸, 本來豐滿但被勒得緊緊的胸被“解放”了,配合“孕婦裝”,顯得夏婉兒身寬體壯,丁點(diǎn)弱柳扶風(fēng)的感覺都沒有了。 夏小雨看見她現(xiàn)在的形象差點(diǎn)沒繃不住笑出聲兒,但面兒上還是很淡定,“婉兒怎么來了?” “大夫說我懷相已穩(wěn),可以出來走動了?!毕耐駜翰铧c(diǎn)兒沒嘔死,夏小雨太狠了,就因?yàn)樗轮姓胁豢厦刻靵硭@里請安,就給她扣上了懷相不穩(wěn)的帽子,差點(diǎn)兒把她養(yǎng)廢,要不是她用八百兩銀子賄賂了大夫,得了可以走動的醫(yī)囑,怕是要從懷躺到生,剛懷孕三個月就胖了一大圈,要真是躺到生,估計(jì)會胖成豬,就算能平安生下孩子,以后也不好減肥。 “這可真是祖宗保佑了?!毕男∮昴盍寺暦稹?/br> “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婉meimei這一胎養(yǎng)得真好,原來還有人說婉meimei太過瘦弱怕帶不住孩子,現(xiàn)在看婉meimei胸豐臀肥,顯然是好生養(yǎng)的模樣?!眲e人不知道賀蘭永為什么對夏婉兒如此偏愛,竇姨娘能不知道嗎?瞧見夏婉兒如今的模樣,她臉上的壞笑簡直藏不住了,讓你能,讓你懷孕還霸占侯爺,你看侯爺瞧見你現(xiàn)在的模樣會不會喜歡你了。 “是啊,婉meimei真是有福之相。”賈姨娘雖然不太懂,但她同樣恨死了夏婉兒,自然跟著踩了上來。 這兩人嘴上說的是有福,各個都在嘲笑她胖了,夏婉兒氣得臉都白了,摸了摸肚子臉上又帶上了笑,“大夫也說我原來太瘦弱了,氣血虧損,要胖一點(diǎn)才好,我雖然愛惜身材,但更愛惜孩子?!弊屇銈兯幔瑧言械氖俏也皇悄銈?! 夏小雨笑了笑,直接拋出重鎊□□,站起來摸了摸夏婉兒的肚子,“這孩子從上了你的身就累著了你,我和侯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今個兒既然人這么齊,用過早膳咱們一起去看看我給哥兒留的屋子如何?” 三人臉色俱是一變,竇姨娘和賈姨娘就算了,夏婉兒簡直站不穩(wěn)了,房間都留出來了?夏小雨要搶她的孩子?夏婉兒的手緊握成拳。 “夫人可真是體貼,婉meimei你可真有福氣。”賈姨娘心中微酸地說道。 “你叫誰meimei?你比我還小吧?”夏婉兒心中氣苦,把一腔的憤怒撒到了賈姨娘身上。 “賈姨娘年齡雖小,卻是在你之前進(jìn)門的,叫你一聲meimei理所當(dāng)然。”夏小雨毫不客氣的當(dāng)場打臉,“本來是開開心心的,非要為了小事爭執(zhí),傳膳!” 她說了一聲兒傳膳,早膳流水似的端了上來,夏小雨吃完之后,又將這些賞給了姨娘們,沒讓她們在屋里吃,讓她們搬到堂屋去吃。 這次夏婉兒再怎么惡心,為了不被以懷相不穩(wěn)為理由按在床上不讓動,也只能忍著嫌惡到外屋跟姨娘們一起吃飯。 她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在古代社會,大婦是天,妾就是泥,大婦賞了剩飯剩菜,傳出去是有德婦人,懂得節(jié)儉,憐惜妾室。 她心里存了臥薪嘗膽之心,只能壓抑著把飯吃了。至于那個香……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以夏小雨展示出來的宅斗手段,必定不會在香這么明顯的地方出紕漏,她之所以用香就是為了嚇自己的。 用完了早膳,夏小雨帶著姨娘們到了東廂房,東廂房本來就是留給嫡子住的,因?yàn)橄男∮暌恢睕]有生育,一直是空著的,夏小雨已經(jīng)讓人重新整理了,重刷了墻,換了窗紗,重鋪了地面,又鋪了一層厚厚的波斯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沒有拐角的,就連門框窗框等等都被特意打磨成了半圓,房間里還特意供了保佑男孩的羅漢像。 “婉meimei,夫人可是真疼哥兒啊,您可真是有福之人?!笨赐炅诉@一切的竇姨娘心中微酸,瞧著夏婉兒的表情竟是十分的不樂意的,也對,誰樂意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別人抱走,叫別人母親,與自己毫不相干呢?她們做姨娘的早就認(rèn)命了,夏婉兒這個當(dāng)姑娘的怕是不想認(rèn)命吧,“大哥兒命可真好,有這么疼愛他的母親?!?/br> “瞧你說的,我盼了八年才有這么個兒子,不疼他疼誰?”夏小雨說的好像是孩子已經(jīng)生出來了,真是個男孩似的,“你們也別酸,他日無論你們誰懷了,我也照樣這么對你們,只要產(chǎn)育了,不管是男是女,在賀蘭家都是大功臣。” 夏小雨說完,賈姨娘忽地哭了起來,她本來也是小白花那一掛的,在竇姨娘和壯碩起來的夏婉兒的襯托下更是嬌弱可人的模樣,一哭起來梨花帶雨分外的惹人憐愛。 “賈姨娘,你哭什么?。俊?/br> “夫人,我們見都見不到侯爺,如何能替侯府開枝散葉?”賈姨娘嚶嚶哭泣。 夏小雨佯做不知,“難道侯爺未曾到你們的房里去過?” “自從有了婉姨娘,哪還有我們兩個舊人站的地方?”竇姨娘說道。 “婉姨娘,侯爺在哪里歇的?” “自從我懷孕后,侯爺雖然時常來探望,但從未過夜。”夏婉兒說道,不過她并不擔(dān)心,賀蘭永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每天都陪她和孩子說話,年過三十才有第一個孩子,還是心愛的女人懷的,賀蘭永非常重視。 “珍珠,派人到前面問問侯爺是在哪里休息的,誰伺候的,要是有了新寵的丫鬟,告訴她們千萬報(bào)給我,我重重有賞?!?/br> 珍珠一動未動,“稟夫人,奴婢曾經(jīng)問過近身伺候侯爺?shù)拈L隨,侯爺未曾收用丫鬟,已經(jīng)有近一個月不在家中用晚膳,也未在家中過夜了?!?/br> 聽到這里,夏婉兒的臉?biāo)⒌匾幌掳琢?,剛想要問,卻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資格。 只見夏小雨做震驚狀,“什么!如此大事你為何不早與我說?快!把常跟著侯爺?shù)拈L隨車夫都給我叫來!我要仔細(xì)查問!” 賀蘭永得到了秀容之后,在京中西城買了一間小宅子,他不缺銀子,也不缺品味,將宅子布置的奢華異常,又買了兩個丫鬟兩個婆子一個廚子兩個雜役伺候秀容。 這些人對著秀容奶奶長奶奶短的,好似秀容真的是正房的太太一般。 賀蘭永每天都來用晚膳,陪伴秀容,秀容雖是千金小姐,卻也是在教坊呆過兩年的,身子雖未破,卻已經(jīng)學(xué)了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就是床上的功夫那也是被細(xì)細(xì)□□過的,根本不是侯府那一屋子良家婦女能比的,賀蘭永未曾體驗(yàn)過如此滋味,自是食髓知味樂不思蜀。 這一日秀容親自下廚,預(yù)備了一桌酒菜與賀蘭永對飲,她本就嬌弱,兩杯酒下肚,更是柔弱無骨一般躺在了賀蘭永的懷里,“侯爺,秀容覺得自己跟作夢一樣?!?/br> 賀蘭永憐其身世,對她疼愛異常,“現(xiàn)在你不是作夢,過去才是作夢,那兩年全都是噩夢,現(xiàn)在夢醒了,好日子又來了?!?/br> “侯爺!”秀容摟著賀蘭永嚶嚶哭了起來,“若是沒有侯爺,秀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侯爺對秀容這般好,秀容真不知該如何報(bào)答?!?/br> 賀蘭永掩了她的嘴,“你我夫妻情重,千萬別說報(bào)答不報(bào)答這種客套話?!?/br> 兩人正在溫柔斯磨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嚨膰挑[聲,卻原來是夏小雨來了! 