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只喜歡你、可愛多少錢一斤、落花辭、晝夜隔離、折辱(校園h)、不安好心(出軌1v1)、厭棄、十二分喜歡(先婚后愛)、恐怖谷(H)、小青梅
“小郎君,想找點(diǎn)什么樣的料子或衣服?” 宇文玨想了會兒:“要有仙氣的?!?/br> 老板露出一個溫和不失禮的微笑,“嗯?您能說的再清楚一些么?” “就是那種杏色、月牙色長衫,要風(fēng)流文雅又不輕挑、層層疊疊卻能顯出優(yōu)美身形,微風(fēng)吹過衣袂翻飛,衣襬飄揚(yáng),整個人彷佛謫仙,姑娘家看了會移不開眼的那種?!?/br> “......”老板再度露出一個溫和不失禮的微笑?!耙?,您自個兒選?” 宇文玨在衣鋪耽擱了大半個時辰,幾乎將鋪?zhàn)永锼械陌咨L衫都試過一遍,仍舊沒選到滿意的。 他換了一件月牙白的儒服出來,問葉九道:“這身如何?” “尚可。” 于是宇文玨便又進(jìn)去。 如此反覆數(shù)次,葉九失了耐性。再不回去,便要趕不上戶部其他主事下值了。 “那這身呢?” 葉九一看,宇文玨穿了套白色祭祀服出來,剪裁很不如何,一個人腫得兩個大,略略有些丑,他瞧了眼天色,面不改色道:“極佳。此套最好?!?/br> 宇文玨被罰不要緊,可他不想陪他夜宿戶部,那兒的下人房又潮又霉還沒有炭爐,床板上全都是蛀蟲,誰睡誰苦。 宇文玨得了葉九肯定的答覆,很快進(jìn)去買好衣服出來。 他提著兩個小包,將其中一個遞給了葉九。 “爺?” “這套送你?!?/br> 葉九瞄了一眼,正是那件丑不拉幾的祭祀服。 “爺,小的不需要--” “別推托,這么多年我都沒能送你什么?!彪m然他覺得那套不怎么好看,但難得葉九喜歡,“別同我客氣,我方才吩咐老板了,讓他多裁制幾件差不多款式的,已經(jīng)給了銀子,下個月你自個兒來取吧?!?/br> 葉九心中萬頭瘋馬狂奔而去。 就說了他不需要! ...... 另一頭,宇文玨一走,陸無雙也很快地尋個由頭走了。 蘇珩若有所思道:“方才那位是?” 顏姑娘方才商議時頻頻走神,三句說錯了兩句;而那年輕男子雖一派從容,背脊卻繃得直挺,側(cè)頸線條僵硬,鼻息甚至微抖。 “戶部左侍郎,宇文玨。” 蘇珩喃喃道:“戶部左侍郎么?!边@兩人必定有貓膩。 被這一打擾,他們都歇了再用餐的心思,如玉讓蘇珩直接喊來孩子們,把一桌飯菜留給他們,帶著蘇珩回了府。 大雍朝文臣武將不得同門而居,顏家三代同堂并未分家,一眾叔伯全住在她爺爺,文淵閣大學(xué)士顏競的府邸,唯有她爹獨(dú)立門戶,在顏府斜對街置辦了一座大宅子作為將軍府。 如玉平時是待在她爺爺那兒的,只宵禁前回將軍府過夜。 這會兒她將蘇珩帶回了顏家大宅。 她一入府,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童便歡快地?fù)淞松蟻怼?/br> “大堂姊。”小童興奮地嚷嚷道:“我瞧見你偷偷換的那一大箱銀子啦!還有你準(zhǔn)備的那些......你是不是要出京城,去好遠(yuǎn)好遠(yuǎn)的地方玩兒啦?捎帶上滾滾啊。” 如玉大驚,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第5章 卻是來不及了。 如玉的大哥顏琛正在一旁顧著滾滾,也聽見了滾滾的話。 顏琛狐疑地朝meimei看去:“什么銀子?準(zhǔn)備的哪些?”他正想細(xì)問,卻見到她身后站了一名清俊的少年。少年穿著泛黃布衣,看得出多處縫補(bǔ)的痕跡,皮膚有些乾燥粗糙,卻不掩精致容貌?!斑@位是?” “這是我新聘雇的帳房先生。”如玉連忙道:“對,那銀子便是準(zhǔn)備盤鋪?zhàn)幼鳇c(diǎn)小營生用的。” “帳房先生?他?”顏琛一揚(yáng)手,顏府的七管事便湊近耳語。