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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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剛進(jìn)宮時只是美人,宮人少,差事分配的雜?,F(xiàn)在人多了。為了方便管理,她便將差事細(xì)分了一下,灑掃、侍候花木、汲水等粗使活。也不再讓素娥與月嬋負(fù)責(zé)漿洗衣裳了。 原本司沐浴盥洗事的小金、小紅被撥去照料三哥兒,提了以前的粗使宮女寶奴、嬌奴補(bǔ)了兩人的缺。 然后把殿外不打緊的粗使差事派給新來的宮女。灑掃、汲水都有相應(yīng)的宮人專門負(fù)責(zé)。 如今殿里有三個主子,一個是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一個是還包尿布的小嬰兒,漿洗上的活不輕,范雪瑤足足安排了三個新來的小宮女做漿洗上的宮女。 差事分好,她還讓畫屏嚴(yán)格管束這些新來的宮人,把規(guī)矩立起來。 雖然不許虐打?qū)m女,可是罰站,扣錢卻還是可行的。這個錢不是月俸,宮人的月俸是朝廷支出,不由妃嬪做主??墒侨绻麑m人差事辦的不好,她可以在放賞時,決定給不給,給的話又要給多少賞錢與那宮人。 班表一施行,眼前頓時清凈許多。那些小宮女見殿中規(guī)矩這樣嚴(yán)謹(jǐn),便都規(guī)行矩步,老老實實地當(dāng)差做事。 ** 天色微明,朝霞綺麗。侍女近前叫起,范雪瑤起了身,睡眼朦朧地洗漱了一遍。素娥服侍她梳起堆云髻,圍了珍珠發(fā)箍,簪上兩朵鬢邊金花翠,耳上掛了一對蘭花蓓蕾銀珍珠耳墜兒。此外別無他飾。 “娘子先用點吃食罷?”畫屏替她抿了抿后面髻腳的發(fā)絲,輕聲詢問。 范雪瑤點點頭,于是衣服也不穿了,讓畫屏將衣架上掛著的披風(fēng)取來,直接穿在中衣外面,畫屏給她扣上金蜂趕蝶鈕扣兒。 “桌子擺在何處?” 范雪瑤伸了個腰,她仍有些懶懶的,沒什么精神,不欲吃點東西而過多麻煩了:“就在這兒擺著罷,昨夜下了場雨,天氣驟涼,太后娘娘怕是不大精神。我快快地吃一些,早些時辰去太后娘娘的宮里,也好侍奉湯藥?!?/br> 畫屏聽了,便與出去膳房叫傳膳了。不一會兒就有內(nèi)膳房的宮女們提了食盒過來,畫屏、巧巧、珠珠幾人抬了小桌兒過來,叫范雪瑤坐在繡墩兒上吃。 一小碗的南瓜粟米粥,一碟兒素炒什錦菜,一碟兒嫩嫩的胭脂醉蘿卜、一碟兒三個豆腐皮雞丁香蕈陷的包子、三枚五香雞蛋、三枚腌得橙黃流油的鴨蛋,都給切開了,盛在白瓷盤里,分外誘人。 范雪瑤吃到七八分飽就放下了金箸。 轉(zhuǎn)進(jìn)內(nèi)室,重新洗漱了一遍,素娥替她細(xì)細(xì)上了妝。 范雪瑤把鏡照了照,妝容雖淡,卻還得體。 韋太后一貫不喜歡后宮女子打扮的過于富麗。她是吃過苦的人,有幾年,先帝對她極其刻薄,以國庫不充裕為由,減少了許多她身為皇后本該有的用度。 其實那時國庫的確不充裕,因為他大肆封賞后妃、伶人、宮人,國庫有再多錢,也不夠他這般無度的揮霍。所以錢不夠使了,就減少她的用度和月料。 她原本就被先帝冷落,那些身份卑賤的宮妃伶人又輕狂,她必須要維持身為中宮的體面與高貴,還得賄賂那些宮人管事。那幾年,雖然不至于她一個皇后作針線補(bǔ)貼,不過的確十分困窘。 