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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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馬不停蹄跑到莫大軍他家,莫大軍正焦急地在家里轉(zhuǎn)悠,看我來了,趕忙拉著我問,是不是開棺了,發(fā)現(xiàn)尸體了。 我簡單把尸體的情況說了一下,莫大軍倒吸口冷氣:“日本人的尸體,還沒腐爛?” 我說:“我們馬上就要去殯儀館,你一起跟著來,有什么事好搭把手,我感覺情形不妙啊。” 莫大軍道:“別說你了,我在這坐立不安,總覺得不安寧,要出什么大事,我跟你們?nèi)?。?/br> 等我們兩個到村委會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大吉普能坐好幾個人。后備箱打開,圓通肩膀上扛著一個物件從院子里走出來。那是個人形的東西,外面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馬上就猜出來,是尸體。 圓通竟然把尸體從棺材里拿出來了,還用厚布緊緊包裹。 他把尸體塞到后備箱里,讓我們上車。車?yán)飻D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共去了兩輛車,我們?nèi)齻€道法中人,還有莫大軍、村支書和助理?;杳缘木鸥缭诤竺娴能嚿?,有專門的醫(yī)療人員看護。 兩輛車發(fā)動,一前一后往外走。我搖下車窗往外看,天空都是鉛灰色的,灰蒙蒙的看不見太陽,狂風(fēng)大作,樹葉子噼里啪啦作響?,F(xiàn)在還是白天,可整個天就跟扣了鍋底黑一樣,有種深寒傍晚的感覺。 村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降溫降得很快,幾乎哈氣成冰,風(fēng)又大,所有人都關(guān)門閉戶回家去了。兩輛車吉普車像是在戈壁荒漠中參加拉力賽,車子開得極慢,車窗外漆黑如墨,車頭燈都打開了。 尸體在我們這輛車上,車?yán)餂]人說話,氣氛凝重的讓人窒息。圓通和尚坐在副駕駛上,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閉目垂簾,雙手結(jié)蓮花印在膝頭,嘴里快速誦經(jīng),聲音又細(xì)又快,幾乎密不可聞。 顏玉慶也是雙手結(jié)了個道印,靠窗坐著,快速吟咒。村支書坐在我旁邊,老頭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的念叨阿彌陀佛。 車子終于開出了村口,村支書給司機指路。車子開到了國道,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公路前后茫茫,像是混沌未開,東南西北都讓人無法辨別。 村支書拉拉我的袖子,問:“小馮師傅,外面這是咋了這是?” 還沒等我說話,前面本來誦經(jīng)的圓通睜開眼,插話說:“尸魔出土,天象巨變,這還是開始。” 村支書下意識往后面看了一眼,一想到有具尸體同車,他的臉色更白了。 這時,外面飄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擋風(fēng)玻璃上的雨刷“呼哧呼哧”動起來?;炭植话仓?,行進了走了一個小時,我有點坐不住了:“老支書,你指的路對嗎,不是一個小時的路程嗎?” “對啊,沒錯。”村支書說。他搖下車窗,外面的寒風(fēng)卷著雪花吹進來,他探頭出去看:“快了,快了,天太差了,車子走得慢,過了前面那座橋就到了?!?/br> 遠(yuǎn)處隱隱出現(xiàn)一座橋,架在結(jié)冰的河水上,四下里連一輛車都沒有。 我們的車子很快來到橋頭,打著車頭燈上了橋。剛走了一半,突然車子猛地一個剎車,“滋”一聲怪響停住。幸虧后面第二輛車開得慢,還有些距離,要不然非追尾不可。 吟咒的顏玉慶睜開眼睛,問司機怎么了。 司機磕磕巴巴地說:“小,小女孩,我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站在橋中間?!?/br> 我們面面相覷,圓通和顏玉慶開了車門下車,我趕緊也跟了下去。一到外面我就后悔了,橋上快趕上冰窖了,狂風(fēng)大作,溫度估計能有零下十幾度,天空陰森昏沉,風(fēng)卷著雪花讓人睜不開眼。 我凍得兩條腿都哆嗦,止不住的尿意,還是仗著膽子跟那兩個人往前走。顏玉慶掏出手電,強力的光芒照在橋上,四周圍空空如也,并沒有什么紅衣小女孩。 “什么狀況?”顏玉慶頂著風(fēng)大聲問圓通和尚。 圓通大聲道:“可能是尸魔演化的幻象,讓司機看到了。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br> “什么?”顏玉慶問。 圓通和尚抬頭看看昏蒙蒙的天空,又看看橋欄下面凍結(jié)的河水,道:“也有可能……有高人覺察天象變化,到此攔車。” “他們想干什么?”