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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第114節(jié)

第114節(jié)

    跟著先是翰林院姚謙上書正元帝,以晉地推行新法不利為由,請藩王入晉,小小一枚石頭,落進大混水池中,半點波瀾也沒起,誰知正元帝卻伸手把這枚石頭撈了起來,這封奏疏單位拎了出來,在朝上提起。

    秦昭和衛(wèi)善兩個在帳子里開了賭局,晾了秦昭快一年,甚個正經(jīng)事都沒交給他辦,可他偏偏又繞不過去,每有要事都被寄予重望。

    姚謙提議,曾文涉助了一臂之力,正元帝是不是會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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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算帳

    秦昭請戰(zhàn)是一種辦法, 聯(lián)絡(luò)朝臣上奏折又是另一種辦法, 兩種都是在試探正元帝。

    可正元帝對秦昭是否去封地一事卻態(tài)度曖昧,只把奏折拿出來議,究竟如何絕斷遲遲沒有開口, 秦昭和衛(wèi)善的賭局便懸而不決。

    十一月的天, 就是到了涼州, 再翻過沙山沙海,回來復命也不知幾時, 袁禮賢暫時把征戰(zhàn)高昌的事給壓了下去,冬至之后就要召集各部在年前報年帳, 把一年里的批紅條子都列出來。

    年關(guān)是大業(yè)一年里最難過的一關(guān), 這一年清江船艘在建,北狄又有幾場戰(zhàn)事,若不是年關(guān)將近, 帳上銀子都空了, 左支右絀窮于應(yīng)付, 袁禮賢也沒法說動那些主戰(zhàn)派放棄揚國威戰(zhàn)高昌。

    畢竟是積蓄力量打下南邊要緊, 江南一片富庶地, 原來大夏一年的稅課就多出于江南, 只要江南在山,也就不怕國家沒錢了, 可打江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依舊還得盤帳。

    年前盤的這筆帳,年年要盤, 也年年都要吵上十來日,各部把今歲花錢的都列出來,回回都要扯著嗓子喊沒錢,節(jié)余就更不必說了。

    秦昭既卸了軍職,便閑在家中,戶部來人催了幾回,他都束手不去,這一日下起雪珠來,他和衛(wèi)善兩個就在書房里支起爐子煮茶,人坐在地氈上,叉著腿兒畫九九消寒圖,給墨梅填上梅花色。

    衛(wèi)善從庫房的單子里挑給衛(wèi)敬容的生辰禮,皇后千秋是大事,可每一回衛(wèi)敬容都不曾大辦,就是因著她的生日正逢年關(guān)對帳那幾天,十一月底對完了帳,進了十二月各衙門也不再生事,帳目干凈了才好封帳過年。

    兩人挨在一塊各有事做,衛(wèi)善還提了一句葉惟仁,他原來是東宮學士,后來進了麟德殿給秦昰講書,這一回也不知怎么擠進使臣隊伍里,出發(fā)去了高昌。

    葉惟仁是十幾個東宮學士中,唯一一個沒在秦顯死后,托人問信,找秦昭拿主意找出路的,衛(wèi)善還當他斷得徹底,從此不再跟秦昭來往了。

    可他又突然好升到麟德殿里當講師,雖是從翰林院里挑去的,可沒有門路,品階再底都進不去,那兒便知他私下還跟秦昭有交情,這回出使高昌,秦昭便讓她預備個小包袱給葉惟仁送去。

    “給葉惟仁的小包袱,我讓小順子找了個小太監(jiān)送到值房去的,絕沒人瞧見。”收撿了些金銀藥物,他一個書生,本來在麟德殿里供職就已經(jīng)是高運了,算是東宮學士里如今勢頭最好的一個,還肯放下任職,自請去高昌,走這么遠的路,從此就在正元帝的心里掛上號,回來必是要升遷的。

    不成想會有這樣的機會,葉惟仁原來就是秦昭放在東宮學士里,等著他一步步升遷的。秦昭雖然讀書晚,可從小就經(jīng)歷得多,等開蒙讀書,最愛讀的就是經(jīng)史,許多心里明白,卻不出的道理,史書上都一字不差的寫了下來。