許是當(dāng)初見多了那些受到寵幸的宮妃、伶人,穿戴的服飾、用的物品都是珍貴之物,所費之資都是出自她的身上,而她卻因此得省吃儉用,才能維持正常的皇后排場。 因此,她看到后妃妝扮的一個賽一個的富麗奢華,就心中不快。只是因為這些后妃不是她那時候的后妃了,而是她兒子的女人,她不好指責(zé),只是偶爾提點幾句,后宮女子,不可過于奢侈罷了。只是妃嬪們口中答應(yīng)著,依然我行我素。 端詳了妝容,覺得淡雅得體,韋太后會喜歡的樣子。范雪瑤便起身,叫侍女們服侍著更衣。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嫣然喊李蓉的稱呼,大家:在古代有多種用法。有媳婦叫婆婆喊大家的,有奴仆稱呼主子的,也是對有學(xué)識有品德的女子的一種尊稱。同時和官家一樣,也曾經(jīng)是后妃臣子稱呼皇帝的叫法。這里用的是奴仆稱呼主子的。 想用太太奶奶的,又覺得味道不太對。夫人又是誥命的稱呼,亂用是僭越。所以就用大家這個叫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侍疾 將將入了秋,又才下過雨,這日秋風(fēng)涼颯颯,范雪瑤里面著了白綾中衣,外面穿件月白色百花妝花緞袷衣,雖是百花紋,但花卉都是以色彩淡雅的絲線織出來的,并不過于富麗。 底下一條藕荷色褶裥紗罩裙,系在香色羅裙外面,一身打扮甚是清麗雅致。 梳妝完畢,范雪瑤便來到太后宮里,正撞見韋昭媛沒精打采地離開。看那樣子,不像是從太后宮里面出來的。 看到范雪瑤迎面過來,韋昭媛腳下一頓,放慢了步伐。 只見太后宮中的侍女一見范雪瑤,直接把她接到了明間。不一會兒就出來請她進(jìn)內(nèi)室。 韋昭媛臉色一變,她特意來請安,韋太后卻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打發(fā)她回去??煞顿F妃一來,立即就被接進(jìn)去了。這一前一后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難道她來時韋太后還不舒服,半盞茶后就好了? 她人甚至沒有離開,韋太后這樣做,簡直是直接往她臉上扇巴掌。 韋昭媛氣得臉色煞白,不敢想那些宮女心里在怎么嘲笑她,領(lǐng)著侍女便灰溜溜離去。短時間內(nèi),她再也不想踏足太后宮中了。 侍女請范雪瑤進(jìn)去內(nèi)室,放低聲道:“太后身體有些不適,早上起來便喊胸口疼,還在榻上歪著呢?!?/br> 她這是提醒范雪瑤,叫她有個準(zhǔn)備。 范雪瑤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侍女卷起珠簾,范雪瑤趨步走入,只見寢室內(nèi)地上獸爐內(nèi)焚著凝神靜氣的香,十二扇大屏風(fēng)遮著圍子床,鑲嵌著寶石的金鉤垂著,香色幔帳層層,侍女正撩著幔帳往金鉤上掛。 范雪瑤叉手道:“妾范妃請?zhí)竽锬锇?,娘娘萬福?!?/br> “免禮,你到這邊來坐?!贬ず竺?zhèn)鞒鲰f太后有氣無力的聲音。 幔帳掛起后,露出圍子床。只見太后披著頭發(fā),半躺半坐的,身上蓋著條真紅刺繡錦被,背后還疊著兩條做倚靠。兩個頭戴花冠,身著刺繡緋紅綢褙子的侍女在床邊圍著。其中一人手上掇著的盤子里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另一人手上掇著一盞香茶。 