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我用的著躲你嗎?!逼钌勐牭骄┏茄劾锖芸扉W過一絲情緒,但很快被壓下去了,“最近死了幾個人類,正在處理,你非在我這兒下單時間就得往后移?!?/br> “移就移唄?!卞酒鹕韥恚板X已經(jīng)付了,你處理完這邊兒就帶人去一趟我那兒,當(dāng)然,你一個人來最好?!?/br> “童江會去處理的?!逼钌垡哺玖似饋?,走在她前面,幫她把門給開了。 “我……”妃色面上帶上了薄怒,但看著祁邵的臉色硬是不敢發(fā)作,只好悻悻然的踩著高跟鞋走了。 “妃色那邊兒女人跟人類男人跑的多的是,這么小個單子還得每月來報一次,就是來送錢?!泵▏χ行┺揶淼某钌蹟D了擠眼睛,“老大你不會真不懂她什么意思吧?!?/br> “種族不同,不好交流?!逼钌壅f。 “放屁。”毛建國笑出了聲,“我看你跟貓交流的就挺好,狐貍跟貓還是近親呢,對了,你昨天撿的那只貓呢?” “……”祁邵臉色黑了黑,“跑了?!?/br> “得?!泵▏慌淖雷?,“你這條單身狗?!?/br> “妃色單子你去?!逼钌壅f完轉(zhuǎn)身上樓了。 “別啊!”毛建國嚇得連忙喊了一聲,“我錯了老大!你不是狗!我是狗!汪!我真錯了!妃色哪兒我不能去啊!小慧會撕了我的!” 路揚盯了一會烤箱,眼睛就酸的不行,打了個哈欠立馬就困的想倒地上就睡。 他昨天晚上明明睡的挺好,但是今天一天都很困,早上坐祁邵車上的時候就睡著了。 他拿出手機(jī)看了眼時間,又設(shè)了個15分鐘后的鬧鐘,就想著跑去臥室床上躺會兒。 “路揚?!逼钌凵蠘峭鶑N房看了眼,沒人。 又消失了。 他擰著眉轉(zhuǎn)去臥室看了眼,看到了躺床邊緣的窩成一小團(tuán)的路揚。 怎么又睡了?昨天晚上小孩兒到底去干嘛了,手腕上那么大一片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他扯著被子給路揚稍微搭了點兒,放輕腳步朝廚房走了過去。 烤箱里的小餅干還得等一會兒,祁邵雙手撐柜臺上盯著地板想著第一次見路揚的時候。 小孩兒那時候被追的臉色煞白,氣都喘不上來,但眼睛卻很亮,沒有害怕挺難得。 他一直覺得路揚跟很久以前他養(yǎng)的那只貓很像,性格像,長的……好像也有點兒像。 餅干烤好了,他戴著手套一塊塊捏出來放盤子里擺好后接著從里面捏了一塊出來,轉(zhuǎn)身朝臥室走了過去。 鼻尖纏繞的一股甜甜的香氣一下一下勾著路揚的眼皮兒,胃里直接跳過大腦給眼皮兒下了睜開的命令。 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距離自己很近的一雙眼睛,好看的黑色里面盛著笑意。 “餅干好了。”祁邵看著路揚睜的溜圓的大眼睛有些想笑。 小孩兒的眼睛讓他想起了他昨天撿的那只貓,眼珠子的顏色都好像有點兒相近。 路揚愣了一會兒,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他看到了他mama。 祁邵笑著把手里的小餅干遞到了路揚嘴邊,看著小孩兒下意識的咬了一口直接笑出了聲,跟喂寵物似的多好玩兒。 “有水嗎?”路揚懶得跟他計較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朝廚房走了過去,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剛剛夢里出現(xiàn)的女人。 那個女人真的是他mama嗎,那為什么女人身邊的那個男人長的那么像老頭子,而且是年輕版的老頭子。 “桌上有熱好的牛奶。”祁邵跟著去了廚房,拿了個小碟子往里面倒了點牛奶,接著走去不遠(yuǎn)的窗戶把窗戶推開了一些,把小碟子放到了窗根兒邊上。 “……”路揚捧著杯牛奶走出來看了眼那個自己昨天晚上喝過牛奶的小碟子。 “昨天一個小貓跑了進(jìn)來?!逼钌垡娝恢笨粗〉?,就跟他解釋,“現(xiàn)在外面挺冷的,也不好找食兒,我下午有事兒,怕它再過來找不到吃的?!?/br> “哦?!甭窊P有些奇怪的對他看了眼,他沒看出來祁邵這么有愛心。 “主要是那貓挺黏人的,我怕它找不到我著急。”祁邵努力塑造一個愛小動物的形象。 “……哦?!甭窊P臉上沒什么表情喝了口牛奶轉(zhuǎn)身朝廚房走了過去。 他什么時候黏人了。 他怎么不知道! 第十一章 吃完小餅干后,路揚就準(zhǔn)備下樓去窩著了,反正這個店他就沒看見過除了今天那個女人之外的客人。 就那個女人他下樓的時候都沒見著,估計談完走了。 這小破酒吧怎么還沒破產(chǎn)呢。 順著樓梯下去的時候他被四雙直盯著他的眼睛嚇得夠嗆,瞇了瞇眼睛,瞳孔瞬間縮小了,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的慢慢的溜達(dá)著下樓了。 “弟弟吃完了?”毛建國笑呵呵的朝他招了招手。 “嗯?!甭窊P有些疑惑看著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上的四人。 “揚揚!”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姑娘非常興奮的跳了起來,身上穿著層層疊疊的粉紅色蕾絲小裙子,腦袋上戴了大帽子,手上還拿著一把小洋傘。 一副裝備下來路揚硬是沒認(rèn)出來這是誰,本來他記人臉就很艱難,仔細(xì)想了半天,他跟那姑娘大眼瞪小眼,空氣都凝固了。 “弟弟你不就是被阿靜招進(jìn)來的嗎?”毛建國忍著笑。 “忘了啊?!睂庫o嘆了口氣,“我這么難以忘記的一個人?!?/br> 一旁的祁邵看著愣在原地的路揚,也有些想笑,小孩兒平時臉上除了沒表情就是習(xí)慣擰著眉,小小年紀(jì)就跟上了年紀(jì)的老頭似的,非得裝嚴(yán)肅,這么愣著臉上帶著茫然還真第一次見。 “啊……”路揚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朝寧靜點了點頭,“我記起來了,你換衣服了?!?/br> “今天新買的?!睂庫o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兒,瞧著他拋了個媚眼,“好看嗎?” “好……好看。”路揚臉上有些尷尬。 寧靜打了個響指,一臉陰笑的看著另外三個人:“喝!” “嘖?!蓖鲱^把自己面前一大杯酒給喝了。 毛建國也沒說什么笑著也喝了。 “老大別耍賴?!睂庫o拿著她漂亮的小洋傘指著祁邵。 祁邵瞇著眼睛笑了一會兒拿起酒杯朝路揚的方向敬了一下,仰頭給灌完了。 “他們都說我這衣服不好看?!睂庫o笑的很開心,“我就說你會覺得好看?!?/br> “啊,嗯……”路揚點了點頭坐到了沙發(fā)的另一邊。 “真覺著好看啊?!睂庫o又問。 “嗯?!甭窊P胡亂的點了點頭,他沒接觸過寧靜這樣性格的女孩子,感覺有點兒招呼不過來。 “姐我送你一套!”寧靜說。 “……啊?”路揚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行了行了?!逼钌塾悬c兒看不下去,把愣著的小孩兒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談事呢,趕緊坐好?!?/br> “行吧?!睂庫o有些失望的坐了下來。 路揚被祁邵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整的都不知道怎么擺姿勢。 走也不是,就這么靠著好像也不太對。 