秀容嚇得花容失色,藏在賀蘭永的懷里,賀蘭永摟著秀容心道萬不能再讓夏小雨那個潑婦傷了秀容,“你別怕她,她不過是只紙老虎?!?/br>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丫鬟開了門,穿著大紅百蝶穿花長褙子,銀白撒金燕尾裙,頭梳飛仙髻,戴著五鳳朝陽釵,從頭到腳珠光寶氣華麗異常的夏小雨就邁腿進(jìn)了屋。 她進(jìn)得屋來未曾動怒,卻是輕身一福,“妾身給侯爺請安?!?/br> 賀蘭永本來預(yù)備著她大鬧的,見她這個模樣,頓時有些“不會”了,“你……你怎么來了?” “妾身見天氣轉(zhuǎn)涼,憂心侯爺未帶夾衣,特意帶人給侯爺送衣裳來了,侯爺您身子貴重,千萬要保重啊?!?/br> 賀蘭永腦子慢慢轉(zhuǎn)過來了,夏小雨這是什么意思?糖衣炮彈?看著懷中嚇得不行的秀容,他輕咳一聲做威風(fēng)狀,“嗯,送來了就回去吧?!?/br> “妾身這次來還有另一層意思?!毕男∮曜吡诉^來,仔細(xì)打量秀容。 秀容好似才想起來要見禮一般,掙脫了賀蘭永福身施禮,“給夫人請安?!?/br> “起來吧?!毕男∮晡罩氖钟H自扶她起來,“抬起頭來我瞧瞧?!?/br> 秀容抬起了頭,夏小雨上下打量她,秀容本來就是官家小姐出身,又是自小嬌養(yǎng)的嫡小姐,長相雖是小白花那一掛的,骨子里的“驕”,“嬌”二氣卻一點(diǎn)都不少,原來她在教坊中刻意收斂著,被贖出來之后,又得了賀蘭永的寵,自然養(yǎng)了回來。 如果說夏婉兒是形似,秀容就是形似了四分,神卻似了九分,夏小雨知道自己選對人了。“果然是個難得的美人兒,難怪侯爺喜歡你,我也喜歡你?!彼贿呎f一邊褪下手上的羊脂玉鐲給秀容戴上?!昂顮?,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得了如此美人,為何不帶回家去?” 為什么不帶回家?賀蘭永是顧慮剛懷孕的夏婉兒??!夏婉兒懷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當(dāng)然很重視了,第二個原因就是秀容的出身太差了,教坊出來的官奴,可他真不能說出兩個理由,“這個……” “不是我說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秀容眼里蓄滿了淚,她在教坊里練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哭得好看,哭起來梨花帶雨一般,“夫人,不怪侯爺,原是我出身太差的緣故。” “出身差?我瞧你通身的氣派,應(yīng)是好人家的孩子?!?/br> 賀蘭永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覺得夏小雨也沒那么討厭,上次她鬧得那么厲害,想來是因?yàn)橄耐駜旱纳矸?,你看她現(xiàn)在對秀容不是不錯嗎?“她本出身官宦人家,父兄因罪被斬,她被官賣為奴?!?/br> “原來如此?!毕男∮挈c(diǎn)了點(diǎn)頭,“家中可還有別的什么人?” 秀容這次真的動容了,她跟了賀蘭永這么久,賀蘭永從來沒問過她家人的事,“父兄俱已死了,母親病死,嫂子被娘家人贖走了,只有一個的侄兒,家里出事的時候不過三歲。” “阿彌陀佛,就算是大人犯了罪,三歲的孩童又能犯什么法?你既已是我們家的人了,我必定會護(hù)著你,你放心,我定會幫你把侄兒尋到。至于你,我既知道了你,你便跟我回去,總不能讓你在外面沒名沒份的住著?!?/br> 夏小雨把秀容接回了家,坐在馬車?yán)镒叩较镒涌?,忽地看見了程言走進(jìn)一間宅院,宅院上寫著“程宅”二字,原來這就是他的家了。 程言也好似看到了她,站在門口看著侯府的馬車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