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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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頤忙擺手:“怎么會,我周頤怎么會是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人,只是我家中還有一jiejie,畢竟要把她的終身大事解決了才好,我一個做弟弟的總不可能搶在jiejie的前面吧?!?/br> 李應(yīng)茹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柔軟下去,剛剛還灼灼盯著周頤的眼睛這會兒也帶了羞澀的笑意:“我知道,這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李姑娘,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想如此快的嫁與我……”周頤心里歡喜,但面上卻帶了些揶揄。 李應(yīng)茹聞言有些慌張,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道:“既然你已經(jīng)給我遞了情詩,那就算是定情了,我問一句有什么不對?”說罷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免得你再去招惹那些爛桃花。” 周頤被李應(yīng)茹的反應(yīng)先是逗笑,聽到她后面的一句話后又皺了皺眉:“什么爛桃花,我除了李姑娘你,并沒有招惹什么什么人啊?!?/br> 李應(yīng)茹擺擺手,“沒事,你優(yōu)秀了,即便自己不去招惹,也總會被人盯上的,這些你都不用擔(dān)心,我會替你解決的?!闭f的還真是一腔豪氣。 周頤失笑:“應(yīng)茹,你可真是……” “你叫我什么?”李應(yīng)茹睜大著雙眼看著周頤。 周頤起身湊近李應(yīng)茹,帶了些氣息的小聲在她耳邊道:“我叫你應(yīng)茹啊,有什么不對嗎?”順道還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哄,李應(yīng)茹的臉頃刻之間就紅了,身子一抖,忽地一下站起來,拔腿就要向門外走去:“我……我得走了,我娘還等著我回去呢!” 周頤便帶著笑意在原地看著李應(yīng)茹倉惶的奪門而出。 嘩的一下,門忽然又從外面打開,李應(yīng)茹快走幾步到周頤身邊,小聲道:“周頤,你今天這么對我,我可就當(dāng)你一定會娶我了,要是到了時間你不到李府來提親……”李應(yīng)茹紅著臉深吸了口氣:“就算是上窮黃泉下碧落,我也定要找你算賬?!?/br> 周頤拍拍李應(yīng)茹的頭,湊近她的臉,鼻息交纏:“放心,我看上你了,就不會讓你從我手里逃走。” “你……”李應(yīng)茹猛的一推周頤,周頤猝不及防之下,屁股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剛剛的深情公子一秒打回原形。 李應(yīng)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讓你口花花,周頤,這些話只準(zhǔn)對我說,要是讓我知道你拿這些話去逗別的小姑娘……”她做了一個抽劍的動作,眼神睥睨:“后果你懂的!”說完臉上帶著笑意,步伐如小鳥般輕快的離開了。 周頤揉了揉屁股,真是,他好不容易撩一回妹子,這么快形象就被破壞了。 他失笑的搖了搖頭,拿著兩包糖炒栗子出了茶樓。周頤四下一看,并沒有見到李應(yīng)茹的身影,應(yīng)該是回去了。 周頤嘴里吹著口哨,也溜溜達(dá)達(dá)的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王艷和周老二都一臉喜氣,六丫坐在一邊,臉上帶了些羞意。 周頤身子一頓,問道:“莫非是溫府來說媒了?” 王艷笑著點(diǎn)頭:“可不是,我們才從溫府回來沒多久,這才幾天,溫府就來說媒了,看來六丫很滿意?!?/br> 周頤點(diǎn)頭,這樁親事能成,他也高興。 既然大家都有意,這門親事也就不用拖了,當(dāng)天晚上,周家就托媒婆回話,算是有意這門親事。 溫府的效率更是快,第二天直接上門來提親。 六丫十八歲了,溫新也不小,直接就將成親日子定在了半年后,那時候正好是入冬時節(jié)。 既然六丫的親事定了,那他和李應(yīng)茹的親事也要有一個決斷了,周頤正要和王艷和周老二說,興沖沖的準(zhǔn)備去李府提親的時候,一紙圣旨突然到了翰林院,皇上竟然命周頤做這次調(diào)查元平府決堤案的欽差。 周頤當(dāng)時就愣在了那里,怎么會,他只不過是一個才入職場的菜鳥,而且是一個五品的芝麻官,這樣的大事皇帝怎么會想到讓他去做? 荒唐!