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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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交接一完成,王汀就跟著周錫兵一塊兒去找凌夕,好帶這倒霉的姑娘去派出所做筆錄。第二次丟了手機(jī)的人還等在原地,旁邊有個穿大衣的女孩子正安慰她:“沒事兒沒事兒,破財消災(zāi),只要人沒事就好。等咱們上了新,掙的錢肯定能買十部八部果7plus?!?/br> 口氣不小,有土豪的風(fēng)范。王汀唇角微翹,笑容都上了面頰,愣是在通往眼周的路上中斷了。她臉色一變,跟凌夕說話的妹子聲音怎么這樣耳熟。等走近一看,王汀頓時皺起了眉頭,眼前這位帽子口罩圍巾全副上陣,裹得跟銀行搶劫犯一樣的姑娘,可不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親meimei么。 王汀板起了臉:“王函,你怎么在這里?” 圓眼睛姑娘聞聲渾身一抖,顫顫巍巍地轉(zhuǎn)過了腦袋,小心翼翼露出個討好的笑:“哎,姐,好巧??!” 第6章 手機(jī)(二) 王汀一點兒也不覺得大晚上的在街上巧遇自己meimei,有什么好驚喜的。 出發(fā)去派出所的警車上,王函還在企圖證明自己的人品值絕對過關(guān):“我也不是老掉鑰匙的。真的,我發(fā)誓,我今天鑰匙真是塞在大衣口袋里頭的。我還揣了十塊錢拿鑰匙壓著,準(zhǔn)備買糖炒栗子的。街頭那家老太太只認(rèn)現(xiàn)錢,微信支付寶一概不懂。你們看,我十塊錢還在呢,鑰匙不知怎么的就沒了。” 王汀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王函立刻嚇成了舊社會里婆婆面前的小媳婦,鵪鶉一樣縮著腦袋,再也不敢吱聲。 直到進(jìn)了派出所大門,王函才敢背著自己親姐跟凌夕殺雞抹脖子的打手勢。后者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連連擺手示意她自求多福。 王汀轉(zhuǎn)頭掃了眼王函,可憐的meimei頓時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身子都矮了半截,點頭哈腰地跟在了自家jiejie后頭。 綽號“三猴子”的小偷跟民警磨嘰了半天,總算吱吱嗚嗚承認(rèn)自己搶了凌夕的手機(jī)。他從戒毒所出來以后沒多久,就跟以前的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很快又復(fù)吸了。手上沒錢,三猴子便將主意打到了偷手機(jī)上頭。瞄準(zhǔn)了正在打手機(jī)的女孩子下手,只要搶到了就跑,南城老城區(qū)地理環(huán)境復(fù)雜,追起來不容易,十之八.九都能得手。 “警察同志,我真沒想搶她的手機(jī)的。不是主觀故意犯罪,就是腦子不清爽,一下子懵了。那個,就是那個抽了以后腦子不好使?!比镒訑D眉弄眼,兩只老鼠眼睛滴溜溜地亂轉(zhuǎn),眼里頭的精光卻跟蒙了層灰一樣。 派出所地方不大,王汀人在外頭等待隔壁辦公室凌夕做筆錄的時候,還能聽到審訊室里頭警察拍桌子的聲音:“老實交代,誰讓你去搶的手機(jī)?” 王函站在自家jiejie面前十分沒有底氣,眼睛都不敢沾到王汀的臉,主動從飲水機(jī)里頭接了杯溫水,討好地遞到她手邊:“姐,喝點兒水吧。” 王汀不為所動,眼睛根本不離開meimei的臉:“今天多少號?距離考研還有多少天?” 王函的蘋果臉徹底垮了,她悻悻地坐到了她身邊。穿著亮片打底褲的腿一晃一晃的,燈光照在上頭反射回來,刺得王汀眼睛都疼了。當(dāng)jiejie的人剛想呵斥她坐沒坐相,哪知道這才是預(yù)告片,重點戲rou雷霆一擊還在后頭,王函嘟囔著:“我不想讀研。” 這一聲入了耳,比審訊室里頭的呵斥更響亮。王汀騰地冒起心頭火,深呼吸兩次才勉強(qiáng)壓下去。王函也是個大姑娘了,要面子,公眾場合,她不能讓meimei難堪。 王汀勉強(qiáng)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做出促膝長談的姿態(tài):“你的專業(yè)不考研的話,怎么找工作?你怎么不去人才市場招聘網(wǎng)站上看看,起步價就是碩士打底。除非去偏遠(yuǎn)地區(qū),好一點兒的小學(xué)都不要本科生。