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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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芃走到秦書淮面前,拍了拍他的手,算作安撫:“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去檢查一下?!?/br> 說著,她轉(zhuǎn)頭瞧向趙鈺:“你別為難他,能談盡快談?!?/br> “北燕國內(nèi)還未商議好,”趙鈺見是秦芃開口,立刻換了一副模樣,鄭重恭敬道:“還需jiejie稍待。” 兩國停戰(zhàn)的協(xié)議,臨時出來,自然很是麻煩,加上趙鈺本身有傷在身,秦芃倒也沒覺得著急,還巴不得協(xié)議來得晚一點(diǎn),好讓趙鈺再養(yǎng)養(yǎng)傷。 于是秦芃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秦書淮道:“這事兒不若就我負(fù)責(zé)吧,你還是回去收拾張瑛才是?!?/br> “可是……” “你信不過我?”秦芃抬眼瞧他,面色鄭重:“我既然已是齊國的長公主,自然會端正身份,和談一事,我絕不會徇私半分?!?/br> “我知道你不會徇私……” “那你還擔(dān)心什么?” 秦書淮沒說話,張了張口,卻是一言不發(fā)。 秦芃知道他是個悶葫蘆,嘆了口氣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同我說?!?/br> “萬一你不回來了呢?” 秦書淮終于開了聲,抬頭瞧她:“我若將你留在這里,萬一你又跑了呢?” 秦芃沒想到是這個因由,愣了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我如今是齊國的長公主,我能跑哪里去?總部會跟著阿鈺跑了。” 他就是擔(dān)心著趙鈺將她拐跑了。 但這話他是不能說的。 如今他好不容易緩和了秦芃和他的關(guān)系,在趙鈺這件事上,秦芃也已經(jīng)忍讓過很多次了。 其實(shí)他也明白,趙鈺畢竟是秦芃的親弟弟,他吃醋要有個限度,總不能指望著秦芃和趙鈺斷絕了關(guān)系。 如果說過去還能說秦芃和趙鈺太親密,如今兩人有他隔著,連喂東西這種事都是他代勞了,實(shí)在是談不上有什么逾矩之處,他還要說什么,未免就有些太過霸道了。 可是他瞧著趙鈺,怎么瞧都覺得不對,他心里壓著,卻又說不出來是什么,憋了半天,秦芃先說了話道:“我去看看阿鈺的藥,你別擔(dān)心那些有的沒的。” 說完秦芃便走了出去,房間里就剩下他和趙鈺,趙鈺撐著腦袋瞧他,含著笑道:“趕緊走吧,走了之后,我?guī)iejie回北燕。” “她如今是齊國的長公主。” “她是我北燕的鎮(zhèn)國長公主!” 趙鈺猛地提了聲音。 秦書淮瞧著他,這個青年的眼光太執(zhí)著,太灼熱。他驟然明白了自己對趙鈺的危機(jī)感從何而來。 他和他一樣。 看著趙鈺的眼神,秦書淮就覺得,仿佛是看到內(nèi)心里那個最真實(shí)的自己。他用平靜去偽裝了這份狂熱,而趙鈺卻從來都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去表達(dá)著自己那份占有欲和熱愛。 無論是怎樣的感情——他對趙芃,都是將放手等同于放棄生命一般。 這樣的人…… 秦書淮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趙鈺,如果設(shè)身處地去想,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綁,也要綁著秦芃回北燕。 他心里慢慢冷靜下來,迎著趙鈺的目光,聲音中帶著冷意:“你是一定要帶著她回北燕是嗎?” “你以為呢?” 趙鈺回以同樣的認(rèn)真冰冷:“我既然找回她,便不會讓她在外面獨(dú)自生活。你們南齊亂成這樣,秦書淮,當(dāng)年你一意孤行帶她南下害死她,如今還不肯放過她,要讓她在南齊陪你受苦?” “你在北燕,她就不受苦了?” 秦書淮嘲諷開口:“北燕五十多族人,你都安頓好了?” “這不必你cao心,”趙鈺冷靜道:“至少,在北燕,絕不會有張瑛這樣膽敢動我的人存在。秦書淮,但凡你對她有半分憐愛之心,就該讓她跟我回故土去?!?/br> “北燕是她的家……” “齊國才是?!鼻貢创驍嗨?,壓著被趙鈺激起來的怒氣:“我是她丈夫,我身邊,才是她的家!” “你配嗎?” 趙鈺嘲諷笑開。 那笑容讓秦書淮驟然想起趙芃死那年,他跪在趙鈺面前,趙鈺抱著趙芃尸體,冰冷說那一句你不配。 他知道趙鈺在激他。 這個青年從年少時就有著如同妖怪一樣看破人心的能力,他永遠(yuǎn)你能找到你最薄弱那一個環(huán)節(jié)然后狠狠撞擊而上。 對于秦書淮而言,當(dāng)年趙芃因他無能而死,他拼了命也如卵擊石的時光是他最慘痛的回憶。 如今趙鈺就將它用小刀劃開,讓他看到最鮮血淋漓那一面。 秦書淮知道他的把戲,卻還是忍不住情緒因此波動起來,然而他面上還是一派冷漠,仿佛沒有被干擾半分。 趙鈺含笑瞧著他,眼神仿佛是看到了心底。 “你沒懷疑過自己的決定嗎?”他懶洋洋瞧著他:“她欠過你什么嗎?沒有吧?只是你一廂情愿喜歡她,一廂情愿愛她。因?yàn)槟阆矚g她,所以你要帶著她南下,然后你又保護(hù)不好她,所以你親眼看著她痛苦到絕望,在她苦苦懇求下喂了她毒牙?!?