范雪瑤謝了,上去在床邊的繡墩兒上坐了。 “娘娘還沒用早食嗎?妾服侍你吃粥罷?!彼谥姓埖?,一面伸手去接粥碗,太后點點頭,侍女便把粥和湯匙遞與她。 范雪瑤一上手就知道粥太燙了,一面拿著湯匙慢慢攪動碗里的桃仁梗米粥,太后臉色很難看,發(fā)黃的臉色被身上那玫瑰紫色綾中衣一襯,顯得更是黯淡。 呼吸的聲音急促又粗重,范雪瑤知道她不止是氣短,還是在忍痛。昨夜她果然受了寒,發(fā)了胸痹。 韋太后的胸痹癥不止是胸痛如刺,時而絞痛陣陣,還痛引肩背。仿佛軟刀子割rou。很折磨人。因此韋太后雖然養(yǎng)尊處優(yōu),卻在這樣的病痛下迅速衰老。五十歲的人,精氣神一看好似六十好幾了。 范雪瑤舀了一勺粥,呶著唇微微吹幾口,向前俯身送到韋太后嘴邊:“早晨起來妾發(fā)現(xiàn)昨兒夜里驟然落了場雨,心里就擔(dān)心娘娘,這一看,娘娘臉色不大好,可是著了寒,又發(fā)病了?” 韋太后吃了,慢慢咀嚼才咽下去,勉力笑了笑:“可不是嗎,早晨起來就害胸口痛,下不了地,只得叫侍女?dāng)v著勉強(qiáng)洗漱了,又倒床上了。” “是該臥床,何必還叫侍女硬攙起來洗漱?!狈堆┈庻酒鹆?,滿是不贊同。 “原今日就沒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妾來請安,莫非是沒洗漱就不肯叫妾見著?這豈不是太過要強(qiáng),又與妾太過間隙。我們之間何必如此這般。妾擔(dān)心娘娘才來問安,倘若反而累的娘娘不安勞累,豈不是本末顛倒了?” 韋太后聽了這話,笑了起來,眼周擠出一圈皺紋:“哪是與你有什么間隙,你侍奉我病中又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是舊日養(yǎng)成的習(xí)慣,早晨醒來了,就趕著洗漱梳頭,整整齊齊的,否則總不自在。” “愛干凈愛整潔是好事?!狈堆┈幾约壕褪莻€很愛干凈的人,但是身體狀況不允許,還固執(zhí)就不對了。 范雪瑤不急不慢地喂著粥,柔聲道:“可也得分時候。如今這時候就該是娘娘好好臥床休息的時候,就不要這般講究了。若是身上不潔,難受,就叫侍女擦擦,不必勉強(qiáng)自己起來。倘若出了什么事兒,娘娘吃了苦痛,不止妾著急,官家也焦心。” 她口中說著,忽然放下勺子,伸手拽了拽韋太后身上披的襖子,雖然喂粥的時候她都會盡力向前俯身,主動把湯匙送到韋太后嘴邊,但是太后總會有一個下意識向前湊的習(xí)慣性動作,一次兩次的,披在肩上的襖子就往下滑了一點兒。 韋太后上半身只穿著一件單綾的中衣,沒了襖子就有點兒冷。 韋太后垂首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胸前動作著,把襖子細(xì)心掖好。 范雪瑤端著碗,手在她胸前動作著,單手將襖子領(lǐng)子往韋太后脖子拽了拽,仔細(xì)掖好:“襖子披在身上總不服帖,總往下滑,娘娘受不得寒的,怎么不披去年妾為娘娘做的那件斗篷?那斗篷我特意裁得短短的,就是為著叫娘娘燕寢時圍著,肩頸,前胸后背都能暖暖和和的。這會子正是穿它的時候。” 司掌韋太后冬衣的侍女上前道:“前日還熱剌剌的,通身穿紗的,誰知猛不丁地就冷了。奴婢們只將袷衣洗過熨了,沒來得及洗斗篷這樣的厚實衣物。” “難怪了,你們一向服侍娘娘細(xì)心周道?!狈堆┈廃c點頭,對韋太后道:“正做著新的斗篷,只差一點繡活了。