在學(xué)校里,你完全可以覺得自己經(jīng)天緯地之才牛氣沖天。等畢了業(yè),你就知道你能拿出手的不過那薄薄幾張紙!” 派出所的過道中,空調(diào)的暖風(fēng)吹不過來,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王函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身體跟藍(lán)色聯(lián)排座椅上有牙齒咬她屁.股一樣,扭個不停:“我不想再上學(xué)了。熬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我也不喜歡當(dāng)老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都不愛學(xué)習(xí),干嘛還要坑人家孩子呢?!?/br> 王汀氣不打一處來:“你不喜歡當(dāng)老師,那你當(dāng)初高考干嘛選師范呢?” 捂著眼睛的手放下來了,未來的祖國園丁露出了張生無可戀的臉:“那我不是被老師禍害慘了,想當(dāng)校長報復(fù)回頭么?!?/br> 王汀被自己meimei給氣樂了。她一直懷疑自己之所以能夠忍受王小敏這么個矯情.事兒精的手機(jī),全是因為她人生前二十多年已經(jīng)有個善變的meimei打底子。王汀按壓住自己手指頭點上meimei腦門的沖動,試圖心平氣和:“那你打算干嘛呢?你總要工作??!” 過道里頭挺冷的。王函悻悻不樂地任憑她姐幫她裹好圍巾,不服氣地嘟起了嘴巴:“誰說我不工作了。我現(xiàn)在不就在開網(wǎng)店掙錢么。我跟你講啊,姐,雙十一我們店里頭出了兩個爆款啊,生意可好了!”說到后面,她眉飛色舞了起來,聲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掏出手機(jī)想給她姐看戰(zhàn)況。結(jié)果一對上她姐的眼神,網(wǎng)店店主立馬慫了,又淪為蚊子哼哼,“我真沒打算啃老?!?/br> 王汀看著meimei不敢跟自己眼睛對視的樣子,沉下了臉,冷聲道:“我不反對你業(yè)余時間開網(wǎng)店掙錢。但你也該有一份穩(wěn)定工作,最好是旱澇保收的那種。你今天生意好,明天呢?開網(wǎng)店的人那么多,真正能掙錢養(yǎng)活自己的又占多少比例?眼下可以,十年二十年以后呢?人不能光看眼前?!?/br> 這話算是踩到了貓尾巴,王函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帶動的聯(lián)排椅也跟著晃動了兩下。她煩躁地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悶聲道:“姐,你不能這樣!你總不能因為當(dāng)初爸生意失敗就對從商心存偏見!爸媽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王汀長長地吁了口氣,搓了把疲憊的臉,聲音淡淡的:“你就當(dāng)我有偏見吧。王函,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想讓你經(jīng)歷吃了上頓愁下頓的日子?!?/br> 審訊室的門呼啦一聲開了,打破了兩姐妹間僵硬的氣氛。民警押著三猴子出來,恨聲道:“你小子早點兒交代不就完了,凈耽誤事情?!?/br> 已經(jīng)開始打呵欠流眼淚的三猴子精神渙散地哼哼唧唧:“我哪里知道有那么多門道啊。接訂單干活,我就是隨手接了個買賣而已。” 王汀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最后出門的周錫兵身上。日光燈灰撲撲的光線下,他面沉如水,眉心起了淡淡的褶子,顯然談不上心情愉悅。 王小敏作為資深顏控八卦王,連蹭派出所的wifi看動畫片都顧不上了,硬是要跳出口袋來。她暈暈乎乎地跟王汀表達(dá)自己泛濫成桃花汛的少女心:“哎呀,警察哥哥真帥,連皺眉的樣子都是那么的有味道?!?/br> 這論斷顯然是帶了粉絲濾鏡,王汀只能說這人皺眉的模樣會讓人忍不住主動想要上前問一聲“怎么了”,而不是懷疑他偏頭痛。 周錫兵對著王汀疑惑的目光,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直接轉(zhuǎn)過臉請求辦案民警:“幫個忙,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過來也給我一份?!?