    他與秦顯確是兄弟情深,可那是當兄弟當同袍的情宜,等到一為君一為臣時,能防得住這許多口舌,又能抵得住世事變幻,防人之心不可無,前車之鑒就有衛(wèi)家。

    這些人往后便是秦顯的肱骨之臣,和這些人結(jié)下善緣,與他并沒有壞處,甚至捧上兩個起來,有些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日后方能穩(wěn)坐晉地。

    棋局變了,棋子卻還沒變。

    秦昭手執(zhí)狼毫細筆勾勒梅花花瓣,又沾了黃色點梅蕊,和衛(wèi)善背貼著背,一彎腰她人就滑下去,靠在他背上,半點骨頭也沒有了,點了兩朵,笑問她:“給娘挑了什么生辰禮?”

    衛(wèi)善手指頭在庫房單子上劃過來劃過去:“我看這對牙瓶不錯,又吃不準是不是姑姑給我的。”把頭一歪:“從你南邊帶回來的東西里挑,又怕落了陛下的眼?!?/br>
    打什么仗都有油水可撈,江南那個厲振南更不必說,言官參他,參的就是他家財萬貫,江寧王要靠他守住江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打天下比拳頭,最后還是撈銀子,若不是為了錢也就不造反了。

    蝦蟹各有道,河上禁運了,底下做販私貨生意的卻斷不了,生意反而日見紅火,黑市上南邊的東西賣得比原來更好,小小一個郢城,周圍俱是商販,就沒有商人不敢走的路子。

    秦昭守著郢城,嚴查大夏的間諜,卻放了商戶一條財路,市舶司一樣在運作,這些繳上來的稅款不能取,可進貢的東西卻有他的一批。

    這些登記在冊,還有些是當年大夏宮里帶出來的物件,其中有一只玲瓏夜光燈,知道衛(wèi)善夜里怕燭火,被秦昭搜羅了來,這只玲瓏夜光燈,也不知是如何打造,夜里不必燈,擺上就是亮的,混了羅貝和螢粉。

    據(jù)說原有一對兒,只尋著一只,是秦昭想給她點上,可她又不怕黑了,睡在他身邊,怎么還會怕中州王攻進皇城放的那些火。

    “有些不打眼的,只是做工精細些,這對寶瓶便不錯?!鼻卣旬嬐炅讼畧D,和衛(wèi)善一起挑起壽禮來,那對寶瓶是一對兒轉(zhuǎn)瓶,里面那個玉筒上雕著四樣花卉,轉(zhuǎn)一格就是一種花,憑添些意趣。

    衛(wèi)善一聽拿筆勾了,配上自己繡的百個福字的黑金紗,用大牙屏裝起來,再挑些錦緞如意,這份壽禮也很能看了。

    她和秦昭送的,自然件件都討衛(wèi)敬容的喜歡,楊寶盈已經(jīng)探了兩回口風,這還是她頭一回辦壽禮,原來秦昱沒有妻室,隨意些還罷了,如今既有了妻子,壽禮便不能馬虎。

    原來都是簡薄著辦,可正元帝這回竟要替衛(wèi)敬容大辦千秋節(jié),往年那是趙太后才有的,衛(wèi)敬容回回推卻,年關(guān)將近,戶部一年的帳還未平,對起來有盈余還罷了,若是虧損,再大辦壽宴,總不妥當。

    兩人挑完了賀禮,外頭雪珠落成了雪花,輕飄飄落到地上,沾地便化成了水,守著窗戶聽見“噼噼啪啪”一陣響,衛(wèi)善搓著手饞起糖年糕來。

    讓廚房送些各色年糕,就在小爐子上架著烤,烤得年糕松軟,粘上潔粉雪花糖,咬一口滿嘴都是糖霜的甜味,秦昭自己一塊沒吃,烤好的兩塊都進了她的肚子,衛(wèi)善推了不肯再吃,外頭響起小福子的聲音。