那件是舊物了,沒來得及洗就算了。妾回去就緊著把斗篷做出來,娘娘穿著吧?!?/br> “你緩緩做罷,不必急著做出來。我的活計有這么多針線上宮女伺候著,吩咐她們做就好。那件斗篷也不舊,去年攏共穿了沒幾次,新新的呢。你養(yǎng)著兩個小孩兒,得了空替他們做做小衣小褲的,豈不好?宮女做的不比你這親娘做的好。小孩兒眨眼就長大了,如今小衣小褲的做著還輕松,等過了些年,也不適當(dāng)了?!表f太后神態(tài)溫和,笑容可親,說到兩個孫兒的時候笑容更顯得和藹慈祥。 韋太后身上痛著,精神不濟(jì)。范雪瑤服侍她吃了半碗粥,說了一會兒話,她就喊累了,躺下去小憩。 范雪瑤把帷帳放下來,與侍女們輕輕退出寢室來,只有兩個貼身服侍的在里面守著。出來后,范雪瑤問侍女韋太后可有在吃藥,侍女說在吃舊時的湯藥。每次御醫(yī)請脈禮數(shù)多,極其麻煩,韋太后總揀舊方子吃。 范雪瑤便去茶爐房,問宮女把韋太后吃的藥拿了來,照著方子守著爐火把藥煎起來。藥煎好,端去寢室內(nèi),叫起韋太后,趁著湯藥溫?zé)釙r服下。 韋太后睡了小半日,再睡不著了,躺在床上分外無趣,范雪瑤便在旁說書給她聽打發(fā)時間,愉悅心情。 到早膳時分,聽宮人報知韋太后發(fā)病,楚楠過來探望。 一進(jìn)寢室,只見娘娘歪在床上,臉朝著外面,面帶歡喜輕松之色。床腳邊范雪瑤坐在矮繡墩上,聲情并茂地正說著些什么,旁邊的幾名侍女紛紛以彩袖掩唇,眉眼含笑,哧哧地忍笑。 楚楠不禁頓住腳步,在槅子邊站立著側(cè)耳去聽。 原來范雪瑤正在給韋太后說書,這話本楚楠見過,是范雪瑤她親自編寫的,說的都是些逗人發(fā)樂的笑話故事,他起初以為是編給孩子們聽的,原來是給娘娘的。 他在旁聽了一出,等范雪瑤捧了茶盞潤口,他才步入室內(nèi)。作揖見了禮,宮女掇來椅子叫他坐了,楚楠細(xì)細(xì)觀察韋太后的面色:“不知娘娘身體如何了,怎么就發(fā)病了,可有叫御醫(yī)診視?” 韋太后叫范雪瑤逗了半天,身上的病痛仿佛都好了幾分,這會兒臉上洋溢著笑容,涌現(xiàn)了淡淡的紅光,看起來倒比早晨時好了些。 韋太后見兒子來看望自己,頗感欣慰道:“叫御醫(yī)來做什么,總歸是那老毛病,那方子開來開去都是那幾樣藥。從前的藥配了幾帖,瑤娘煎了我已經(jīng)服下了,身上就好一些了。這身子就這樣的,熬日子罷了。倒累得你與瑤娘擔(dān)憂,一早來侍奉,為我這不中用的,兩個孩兒倒丟下了?!?/br> 范雪瑤聽了這話,連忙道:“娘娘可不能這樣說,娘娘這樣的年紀(jì)還年青著呢,怎么就叫熬日子了?往后好日子長久著,官家這樣孝順,一心想著娘娘好,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剜官家的心嗎?” 韋太后嘆了口氣,她說這樣的話,倒不是故意說給楚楠聽的,只是一時難忍病痛,脫口而出的泄氣話罷了。范雪瑤這樣一說,她再見楚楠臉上有些哀痛之意,心里不由懊悔失言。 “玩兒話罷了,有你和官家這樣子孝順我,想著我,老身哪里舍得走?還想吃大哥兒將來的好酒呢?!表f太后強(qiáng)作精神,微笑說道。 范雪瑤陪著說了幾句湊趣的話,哄著楚楠上去撫慰韋太后,良久兩人才平復(fù)了情緒。正逢著司膳房呈早膳進(jìn)來,楚楠留下來和范雪瑤伺候韋太后吃早膳。桌子擺在屋子里,韋太后沒下床,就掇了條小案幾在床上,扶著坐起來吃。 