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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代農家生活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吳起點點頭,“竺主確實很用功,是我們學習的楷模?!?/br>
    “你快得了吧,那連命都不要的勁頭,還值得你學呢,快把這心思卸下,要是你也學他那般,你就……你就不許再跟在我身邊了!”

    吳起嗯一聲,順從的說道:“我知道,不凡哥哥,我也沒那么大的毅力?!?/br>
    楊不凡聽了這才放心,現(xiàn)在哭包這樣多好,要是弄得跟孫竺主那樣整天跟兔子似的有什么好的。

    周頤聽了心下愴然,不難看出,孫竺主的家庭條件是很清貧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孫竺主想要通過讀書出人頭地,自然要下一番苦功夫,但他把自己逼的太緊了,周頤擔心物極必反。

    有心想和孫竺主說幾句,但依孫竺主對他躲著的姿態(tài),只怕說了他也是不會聽的吧。罷了,個人有個人的造化,他又有什么權利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呢!

    二月的縣試過,楊不凡,吳起,孫竺主都一起考過了。這三個都是周頤的朋友,周頤自然也為他們高興。

    不過想要考過童生,還要看兩個月后的府試。

    楊不凡也非常想考過童生,這兩個月難得沒來sao擾周頤,抱著書本苦讀??婆e這條路實在是太磨人了,希望他們這次都過吧。

    兩個月后的府試成績下來,他們三人果然都過了,楊不凡簡直高興的像瘋了一樣,興沖沖的跑來找周頤:“周頤,我考過了,我考過了,我考過童生了,哈哈哈哈……”

    “行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靠上狀元了呢!”周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剛剛這死胖子激動的一個勁兒抓著他推搡,只把他弄得頭暈眼花。

    楊不凡好久才平復心情:“我也考過童生了呀,只要再考過院試,老子也是秀才了,哈哈哈哈……”

    周頤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頭:“那你可得努力了,那么多考過童生的,其中又有多少考過秀才?”

    楊不凡哀怨的看了眼周頤:“你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嘛,干嘛要戳破我的美夢!”

    “你也知道是夢呢!不過你腦子好使,努力一點兒,考過秀才還是有希望的?!敝茴U還是給了這胖子一些鼓勵。

    楊不凡本身就是樂天派的,聽周頤這么一說,馬上又高興起來:“我當然知道,這次我爹非要給我辦酒席,周頤,我們是兄弟,你可一定要來。”

    周頤點點頭,“我自然會來,不過你不打算等院試考過了再辦嗎?萬一過了呢!”

    楊不凡丟給周頤一個白眼:“你這是糊弄傻子呢,我是什么樣的水平自個兒能不知道嗎!”

    這時鄭知恰好經過,他哈哈笑兩聲,戲謔的對楊不凡說道:“胖子,沒想到你也考過府試了,不容易啊,恭喜恭喜喲!”

    這兩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對頭,湊到一起就不是吵嘴就是干架,楊不凡一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語,就氣的鬼火冒,將手捏的嘎吱響,“你是想打架嗎?”

    “喲,你還敢打我啊,告訴你,我可是秀才公,你一個白身打了我,到時候我就把你告到衙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鄭知一揚腦袋,故意氣楊不凡。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你等著,老子這次一定要考過院試,不就是一個秀才嗎,到時候我一定把你揍得趴在地上喊我爺爺!”楊不凡簡直要氣的發(fā)瘋,但對鄭知又沒轍,只好放嘴炮。

    “嘖嘖……”鄭知將楊不凡上下打量了一眼,“就你,還想考過秀才,等下輩子吧!”

    “這狗娘養(yǎng)的,老子忍不住了,今兒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楊不凡說著就要撲上去。被周頤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行了,人家說你幾句你就跳腳,不是正讓他得逞嗎,你要是有志氣,就好好讀書,考個秀才給他看看?!?/br>
    周頤的話讓楊不凡冷靜下來,他深吸了幾口氣說道,“周頤,你說的對,我不能和這個小人一般見識,你等著吧,鄭小人,我一定會考過秀才的?!闭f完對周頤道了別,氣哄哄的走了。

    鄭知癟了癟嘴:“你倒是對他護得緊?!?/br>
    周頤笑笑:“誰讓他是我朋友呢!”

    鄭知聽了,嘴巴囁喏了幾下,“我……我就不是你朋友嗎?”

    周頤聽了在心里暗笑,“你不是一直當我對手嗎。”

    “那……那對手也可以是朋友啊,你……你還算不錯,比我也就差了那么一點兒,有資格當我朋友?!编嵵煺f道。

    “好吧,既然你這么想當我朋友,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敝茴U點點頭,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這句話卻惹的鄭知像炸了毛的貓:“誰說我想當你的朋友了 ,是你想要和我當朋友好嗎!”