他抬眼看了看正講話的祁邵,下巴的線條很冷硬,尤其是在祁邵不笑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顯得特別……不近人情,看著挺嚇人。 “怎么了?”祁邵低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正好跟路揚向上看的那一雙大眼睛給碰上了。淺棕色的眼珠子跟裹著一層霧似的,他沒忍住收緊了放在小孩兒肩上的手,手掌按著小孩兒肩頭抓了抓。 不過沒敢用力,路揚身上太瘦了,但挺軟和,跟沒骨頭似的,他怕一用力把小孩兒給捏折了。 “沒事?!甭窊P擰著眉把頭低下了,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希望能離他遠(yuǎn)點兒。 坐著這么近,男人身上的體溫都好像透著衣服傳了過來。 他僵著身體挺直了背聽著他們四個人談話坐了半天,店里的空調(diào)吹的他腦袋開始迷糊,向著下面一點一點,他費了老大力使勁撐著眼皮兒。 今天一整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隔一會兒就想睡,隔一會兒想睡,眼皮就跟電量不足了一樣非要關(guān)機(jī)。 耳邊四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就跟從井里傳來的一樣,聲音變得有些朦朧,身邊的溫度很暖和,他瞇著眼睛下意識的就窩了過來。 “睡啦?”毛建國張大了嘴沒發(fā)出聲音做著嘴型。 祁邵看著被自己胳膊環(huán)住而整個人都窩在他身上的路揚有些想笑,小孩兒還真挺像小貓的,擱哪兒都能睡。 “繼續(xù)?!逼钌垡贿厯е『和约簯牙镉謳Я藥?,一邊看著他們幾個人,“墮妖這種東西幾十年都出不了一只,現(xiàn)在一出還是兩只,你們有什么想法?!?/br> “尸體我檢查了一遍,沒有外傷,全是在高潮中被瞬間吸干了精氣?!蓖粡埿∧樕虾苁菄?yán)肅。 “這只妖一邊吸精氣維持生命,一邊犧牲生命力給這些人下妖毒?!泵▏鴩K了一聲,“腦子估計被水淹過吧?!?/br> “管他有沒有被淹過,抓了再說?!睂庫o說,“包括你們在別墅地下室搜出來的尸體,已經(jīng)死了十一個了,消息是壓住了,但上面發(fā)話了,接下來一個都不能死?!?/br> “他說不死就不死啊,墮妖是說抓就能抓的嗎?”毛建國皺著眉喊了一聲。 “還規(guī)定了時間?!睂庫o笑了笑,“72小時內(nèi)必須抓捕歸案。” “我……”毛建國一句話沒說話看到祁邵揚起來的手瞬間住了嘴。 懷里的人不安的動了動,祁邵跟摸貓一樣摸了兩把路揚的背,等懷里的人安靜了才抬頭看著毛建國:“現(xiàn)在得弄清楚那只妖的妖氣為什么我們聞不到,而路揚能聞到?!?/br> “他一個普通人能聞見我們都聞不到的妖氣?”童江擰著眉,“我們聞不到的原因有三個,第一,那只妖比我們強(qiáng)大,這個顯然不可能,除非那幾個老怪物跑出來。那么就只有兩個原因了,第二,那只妖是人妖混血,第三,那壓根就不是妖?!?/br> “不是妖路揚怎么聞到的妖氣?”毛建國問。 “你就敢確定他聞到的是妖氣?”童江反問。 “……”毛建國有些愣。 “是妖?!甭窊P睜開了眼睛。 “喲?!泵▏凰蝗怀雎晣樍艘惶?,“吵醒你了?” 路揚打著哈欠慢慢直起身:“肯定是妖氣?!?/br> “說說看?!逼钌坌χ粗鲜帜罅艘话芽雌饋砭秃苘浀哪橆a。 “別隨便摸我?!甭窊P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嘿?!逼钌坌χ昂现覄偘捉o你當(dāng)半天枕頭,我腿都酸了,快幫我揉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