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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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與她一天降生的同胞哥哥,呵呵,他倆都還得等待長輩的取名…… 如今,她就是這個共有六口人的小家中的一員了。 龍鳳十年,四月十五日。 張啟從府城回來。 他未曾先回鳳凰村,而是去了岳父家中。 張啟的媳婦柳秀秀出身錦城縣的柳家。柳家從前朝開始就是干著小吏的勾當(dāng),在衙門里幫差討生活。所以,柳家的宅子是在衙門附近轉(zhuǎn)角的一條巷子里。 柳家的院落不大,一個小小四合院。 小院的院門,漆著朱紅色。 張啟敲了小院門,給他開門的是岳母柳章氏。 “唉呀,我道今個兒怎么聽到了喜鵲叫喚,原來是張家郎你歸來了?!绷率闲Φ媒幸粋€樂呵,連擺手,道:“快進(jìn)來,自家人,莫見外。” “旭哥兒這會兒在學(xué)堂,你先坐會兒,等午飯時,你那岳丈和兒子都會著家?!?/br> 柳章氏說了一通話,待張啟給岳母行一禮,進(jìn)了院子里。柳章氏一邊給小院門落了門栓子,一邊笑道:“張家郎,你這回可是顯了大本事?!?/br> “你岳丈知你中得童生的那晚,在家里是喝個酩酊大醉,醉后還不忘記了,連連夸你真不愧是讀書種子?!?/br> “這回是小生饒幸過的府試,岳母您過贊、過贊了?!睆垎⑦@還真不是謙虛,而是他心頭有數(shù)。他的學(xué)問,在應(yīng)天府這一地實屬于中人之姿。 這回的府試,張啟都是掛著榜尾倒數(shù)第二,兇險的通關(guān)。 “張家郎,秀秀四月初八,就是浴佛節(jié)那天,給你們老張家又添了一對龍鳳胎。你呀,歸家后,可得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秀秀。切莫一門心思,全在你那對吉祥孩兒身上。” 柳章氏這個岳母嘛,比起外孫孫來,自然更關(guān)心了女兒。 “秀秀生了?”張啟的臉色,是驚喜交織。 “算算日期,這四月就應(yīng)該生了?!绷率匣氐溃骸跋慈臅r候,我和你岳丈領(lǐng)著春旭回了鳳凰村一趟。就洗三的家宴上,你娘給兩個外孫孫取名了。哥兒名喚春福,姐兒名喚福娘?!?/br> “長輩賜名,自然是極好的?!?/br> 張啟表示,他真不介意他娘給孩子們?nèi)∶?/br> “你府試重要,一時不落家。兩個孩子總要個名兒叫喚,你娘是家中長輩,給晚輩取名兒應(yīng)應(yīng)景,就圖個吉祥如意?!绷率弦娕鲞€在樂呵,便笑道:“既然你中意兩個孩子的名字,那就成了?!?/br> 午時。 柳青河這位縣衙里的吏房文書是下差回家。當(dāng)然,隨柳青河一起回來的,還有在學(xué)堂里念書的張春旭和小舅舅柳大山。 柳青河和柳章氏夫妻二人,膝下目前有一兒一女。大女兒是出嫁的柳秀秀,小兒子就是比張春旭大兩歲的柳大山。 說起來,柳秀秀和柳大山這一對姐弟,相差了整整十五歲。其實,在這一對姐弟之間,柳青河和柳章氏夫妻是夭折過一雙兒女。 往前數(shù)十年的光景中,世道是真不太平。大災(zāi)時節(jié),孩子染上疾,也就是看命夠不夠硬了? 對于應(yīng)天府下轄的錦城縣百姓而言,龍鳳元年,小周王被朱丞相迎來了南邊后。這日子才是一天比一天有盼頭。 朱丞相在百姓們眼中,就是一位賢臣能臣啊。 