顏玉慶問。 圓通和尚道:“和我們一樣,奔著尸魔妖丹來的。此物堪稱凡間絕品,一丹難求?!?/br> 顏玉慶笑:“那我們豈不是麻煩了?!?/br> 圓通和尚嘆口氣:“何止是麻煩,麻煩大了,走吧,趕緊把尸體焚燒了事。” “話說,”顏玉慶用手電照著圓通和尚:“尸魔妖丹既然如此珍貴,就這么讓九哥這樣的凡人吞服,豈不是浪費。” 圓通和尚笑:“一物有一物的緣法。假若沒有九哥,你我現(xiàn)在也不會站在這,更不會討論妖丹的去處。顏施主,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啊?!?/br> 顏玉慶哈哈大笑:“你這和尚有點意思?!?/br> 他們兩個像是打啞謎一樣,打著手電往回走,結(jié)伴同行。 我在后面聽得發(fā)愣,心念中黃小天忽然道:“聽出味道來了嗎?” “什么?”我問。 黃小天說:“顏玉慶也有了歪心思,他打起了妖丹的主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 麻煩 聽到黃小天這么說,我一驚,憑空多出顏玉慶這么個敵人,這可不是好玩的。黃小天道:“圓通長老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他已經(jīng)想到了這種可能,剛才在點化顏玉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這時橋上的風(fēng)雪更大,我低著頭擋著臉,慢慢走回車子,拉開車門坐回去,卷進一席寒氣。 司機重新發(fā)動車子,開得小心翼翼,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兩輛車重新啟動,緩緩離開大橋。過了橋之后,時間不長,就看到路邊有建筑物群,大鐵門開著,有車輛在出入。 我們是頭車,開到了門崗,司機問里面的值班人員這里是不是火葬場,值班的點點頭,讓司機登記,放我們進去。 后車打電話過來,助理直接打給司機的,告訴他進殯儀館之后再到什么地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兩輛車前后進去,轉(zhuǎn)了一個大彎兒,停在一棟大樓的后面。 這里已經(jīng)有工作人員在等著,我們下了車,過來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人,把名片給我們,他是這間殯儀館的館長,姓李。李館長問:“要燒的尸體在哪?” 圓通和尚扛著重重的包裹過來,李館長嚇一跳:“這是你們要燒的尸首?到底是什么尸體?” 樓后很陰,大風(fēng)大雪猛往這里灌,顏玉慶就算道行再高也有點受不了,哆嗦著說:“能不能到屋里說?這地方太冷了?!?/br> 能看出李館長相當(dāng)謹(jǐn)慎,他皺著眉,把我們從后門讓了進去。里面是一條走廊,眾人順著走廊走不遠(yuǎn),到了火化室。 火化室分里外兩間,外面是休息室,擺放著簡單的沙發(fā)桌椅,隔著一道門,里面就是火化間。有兩個火化工幫著圓通和尚把扛來的尸體放在空置的尸床上。 李館長對圓通說,把包裹打開,他要看看里面的尸體。 圓通沉默片刻,還是解開了外面的裹尸布。一層布打開之后,里面又露出一層布,里面這層布可有講究了,上面描繪著很多佛家的經(jīng)文。旁邊有火化工瞪大了眼睛:“這,這尸體怎么了?” 圓通道:“這具尸體乃是蔭尸,已經(jīng)尸變,外面的經(jīng)文是密宗鎮(zhèn)魔經(jīng),不能損壞,你們只能大概看看尸體什么樣,不能把這層經(jīng)布揭開?!?/br> 說著,他小心翼翼把這層布打開,露出了里面的尸體。 尸體的這個日本人,相貌竟然比剛開始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出棺的時候,他面目如生,而現(xiàn)在皮膚已經(jīng)皺褶得很厲害,嘴角微微隆起,像是獠牙的位置,眼睛似張未張,神色陰森詭異。 眾人看得面面相覷。李館長皺眉:“這是演員嗎?演抗日劇時候發(fā)生了意外?” 顏玉慶不耐煩:“館長,剛才長老已經(jīng)和你說了,這具尸體已經(jīng)尸變,不是演員。” “那是什么?”李館長問。能感覺出來此人做事很死板,什么事都要問明白,可能是怕?lián)?zé)任。 圓通和尚耐著心說:“李館長,這具尸體你也看到了,是當(dāng)年抗日戰(zhàn)爭時的日本軍官,具體身份不明,落葬至今已經(jīng)幾十年,有尸變之虞。如今之計就是趕緊把它燒掉。在外面我們也能燒,但不如你這里專業(yè)啊,爐子一熱,上千度高溫,只有這樣才能對付得了尸魔?!?/br> “哎呀,高僧,你說的是嗎?”李館長苦著臉:“民政局給我打過電話,但我沒想到會這么復(fù)雜。這樣吧,我這里暫時不能燒,你們莫名其妙扛來一具尸體,說是當(dāng)年的日本鬼子,誰知道是真是假?尸體來歷不明,說句不好聽的,一旦是被謀殺的呢,你們套上這么一套日本軍服,編了一套嗑,就讓我們把尸體燒了,真出了事誰負(fù)責(zé)?” 圓通和尚愣了,沒想到能打這個麻煩:“李館長,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沒說謊?!?