顏琛聽完,上下打量了蘇珩一眼,哼笑道:“招呼客人或許能憑一張臉,管錢算帳也能靠臉么?你這貪看好顏色的性子要改改,鏡湖才摔得受寒了,臥床大半個月剛好,現(xiàn)在又帶個人回來?路上隨便抓一個人都能當(dāng)帳房么?原本我是挺不不喜宇文玨那jian滑小子的,現(xiàn)在又覺得他順眼了。果然人都是需要對比的,遇到個更差的,就會覺得前一個也不那么差了?!?/br> 如玉喝道:“大哥!”顏琛為人不壞,就是性子別扭,嘴巴忒毒了點(diǎn),出口沒個好話。 蘇珩不以為意,“您是威遠(yuǎn)大將軍長子?” “不錯。” “威遠(yuǎn)大將軍可是個好父親?” 也就普通吧,不過七管事還在一旁,顏琛當(dāng)然不會如此回答?!斑@是自然。” “威遠(yuǎn)大將軍當(dāng)年也是第一次當(dāng)父親,卻做得這樣好,把您與顏姑娘養(yǎng)得如此出色;即便老手也都是從新手打滾過來的,誰沒有第一次,沒做過不代表做不好,也不代表沒能力,小的雖無帳房經(jīng)驗(yàn),卻也聽多見多,未必不能替顏姑娘經(jīng)營好鋪?zhàn)??!?/br> 顏琛哎喲一聲,“這似是而非的,你不去當(dāng)訟師,跑來當(dāng)帳房做甚么?希望到時你的本事及得上你的嘴?!彼聪蛉缬瘢骸肮们也徽撃阕鍪裁矗_鋪?zhàn)舆@些事兒還是去請教二娘先吧,這可不是嚷嚷著好玩的,萬事計畫周延了才好?!?/br> 如玉正有此意,她帶蘇珩過來最主要便是想讓他在大哥跟前露個臉,于是道:“那便麻煩大哥幫我招呼一下小郎君了,我去同二娘商議?!?/br> 顏琛道:“安心交給我吧。” 如玉見他那樣,便往內(nèi)院而去。 她一走,顏琛便一把拽起蘇珩的衣領(lǐng):“一個乞兒進(jìn)了威嚴(yán)的顏府不見惶惶惴惴,應(yīng)對談吐不露膽怯,你究竟是何人?靠近如玉又有何目的?”他這一提衣領(lǐng),手上粗礪的觸感傳來,這才發(fā)覺衣服料子差到了什么地步。 “是顏姑娘主動找上小的。”蘇珩面色不改:“若說目的,那便是顏姑娘許諾給的酬金吧。” “兩倍。”顏琛緊盯著他,“我給你酬金的兩倍,條件是遠(yuǎn)離如玉!” 蘇珩笑了。那笑艷若桃李,一雙桃花眼帶著三分春意,頗有幾分勾人?!懊顦O,原來我只要親近富貴人家的姑娘,便能輕松得到銀子,之前那般辛苦,真是錯過了許多啊?!?/br> 顏琛看著眼前這無雙姿容,一時心神蕩漾,連忙佯怒掩飾失態(tài):“休想用美人計接近如玉,攀附顏家!” “您大可放心,小的對顏姑娘完全沒有那類心思?!碧K珩又笑,他欺近顏琛耳邊道:“美人計便是要用,也是用在您身上哪?!?/br> “放肆!” 顏琛只覺耳朵被一溫軟之物擦過,大驚之下一把推開蘇珩,不料用力過猛,竟將蘇珩推倒在地。 他嫌惡地哼了一聲,看也不看蘇珩,牽著滾滾拂袖而去。 “阿七,將人帶去大廳,待會如玉出來就將他交給二娘處理?!?/br> 七管事銜命,彎身扶起蘇珩,人都還未站穩(wěn),便又聽見顏琛遠(yuǎn)遠(yuǎn)扔來一句話。 “給他換件衣服,莫讓人說顏家怠慢了客人?!?/br> 蘇珩在七管事看不見的方位用力擦了擦唇角,面上同樣露出嫌棄的神色。君子有所忍,有所不忍。要膈應(yīng)一個人他有千百種法子。 ...... 內(nèi)院里,沈秋娘正拉著如玉噓寒問暖。 她是如玉的二娘,膝下并無子嗣,顏凜三子一女皆是正室曾瓏所出,曾瓏是富家千金,性子溫良柔荏,不與人爭,顏府中饋都由沈秋娘把持。 沈秋娘精明能干,將府里內(nèi)外打理得井然有序,曾瓏的嫁妝幾個莊稼莊子與三間布行也交給了沈秋娘打理,她自己也攢了點(diǎn)錢開了染坊與成衣鋪,將曾瓏的布行做大,打通上下游,如今是雍京第二大布商了。顏凜身為武將,為人守舊剛正不阿,俸碌就那么點(diǎn),將軍府的花銷基本靠沈秋娘手上的生意撐著。 