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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相爺死開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好緊!

    她低頭一看,見腰帶似被人重新系過,勒得略略有點兒緊,纏得也不大好。“晚畫,你差點勒死你家主子啦--”話未竟,她便察覺不對。這是什么?

    晚畫逕自在旁一頭霧水道:“晚畫沒動過小娘子的腰帶呀,小娘子昏迷不醒,大公子說不要驚動你,還沒人給你更衣過呢。怎么就緊了?”

    如玉看著手上的玉佩。那原是她系在腰間的一塊水白玉墜子,成色與品種并不名貴,但因上頭的裂紋像個玉字,她極為喜歡,一直系在身上。

    可手上這卻是塊極品羊脂白玉,正反兩面都有裂紋,也是恰似玉字。

    這塊玉她認得。

    這分明是宇文玨那塊戴在胸前從不離身的貼身玉佩。

    第11章(修改完)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文。請大家忘記之前的黑歷史,飛吻(╭ ̄3 ̄)╭

    這塊玉......要知道陸無雙曾經有次碰了這塊玉,宇文玨翻臉,將玉拿去護國寺的忘塵湖浸泡了四十九日,說要洗去上頭沾染的雜駁氣味。

    如今他卻偷換了她的玉,這是為何?

    如玉正疑惑著,沈秋娘與顏琛收到她醒來的消息進來了。

    “玉兒,你總算醒了,都一天一夜了呢,可把二娘給嚇的?!鄙蚯锬镄挠锈偶碌負崃藫嵝乜?,“你爹就你這么一個寶貝疙瘩,要是有個不好,你讓我們怎么辦哪?!?/br>
    顏琛咳了一聲:“二娘,我也在呢?!彼趺淳筒皇菍氊惛泶窭?。

    “誰讓你是男孩兒呢,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一邊兒去。”顏家到了顏琛這一代,幾乎都是男丁,只有如玉一個女孩兒,她又是最小的,出生時顏老爺子高興地擺了整整百日的流水宴,大手一揮把顏凜那時的參軍府整個翻新,劃拉了三一的地替幾個月大的如玉建了個寬闊雅致的別院,別說她哥與堂兄們,她爹都沒這待遇?!鞍パ??”

    沈秋娘不意瞧見如玉手上的白玉,整個人震了一下,很快恢復鎮(zhèn)定。

    “二娘?”

    如玉黑玉般的眼帶著幾分疑惑看向沈秋娘。

    二娘似乎識得這塊玉?她越來越篤定沈秋娘同宇文家有淵源。

    沈秋娘笑道:“沒事兒,你這玉是罕見的天池雪玉呢,二娘一時瞧見激動過頭了。傳聞這玉是佛祖蓮花座下的墊石,可蓄日月精華、避邪除穢,配戴著福澤加身,能靜氣凝神、溫潤心肺,將養(yǎng)身子極好呢?!彼难凵耖W了閃:“這可是有市無價的寶貝,萬金都求不到,要是我得了,肯定私藏著不愿意給出去。玉兒有幸得了,可要好好收著戴著,它能保你平安的?!?/br>
    竟如此名貴。

    宇文玨究竟是何意......如玉直覺這輩子許多事都脫離了原本的軌跡,難以掌握,不免有些心慌意亂。溫潤的雪玉透出一絲暖意,從掌心傳遞到她心口。

    她得加快計畫了。太子之事與態(tài)度莫測的宇文玨讓她心頭惴惴,總有一種難以逃離命數的慌惑之感。

    如玉有一個手帕交,叫柳茵茵,是大理寺少卿柳成蔭的么女。

    柳茵茵生母是名婢女,連帶著她在柳家地位極低,不受人待見,如玉是在貴女的私塾認識柳茵茵的。柳茵茵沒有文牌,無法入私塾讀書,每日都悄悄躲在窗下偷聽先生講課,正巧如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來二去地兩人便熟識了。

    柳茵茵是個特立獨行的小姑娘,她志向遠大不愿嫁人,想走遍五湖四海考究各地風俗人文,撰寫山海志傳世,每日都嘰嘰喳喳地拉著如玉講著各地的風俗趣聞,眼里熠熠生輝。

    如玉與她“同窗”數年,兩人感情深厚,在十四歲那年她卻突然不見了。

    如玉打探之下,才知她被柳如蔭的正室禁足,在家學習女德,準備嫁到浣南李家,給李家得了瘋癲病的少主李瀟灑為妻。

    李家是南方世家大族,祖輩是開國功臣,曾經風光一時過,可惜到了這一代,本家的兩個嫡子,李瀟灑與李自在,一個得了嚴重的瘋癲臆癥,年屆三十還未治好;另一個又瞎又瘸,整日臥病在床,本家逐漸式微了。