周頤的心里第一個升起的就是這樣的念頭,然后便是憤怒,他敢肯定若只憑著崇正帝,就算上次他小小的冒了一下頭,這樣的事也不可能還記著他,定是有人在崇正帝面前上眼藥了…… “周學(xué)士,快接旨吧。”周頤跪在那里,皺著眉。 公公尖著聲音不耐煩的說道。這公公還是上次給周頤頒旨的那一個,他看向周頤的眼中帶著唏噓,本以為這狀元郎以后定會有一番大作為,還想著提前結(jié)交一番的,沒想到……自古查數(shù)額巨大的貪污舞弊案,所有人都知道這里面的水深,要么辦案官員識趣,抓幾個小蝦米草草了事,但這樣一來,在皇帝眼里就落了個無能的印象,要么遇到較真的,或是想立功的,往死里查,那查案的人本身離死也就不遠(yuǎn)了。 反正就是左右不討好,在這位公公眼里,周頤也就成了沒價值的人了,既然是沒價值的人,那還需要客氣什么。 周頤回過神,恭敬的接過圣旨。 那公公又說道:“周學(xué)士,皇上詔你去御書房面圣,走吧?!焙竺鎯蓚€字尾音翹起,生生拖得像在唱戲。 翰林院里的人都面面相覷,特別是幾天前才和周頤八卦過的老兄,更是一臉懵逼,他怎么也想不到周頤怎么會倒霉的碰上這差事。 溫曲擔(dān)心的看著周頤,摸了摸胡子,內(nèi)心里嘆一聲,哎,這個朝堂…… 周頤跟在公公的后面,想了很多,他還是把朝堂想的太簡單了,他以為不去結(jié)黨營私,不去攪混水,就可以避免是非,但這次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讓他明白是非并不是一味的躲避就能避過去的,他不想招惹是非,但上次在大羌使者來的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早已讓人心生忌憚,若周頤能為他們所用還好,但周頤偏偏不識趣,想著獨(dú)善其身,匹夫無罪,懷壁有罪,周頤有這樣的本事,卻不能為他們所用,無論是為了以防萬一以后周頤和他們作對,還是純粹的打壓,他們坑周頤也就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一路上,周頤將事情想了個清清楚楚,然后不禁失笑,笑自己的天真,既然已經(jīng)身在這混沌場,還想著干凈,這不是笑話是什么。 到了御書房,公公先進(jìn)去通報了一聲,沒一會兒就叫周頤進(jìn)去。 周頤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逼到他面前了,他也只好亮出爪子應(yīng)戰(zhàn)了。周一惦著腳尖輕輕的進(jìn)了御書房,埋著頭跪下去:“微臣參加皇上?!?/br> “嗯,起來吧?!背缯实鄣穆曇魪闹茴U的頭頂傳來。 “知道朕找你來所為何事吧?!背缯垡浑p眼睛緊緊盯著周頤,看不出喜怒。 “啟稟皇上,微臣知道,是為了元平府決堤一案?!敝茴U恭敬的答道。 “沒錯,今天有人對朕說,你心性堅(jiān)定,有大智,假以時日必能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材,這次調(diào)查貪污舞弊案正好能給你成長的機(jī)會,但朕知道,他們并沒有所說的那么好心……” 周頤猛地抬頭。 “你在想朕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下旨要你負(fù)責(zé)是嗎?”崇正帝看著周頤。 周頤恭敬道:“食君俸祿,為君分憂,無論皇上讓微臣做什么,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彼难凵?,還有話語都無比真誠。 “哈哈哈,好”周頤的這幾句話讓崇正帝笑出聲:“不錯,周頤,朕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滿朝的文武大臣朕一個都不信,就信你,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若想成才,不經(jīng)過磨練怎么行?你放手去做,朕就是你的后盾?!?/br> 周頤聽了一通老板激勵的話語,他也“誠懇”的表達(dá)了自己的忠心后,從御書房退了出來。 若是一般的職場菜鳥,聽見大boss這樣說,那還不像打了雞血般,拼命做出一番成績,但周頤卻遠(yuǎn)不是那樣的愣頭青,喊幾句熱血口號容易,但真要真刀真槍的上去干,一個弄不好,灑雞血就變成了拋熱血了! 而且他聽崇正帝說“他們”,便代表慫恿他當(dāng)這次欽差的還不是一幫人,只怕那個樂呵呵的老好人般的楊知文也在這里面出了一把力氣吧。 不,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因?yàn)樗宦犜?,人家便想吹口氣將他滅了?/br> 周頤想到這里,冷笑出聲,老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既然對他下口,就要做好被崩掉牙的打算。 第109章 論演技的重要性 當(dāng)天晚上回去,周頤沒有教周嘉念書,也沒有和家人說什么話,而是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一直到三更時分才睡下。 