    “王爺,戶部的周郎中又來了?!毙「W右泊曛?,聞著書房里頭的年糕香味兒,咽了唾沫,這么壞的天兒,周郎中又跑一趟,難不成還想這個天里把王爺請到戶部卻對帳不成。

    秦昭咬了一口年糕,衛(wèi)善舉著簽子送到他嘴邊的,一只手還托著怕落糖粉,聽見小福子的聲音就皺眉頭:“這人還真是塊狗皮膏藥?!?/br>
    周郎中為著戶部對帳,不知跑了多少趟,秦昭一直沒去,今日他趁著落雪珠過來,倒不能不理會他,秦昭吃了一塊年糕,飲了口茶,這才道:“把人請到書房來罷?!?/br>
    書房里鋪著消寒圖,又是一陣脂粉茉莉香,書桌上還鋪著衛(wèi)善沒畫完的秋狄圖,她一聽秦昭這話便笑了,眼睛一彎,藏到內(nèi)室去。

    周郎中三十歲當上的從四品吏部侍郎,也就因著年紀最輕,這才回回都派他來,年輕人跑腿受氣,總比年紀大的要能拉得下臉面來。

    往晉王府來不是什么苦差,至多見不著人,一時去跑馬了,一時又去了離宮泡溫泉,回回都客客氣氣引他進去,花廳里喝一盞茶,再奉上些點心,由長史把他送出來。

    幾回都請不到人,到底是有些麻煩,這回來就是覷著外頭落雪,晉王總不會這個天還往外頭跑,好容易堵著了人,跟著小福子繞過回廊進來,掀開簾子就是一股子暖香氣,他在外頭凍得久了,一個噴嚏打出來,趕緊拿袖子掩住。

    進門先給秦昭行禮,跟著才剛抬頭,屋里一座十二扇的紅紗花鳥大屏,垂了水晶簾,玉盆里擺著金香櫞金佛手,兩邊玉瓶供了兩枝粗壯蠟梅,地上鋪著大紅金線纏枝蓮的地衣,白玉香爐里點著松針香,隱隱浮動著脂粉甜香味,一派富貴閑人的景象。

    外頭都傳晉王與永安公主恩愛甚篤,桌上鋪開紙墨,屋里顯是還有人在,周郎中耳里聽見環(huán)佩聲響,更不敢抬頭。

    秦昭笑一笑:“周大人這回又是何事?”

    小福子先上茶,周郎中一口未飲,這兒說是書房,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站著回話:“請王爺往戶部卻對帳?!?/br>
    秦昭面上笑意不改:“去歲的帳都是平的,往何地征了多少糧食充作軍糧,既有各府各縣的帳目,入庫時又有小吏的記條,去歲已經(jīng)對過一回,今年縱是要問,也問不到我頭上。”

    周郎中是備而來,低眉垂眼,分明比秦昭大得許多,秦昭又笑得和氣,可偏偏不敢抬起頭來:“王爺三月回京,其中還有幾回批條是王爺送上來,戶部批的?!?/br>
    “當日既然批了,帳目又怎會對不上?”秦昭依舊在笑,掀開茶蓋兒撇一撇茶沫,飲得一口才道:“這條子該跟兵部卻問,我如今在禮部供職,就是問也問不到兵部的帳目來。”

    茶蓋一碰,周郎中的袍子里便在淌汗,也不知是不是屋里的地龍燒得太熱,他低頭道:“禮部對帳在五日之后,王爺若是今日不去,五日之后也是要去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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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雞毛

    周郎中才剛到戶部供職, 升上從四品還是這幾個月的功夫, 原來從不曾同秦昭打過交道,在朝堂上值房中同秦昭照面,秦昭也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 朝中多有贊譽, 都說晉王風姿有度, 待人和氣,從不發(fā)怒。

    光是從不發(fā)怒這一條, 就叫周郎中心里打鼓,怒者人之常用情, 而笑者則不可測。他來了晉王府幾回, 閉門羹也吃了幾回,眼看兵部對帳的時限就要過了,再不把人請了去, 戶部那一個更打發(fā)不走了。