    如玉暗恨柳茵茵大娘糟踐人,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遠嫁浣南,配給大齡瘋子為妻,哪會有好日子過。

    她與柳茵茵斷了聯(lián)系好幾年,直到有一日,蘇珩到相府探望她時帶來了柳茵茵的口信。

    原來那李瀟灑并非瘋子,而李自在也能跑能跳,兄弟倆裝瘋賣傻十馀年,蟄伏暗處,只為從一眾豺狼虎豹中奪回李家祖業(yè)與家產。

    李瀟灑與柳茵茵互惠互利,兩人有名無實,李瀟灑利用柳家女婿的身分行事得了許多方便,柳茵茵山南水北闖蕩,柳家那些糟心事全讓李瀟灑給她擋下了,日子過得快活愜意,只是終究也沒能寫出一本山海風俗志。

    在蘇珩最后第二次來找她,也就是他們出事前兩個月,他告訴她柳茵茵有身孕了,懷的還是李瀟灑的孩子,兩人不知怎地走到了一起,柳茵茵過得極好。

    如玉把主意打到了李瀟灑的弟弟李自在身上。

    她想同李家兄弟談筆交易,嫁給李自在為妻。只是該如何嫁,怎么嫁,都得謹慎籌劃。當初宇文玨只是官位低了些,顏凜都在沈秋娘與她大伯的多日鼓吹之下才勉強同意,那李自在又瞎又瘸的,要怎么過顏家這一關已是個天大難題,且不說李自在同不同意。

    無論如何,她得先與此時甫嫁過去的柳茵茵取得聯(lián)系。

    而蘇珩,便是她想拜托之人。恰好藉由開鋪子一事,托他南下與蘇家談貨源,同時暗中幫她與柳茵茵與李家聯(lián)系,一舉二得。

    “玉兒?!?/br>
    嚇!

    沈秋娘突然伸出手摸向如玉后頸,嚇了她好大一跳。

    “是二娘的手太冰了么?”沈秋娘歉然道,“你瞧你,頭發(fā)都亂了,二娘給你理一理?!?/br>
    晚畫聞言連忙要上前接手,卻被沈秋娘喝退。

    她撥開如玉的發(fā)絲,目光膠著在如玉側頸處,暗道果然沒看錯。

    那兒有一個淺淺的紅痕,淡紅色,蚊子包似的。

    紅痕并不明顯,十分淺淡,再過個一日半日便能消去。

    沈秋娘不動聲色地將如玉的頭發(fā)撥攏回去,將吻痕遮得嚴實了,笑道:“說起來,此次真是多虧了宇文侍郎,二娘瞧著他真是挺好的,沒有那些大家公子的風流脾性,為人誠懇辦事牢靠,是難得的青年才俊,連老爺都對他贊譽有加。雖然人現(xiàn)在官位還低了些,但前途不可限量,這次若辦成了弊案一事,說不得會成為大雍朝最年輕的戶部尚書呢?!?/br>
    如玉微笑點頭,心中暗道,太子終歸是皇上兒子,被查出那些骯臟事皇上哪會好受,這是在天下人面前落了大雍帝的面子啊,不出錯受罰便好了,辦好了也不見得能加官晉爵的,不然這差使哪會落在根基尚淺的宇文玨頭上。

    不過沈秋娘最后一句卻是沒錯的,上一世,宇文玨非但是大雍朝最年輕的戶部尚書,還是歷代以來最年輕的宰相。

    顏琛悄悄觀察了下meimei的神情,哎喲了一聲道:“沒錯,其實嘛,那家伙雖然是jian滑、城府深了點,但品性還是不錯的,論相貌也就差了我一點,官也做得還湊合,民間聲望不差,仔細一想他也是還可以的。勉強與你算是般配吧?!?/br>
    晚畫在一旁附和道:“是呀是呀,宇文郎君可好著呢,便是他回去護國寺尋我的。”

    這一個兩個的,都中了宇文玨的毒了?

    如玉一聽見宇文玨便有些煩亂,她緊著將顏琛趕走,想換件正式的外衣,回護國寺找國師聊聊,也想出去尋蘇珩,與他密議李家之事。

    顏琛雙手抱胸,斜斜睨著她:“這個點了你要去哪?”

