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陳母也準備過老母雞，不過燒的可沒有夏之秋家里的好吃。

    “這農(nóng)場呀，連雞rou也比我們村里的好吃。”陳母啃著雞腿說道。

    “阿姆，這可和我們農(nóng)場沒有半點關(guān)系，是保國菜做的好?！毕闹镄χf道，在老家，陳保國是很少出手燒菜的，家里基本都是陳母掌勺，老人家燒菜都是生煮煮熟，少調(diào)料，少油，自然沒滋沒味的，在夏之秋這里燒菜兩夫妻基本就沒有顧慮到油鹽醬醋這塊，想放就放，菜不好吃才怪。

    “看到你們兄妹幾個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我這個老太婆討人嫌，明天我也就回去了，之秋呀，你是大嫂，能幫他們保安紅梅就幫幫他們，最好能讓他們戶口在農(nóng)場落下來，這樣我一輩子就放心了。”陳母念叨道。

    “阿姆，您放心，他們在我這里，我有一口吃的，肯定他們也不會餓著?！爆F(xiàn)在農(nóng)村的人搶著落戶要吃商品糧，等幾十年過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一些在城市落根的人，看到農(nóng)村拆遷，腸子都悔青了。不過是上可沒有什么后悔藥可以吃。至于陳保安和陳紅梅她是不會主動幫他們落戶的，一切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阿姆，我也想留下，不想回去。”陳紅雪忽然開口說道。

    “行，你留下那我縫紉機就不去買了，也正好省了這筆錢?！标惐椭狸惣t雪不會這么乖乖的跟著回去，先發(fā)制人的說道。

    “什么縫紉機？”陳母還什么都不知道。

    “媽，嫂子說過買縫紉機給我們當嫁妝的，大概是看姐回去，所以就提早買給她，不過她不愿回去縫紉機買了也沒有用?！标惣t梅趁機開口。雖然她和陳紅雪是兩姐妹，不過話里話外都是幫著陳保國，對這個大姐，她可不敢再信了。

    “誰說沒有用，我有用呀！”陳母一聽說夏之秋愿意給兩個女兒準備嫁妝，簡直就眉開眼笑。如果有一臺縫紉機當嫁妝，她在村里肯定是要露臉了，陳紅雪在夫家也能抬起頭來做人。

    陳紅雪也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之中，留下萬一把大哥大嫂惹怒了，縫紉機不給她了呢？可走，明顯她不甘心，憑什么陳紅梅能留下她就要走呢？

    “留下縫紉機我就不給了，和阿姆回去配阿姆，我下午就給你去賣縫紉機?！标惐⒅惣t雪說道。

    “回去回去，留下有什么好，亂哄哄的?！标惸缸プ￡惣t雪的手說道?！吧岛⒆樱闵┳幼伦游疫€要過來，那時你不是可以跟過來了嗎？媽知道你委屈，可和一臺縫紉機相比，這點委屈算什么？難得他們能大方一回?！标惸傅吐暤陌矒彡惣t雪。被自己母親這么一安慰，陳紅雪眼淚流的更兇了。

    不過陳家?guī)讉€姐妹沒有一人能同情她，實在是陳紅雪傷透了他們的心。

    次日，陳家母女一走，夏之秋的日子依舊，不過陳保安卻不太好，隨著攤位上的貨一件件賣出去，他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糟糕。有時候他還能羨慕陳紅梅，雖然剛開始衣服不像衣服的假領(lǐng)子賣的不好，可好歹細水長流，陳紅梅一個人晚上閑暇時做假領(lǐng)子，白天銷售。不像他，曇花一現(xiàn)。賣光了難道就守著一個空攤位？

    陳保安的煩惱自然夏之秋看在眼中，不過眼下也真是沒有什么別的法子，陳保國去楚原那里，也是空手而回。

    “要不這樣，我們干脆賣雞蛋？”夏之秋和陳保國商量。

    “這樣是不是太顯眼了？有心人就會懷疑我們?！标惐櫭?。

    “我們數(shù)量也不要賣的太多，每次都等楚原來拿完貨，我們次日去銷售，這樣給人的錯覺是楚原把貨給我們的?！狈凑芏嗳硕贾老闹镉谐@樣的一個部隊的朋友，還給她帶去部隊吃的雙黃蛋?！叭绻u蛋賣完了，就讓保國幫紅梅賣假領(lǐng)子，他一個人兩個攤位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問題。讓紅梅以后白天做假領(lǐng)子，晚上上夜校，這樣就不用熬夜做假領(lǐng)子了。”夏之秋說道。

    “這是一個好辦法?！标惐澩狞c頭。

    雖然楚原不愿意出讓更多的電器了，不過和夏之秋這里的生意照舊，還是一星期一次的到夏之秋家里拉雞蛋。這次他又過來拉雞蛋，夏之秋叫住了他。

    “怎么？還想問我貨的事？”

    “不是，我想問你能不能幫我弄些各類的面料，哪怕次品的也行?！毕闹镌鞠胍付ǖ姆N類，可轉(zhuǎn)念一想，就是她能口述，楚原也不一定知道她說的是哪一種面料，索性就問一些次品角頭布算了。

    “你要那些面料做什么？就做你攤位上的假領(lǐng)子？”楚原笑著問道。

    夏之秋的假領(lǐng)子做出來之后也是有人跟風(fēng)過，不過發(fā)現(xiàn)從百貨公司扯布過來做根本就不劃算，還不如到攤位上買來的劃算呢，就沒有人再自己動手做了。