    周頤快被他整的笑死了,面上卻一片疑惑,“是這樣嗎?”周頤深深覺得鄭知別扭的性子就像一個活寶,自己不知坑過他多少回,這家伙每次還是記吃不記打的找上來,大大的娛樂了他的書院生活。

    “怎么不是這樣啦?你氣死我了……”鄭知被周頤氣的丟下這句話后,轉身就走,只是走了十幾步又停下了,不放心的回頭:“喂,周頤,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吧。”

    周頤知道再逗下去這小子真要炸毛了,便點點頭:“當然是?!?/br>
    “算你識時務!”不管怎樣,鄭知都要在嘴巴上占些便宜,哼了一聲,仰著頭走了。

    周頤好笑的搖搖頭,這個家伙的別扭簡直到了資深境界。他噙著笑到了韓府,韓相如正在等他吃飯。

    “何事如此開懷?”韓相如問周頤。

    周頤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和一個有趣的家伙說了些話而已”掃一眼桌子,發(fā)現(xiàn)全是他愛吃的菜,周頤驚喜道:“老師,你對我真好?!?/br>
    韓相如受不了他的rou麻:“吃你的吧,飯桌上話還這么多?!?/br>
    周頤吃的很開心,韓府的廚子真是不錯呀,什么時候也得尋摸一個廚娘了,左右現(xiàn)在家里有了錢,也該讓王艷歇歇。

    吃完了飯,韓相如凈手,下人照例將香皂拿了上來。

    周頤看著韓相如凈手完后,笑瞇瞇的問:“老師,這香皂不錯吧。”

    韓相如點了點頭,“沒想到你在奇巧yin技方面倒有些天賦!”

    “老師,這怎么能算是奇巧yin技呢!你看這小小的一塊香皂,里面藏了多大的商機!”周頤說道。

    韓相如用手帕擦了擦手,“在我面前說這些倒是沒什么,要是別人面前,你可千萬別說這些,那些念書念木了的傻子滿嘴的天地君恩師,祖宗規(guī)矩,商賈手工都是賤業(yè),別給你自己找不痛快!”

    周頤忙恭維道:“老師,我不是知道你開明才說這些的嗎,你看我像是那么沒輕重的人嗎?”

    韓相如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己有多穩(wěn)重呢!”呷了一口茶,坐下后整了整臉色:“你那作坊盈利不少,沒想著擴大規(guī)模?”

    周頤搖了搖頭:“老師,貪心不足蛇吞象,有多大的碗就舀多少飯,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現(xiàn)在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秀才,要不是背后有您這么一個大儒老師,這點兒規(guī)模我都不敢開!”

    韓相如聽了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被浮利遮住眼,知斤兩,到不算太蠢!”

    周頤聽了大感委屈:“豈止是不蠢,簡直是聰明到頭了好嗎,老師,你見過像我這么知進退的人嗎!”

    “啪……”韓相如忍無可忍的用扇子在周頤頭上啪的一下打下:“再敢胡咧咧說這些大話,看我不揍死你!”韓相如以前當院長的時候,多仙風道骨的一人兒啊,雖然嘴巴有些刻薄,但一直信奉君子動口不動手,可自從收了周頤這個弟子,發(fā)現(xiàn)所有的涵養(yǎng)都沒用了,這小子整天滿嘴口花花,言語打擊人家根本不當回事,這也使得韓相如動用扇子的頻率越來越高。

    周頤摸了摸腦袋,剛剛那些可真有些疼,“老師,我開玩笑呢,就在你面前說說而已,您老可真不經逗……”

    “逗什么,逗什么,為師是你能逗的嗎?”韓相如一連在周頤身上不停的敲打。

    “老師,老師,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說了……”揍得周頤連連告饒。

    韓管家在外面聽著飯廳里面熱鬧的氣氛,呵呵呵笑個不停,周少爺真是老爺?shù)拈_心果?。?/br>
    “行啦,去梳洗一下吧,披頭散發(fā)的像什么樣子!”韓相如停止了體罰,不過一瞧周頤經過剛剛的蹂躪后,弄得衣衫凌亂,連頭發(fā)都散開了,不禁一樂。

    周頤束了束發(fā),不樂意道:“老師,你能不能給我一些尊重,我不就是開點兒頑笑,你也上綱上線的?!?/br>
    “你以為揍你不要力氣了,想要少挨些打,就給我管住你那張破嘴!”韓相如也發(fā)愁,雖然他知道周頤有分寸,也只在他面前滑舌。不過要是他不多加管教,讓這小子說慣了,以后在別人面前也這么沒正形那就好看了!

    周頤一聽,一溜煙跑了,不一會兒外間就傳來他的聲音:“韓爺爺,快給我找點兒膏藥,我快被老師打死啦!”

    韓相如聽的眼睛一抽,使了多大的力度他還能不清楚?沒臉沒皮的小子。

    沒一會兒,周頤收拾清爽進來了,韓相如喲一聲:“沒擦藥膏呢?”

    周頤搖搖頭,討好的笑道:“老師你對我就是輕飄飄的摸了幾下,哪能用得著擦藥膏!”