    這話一出口, 就覺書房中一靜, 連香爐瑞獸口中暖煙都似乎一滯, 周郎中若是不會審時察言, 也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調(diào)到戶部當了從四品。

    心知這番必是得罪了秦昭, 干脆把頭抬起來直直看向他,咬牙頂著無形的怒意, 跟著就訴起了苦水:“兵部的帳就只余下那幾筆還沒審準,本來條條道道都是清楚的,齊王殿下卻有異議, 尚書大人這才煩請王爺移步?!?/br>
    秦昭眉間一動,面上毫無怒意,反而笑意更深,茶蓋茶盅一聲輕碰,把茶盞擱在金漆描邊的幾案上:“三弟去戶部供職還管起對帳來了?這么說不是尚書大人請我去,是三弟請我去了。”

    周郎中額角輕跳,無可辯駁,低頭回道:“齊王殿下……少不更事,諸多事體,他都不懂得。”要不是他進來攪和,兵部對帳早就完了,按時限五日之后確是應(yīng)當禮部對帳了,可工部還一筆都沒報呢。

    提起來怎么不生火,這位齊王殿下來戶部之前,先太子就在戶部,周郎中當時雖還沒到戶部供職,可有些事也能聽說,先太子是一位性子粗爽的人,絕不在細處窮究,光是用人不疑這一條,就足夠戶部官員稱頌。

    齊下同他正好反著來,越是小處盯得越是細,大喇喇的插手起了國家財政,他分明甚也不懂,卻處處都要邀功,顯得自己聰明。

    可就是這不懂才更容易鬧出亂子來,后頭又有個曾文涉,曾文涉從來都不曾著手辦過細務(wù),卻處處拿住了規(guī)矩制度。有些事兒辦起來,雖不在規(guī)章之內(nèi),卻能上平下安,把事兒辦圓了,怎么辦還不是上下一心瞞住便罷。

    齊王就是個愣頭青,諸事不懂,只知道挑刺,拿著幾樣錯處便去正元帝的面前邀功請賞,他來了戶部沒幾個月,人人焦頭爛額,值房里日日都離不得人,防著這位隨口一問,就要看三前中的季度表。

    看又看不明白,只知道拿數(shù)字衡量,也不管那一年有無水患旱災,有無軍工大事,上一季的結(jié)余不足,他就皺了眉頭,倒似是他們這些人沒有看緊錢口袋,這才不比去歲的節(jié)余得多。

    人人肚里一鍋苦湯汁,再添幾把柴,那湯就熬沸了,咕嘟出來的泡都帶著苦水味兒,也是實在沒處說,齊王年長,萬一是他承襲了大統(tǒng)呢?

    連少不更事這樣的詞兒都說出來了,戶部官員對秦昱的評價全在這四個字里了,衛(wèi)善在大屏風后頭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秦昭一聽見她笑,便含著笑意往那紅紗后頭望了一眼,剛剛胸中還隱有怒意,聽見她這么一聲笑,又懶洋洋的挨在大椅中。

    那椅子上鋪了黑狐皮拼的褥子,襯著秦昭身上錦袍,發(fā)間玉冠,可比原來瞧著要富貴氣派的多,秦昭扣著手上玉戒道:“戶部也不是當這一年二年的差,工部禮部還在報帳,今歲選官又多批了米糧,吏部也有一筆帳,這么個鬧法,可別鬧到千秋節(jié),叫父皇不高興?!?/br>
    周郎中不住淌汗,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抹汗,禮部尚書同崔尚書交好,說了幾回,今時不同往日,眼看正元帝的心思在皇后身上,要替皇后大辦千秋節(jié)。

    部里有齊王,頂上還有袁相,戶部尚書一臉晦氣,知道這是齊王要挑事,閻王打架,底下管他什么牛頭馬面都要遭殃,周郎中只好把姿態(tài)擺得更低,從袖中取出崔尚書的信箋來,恭恭敬敬雙手呈上。

    秦昭接過去看一回,擱在案上,崔尚書不聲不響,卻許多年都掌管著戶部,這些年兵部要糧要錢,他也總能調(diào)配,兩人也有過沖突,這回卻不防賣他個面子:“三弟何時在戶部?”