    說護國寺肯定不行的,如玉道:“去找蘇珩?!?/br>
    “不行?!鳖佽〉溃骸袄蠈嵈?,我去找他過來。”一錘定音,不容異議。

    如玉只得從了顏琛。

    晚畫將她的衣著整飭了下,攙著她來到花廳。

    這路上,如玉先是遇到了七管事,寡言的七管事少見地停下來與她寒暄,并對宇文玨歌功頌德了好一番。

    隨后如玉拐進花廳時,又瞧見一名灑掃的小婢拿著一個小抄低頭認真在背誦著什么。

    如玉閑來無事,支著耳朵聽了下。

    “宇文侍郎三歲能文五歲能詩......十七進士及第......少年有成,唔,這是什么字來著,裒是什么意思?不管了,裒然舉首,懷瑾握瑜,心系生民百姓......”

    “......”如玉心中千萬頭瘋馬狂奔,她正想出聲叫來小婢,卻見蘇珩來了。

    “顏姑娘日安。”

    蘇珩全然不解顏琛突然把他從破廟中抓過來,并強迫他今日開始住進顏府是何意,一頭霧水中被塞進了如玉院子的花廳。

    一見著人他便懂了。

    “抱歉哪?!比缬褚粐@,“拿你當藉口要外出,沒想到大哥反把你叫過來了?!?/br>
    蘇珩笑笑:“不會,橫豎小的也無事?!?/br>
    兩人相視而笑,如玉邀他到中庭小坐。那兒下人少,比較清靜,流水蟬鳴之聲也可掩去談笑聲,方便她談事情。

    兩人落了座,蘇珩想到如玉在酒樓里避著宇文玨的模樣,一開口便問道:“小的冒昧,不知顏姑娘是否有意于宇文侍郎?”

    如玉一驚:“自然是無意!”她話一出口,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連忙道:“我與他不過數面之緣,你何出此言?”

    蘇珩垂下眼:“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盛傳小娘子同宇文侍郎有染,前日你二人同至護國寺祈福,小娘子忽然小產,宇文侍郎焦急地將小娘子送回顏府,送來許多補品,顏家也請了許多大夫......”

    什么?!

    “你再說一次?”

    第12章

    如玉尚處于極度震驚之中,七管事匆匆過來。

    “小娘子,陸家小娘子遞了拜帖,說是帶了補品來探望您,現(xiàn)在人在府外候著?!?/br>
    陸無雙?

    這個風尖浪口上來哪會有好事!

    如玉深吸了口氣,忍了忍沒忍住,道:“不見!就說我不想見她?!?/br>
    七管事訝異地看著如玉外顯的怒意,銜命而去。

    不久,中庭遠處出現(xiàn)了女子的談笑聲,如玉看去,就見她二堂嫂陸鶯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一手拖腹一手挽著陸無雙,兩人親昵地有說有笑,緩緩朝她這走來。

    “如玉,這是嫂子堂妹,陸家小娘子無雙,你也識得的,她今日來探望我,恰好聽聞你身子不適,便順道來看看你?!?/br>
    陸鶯淺淺笑著,說話卻避著如玉的目光,不敢看她。

    陸無雙來者不善她如何不知,從前在陸家她也沒少受這個跋扈霸道的堂妹的氣,但她爹還得仰仗著陸無雙父兄的提攜,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得罪陸無雙。

    如玉蹙起了眉頭,但陸鶯挺著個大肚子,她此時也不好同她計較。

    “是呢,聽聞你小產,我便把帶給堂姊的補品勻一點給你吧。”陸無雙笑笑:“那些可對補充血氣很好的?!?/br>
    惺惺作態(tài)?!安槐?。”如玉回以陸無雙一笑:“宇文郎君給我送來的補品都堆滿半個庫房了,什么天山雪燕、千年老篸都有,正愁著吃不完呢,你那些留給嫂子就好?!?/br>
    前世她把她欺凌得那樣慘,這世還來踩她,陸無雙,前世的那些,我必定一分不少地討回來!

    陸無雙一聽果然氣歪了臉。“顏如玉,少打宇文郎君的主意!也不知你使了什么下作手段,竟讓宇文郎君替你情郎擔罪?”她惡狠狠地瞪著蘇珩,“宇文郎君不過剛好那時在護國寺查案罷了,居然就被你這不要臉的算計上了,你自己丟了貞節(jié)沒羞沒臊就算了,憑何賴上宇文郎君?”

    如玉喝道:“陸無雙--”

    這時,蘇珩猛地站起,拿起石桌上涼掉的茶便朝陸無雙兜頭潑去!

    “啊呀!”

    陸無雙一個不備,被潑得一身狼狽,滿頭滿臉全是茶水,淌得前襟都濕透。

    “沒教養(yǎng)的乞丐!”她怒道:“一只臟兮兮的老鼠,也敢對我無禮?你也就配顏如玉那種貨色了!來人--”