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讓我勸勸青滿吧”,傅瓷說道。 周則給傅瓷行了個禮,然后退出了房間,臨了還不忘帶上房門。 第一百五十五章買賣 周則出去后,傅瓷遣散了所有的奴仆。 此時此刻,屋子里就只剩下傅瓷與傅青滿姊妹兩人。傅青滿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厚重的棉被將她裹得很嚴實。 “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是”,傅瓷話說的直白,見傅青滿還依舊縮著,傅瓷接著說道:“大殿下與三殿下定會揪著這樁事情讓太子丟掉司徒將軍這座大靠山,繼而聚兵攻之。” 傅青滿依舊沒吱聲,傅瓷吸了口氣,說道:“倘若太子失勢,你又能好過多少?” 傅瓷這話說到了傅青滿的心坎里。 樹大招風的道理,她懂。 就好比,周延與周信會算計周則,卻很少對周義使絆子。并非是周義沒有威脅,而是周則的太子之位太過于招風。 傅青滿倚著床頭坐起了身,那一雙眼神甚是悲戚,“我這副樣子,你該很高興,是不是?” “是”,傅瓷嘴上應(yīng)著,心里卻沒有一點歡喜。 兩世為人,她都沒有體會到何為姐妹情誼。 “三姐,你我嫡庶有別。你一出生就是人人奉承的嫡女,而我是妾室生的孩子。等我嫁人,我的兒女也是庶出。就好比太子娶你可以封為太子妃,而我只是良媛一樣?!?/br> 傅青滿說的傷情,眼淚一個勁兒的順著眼角掉落。傅瓷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有些傷神,竟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即便如此,我何時虧欠過你?”傅瓷說道,眼角也有些濕潤,“七歲時,我落水是你推的;九歲那年,在我臥房里放蛇;十三歲學(xué)馬術(shù),你讓人做手腳驚了我的馬害我從馬背上摔下來。害我的事情,你做的還少嗎?” “你死了,爹爹就會讓我做嫡女!”傅青滿吼道。 被她這么一吼,傅瓷愣在當場——一條人命竟然抵不過一個身份! 兩人沉默了許久,傅瓷最先調(diào)整好了情緒,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guī)湍愕巧咸渝膶氉?,你能允我一件事嗎??/br> 傅青滿不傻,即刻問道:“三姐想保璽王爺?” 傅瓷點了點頭。傅青滿冷笑了一聲,“你們夫妻倆還真是伉儷情深。” 見傅瓷沒回應(yīng),傅青滿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答應(yīng)你。但是,這樁事情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日后相見還是仇人。” 傅瓷扯了扯嘴角。即便傅青滿肯將她當朋友,傅瓷也是不肯的。 前世的挖骨拆心今生的步步緊逼,絕不是就這么輕易能抵消的。 “好,那妾身先謝過太子妃”,傅瓷說罷,沖著傅青滿屈膝行了個禮。 “口說無憑,還請?zhí)渝€字據(jù)”,傅瓷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傅青滿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封已經(jīng)寫好的詔書。傅青滿認真讀了一遍,上面成段成段的文字歸結(jié)為四個字:免死金牌。 這牌子高宗給了璽王府的主子人手一份,但是架不住周則成皇之后翻臉不認人??!為保萬全,傅瓷還是決定拉下臉皮來求一道皇后懿旨。 傅青滿在上面簽了字之后,傅瓷跪在地上,雙手接過這份詔書,大聲說道:“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懿旨?!?/br> 說罷,傅瓷將這封詔書重新放回了信封里,退出了椒房殿。 傅瓷剛一出椒房殿的門,就碰見了周則。 不等傅瓷開口,周則主動問道:“為什么不與孤求免死詔書而是去求傅青滿?” 傅瓷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自己與傅青滿的對話,這人竟然全都聽見了? 盡管心里緊張,但傅瓷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太子殿下不會為自己埋下禍患,但傅良媛考慮不到那么長遠?!?/br> 傅瓷說完,周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逼得傅瓷看著怒視周則。 “孤沒想到,王兄竟然有福氣娶一位這么有謀略的王妃?!敝軇t語氣冰冷,眼神里也帶著些許厭惡與不滿。 傅瓷掙脫了周則的手了,冷笑一聲說道:“這還要多謝太子殿下不娶之恩?!?/br> 周則斂袖背對著傅瓷說道,“傅良娣簽了便是簽字,孤不會抵賴。只是——”,周則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如何能保住司徒氏?” 傅瓷聽到這話時,一時難以置信。 司徒妙境這么算計,周則還要保她? “孤想保住她的命”,周則補充道。 傅瓷吸了口冷氣,“殿下想保住的是司徒夫人還是她背后的司徒氏?” 周則朝冰冷的空中吐了口熱氣,說道:“二者皆有” 傅瓷點了點頭,“自古以來交易平等,太子殿下能許我什么?” 見傅瓷松口,周則也毫不吝嗇的說道:“只要不涉及我承周江山,你要什么孤給什么。” 傅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殿下的五妹懷墨公主嫁入國公府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不求別的,希望太子能寫份奏折表彰一下我兄長傅長川,好讓這二人搬出國公府有自己的府邸。” “就這么簡單?”周則問道。 “就這么簡單”,傅瓷頓了頓,又說道:“懷墨公主是殿下的meimei,殿下總不會害她。” 傅瓷這話說的可謂是聰明。 一來,提醒了周則周懷墨的身份;二來,告訴周則這件事情不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