/br> 民警立刻撞了下他的肩膀,相當(dāng)熟稔的樣子,滿口答應(yīng):“你放心,咱們誰跟誰啊。多謝周哥鼎力相助,為咱們橫山街道的良好治安發(fā)光發(fā)熱。哎,周哥,什么時候市局再從下面選調(diào)人,你提前打個招呼啊。我在下面這幾年,還是覺得待市局實習(xí)的時候最帶勁。我還想?yún)⒓舆x調(diào)試試?!?/br> 周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應(yīng)聲:“一定,要有消息我肯定提早跟你說,到時候你好好準(zhǔn)備?!?/br> 王函的圓眼睛靈活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朝自己jiejie使眼色,笑得賊賊的。她湊近了jiejie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哎,姐,你們升職進(jìn)總局也要這樣啊?” 王汀拍了下meimei的腦袋,示意她在外面多看少說話。 隔壁辦公室的門開了,凌夕總算結(jié)束了漫長的筆錄流程,滿臉萎靡地走了出來。 民警跟同事打了聲招呼,朝凌夕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下次小心點兒吧?,F(xiàn)在手機(jī)掉進(jìn)了下水道,我估摸著就是撈出來也得報廢了??催@天氣,人掉進(jìn)去都不一定能拉出來,別說是個手機(jī)了。” 這安慰實在干癟沒內(nèi)涵。凌夕嘆了口氣,自我調(diào)侃道:“哎喲,看來這水逆還沒過去啊,我得去燒兩柱香拜拜。” 王汀摸了摸耳朵,裹緊了圍巾。都說國人見神拜神見佛拜佛,果然沒錯。西方占星學(xué)里頭的水星逆行也能靠寺廟里頭的神仙化解。難怪各路大仙都有市場。 周錫兵沉吟了片刻,抬眼看凌夕:“你的手機(jī)里頭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凌夕茫然地?fù)u頭,“我不知道啊。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啊。我怕丟手機(jī),所以里頭真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br> 周錫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最近你注意點兒,最好晚上不要單獨外出??斓侥甑琢?,事情就會多一些?!?/br> 凌夕趕緊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應(yīng)下。 一行四人走出派出所大門的時候,王函才后知后覺地一拍腦袋:“哎喲,完了,凌夕,你手機(jī)掉進(jìn)下水道,那咱們還怎么修圖上新啊。要命啊,再不上新的話,雙十一好不容易占據(jù)的那點兒優(yōu)勢就要被人搶走了。” 凌夕撞了下她的肩膀:“馬后炮,慢三拍。放心啦,我同步上傳云存儲了。要是影響了我上新,我找他拼命!” 外頭的天色黑沉沉的,街面上的燈火也點燃不了天空的暗淡。王汀沉著臉催促meimei:“走吧,動作快點兒,我送你回學(xué)校。” 王函立刻縮下了腦袋,臊眉耷眼地一副小可憐樣兒,嘴巴里頭支支吾吾的:“姐……你,你先跟你朋友,哎,周大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我還有包裹要打?!弊钇D難的話出了口之后,王函說話也順暢了,近乎于理不直氣也壯,“明天一早快遞就來收貨了,今晚要是不把包裹整理好,我們就要延期了,會被投訴的?!?/br> 她話沒能說完,眼前就杵著個手機(jī)屏幕,王汀點著時間,強(qiáng)壓下火氣:“你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 這下子,王函連頭都沒辦法在jiejie面前抬起來了。 王小敏剛想嬌聲嬌氣地抱怨手機(jī)寶寶也怕冷,不要吹冷風(fēng),就被王汀的眼神嚇得靜音了。 凌夕見狀趕緊朝王函使眼色,將她往王汀面前推:“好了,你先跟你姐回去吧。今晚我來打包。” “不行!”王函立刻急了,連連搖頭拒絕,“咱們說好了的。你又要設(shè)計又要打板還得修圖,已經(jīng)夠累了?!?