第二天,到了翰林院,所有同僚們都同情的看著他,家里揭不開鍋的老兄一臉沉痛的對周頤說道:“哎,幾日前老夫還羨慕你得了一百兩銀子,現(xiàn)在看來福兮禍所依,古人誠不欺我啊,周侍讀,你此次去可千萬要當(dāng)心?!闭f罷看了一眼四周,見并沒有人注意到他,才伏在周頤耳邊說道:“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吧,以往調(diào)查這類案子的那都是多大的官,人家都沒敢往深了查,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還是悠著點(diǎn)。” 周頤謝過這位老兄,雖說這家伙經(jīng)??薷F,而且對翰林院同僚的捐贈都是來者不拒,似乎有些二皮臉,但這幾句話還是真心為周頤考慮的。 周頤覺得可能是每次給這家伙捐的銀子都不在一兩以下的功勞? 周頤坐下后,溫曲走過來,神情復(fù)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以自保為重。” 周頤點(diǎn)頭,看了一眼四周,對溫曲說道;“溫大人,下官有話對你說?!?/br> 溫曲一頓,和周頤兩個人到了翰林院一處偏僻的藏書間。 “周頤,你有何事?”溫曲疑惑的問。 “大人,我知道這次去查案危險重重,為了不連累到你,我jiejie和令郎的親事就算了吧?!?/br> 溫曲一聽就變了臉色:“周頤,你當(dāng)老夫是什么人?難道老夫在你眼中就是那種趨利避害的小人?” 周頤搖搖頭:“當(dāng)然不是,正因?yàn)榇笕耸钦司?,我才更不想連累到溫家?!?/br> 溫曲聽了,臉色稍緩和,摸了摸胡子道:“周頤,且不說我相信你會辦好這件事,就算這件事沒辦好,但也不至于連累到溫家,我們不過是姻親,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皇城根下,你大可去數(shù)一數(shù),滿朝的文武大臣哪家和其他人沒有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周頤當(dāng)然清楚,他很清楚這件事大不了就是丟官帽,嚴(yán)重一點(diǎn)下牢里關(guān)個幾年,絕對是不會威脅到生命的,但這樣一來,他的仕途也就走到了盡頭。 溫家看上六丫,更大部分還在于看好他的前途,若他折在這里,溫家還和周家做親做什么,畢竟六丫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姑娘,一個二品大員的嫡子,就算手里再怎么沒有實(shí)權(quán),想要結(jié)一門好親事還是不難的。 溫曲就算是正人君子,但為兒子,為家族打算,這也是人的本能。與其溫家后悔,還不如他自己提出來。 “周頤,你放心,這門親事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老夫就絕不會生出悔親的心思。”溫曲一臉堅(jiān)定的說道。 周頤點(diǎn)頭,其實(shí)溫曲不會悔親也在他的預(yù)料之中,第一,溫曲看好他,并不認(rèn)為這次事情周頤就一定會折進(jìn)去,第二,若周頤這邊剛剛遇到一點(diǎn)困難,溫家就悔了親,那他溫曲以后還怎么做人? 和溫曲談了這件事后,周頤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手里摩擦著昨夜寫下的方案,眼神的悠遠(yuǎn)的看向窗外,然后站起來,堅(jiān)定的走出了翰林院。 他沿著翰林院一直走到了御書房外,守在門外的還是那個給周頤頒旨的公公。 周頤走上前,站在公公的對面:“勞煩公公通傳一聲,就說周頤有要事稟報陛下?!边呎f便從衣袖里摸出一個布袋塞到了這公公的手里。 公公用手暗暗捏了捏布袋,發(fā)現(xiàn)分量不輕,剛剛還吊著的一張晚娘臉立刻比花還燦爛,“哎喲,周侍讀是皇上御封的欽差,本就有直奏皇上的權(quán)利,咱家這就去稟報,您稍等……” 周頤被這哎喲一聲麻的身子一顫,恨不能全身上下搓一遍,面上一片誠懇的笑容:“那就有勞公公了?!?/br> “沒事兒,沒事兒,誰叫我呀,就是干這個的呢!” 崇正皇帝這幾日被元平府的災(zāi)情鬧的很是頭疼,罕見的在御書房看起了折子,只是越看越冒火,看看這都是些什么,賑災(zāi)的官員上奏說,災(zāi)情比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元平府差不多淹了一半,原先帶去的賑災(zāi)銀子不夠,現(xiàn)在還要伸手要銀子。 “嘩……”崇正皇帝將案幾上的奏折呼啦一聲全部掀翻在地上,滿臉潮紅的直喘粗氣:“一個個只知道伸手要銀子,榆木腦袋,都該死,該死……” 公公惦著腳尖進(jìn)來,見皇帝正在發(fā)脾氣,暗呼一聲倒霉,正要悄悄摸摸退出去,誰想被皇帝看見了:“站住,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公公嚇的一哆嗦,忙跪在地上,尖著嗓音道:“奴婢不敢,周頤周侍讀求見陛下,因?yàn)樗潜菹路獾臍J差,奴婢怕耽誤了陛下的大事,這才……” “他來干什么?