至于小周王是昏是庸?呵呵,百姓們表示,他們也不知道。 柳家的午飯,很簡單。 就是兩葷一素,一湯一飯。 葷的,是一條清蒸河魚,以及回鍋rou炒菜邦子。素的,是小炒的蒜蓉青菜。湯嘛,則是灑點(diǎn)油花兒的一沙鍋蛋花湯。至于飯食,就是粗細(xì)糧混合煮成的雜合飯。 這一餐,對于百姓家而言,算得美味了。畢竟,不待客的話,一般人家是一月里也就動那么兩回葷腥。 飯罷后。 張春旭和柳大山下午還要上學(xué),這會子,就去午睡片刻。 張啟和岳父柳青河是相對而坐,在堂屋中聊起一些外面的事情來。 “張家郎,你對仕途一道,還要著眼于科舉上奮力拼搏嗎?”柳青河準(zhǔn)備問了女婿的意愿后,再提點(diǎn)建議。 “岳父,小婿此來,是來求教的?!?/br> 張啟說了他的苦衷,道:“小婿在科舉上,童生怕是到頭了?!?/br> “如今小婿上有高堂,中有嬌妻,下有三個孩兒。論起來,小婿一介男子漢,多年來全靠家中奉養(yǎng)求學(xué),懺愧啊?!?/br> “岳父,小婿想尋一差事,正緊的謀生養(yǎng)家?!?/br> 成家立業(yè)。 張啟想他已經(jīng)早成家,兒女都三個。應(yīng)該立業(yè),給孩子們留一點(diǎn)家當(dāng)了。畢竟,三個孩子長大后,兒子要娶妻,要兒媳婦的聘禮。女兒要嫁人,要抬出門的嫁妝。 為人父,為人夫,為人子,滿門老小擔(dān)肩頭,張啟有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了。 “您意下如何,覺得能行否?”張啟的問話,讓柳青河這位文書是微微沉吟。 片刻后,柳青河才是開口,壓低了聲音,說道:“本來衙門里的小道消息,是不當(dāng)透露出來的。不過,咱們翁婿之間,不講外話?!?/br> “小周王怕是要倒啊。” “朱丞相要做天子了?!?/br> 這一席話出來,張啟是唬得面色蒼白,他喃喃道:“這,這……”半晌里,竟是憋不出別的字眼來。 “此話此時,出我口,入你耳。” “等你出了這屋門,我這岳丈是不會承認(rèn)說過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所以,張家郎,你小子把那些自唬自的心思,都擱置了。”岳父柳青河伸手,輕叩了桌面。那“叩叩”的聲音,拉回了張啟的心神。 “小婿不懂,那等貴人的事情,與小婿的差事有何干系?”張啟決定了,他還是當(dāng)個本份人。 沒那三分三的真本事,不謀了梁山路。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绷嗪舆@個老岳父笑道:“拱衛(wèi)司,聽過吧?” 張啟點(diǎn)點(diǎn)頭,道:“替丞相查巡民情,緝拿罪犯?!?/br> 柳青河停了手頭的輕叩,沉吟片刻后,講解道:“咱們錦城縣屬于應(yīng)天府管轄,這地頭是丞相的發(fā)家之地,消息自然也是靈通著?!?/br> “拱衛(wèi)司要擴(kuò)編,需要一些讀書人充實進(jìn)去當(dāng)筆桿子?!?/br> “偏偏拱衛(wèi)司的名聲,在仕林里不是特別的正派……”話到這里時,柳青河那笑聲里,有些冷嘲了。 其實,拱衛(wèi)司的名聲,在仕林的輿論中,簡直就是被噴擊的對象。畢竟,這拱衛(wèi)司不聽君主小周王喻令,而是一心一意團(tuán)結(jié)在朱丞相的麾下。 對于儒家學(xué)徒,如何能忍? 這簡直是目無君上啊。 “這,能成嗎?”