如玉同沈秋娘關(guān)系極好,曾瓏身子骨弱,經(jīng)年在浣南的別莊休養(yǎng),如玉也算是沈秋娘一手帶大的,前一世顏家落難,宇文玨提出要她作妾,當(dāng)時沈秋娘曾質(zhì)問顏凜,怎可拿女兒的幸福換取前途順?biāo)欤鞘逻B曾瓏都不敢言半句。 如玉略略知道沈秋娘與顏凜曾經(jīng)兩小無猜,后來不明原因分開不少年,她娘先嫁給了她爹,直到她出生后沈秋娘才入了將軍府。 沈秋娘鮮少同她提及自己的過往,前世蘇珩入獄,她被陸無雙關(guān)在宇文家宗祠里頭懺悔贖罪時卻在靜室中意外發(fā)現(xiàn)沈秋娘的畫像。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不完情節(jié)展不開了,下一章補(bǔ)上gt_lt 謝謝大家的留言跟收藏(雖然沒幾個,還是很開心噠) (?(工)?) 第6章 宇文玨的娘雖與陸無雙沆瀣一氣,但她同宇文玨并不親,相貌也完全不像,如玉心底冒出一個懷疑...... “玉兒,下個月百花宮筵,你娘還在浣南,我已經(jīng)給你大伯母遞了話,讓她帶你一塊兒去。”她是側(cè)室,這種場合不好作為顏府女眷露臉。 如玉回過神來,連忙搖頭:“不了,最近覺著頭疼腦熱,不大舒坦,便不去了罷,在府里陪陪二娘?!?/br> 沈秋娘聞言笑道:“二娘事情多著,可忙呢,到時只怕你都見不到我的影子。”她拉著如玉的手關(guān)切道:“自打你落了水,臥床大半個月才好,到現(xiàn)在都懨懨的,都推了多少邀約了,便同你大伯母去散散心吧,也好見見幾個小姊妹。”她停頓了下,又道:“再說,我家玉兒出落得這般好,一轉(zhuǎn)眼十五,也差不多該相看人家了,多走走總是好的。” “二娘,十五還小著呢?!比缬竦溃骸熬筒患蓿疫€想多陪娘跟二娘幾年呢?!?/br> “十五不小了,二娘當(dāng)年十五都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了。如今你到了年紀(jì),你娘還在浣南養(yǎng)病,二娘又不好出面替你作主,這事兒只能托予你大伯母了,你自己也要留個心四處看看,總要挑個稱心如意的才好?!鄙蚯锬镆粐@,“只怕你大伯與你爹有嫌隙,你大伯母明面上應(yīng)下了私底下敷衍了事......可二娘畢竟是側(cè)室,不好逾越本份,不然你會落人話柄的。” “二娘......” 如玉突然撲上去抱住沈秋娘?!岸铮蚁矚g娘,也喜歡二娘,你也是我的母親,在我心里同我娘是一個樣的?!鄙陷呑铀瑯幼鳛槿随?,這才明白沈秋娘有多么不容易。 沈秋娘笑著揉了揉如玉的腦袋,“你這孩子,這話兒可不得再同其他人說了,尤其是你娘那兒,知道么?” “嗯。”如玉悶悶應(yīng)了聲,好半晌才道:“二娘,你是最最好的二娘了,要是你能有自己的孩兒便好了,就不會老遭伯母她們擠兌了?!?/br> 沈秋娘聽到孩兒兩字渾身一震,她垂下眼道:“二娘入門之前,在顏家故去的老管事面前吃了絕育藥,自然沒有孩子了。” 如玉驚訝抬頭。此事她從不知曉。 “你娘愿意收容我,讓我有安身立命之所,二娘已經(jīng)很感謝了。”沈秋娘淡笑道:“從前你還小,許多彎彎繞繞不好同你說,如今你大了,將來少不得作為當(dāng)家主母,該如何把持中饋、伺候公婆與對待側(cè)室,都得好好學(xué)習(xí)了?!?/br> “二娘......” 兩人又說了好些體己話,如玉這才切入正題,提了開鋪?zhàn)优c蘇珩之事。 沈秋娘笑著應(yīng)下了此事,喚來幾個鋪?zhàn)庸苁?,正?jīng)替如玉盤算規(guī)劃起置辦鋪?zhàn)右皇隆?/br> 約莫商談了大半個時辰,如玉忽然想到一事,又記掛著蘇珩還在外頭,便匆匆離開了沈秋娘的院子。 如玉走后,沈秋娘留下了當(dāng)中一名布行管事。 這是她的心腹。 “把他這幾日的動向與會參與的筵席都與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