/br> 兩個姑娘推來推去的結(jié)果是,剩下的兩位已經(jīng)參加工作的人士也跟著她倆一塊兒去工作室,將預(yù)備明天上午發(fā)貨的包裹打包好。 工作室開在了居民樓里頭,也沒有掛牌子,就是簡單的小兩居??蛷d倒是不小,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菕煲路臋跅U,連個下腳的地方都得睜大了眼睛仔細(xì)找。王函指著三個架子上掛滿了的衣服,美滋滋地朝自家jiejie炫耀:“姐,你看,就光是明天一天,我們就要發(fā)出去這么多件?!?/br> 王汀默默地掃了她一眼,可憐的meimei總算遲鈍地反應(yīng)了過來,衣服越多就意味著他們眼下的工作量越大。 王汀沒理會縮頭耷腦的meimei,徑直掏出手機(jī),撥了剛從街道派出所民警手中拿到的電話:“喂——鄒師傅啊,麻煩你了。我問楊警官要的您號碼。家里頭的防盜門鑰匙丟了,想麻煩您過來換個鎖。真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麻煩你了。” 王函瞪大了眼睛,立刻想要拒絕:“別,姐,你太夸張了。我鑰匙說不定就忘在宿舍抽屜里頭了,明天我回去再找找看啊。哪至于要這么著急忙慌地?fù)Q鎖呢?!?/br> 手機(jī)掛了,王汀一點兒也沒有跟meimei商量的意思:“這錢我掏,花錢保平安。” 王函氣得眼睛都紅了,聲音也高了八度:“姐,你什么意思?。∥译y不成還掏不起換鎖的錢不成?你就是神經(jīng)過敏,緊張過度!你是不是要把我放在嬰兒保溫箱里頭才自在??!” 屋子里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凌夕伸手拽了拽王函的袖子,示意她跟jiejie服個軟,反正換鎖也不是壞事兒。 王函的圓眼睛里頭噙著水光,女孩子狠狠扭過腦袋:“這不是換鎖的事兒!她就是不尊重我,想要掌控我的生活!” 空氣一下子跟忘記了如何流動一般,僵在了原地,半點兒都不動彈。王汀閉了一下眼睛,顯露出疲憊的跡象。她非常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跟自己meimei爭執(zhí),于是做了個手勢表示妥協(xié):“好的,我道歉。王函,我承認(rèn)我態(tài)度有問題,請你原諒我。但是,防盜門鎖必須得換?!?/br> 王函委屈地撇了撇嘴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貌似兩人之間的爭執(zhí),服軟的是她姐,可她清楚還是自己輸了:“你老這樣,永遠(yuǎn)都有但是?!?/br> 王汀笑了笑,伸手摸了下meimei的腦袋:“ok,我的錯,我努力改正?!?/br> 王函別扭地挪開了頭,不想讓自己的jiejie碰。原本有點兒緩和的氣氛,又隨著她這個舉動凝滯了下來。手機(jī)在口袋里頭顫巍巍地開了腔,試圖緩和氣氛:“那個,你們要不要一起看《櫻桃小丸子》啊。很好看的?!?/br> 沒有人理會可憐兮兮的手機(jī),包括唯一能夠聽到它說話聲音的王汀。最后還是周錫兵開口打破了沉默:“動作快點兒吧,你們也好早點休息?!彼鲃映锩孀吡藘刹?,抬眼看兩位年輕的網(wǎng)店店主,“我能做點兒什么?” 就像是按下了一個關(guān)鍵的按鈕,屋子中的空氣重新流動了起來。凌夕朝王函眨眨眼睛,趕緊做出安排:“周……大哥,你跟王汀姐一塊兒疊衣服打包吧。王函,你去貼單子,我來負(fù)責(zé)核對訂單。咱們加油!爭取早點兒搞定戰(zhàn)斗!” 網(wǎng)店賣照片的成分要大于衣服質(zhì)地本身。這些剛從廠里頭拿出來的衣服都有股怪味兒,即使開著空氣凈化器都讓王汀覺得十分刺鼻。王小敏卻絲毫不受影響,一個勁兒地東看西看,不停地大呼小叫:“王汀,王汀,這件蕾絲裙子好好看。你拿一件穿啊!” 王汀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大冷的天她穿蕾絲裙子,她跟自己的身體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王函突然站起身,沉著臉往房間去了。王汀忍不住想問王小敏,她剛才有流露出嫌棄的表情嗎?不至于吧,她已經(jīng)困到連表情管理都做不好了? “給你!”厚厚的棉口罩塞到了王汀鼻子底下,王函一副看不上眼的表情,“戴著吧,別到時候打噴嚏又說是我家衣服的鍋。” 王汀笑了起來,順手掐了下meimei氣鼓鼓的包子臉。對方立刻嫌棄地?fù)]手拍下,她才不是小孩子呢。