/br> “知道知道?!崩铕^長態(tài)度既曖昧又堅決:“這樣吧,你們先到有關(guān)部門開個證明。把證明拿來,我就燒?!?/br> “這天寒地凍,路面難行,等把證明開出來,尸體已經(jīng)成魔。”圓通和尚耐心說。 “不行不行,不合規(guī)定。什么尸魔,都是你們一面之詞,我在殯儀館干多少年了,經(jīng)我手燒的尸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從來沒見過尸變的。這樣吧,我給你們指條路,你們拉著尸體到公安局,只要公安局開出證明,我立馬燒,怎么樣?”李館長就是不通融。 助理惱了:“我給你們上級打電話?!?/br> “你們慢慢安排,愛找誰找誰。”李館長接了個電話:“我就不陪各位了,還有點事處理。還有,這個火化間你們一時半會也用不到,能不能先讓出來,一會兒還有家屬過來?!?/br> 助理氣的臉色發(fā)青,“這老幫子真是滾刀rou。” 李館長一聽就火了,用手指頭指著助理:“小小孩兒嘴放干凈點!別找扇嘴巴子。對,我是滾刀rou,沒有我這個滾刀勁,這殯儀館早就干黃了。我肩頭責(zé)任大了,養(yǎng)著十好幾個員工,你們趕緊走,別讓我找保安!” 李館長罵罵咧咧走了。留下來的兩個火化工倒是人精,說話誠懇:“諸位,諸位,我們領(lǐng)導(dǎo)就是這么個脾氣,你們趕緊找關(guān)系吧,要不然沒他的命令,這個爐子我們可不敢亂動?!?/br> 眾人無奈,守著這么一具尸體愣是沒有辦法。莫大軍到我身邊,低聲說:“我給你的紅布還在嗎?” 我趕忙從包里拿出來,這塊紅布是他家祖上傳下來唯一和道法有關(guān)系的東西,上面描繪著金線紋理,據(jù)說專克尸變。莫大軍道:“我心驚rou跳的,一會兒恐怕真會出事,得做好防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休息室里氣氛沉悶壓抑,助理正在打電話溝通。九哥雖然是大佬,但能量只限在遼寧,在沈陽,現(xiàn)在遠(yuǎn)在黑龍江,跨著省呢,還是這么個小地方,手根本伸不過來。只能關(guān)系找關(guān)系,電話打起來可就沒個完了。 正沉悶的時候,村支書突然“哎呀”叫了一聲,牙齒咯咯作響:“尸,尸體……” 我們湊過去看,日本人的尸體又發(fā)生了變化,臉部皮膚皺褶得非常厲害,整個眼睛形成一種螺旋紋的凹陷,看上去像是老鼠眼,手背上的紅毛也長了許多。 顏玉慶道:“圓通老和尚,不能等了,現(xiàn)在必須取妖丹燒尸體。一會兒真要尸魔成形,恐怕以你我的功力很難抵擋?!?/br> 圓通和尚沉默不語,凝視著尸體。 就在這時,九哥的隨身醫(yī)護人員驚慌地說:“九,九哥要不行了?!?/br> 九哥一直在昏迷中,臉上帶著呼吸罩,嘴唇泛著深紫色。我過去摸摸他的脈搏,幾乎摸不出來,圓通和尚摘下他的呼吸罩,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圓通把袖子挽挽:“馬上取丹?!?/br> 顏玉慶從兜里掏出朱砂,在尸床周圍撒上一圈,讓我們退到一旁。 圓通和尚手里多了把刀,到了尸床前,用手比劃了一下尸體,然后解開日本人的衣服。 兩個火化工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西洋景,瞪著眼睛看熱鬧,嘴張老大。 圓通和尚手上的刀極其鋒利,在尸體肚臍上方快速一劃,肚子上出現(xiàn)老長一道傷口,兩側(cè)的rou翻開,居然還是血紅色的。 圓通和尚探手進去,在尸體的肚子里直動,稍等了片刻,再拿出來的時候,手指尖血淋淋的,兩根手指中間夾著一枚赤紅色的丹丸。這枚妖丹并不大,比張神婆吐出來的妖丹要小上好幾圈,大小就像玩具槍的子彈。 這東西剛一拿出來,休息室的門便“鐺鐺鐺”敲響。 助理驚疑不定,喊了聲,“誰啊” 火化工道:“是不是領(lǐng)導(dǎo)回來了……”他屁顛屁顛過去開門。休息室和大門之間有道屏風(fēng)擋著,我們看不清門口的情況,聽到火化工問外面:“你是哪位?是死者家屬嗎?這里有點事暫時不讓進……” 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巨響,屏風(fēng)摔在地上,那火化工也趴在屏風(fēng)上,一動不動。 我們齊刷刷往門口看,那里站著一個女人,一身紅色棉襖,肌rou僵硬,邁著小碎步一步步走進來。 我一看這個女人,腦子嗡了一下,竟然認(rèn)識她。 她就是當(dāng)時去老范家把瘋了的張神婆領(lǐng)走的那個女人,自稱張神婆的師妹。 她……她怎么來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紅色按鍵 這個女人一現(xiàn)身,屋里的氣溫似乎在陡然下降,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寒氣逼身。 圓通和尚大喝一聲:“顏施主,馮施主,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