    周郎中滿面苦笑:“齊王殿下,時時都在?!毙√O(jiān)就在門口扎了根,一有人來就要報過去,秦昱立時便來了。

    秦昭輕笑一聲:“等天晴雪住,我去好好盤一盤這筆帳?!?/br>
    周郎中不敢再問,難道要問這雪甚時候停,臉上變化幾回,躬身退了出來,到底沒鬧得難看,晉王可比齊王說起話來要客氣得多,急回戶部,把話跟崔尚書一報。

    崔尚書沉著臉,看見齊王身邊的小太監(jiān)還探頭探腦的,忍著氣把這人情給認下了,秦昭要是不來,他明日就封了兵部的帳,管他秦昱跟誰去鬧,秦昱這是推他出去跟袁禮賢,跟秦昭跟魏寬去頂,頂?shù)倪€是這么一樁早已經(jīng)批紅的小事。

    周郎中挨到位上坐下,官靴里落進幾個雪珠子,這會兒攏起手爐炭盆,小太監(jiān)替他添了茶,周郎中脫了靴子烘腳,想想哪一位都得罪不起,可看崔尚書的臉色,這筆帳就算記在齊王的頭上了,無事生非,吃飽了撐得慌。

    這雪卻越下越大了,雪珠才剛落下來的時候還似米粒大些,跟著就像黃豆大小,一個個望著天還當秦昭不會來了,誰知他竟來了。

    披了黑狐斗蓬,進門還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一問方知是送永安公主進宮來給皇后請安,得空繞了一趟,把斗蓬一解,小太監(jiān)奉上茶來,秦昭伸手接過飲得一口,一付公事公辦的口吻:“對帳罷?!?/br>
    戶部兩個侍郎兩個郎中都當秦昭是要來發(fā)火的,不意他一進門半點也沒耽擱,張口就是對帳,兵部的帳都已經(jīng)要封卷了,屋子里一批都是今歲工部的帳,建甘露殿,建太子陵,還要修齊王府,件件都大事,工料運輸,工匠的工錢,一筆筆都要對,十來個盤帳的都在打算盤。

    秦昭一進門,算盤的聲音便一停,只聽見外頭不住下的雪珠聲,打在瓦片上,響得人頭疼,周郎中還沒過去,兩位侍郎已經(jīng)走到秦昭的身邊。

    周郎中便縮在后頭,想想齊王來時的排場,一人拿著手爐,一人拿著軟墊,進門就皺眉頭,說這里燒的黑炭煙味太嗆,得換成銀霜的,這哪里是當差,是到戶部作月子來了。

    崔尚書去了紫宸殿,兩位侍郎把冊子花押呈到秦昭的面前,這一筆筆都有信件來回,都存在檔中,以備查實,這些信也一并取了出來。

    秦昭擺一擺手,示意不必看,端起茶盞來,看看里頭茶葉湯色,便知戶部這年很不好過:“今歲二月有兩筆,三月里也有兩筆,一共四筆對帳,一筆是船索木材不足建小艇,第二筆是藤甲不分大小,身材矮小者和身材魁梧者的藤甲都要重制,第三筆是屯田春耕要稻種,第四筆是衛(wèi)將軍和我交接的,發(fā)一季的軍餉?!?/br>
    秦昱捏了根雞毛當令箭,還自以為事事親躬,必是正元帝喜見的,可這樣的事不到崔尚書去報,正元帝也不會管。

    兩位侍郎聽他說的這么細,一件件事都點了出來,跟著又審對數(shù)額錢款,總共四筆,一盞茶的功夫也就對完了,秦昱接到消息從宮中過來時,秦昭已經(jīng)吃完了茶,立起來披上斗蓬:“我過些日子再來對禮部的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