王汀的心情好極了,順手從一袋口罩中又扒出一個,塞給了周錫兵:“你也戴口罩吧,對呼吸道好?!?/br> 口罩在她手上待了大約五秒鐘的時間,周錫兵才跟反應(yīng)了過來一樣,道了聲謝,接過去。 王小敏心花怒發(fā),滿屏幕下起了流星雨:“對對對,就是這樣。二十一世紀(jì)的女人,一定要積極主動尋求自己的幸福!啊——王汀,不要關(guān)我,我還想接著看動畫片?!?/br> 屋子成了臨時車間的流水線作業(yè),所有人都動作迅速地完成著在自己手上的工作。架子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少了,地上堆放著的包裹一摞摞的多了,很快就占滿了一角。王汀看了眼手機(jī),時間已經(jīng)切換成晚上十一點零五分。她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催促周錫兵:“周警官,你先回去吧。明天還得上班呢?!?/br> 凌夕跟王函也趕緊開口:“對對對,謝謝你啊,周警官,真是辛苦你了。哪天你休假,我們一塊兒吃火鍋吧?!?/br> 周錫兵看了眼王汀,點點頭:“嗯,走吧,沒幾步路,我送你回去吧?!?/br> 整間屋子的空氣突然安靜,除了王小敏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戲精拼命尖叫:“啊啊啊,王汀,他肯定是想追你?!?/br> 王函與凌夕面面相覷,凝視對方的眼神千言萬語。前者趕緊打掃衛(wèi)生,后者則立刻開了電腦準(zhǔn)備修圖。兩人都努力做出一副“我很忙,你們自便”的架勢。如果她們的耳朵不豎得那么尖的話,顯然舉動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王汀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狠狠瞪了眼掃個地都不忘沖自己飛眉毛的meimei,轉(zhuǎn)頭沖周錫兵微笑:“周警官,你太客氣了,真不用這么麻煩?!?/br> “不麻煩?!敝苠a兵抬腳就要往屋外走,回首催促王汀,“快點兒吧,現(xiàn)在地鐵已經(jīng)停了,這么晚,出租車也不好打?!?/br> 王汀一時語塞,尷尬地想要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顯而易見,她先前提早下地鐵想要甩開對方的打算,已經(jīng)被對方知曉的一清二楚。 第7章 手機(jī)(三) 夜色已深,大冬天的馬路上冷風(fēng)嗖嗖,連車輛都少的可憐。王汀在網(wǎng)約車平臺發(fā)了訂單,過了十分鐘還是沒有人接。周錫兵也沒能在路口攔到出租車。兩人只能另作打算。 街上靜的很,只有王小敏暖暖和和地蜷縮在口袋被窩里頭,各種天真爛漫:“啊啊啊,王汀,跟帥哥一起漫步在星光下,是最好的增進(jìn)感情方式?!?/br> 王汀抬頭瞅了眼黑黢黢的天,就這天氣,不曉得什么時候就要下雨了,還漫步星光。 “騎車吧,走過去太晚了。”周錫兵走向了路邊停放的共享單車,刷了手機(jī)app掃二維碼。 王小敏已經(jīng)要樂癲了:“啊啊啊,在自行車后座上大笑,《甜蜜蜜》!經(jīng)典橋段!” 做夢吧!共享單車根本就沒有后座能夠帶人。周錫兵掏出了手帕,仔仔細(xì)細(xì)擦干了車坐墊,然后推到了王?。骸澳銜T車嗎?” 王汀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臉藏在口罩后面甕聲甕氣:“會?!?/br> “那就好。”他點了點頭,又掃了另一個品牌的共享單車,跨坐上了車墊,“我們走吧?!?/br> 十一月下旬的寒夜冷風(fēng)中,王汀就這么吭哧吭哧騎著自行車往回趕。王小敏在暖和和的羽絨服口袋里各種陶醉地喊浪漫。騎在車上的人縱使全副武裝,也自覺要凍成冰棍了。王小敏還在嘰嘰喳喳地催促自家主人:“王汀,王汀,說話啊,你要積極主動點兒找話題?!?/br> 王汀好幾年沒騎過自行車了,需得兩手扶著車龍頭才不至于騎的歪歪扭扭,實在騰不出手去教訓(xùn)王小敏。這種天氣騎著自行車跟人聊天?一開口就是一嘴巴的冷風(fēng)灌進(jìn)肚子,這得多恨自己的身體才能張的開嘴啊。 好在兩個輪子雖然cao作起來十分虐,總要比兩條腿給力。王汀騎了二十多分鐘,人總算到了單位門口。她覺得短期內(nèi)她都不會再想騎自行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