/br> 秦書淮再聽不下去,轉(zhuǎn)身離開,趙鈺音調(diào)都沒提,平靜道:“如今還是要如此嗎?——秦書淮頓住步子,慢慢開口:“如今和當(dāng)年,不一樣?!?/br> “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趙鈺笑出聲來:“當(dāng)年我即將登基,她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你南齊一片混亂,你身為質(zhì)子步履維艱。如今我穩(wěn)坐帝王之位,只要她回來,她曾經(jīng)想要的一切就能立刻實(shí)現(xiàn),而你南齊,張瑛李淑小皇帝和你不死不休,你讓她夾在你和那稚子中間,夾在你和張瑛之間,是打算做什么?” “我會護(hù)住她?!?/br> 秦書淮閉上眼睛,他不得不承認(rèn),趙鈺每一句話都說在了關(guān)鍵上。 這些事秦芃從來沒翻出來為難過他,他知道,可是他不愿深想。 秦芃回北燕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他放不開。 趙鈺躺在床上,摩挲著手上的玉珠手鏈,垂下眼眸:“當(dāng)年你也是如此說的。” “如今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趙鈺毫不示弱猛地回身的他,提高了聲音:“你查清楚當(dāng)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查清楚所有殺她的細(xì)節(jié)了?你知道張瑛到底能做多少事,你知道未來你和李淑會不會敵對,你知道你南齊什么時候能安定了?!” “秦書淮,言語從來毫無意義。” 趙鈺冷冷盯著他:“你當(dāng)年能騙十九歲的她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騙她第二次?!?/br> 秦書淮沒說話,他們兩冷冷對視,誰都沒讓一步。 秦芃端著湯藥過來,在外面便出了聲:“我讓巫禮改了方子,沒那么苦了,阿鈺你來試試?!?/br> 一聽見秦芃的聲音,趙鈺便軟下神色,躺在斜榻上,溫和了聲音道:“我嘗嘗?!?/br> 秦芃捧著湯藥走進(jìn)去,瞧見秦書淮僵著在原地,有些奇怪瞧了他一眼:“你怎么站在這兒?去收拾東西啊?!?/br> “嗯?!?/br> 秦書淮垂下眼眸,轉(zhuǎn)身離開,趙鈺看著秦芃走過來,笑著道:“姐,你想不想回燕都看看啊……” 秦書淮也沒聽了后續(xù),他恍恍惚惚走出門去,趙一忍不住出了聲:“王爺……” “我是不是特別自私?” 秦書淮有些茫然開口:“可我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我放不了手,我忍不住?!?/br> “我試過放手了,可她回來了?!?/br> “她沒和柳書彥走,我就再也不想放手了?!?/br> “王爺,”趙一輕嘆出聲:“您該相信公主對您的感情,也該相信自己的能力。” “萬一她在我懷里再死一次呢?” 秦書淮抬眼看著趙一,聲音里帶了自己都不知道惶恐:“如果我強(qiáng)留她,她再死一次呢?” “王爺,”趙一有些無奈了:“您說這么多,可您能放任公主回北燕嗎?” 秦書淮沒說話。 “明白這一點(diǎn),這就夠了?!?/br> 趙一溫和道:“您不會放手的?!?/br> “是,”秦書淮神色慢慢冷了下來:“我不會放手,無論如何都不會?!?/br> 秦書淮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時候,趙鈺就在房里同秦芃聊著天。 “jiejie陪我回燕都吧?” “這怎么行呢?”秦芃抬眼瞧他,給他喂著藥,面容里帶了些苦澀:“我如今已經(jīng)是秦芃了,我若走了,本該是秦芃的那份責(zé)任,誰來擔(dān)著?” “什么責(zé)任?”趙鈺皺起眉頭:“你難道還要真的輔佐著秦銘稱帝不成?” “阿鈺……”秦芃嘆息道:“我已經(jīng)是秦芃了。” “我是你弟弟!” 趙鈺聽到秦芃的話,有些激動道:“秦銘算個什么東西?他同你相處過幾年,他……” 話沒說完,趙鈺急促咳嗽起來,秦芃慌忙拿帕子給他,趙鈺捂著帕子,帕子上沁出血來,秦芃慌張得趕緊叫大夫,趙鈺卻固執(zhí)一把拉住她。 “同我回去……” 他咳嗽緩了下來,抬眼看著秦芃,眼里全是執(zhí)著:“姐,你是北燕的長公主,南齊的責(zé)任你要,北燕你就不要了嗎?” 說著,他忍不住使上勁兒:“當(dāng)年你拋棄了我,拋棄了北燕,到南齊去,結(jié)果是什么下場,還要我說嗎?如今你還執(zhí)迷不悟,難道你一定要再死一次才肯罷休?!” 秦芃張了張口,她看著趙鈺的眼,一時說不出口來。 如果時光能倒回一次,如果早知解決,她真的就能如此義無反顧,拋下趙鈺去到南齊嗎? 如果知道她去南齊對于秦書淮來說就是個阻礙,她將死得毫無意義,而她的弟弟一個人因?yàn)樗碾x開走在一條不歸路上,她還會選擇離開嗎? 如今她似乎又回到十九歲那年,她又要再選一次。 她看著趙鈺的眼睛,一時居然開不了口。趙鈺看著她猶豫,慢慢放開手。 “你就算想南齊,至少也陪我去北燕看一眼。” 他聲音軟化下來:“秦書淮后院起火,我其實(shí)也好不了太多,可如今我不敢回去。姐,”他眼里帶了懇求:“護(hù)我回去,好嗎?” 趙鈺說到這里,秦芃立刻反應(yīng)過來。 趙鈺一直呆在前線,并不是他將北燕管得很好,而是如今他的傷勢太重,若是貿(mào)然回去,怕就是要“被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