良久后,張啟拋掉了讀書人的顏面,準(zhǔn)備老實的謀份公差。 “你雖是童生,好歹也算讀書人。若再加上我這邊的一些人脈,上下多加打點(diǎn),有八成的把握能成事。”柳青河給了肯定的答案。 “如此,拜托岳父大人了。” 張啟起身,躬身一禮。 第3章 午時三刻,午歇的張春旭和小舅舅柳大山醒來。 兩個童子稍稍洗漱,整理一翻衣裳發(fā)髻,就是要去學(xué)堂念書了。 張啟表示,他將歸家,長子也會與他一起回去。至于學(xué)堂那兒,自然是張啟這位家長,領(lǐng)著長子張春旭去跟先生請假一次。 待張啟陪著長子張春旭和小舅子柳大山離開了柳家時,他岳父柳青河坐了椅子上,在正屋里翻看了好女婿給留下來的禮物。 “喲,這些書籍是哪兒來的?” 柳章氏栓好了小院門,這一轉(zhuǎn)頭進(jìn)正屋后,就問了話道。 “張家郎在府城時,抄了兩套好書。一套準(zhǔn)備留作張氏的家傳,一套留給了大山那孩子?!绷搴右贿吇卦?,一邊是擱下手中正將翻看的書籍。 他伸出右手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笑道:“都說書中自有千鐘粟,書中自有黃金屋。這禮物,大山往后用得上,張家郎送得甚合吾意?!?/br> “女婿當(dāng)半子?!?/br> “咱們秀秀剛給張家郎又添了兩個孫孫,那張家呀,當(dāng)家的你能多幫忙,就幫上一把。好歹讓秀秀的日子過得松快些。” 柳章氏心疼女兒,在丈夫跟前是提提醒。 “哼,就是張李氏那個神婆在,張家就窮不了。”發(fā)妻的提醒,讓柳青河有點(diǎn)掛不住臉。 說起來,老柳家的家境,那在整個錦城縣來講,都算是中上等的。 張家算什么? 八年前的張家,就是孤兒寡母。家中有十畝薄田,連個家用都不夠嚼的。更何況,還供了張啟讀書。 呵呵,打從讀書是個吞金獸這上面看,就可以想像一二,當(dāng)時,張家得多窮? 那么,老柳家為何又樂意嫁了閨女呢? 這里面說起來,就是一筆的糊涂帳了。 八年前,也就是龍鳳二年,柳青河和柳章氏膝下唯剩下一女,這一女便是柳秀秀。柳家夫妻自然是待女兒如寶如珠的珍視著。 柳秀秀的婚事,柳章氏也是有早早相看的。奈何,這女兒的婚事似乎有點(diǎn)不順。這中意的人家,總在柳章氏起心要托人說合時,就遇上些小狀況,然后,莫名的無疾而終。 龍鳳三年,在鳳凰村十里八鄉(xiāng)里,有點(diǎn)名聲的張李氏托人上門了。這一回,張李氏是為兒子張啟求娶柳家女來著。 一聽張家的情況,柳家夫妻哪樂意推了唯一的女兒入火坑啊。 在當(dāng)時的柳家夫妻眼里,張家跟火坑沒倆樣。 張啟是一個文弱書生樣,沒功名傍身,沒殷實祖產(chǎn),更沒有養(yǎng)家的本事。唯一靠著的,還是家中寡母支撐門戶。呵呵,這樣的求親人家,柳家夫妻沒把媒人打出門,都算得知禮了。 畢竟,這哪是來結(jié)親,這是來結(jié)仇的。 張家確是好耐性,連托了三波的媒婆上門。在被柳家一一婉拒后,于龍鳳三年的立秋,張李氏親自登門了。 到如今,柳家夫妻都還記得,當(dāng)時張李氏的話。 “我是個婦道人家,卻也有點(diǎn)小法門。若得一些虔誠的供奉,為人辦事,求一個傳承家族香火的子嗣,未嘗不是沒幾分的機(jī)會?!?/br> “就不知道柳家可盼了兒子?” 張李氏的話,跟黃鐘大鼓一般的敲在了當(dāng)時的柳家夫妻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