韋太后身體不適,御醫(yī)囑咐要飲食清淡,所以司膳房做的菜都很素。食材上沒有肥甘味厚的,調(diào)味上則少鹽少油。更不會有酒。韋太后沒叫楚楠陪著一起吃,心知自己的膳食自己都不愛吃,就不叫他勉強(qiáng)吃了。 范雪瑤侍奉韋太后用膳已經(jīng)多次了,熟悉她的口味,在桌上挑韋太后比較喜歡吃的菜端到案幾上,韋太后慢慢吃了幾箸,她就給換下去,再調(diào)換新菜式送上來。 楚楠就在床邊與韋太后說話,好聲好氣地勸她安心養(yǎng)病,一會兒叫御醫(yī)診視,不能諱疾忌醫(yī)。 韋太后起初嫌費事,可拗不過楚楠再三地勸,只好答應(yīng)了。 韋太后的病需要少食多餐,只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牙箸。楚楠和范雪瑤陪她說了會子話,韋太后就道:“我這病沒什么要緊的,你們不必陪在這里了,耽誤了你們?!贝虬l(fā)他們?nèi)ビ迷缟?,自便?/br> 楚楠與范雪瑤便告退出去了,范雪瑤正欲等他先走,楚楠卻道:“回披香殿去罷,我這腹中還空著?!边@是要和她一起用早膳的意思。 于是他們各自上了輦,內(nèi)侍、宮女們擁簇著來到披香殿。 范雪瑤吩咐內(nèi)膳房盡快準(zhǔn)備一桌豐盛的早膳送來,內(nèi)膳房聽了,忙忙急促攢造起來。回到寢殿,不見楚煦的身影,范雪瑤一面與楚楠去看小兒子,一面問侍女:“大皇子哪里去了?” 畫屏、巧巧隨她一起去了太后宮里,于是回答她的是調(diào)兒:“大皇子嚷著要釣魚,春蝶哄著他到后面玩兒缸里的水去了。有乳娘、菱香、散花、心香等人跟著。” 兩人看了看小兒子,他在碧紗櫥內(nèi)躺的好好的,便去后面尋楚煦。 后殿與三閣之間的空地中放置了一口鐵缸,里面一直蓄著水,為失火的時候方便滅火之用。前院的鐵缸里為了美觀,在缸里面養(yǎng)了些碗蓮和鮮艷的錦鯉,而后面的這口缸則是純粹的蓄水缸了。 鐵缸下有塊漢白玉石臺,春蝶站在上面抱著楚煦,他正向前探著身子,手里拿著一個彩漆的木球就往缸里丟。只聽見撲通一聲。 范雪瑤和楚楠走近一看,缸里泛綠的積水上正漂著大小不一,五六個彩色的木球,就這么一下子,楚煦又往缸里丟了個石子兒。 楚煦玩的正興起,努力用手里的石子兒砸那個最大的紅球,突然聞到一股好好聞的香氣,這是娘娘身上的香氣!他猛地在春蝶懷里一扭身,只見兩步遠(yuǎn)的地方,娘娘和爹正含笑看著自己。頓時眼睛一亮。 “娘!” 楚煦忙伸手向外竄去,范雪瑤連忙接住,又是驚了一跳又是生氣:“你這孩子,怎么這樣頑皮,摔著了怎么辦?!?/br> 楚煦rourou的小手摟著范雪瑤的脖子,“娘會接住我的!”臉上笑嘻嘻的,一點兒都不怕。 范雪瑤氣地在他腦門上戳了一記:“這樣調(diào)皮,就該叫你摔一次才知道痛?!闭f是這樣說,手卻牢牢地攬住楚煦的背,防著他動作太大一時不慎摔下去。 “娘哪里去了,我醒來到處找不見你?!睂τ谀镉H的氣話,楚煦渾然不介意,反而呶起小嘴,委屈地質(zhì)問。 范雪瑤看了看楚楠,微笑道:“春蝶沒告訴你么,娘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去了。娘娘身體不好,昨夜下過雨,娘擔(dān)心娘娘會發(fā)病,所以一早就去請安了?!?/br> “告訴了?!背阄卣f,“可是不是娘和我說的,不算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