事都沒開始辦,有什么好說的……”皇帝揮了揮手,正想讓人將周頤攆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還指著這小子辦事呢,昨天他才表現(xiàn)了對周頤的看好,現(xiàn)在這樣似乎有些翻臉不認(rèn)人? 別以為皇帝就可以隨心所欲,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草,不然真信了臣子那一套什么為皇上肝腦涂地的鬼話,那這皇帝就要被這些“忠心”的臣子玩弄于鼓掌之間了,崇正皇帝只是懶,但他這么懶,還能將權(quán)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在一干臣子前吊了根胡蘿卜,讓他們?nèi)テ慈?,從而達(dá)到朝政的平衡,可見他是個聰明的皇帝,而且是比大多數(shù)勤勤懇懇的皇帝都要聰明,深諳帝王之術(shù)。 崇正平息了一下氣息:“讓他進(jìn)來吧。” “是”公公忙應(yīng)了聲,窸窸窣窣的起來,弓著身子倒退出御書房后,才尖聲叫道:“宣周頤覲見?!?/br> 周頤輕手輕腳的進(jìn)了御書房,跪倒在地:“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起來吧?!?/br> “是?!敝茴U起身,一直低著頭。 “三天后你就要出發(fā)去元平府了,不好好準(zhǔn)備,這時來找朕,所為何事?”崇正冷著臉,盯著周頤問道。 周頤抬起頭,有些踟躕的道:“皇上,微臣有些害怕?!?/br> “混賬,你是朕欽命的欽差大臣,你怕什么,嗯,朗朗晴天,難道還怕人謀奪了你性命不成,你若只有這么點(diǎn)老鼠膽子,那就趁早摘了這官帽……” 這可是很嚴(yán)重的指責(zé)了,一個皇帝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在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厭棄該人的征兆。 周頤似乎被嚇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鼻音,一臉赤誠的看著崇正皇帝:“皇上,微臣長于微末,從未得見過天顏,那日在殿試時皇上您將微臣從二甲提到狀元,微臣既惶恐又開心,惶恐于我真的值得皇上您的厚愛嗎,又開心于十年寒窗苦讀,忠君愛國的理想終于又進(jìn)了一步。微臣不知如何回報皇上您的恩典,那日大羌使者來朝,微臣自知人微言輕,說出的話可能很不成熟,但看著皇上您為大羌使者如此煩憂,微臣想,就算說出的話不成熟又怎樣呢,我也要試一試,如果能夠?qū)噬?,對我大越百姓哪怕是有一點(diǎn)兒幫助,微臣就算死,也不足惜了,后來看著大羌使者對皇上您如此不敬,微臣心里怒火噴涌,便不顧自己的身份,跳出來說話,滿朝的文武大臣誰都比我有資格,微臣自知沒有規(guī)矩。本以為皇上您會降罪與我,卻不曾想,您竟然升了我的官,如此厚愛,微臣只怕肝腦涂地也不足以為報。” 周頤說著眼眶就紅了,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是我那日自己沒規(guī)矩,搏了各位大人的面子,我也知道,這次的差事會非常不容易,那些大人可能想給我一個教訓(xùn),我也理解,只是皇上,微臣擔(dān)心這一去,便再也見不著皇上您了,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在微臣的心里,既有皇帝的無上威嚴(yán),又有父親般的慈愛,所謂君父,大抵就是如此吧,故此才想在臨走前拜別皇上……”說罷將身子伏在地上,還一抖一抖的,似乎在輕輕的抽泣。 崇正皇帝這些年被人拍了無數(shù)馬屁,早已練就了水火不侵的金剛身,但以前對他說那些話的官員無不是官場的老油子,即便看著再真誠,皇帝也不會輕信。 但周頤不一樣啊,周頤是一個才進(jìn)職場的菜鳥,他又是長于農(nóng)家,哪里見識過這些明槍暗箭呢。 崇正皇帝看著周頤的后腦勺,心想這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呢,這個涉世未深的年齡哪里來的那些官場混慣了的人油滑呢,自然是誰對他好,他就真心相待,想到自己幾次提拔周頤,周頤對自己感激涕零也就不足為怪了。 看看這孩子多單純,連知道那些大人想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都說出來了,這要是混了官場的人,就算心里再恨不得咬死對方,也要在自己面前說對方的好話,以顯得自己光明磊落,就算真的要下套,也只能在言語間隱晦的提起。哪里會像周頤這般,這么大咧咧的就說出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