    “也不一定做假領(lǐng)子，做隨便什么都行?！毕闹锖磺宓恼f道。這就是自己沒有渠道的苦，如果她自己有進貨的渠道，哪里會理會楚原的盤問。

    “這樣，你畫出來，我看看你要做什么？”楚原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假領(lǐng)子的事情其實他已經(jīng)跟進，不過他讓人做出來是放在了縣里面銷售，并沒有被夏之秋夫婦知道罷了。效果還出乎意料的好，讓他賺了好大一筆錢。而現(xiàn)在他在考慮合作的可能了。如果夏之秋有他滿意的東西。

    “這是商業(yè)機密，我為什么要畫給你看？有什么好處？”夏之秋自然也不是笨蛋，楚原說什么就是什么，雖然兩人是朋友，可她沒有忘記對方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商人逐利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討價還價

    “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的假領(lǐng)子我已經(jīng)照搬銷售到了縣城，你有我滿意的東西，我們以后長期合作如何？就象現(xiàn)在，我們兩個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嗎？”楚原指著雞蛋說道。

    “你是不是要給我版權(quán)費？這樣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模仿我的東西，我有說過要授權(quán)你嗎？”夏之秋雙手環(huán)胸，其實她也知道這個年代的國慶就是如此，根本沒有所謂的版權(quán)，就是后世過人還是同意靠著山寨橫行天下，直至國際上的官司越來越多，國人才不得不重視版權(quán)的事情。其實像楚原這樣的還算是好的，仿完還會知會一聲，更多的人是悄無聲息。不過夏之秋能做出來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被模仿的準備，本來這東西也不是她想出來的，她不過是照搬了后世。能這么和楚原大肆肆的說，無非是增加她談判的籌碼。

    “版權(quán)費好說，我們是不是說說接下來合作的事情？”楚原毫不客氣，明明是應(yīng)該求著夏之秋合作，偏偏他就是喜歡主導(dǎo)，控制一切。

    “張淑芬，不管管你家男人嗎？由著他欺負一個孕婦?！毕闹锊嫜鸬?。

    被夏之秋這么一吼，楚原摸著鼻子整個人收斂了一些。張淑芬則是從房間里探出頭來。

    “你們兩個半斤對八兩我管不著?！睆埵绶覠o情的說道?！安贿^楚原，你悠著點，之秋情緒波動會影響我的干女兒，我干女兒如果不舒服我唯你是問?！?/br>
    好，敢情張淑芬能為自己出頭，全部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上，夏之秋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楚原則是盯著夏之秋的肚子，不知道肚子中的孩子不舒服是怎么表現(xiàn)的？

    “你說要怎么合作？”楚原終于退了一步問道。

    “你打算怎么合作？”夏之秋想看看這家伙能腹黑到何種程度。

    “別和我繞彎彎呀，既然我問你合作，就是誠心的，之前是我不對。不過你也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實力？”實力才是楚原要合作的基礎(chǔ)，如果夏之秋設(shè)計出來的東西不行，他肯定是不會合作的。

    “拿筆和紙來。”雖然前世沒有畫過，可好歹她眼光放在那里。三兩筆的一件八十年代最流行的牛仔衫畫好了，再三兩筆的一條形狀優(yōu)美有別于這個時代肥褲腿的修身牛仔褲也畫好了。

    “你去過香港？”楚原盯著圖片問道。

    夏之秋搖搖頭。

    “你這個圖片簡直和香港那邊青年穿著一模一樣。我家老頭的朋友就給我寄來過類似的，都還沒有你畫的時髦。”楚原看著圖片非常滿意，原本覺得如果做服裝帶著夏之秋那就是多余，畢竟他要做什么，只要從香港那邊拿幾件衣服來仿冒一下不就能夠銷售了，再不行直接從香港那邊拿貨來買，也比和夏之秋合作方便，可是看了夏之秋的圖，另外一個模糊的想法在他腦中產(chǎn)生了，主要她設(shè)計出來的不比現(xiàn)在香港那邊最新的東西差。

    “你打算怎么合作，其實你也明白沒有我，你也成不了事?！背胱屜闹镎J清現(xiàn)實，沒有他提供面料，夏之秋一個人能夠把服裝做出來嗎？恐怕面料那里去進都不知道。

    “沒有你我可以等，大不了也就三五年時間，總能等到市場開放的，南邊已經(jīng)開放了，我們這里還遠嗎？”夏之秋微微一笑，篤定的反駁。

    楚原不得不承認，夏之秋的話是對的，他甚至被反駁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你想怎么合作？”

    “我想問一件衣服做出來銷售的流程是什么？做服裝，服裝批發(fā)，再到零售，你想要做哪一個環(huán)節(jié)？或者說三個環(huán)節(jié)你都要做？”人的精力有限，所以她不贊成三者都做，這樣太累了。

    原本夏之秋這么一說，楚原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問這些環(huán)節(jié)有什么區(qū)別，可馬上把她的話過到大腦之后，一陣的發(fā)汗，這不是簡單的三個環(huán)節(jié)，小打小鬧這三個環(huán)節(jié)可以一體化，可成了規(guī)模就絕不合適了。他吞吞口水，看向夏之秋的目光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這是一個挖不完的寶呀，他苦澀的一笑。

    “你想要怎么做？”楚原終于認清現(xiàn)實，自己還是乖乖的等著被安排好了。主導(dǎo)還是放在夏之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