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他生氣,因?yàn)樗麑?duì)我有占有欲。 我太熟悉這種男人了。 見他抿緊了唇,身上散發(fā)的危險(xiǎn)氣息愈發(fā)濃烈,我才不急不緩地補(bǔ)了一句:“但是被王保保打斷了。” 幾欲卷成暴風(fēng)的危險(xiǎn)氣息,頓了一下,隨即減緩下來。 他烏沉的眸子盯著我:“芷若,你好大的膽子?!?/br>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妥嗎?”我反問。 充其量,他也只是追求者之一。 管我跟誰好? “芷若,你師姐醒了,你用不著我了,敢這樣跟我說話?”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口吻發(fā)寒,隱含著怒意。 “張無忌,我欠你的嗎?”我揚(yáng)頭看著他,吐字清晰而緩慢,“你治好了我?guī)熃?,我感激你,所以我提出陪你出海,去接你義父。難道這不夠嗎?你還想要什么?要我一輩子在你面前低聲下氣嗎?” 他就愛嚇我。 我也被他嚇住過好些次。 但說到底,他不是神,只不過是一個(gè)普通的,求而不得的可憐男人。 我此刻出奇地鎮(zhèn)定。 聽了我的話,他的眼睛閃閃發(fā)光,帶著幾分驚奇:“你可以不陪我出海?!?/br> 頓了頓,他笑起來:“換個(gè)報(bào)答方式,你跟韋一笑一刀兩斷吧?” 說話時(shí),他眸子里閃著亮晶晶的光,好似繁星一般,看得出他有點(diǎn)開心。 我便笑了:“張無忌,你屋里床上還躺著一個(gè)女人呢,你確定要跟我提這個(gè)條件?” “敏敏……”他微微沉吟,猶疑起來。 我有點(diǎn)驚訝:“叫得這么親昵?看來你們關(guān)系不錯(cuò)?好事將近?” 我以為他要說,立刻把趙敏攆走。 畢竟,他叫來趙敏,也只是氣我罷了。 可他現(xiàn)在猶豫。難道這么短的時(shí)間里,他們生出感情來了? “是不是我讓趙敏出去,你就跟韋一笑一刀兩斷?”他思索了下,問我。 我“撲哧”笑了。 我笑得都站不穩(wěn)了。 “哈哈哈!” 我捂著肚子笑。 “你笑什么?”他抿著唇,沉聲問我。 良久,我才直起腰:“張無忌,做人不能那么精明。這賠本買賣,我虧大了,你怎么說得出口,并且認(rèn)為我會(huì)同意?” 趙敏?她算個(gè)屁。 張無忌?我也不圖他什么,除了屠龍刀。 然而屠龍刀只是一次性的東西,用完一次就報(bào)廢了,往后我再不圖他什么。 就為這個(gè),他要我放棄養(yǎng)熟了的床伴外加得力手下? “芷若,你記不記得,我之前給你講過蠟像人的故事?”他看了我一會(huì)兒,忽然不再繃著臉,放松下來,臉上堆滿了柔情,微微笑著,輕柔地掖了掖我耳邊的碎發(fā):“我自從知道這世上有蠟像人,就想到了芷若。” 蠟像人? 我腦子里想起的是現(xiàn)代的蠟像館,將名人制作得栩栩如生。 他說的是這個(gè)嗎? 張無忌看著我,神情愈發(fā)溫柔:“我要做一具蠟像人,跟芷若一模一樣。生著一樣的容貌,穿著一樣的裙子,戴著一樣的首飾,放在我的房間里?!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那樣的話,芷若就再也不會(huì)到處亂跑了?!?/br> 所以,這個(gè)劇是改走驚悚片的路子了嗎? 我不信他做出了蠟像人,還會(huì)讓我活蹦亂跳的到處跑。 我不動(dòng)聲色地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果然,他低下頭,額頭與我相抵,口吻充滿柔情:“芷若放心,等我把蠟像人做好,就給你打一個(gè)好棺材?!?/br> 呵呵。 “我還以為你要做趙敏的蠟像人呢。”我笑道,并不按他的想法往下說。 他想讓我害怕、服軟。 呸。 我之前被他嚇住,當(dāng)了那么久的癟三。我再不會(huì)讓他得意了。 