    “那你剛剛胡咧咧啥?”韓相如氣不打一處來。

    “說著好玩兒的,說著好玩兒的,老師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沒聽到罷……”

    “算了,要是和你計較,為師只怕要短命十年,走吧。”韓相如站起來。

    “去哪兒?”周頤疑惑,今天的課業(yè)還沒完成呢。

    “潘老頭兒的夫人帶著他大兒媳和幾個孫女來了廣安,陪著那小丫頭治病,他那夫人開了個賞花會,邀請了廣安縣許多有頭有臉的人家,許多青年才俊和妙齡少女也會去,潘老頭兒特意囑咐我把你帶上?!?/br>
    what周頤有一瞬間的懵圈,啥賞花會呀,不就是變相的相親會嗎,“老師,我去不合適吧?”他毛都沒長齊呢,去了能干啥?

    韓相如撇他一眼:“你就是去湊個人數(shù),又不要你干什么。”

    雖然湊人頭讓他有些不服氣,但左右不過是去看看花,吃吃飯罷了,興許還有美人兒可以看,這么一想,倒也的確沒什么。

    由于韓府到潘府根本就沒幾步,師徒倆便沒坐馬車,帶著下人禮物溜溜達達的到了潘府外。

    正是四月芳菲天,太陽暖洋洋的照著,周頤一出屋子外就忍不住瞇了瞇眼睛,這么好的天氣真適合踏春啊。

    廣安別看就是一個郡縣,可這里出的人物著實不少,朝堂上許多為官之人,尋根落葉的話,都和廣安縣扯得上關系。

    就像潘思勰,許久以前祖上就是廣安縣的,只是后來因為戰(zhàn)亂遷走了,現(xiàn)在也算落葉歸根。周頤聽韓相如說,潘思勰覺得廣安縣人杰地靈,是潘家的根,正打算將先輩們遷過來,讓他們和祖先在一起。

    周頤猜測,這場賞花會可能和這個也有關系。畢竟那些事都太久遠了,現(xiàn)在要把祖墳遷回來可不是一件小事。

    若他真的打算落根在廣安縣,那縣里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確實需要交往。

    想著想著,就到了潘府大門外。

    周頤一看,咋舌不已,可真熱鬧啊,門口的人絡繹不絕,周頤還看見了縣令李伯雍往里走的身影。

    也是,潘思勰好歹是帝師退下來的,幾個兒子都在朝廷當官,李伯雍怎敢怠慢!

    周頤跟著韓相如進了潘府,潘思勰也在待客,他邊上還站著一個眉眼和善的老太太,身上自有一股氣勢,看樣子應該就是潘老夫人無疑了。

    周頤本以為來了可以看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的,誰知人家男客女客根本就沒招待在一處。

    那些太太夫人們由潘老夫人和她的大兒媳招呼在后院,而潘思勰則和管家將男客招待在前院。

    周頤坐在位置上安靜的吃吃喝喝,順便聽著周圍的“青年才俊”們吹牛。

    什么杏花樓的姑娘不如怡春院的啦,什么府城那里又出了好聽的小曲啦,誰誰誰又娶了什么樣國色的小妾啦……,反正就是一群雄性激素爆棚的小伙們開啟的日常聊天模式。

    周頤倒也聽的興味盎然。

    “這位小兄弟,為何獨自一人吃酒,不與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正當周頤聽的興起的時候,一位搖著扇子的年輕小伙站在了他的面前。

    周頤笑笑:“我嘴笨,不知該說什么,免得沖撞了各位!”

    “小兄弟何必謙虛,不知令尊姓甚名誰?”年輕公子聽周頤這么一說,臉上帶了些疑惑,他本來是從京城那邊回來不久,不過這廣安縣有名有姓的公子他也結交的差不多了,只是從未見過周頤。

    但能進潘府的想必都不是無名之輩,這才上來打聽一番。

    “我父親名周收?!敝茴U平靜答道,人家要名字就給他名字好了。

    “周收?”年輕公子蹙著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廣安縣有這么個人物。其實下灣村的作坊出產的香皂肥皂還有口紅早就在廣安縣打響了名氣。

    周老二有周頤這么一個潛力巨大的秀才兒子,又經營著下灣村作坊,在廣安縣已經算得上一個人物,只是傳出去的要么是周老二,要么是周二哥,他的大名倒沒多少人提起。故此這位年輕公子想了許久也沒想出是誰來。

    “王公子,這位可是我們縣里大名鼎鼎的小神童周頤。別看人家小小年紀,去年就考過了院試案首啦,和我們這些廢材自然沒什么說的?!苯釉挼囊晃荒贻p男子打著酒氣說道,只是里面的酸味怎么也遮不住,估計又是一個被家長揪著耳朵聽周頤這個別人家孩子事跡的倒霉孩子。

    周頤拱拱手:“實是不知道說什么,還望諸位海涵?!?/br>
    那打著酒氣的公子還以為周頤會和他爭論一番,誰想周頤不接招,害他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趣的切了一聲,又轉回去拉著旁人喝酒了。

    王公子恍然大悟的對周頤說道:“不知道竟是周秀才,在下失禮了。聽大伯在家中常提起你,我也神交已久,沒想到竟是見面不識!”

    周頤笑笑:“公子的大伯,莫非是王舉人?”

    王公子喜道:“正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