他烏沉的眸中有什么在波動(dòng):“芷若為何會(huì)覺得我做趙敏的蠟像人?” “你喜歡她呀?!蔽姨袅颂裘?,“不然,你會(huì)讓她睡你的床?” 他瞇了瞇眼睛:“我的床,芷若也睡過。” 我?guī)讜r(shí)睡過? 哦,想起來了,那次小昭哄我,讓我闖他房間,恰好遇見他沐浴。 差點(diǎn)被他吃掉。 說起來,那次之所以沒被吃,是有人在外面敲門。 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是誰。 “哦,那我就是舊愛,她是新歡了?!蔽倚χ?,“你要做蠟像人,肯定做最喜歡的。” 他不說話了,抿起唇,有點(diǎn)生氣的樣子。 頓了頓,他忽然笑了起來。 聲音低沉悅耳,很是好聽:“芷若,你知不知道我為何要醫(yī)治趙敏?” “因?yàn)槟阆矚g她?”我挑挑眉,用一種不以為意的口吻道。 他搖頭,懲罰似的捏我的耳垂:“我治好她,是為了再讓你打?!?/br> 我一愣,不是裝的:“你說什么?” “我?guī)煾负嗯?,是神醫(yī)。”張無忌說道,口吻輕快而懷念,“他夫人叫王難姑,是毒醫(yī)。經(jīng)常就是王難姑給人下毒,讓師父來治。他們夫妻感情很好。所以,芷若你看誰不順眼,盡管打傷她,再丟給我?!?/br> 握草! 這個(gè)解釋我給滿分! 呸,不對(duì)! 他還要不要臉? 這是把他自己比作胡青牛,把我比作王難姑呢? 誰特么和他是夫妻! “芷若,芷若……”張無忌在我耳邊,叫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口吻異常纏綿。 “芷若,不要再跑了,不然我真的會(huì)忍不住,把你制成蠟像人?!?/br> 他的手指不知何時(shí)撫上我的頸項(xiàng),微涼的指尖寸寸摩挲,帶著一點(diǎn)令人心驚的思量。 也許,他真的會(huì)殺了我。 如果我再刺激他。 “我不跑了。”我想了想,痛快又果斷地道。 我跟他糾纏夠了。 再這么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他屢次折騰我,也只是因?yàn)槲胰膬梢?。而且三心兩意的人?dāng)中,不包括他。 我索性就收斂幾分,等拿到屠龍刀后,再說其他。 張無忌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真的?” “真的!”我干脆地點(diǎn)頭。 “那韋一笑……” “明天我就讓他走!”我異常干脆,“我讓他回峨眉!” 五年都忍過來了,不差這幾個(gè)月。 我明天就讓韋一笑回峨眉,正好也讓他幫我收一些男弟子。 峨眉派的弟子還是少了些,若想變成武林第一大派,至少人數(shù)要湊湊。 張無忌這下真的驚訝了:“你是不是騙我?想讓我給你解開xue道?” “你這人真難伺候!”我擰起眉頭,“我拒絕,你就要?dú)⒘宋抑瞥上炏袢?。我答?yīng),你又說我騙你。你想怎么樣?” 他一時(shí)怔住。 “芷若,不是我不信你?!彼盐覕堖M(jìn)懷里,一下一下?lián)嵛业念^發(fā),“你太狡猾了,你口里沒有一句實(shí)話。你說你讓韋一笑回峨眉,也許現(xiàn)在你是說真的,但日后呢?” 他非常惆悵地嘆了口氣:“難道我要和他一輩子斗智斗勇嗎?太麻煩了。芷若,我還是把你制成蠟像人吧?” 日! 這狗逼! 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那你來吧!”我把脖子一橫,“遇見你,也是我倒霉。我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吧。你去制蠟像人吧,如果你覺得蠟像人更溫暖、更柔軟、更能逗你開心、惹你生氣,你去做吧!” 我賭他不過是一時(shí)氣不過、不甘心,想要嚇唬我。 他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